天使轮回 支离破碎（2/3）

夏芽迅速拔出配枪，虽不明朗情况，作为军官下意识的动作已经将枪口指向了冬夜：“冬夜，你在做什么，把枪放下！”

“他就是真理会安插在救世机关的卧底！”元酎博士抬头说道。

“冬夜，为什么？”夏芽不可置信的问道。

冬夜冷笑，自知今日或许难逃，但也必须有所收获，干脆利落的开枪射中元酎的心脏：“算是便宜你了！”

夏芽开枪射击，冬夜丢出伸缩钩爪挂在天花板上，躲开了夏芽的射击，并沿着存放圣柜的玻璃仓库边缘与连接的支架逃跑。

夏芽与海藏院乘坐电梯追赶，下层实验室只剩下几具尸体已经措手不及的高绾博士。高绾博士接收到洛城联络官的指令：“冬夜去接你了吗！”

高绾博士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洛城，洛城却觉得这样更好，冬夜引走了海藏院与夏芽：“你快把元酎的研究资料全部复制下来，我们的飞行器就停在外面，你快动手！”

高绾愣愣的问：“这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的吗？”

“高绾博士，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真理会的人，一切都要以真理会的利益优先，零号天使很快就要回去了，立刻把研究资料复制好带回来！”

这不是一场寻求正义的战争，这只是一场求生的战役，高绾博士追求的也只不过是极致的学识，他在这一方面和元酎博士是一致的，死了的已经死了，没有悲伤的价值，元酎博士已经死了，能够掌握解析出这个世界最高理论的人只有高绾博士。

高绾博士开始进行元酎博士所有理论研究的复制工作，他看了一眼仓库中的圣柜，向洛城问道：“洛城，圣柜，圣柜还在救世机关！”

“我知道，不过现在来不及运送这么大的东西，只能先留在救世机关！”

“但是这次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以后就更难获得圣柜了！”

“没有关系，你不是说元酎已经死了吗，没有了元酎的研究支持，救世机关只是一群莽夫而已，就让他们帮我们保留着圣柜吧，而且圣柜是侵袭天使的攻击目标，真理会现在还没有做好与侵袭天使正面对抗的准备。”

存储圣柜的仓库上方，是平板过廊桥，夏芽与海藏院乘坐升降梯提前挡在了前后两侧，冬夜已经无处可逃。

冬夜惬意的看了看前后，不可进也无可退，他却丝毫看不出慌张的态度，悠哉的问起来：“夏芽，你不是应该和他们一起去送行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是春鬼让我回来的，他没有看见你，所以让我回来看一下情况，冬夜，你为什么要背叛救世机关！”

“背叛！”冬夜从来不觉得自己做过背叛的事情，因为他自始至终也没有觉得救世机关真的需要自己，他们两者的从属关系本就疏远，又何来背叛：“我和你们一起从军官学校毕业，我的所有成绩都不比你差，凭什么你可以成为零号战队的司令，而我只是地面部队的指挥官！”

“这些都是元老议会的决定！”

“是啊，是他们的决定，所以我并不会怪你，但是你真的担当的起这个职位吗，你带领的零号战队，究竟有哪一次是圆满完成任务的，每一次作战都伴随着高额的损失维修费用，而我们地面部队却连总军费的十分之一都分不到！”

“零号战队是对抗侵袭天使的主力部队，军费比例调整也是申请过的！”

“是啊，是主力部队，这些孩子能做什么！”冬夜指着海藏院，并一点点靠近着他：“你如果可以百分之百的把他们当成武器，你如果可以不要那么妇人之仁，我的兄弟们也不用做无谓的牺牲。”

“零号天使是对抗侵袭天使的武器，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会有任何私情！”

“是吗，那他呢！”冬夜拿枪指着海藏院：“为什么只有他可以不用出战，真的是因为你们害怕他入神化后会失控吗，你甚至解除了海藏院的零号战队职位，这是为什么，这不是私情是什么！”

“我解除海藏院的零号战队职位是因为他擅自行动不听从指挥，这些是大家都知道的！”

“你蒙谁呢！”冬夜高声反驳道：“你解除他的职位，是因为他当时的以太污染程度过高，你担心元老议会会对他做出废弃的决定（安乐死）！”

海藏院安静的听着冬夜与夏芽的对话，眼睛盯着冬夜的手枪，他根本就不会害怕这种威力的武器，一个箭步飞奔过去，准备夺下冬夜的武器，谁知冬夜也早有准备，居然将枪口换了个方向对着另一侧的夏芽。

“你知道为什么他要对你这么好吗，海藏院！”

海藏院愣了一下，脚下停顿住了，看着另一边的夏芽，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冬夜冷冷的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因为他就是你的母亲！”

“妈妈！”海藏院痴呆的望着夏芽：“你真的是妈妈吗？”

夏芽面无表情的看着海藏院说：“不要听他的，他是故意在迷惑你，海藏院，快点抓住冬夜！”

海藏院打开神之手准备向冬夜攻击，冬夜抖了一下对准夏芽的手枪：“他可是你的妈妈哟，真的没关系吗！”

海藏院立刻停住，他不能拿自己的妈妈来冒险，夏芽见他犹豫，拔出枪向冬夜射击，冬夜也毫不犹豫的反击，两人在平板过廊桥上你来我往的射击，冬夜嘲笑道：“射击课你可从来没有赢过我！”

海藏院有些看傻了，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冬夜居然已经勒住了夏芽的脖子，用枪抵着夏芽的脑袋，对海藏院威胁道：“海藏院，去接高绾博士上来，和我回真理会，等我们回到真理会，我就放了她！”

