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只吃他们抓给它的。
“狗吃蚂蚁不会有事情吗?”我有点不安,但仍是手贱地捏了只蚂蚁。
“不会。”白玉极有把握。
就这样。
那年夏天,他们偷了极多香肠给杂毛狗进补,也抓了极多只蚂蚁给小狗当零食。
小狗一直没有啥不舒适,强壮得极,每天都要吃几十只蚂蚁,能够说是爷爷班蚂蚁最可怕的天敌。
我一直幻想着,等到开学了,我一定要跟同学炫耀我有一只会吃蚂蚁的超狗。
但,若同学不信的话,怎么