“海藏院，攻击冬夜！”夏芽不顾自己已经成为了人质，要求海藏院向冬夜发动攻击。

海藏院傻傻的看着他们问：“你真的是我的妈妈吗？”

冬夜戏弄似的说：“当然了，她当然是你的妈妈，可怜的孩子，你的父母一直就在你的身边，你却做了十三年的孤儿，这就是救世机关对于你的养育之恩，他们培养你成为武器，让你和自己的父母无法相认，最后你也会像黄飞鸿那样，在和侵袭天使的作战中死去。和我回真理会吧，大教皇会给予你真正的救世主该有的待遇。”

“至于你……”冬夜凑在夏芽的耳朵边说：“你希望看见你的儿子像黄飞鸿那样死去吗，和我一起回真理会，你难道不想和自己的儿子，像正常的母子那样相处吗！”

“你做梦！”

夏芽使劲挣脱着，翻身与冬夜扭打起来，一声枪响刺破空寂，夏芽痛苦的捂着腹部，血渗满她的双手，她向后跌跌撞撞的走了两步，最后一脚踩空从平板过廊的边缘滑了下去，一只手抓着栏杆勉强维持着。

海藏院冲了过去，抓着夏芽的手，他重复着问：“你是妈妈吗，你真的是我的妈妈吗！”

夏芽命令道：“你放手，快去追冬夜，快去！”

“不要，妈妈，妈妈！我拉你上来！”

海藏院试图将夏芽拉上来，但夏芽的手上沾满了湿滑的血液，海藏院怎么用力，夏芽的手都在向下滑落，不仅如此，下方存放圣柜的液体不知为何开始剧烈的翻腾，这些液体逐渐升高，波浪打在夏芽的身上，仿佛有意识的将要把夏芽吞没了一样。

“妈妈，妈妈！”海藏院换用两只手去提，平板过廊因为单边的重力开始倾斜，就连海藏院似乎都要掉下去了。

夏芽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海藏院，我命令你，放手，去追冬夜！”

“我不要，我不要放手，妈妈，我会救你的！”

夏芽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腹部的血染满了衣服，她真的坚持不住了，她抬起头，笑着看了一下海藏院，海藏院模糊的视线里，清楚的感觉到了夏芽的微笑，他几乎没有看过夏芽的笑容，这个笑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妈妈，求求你！坚持住，我不要这样，妈妈，求求你！”海藏院无助的祈求着，他已经不需要夏芽回答他，只要夏芽活着。

夏芽终于没有力气了，被血水湿滑的右手从海藏院的指尖坠落，海藏院空扑住大喊：“妈妈……妈妈……”

夏芽落入了神之体液中，海藏院原本打算跳进去救他，只是此刻他的内心被一种莫名的愤怒所占据了。

在无人的中央战略部，处于休眠状态的跃迁机芯忽然启动，在自发输入了一连串的代码后，跃迁机芯的主体文字渐渐模糊，重新组合后浮现出一行新的名词“伏羲机关”。

海藏院愤怒的咆哮着，身体开始出现入神化的兽化现象，同时神之体液也在翻腾着，不断抬升，仿佛在追赶海藏院一样。

入神化的海藏院冲了出去，沿着路上的气味追寻冬夜的踪迹，后面的神之体液也在追逐着海藏院，“伏羲机关”快速响应，控制通路上的闸门阻隔神之体液的流动。

神之体液蹦腾激涌，波浪之强将闸门碾压折断，不过海藏院毕竟已经进入了入神化的状态，寻常的速度根本无法捕捉到他。海藏院扯开升降梯的门，打破升降梯的顶端，沿着通管向上爬行。

神之体液与海藏院的距离越来越远，渐渐失去了追逐的活性，慢慢退潮回到了存放的仓库中。

“伏羲机关”不停闪烁着红灯，向正在送行的春鬼发送紧急信号，春鬼带众人赶回救世机关，正看见从救世机关跑出来的冬夜以及冬夜身后狼狈气喘的高绾博士。

春鬼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紧接着救世机关的大门就被愤怒的海藏院打破了，海藏院的目标只有冬夜，冬夜推开高绾博士说：“你快上飞行器！”

冬夜将自己作为诱饵，把海藏院引到另一侧，春鬼两边都看着，下意识跑向去海藏院追逐冬夜的方向。

春鬼问道：“冬夜，到底怎么了！”

冬夜无心理会春鬼，一路躲避着海藏院的攻击，这是春鬼的通讯器上突然传输了一段录像，伏羲机关将刚才发生事情的时候记录下来的片段播放给了春鬼。

春鬼看完，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冬夜是叛徒，而夏芽已经……

他向其他零号天使下令：“你们去追高绾博士，他带走了元酎博士的研究资料，一定要拦住他！”

四个孩子准备去追高绾博士，不料空中突然飞来一架非猎隼部队的战机，战机向零号天使的位置投掷镇静药剂，镇静药剂的子弹破开，镇静药剂瞬间挥发，零号天使们与周围的人都陷入昏迷的状态。

镇静药剂的白雾中，米帝带着防毒面具出现了，虽然带着防毒面具，但是米豪与米美光是从轮廓就认出了他是父亲：“爸爸！”

两人刚喊了一声，却因为镇静药剂的剂量太大，终于坚持不住还是昏了过去。

“快带他们走！”

米帝命令手下将米豪与米美抱走，附近另一架飞行也已经待命多时，飞行器上米豪与米美的母亲庄颜也在，高萍坐在飞行器最后，伸着头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米豪，庄颜告诉她只是吸入了镇静药剂，过一会儿就会恢复，高萍才安心的低下了头。

米帝仿佛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的目标不仅是自己的孩子，还要带走海藏院。

米帝指挥他的部队：“你们去支援冬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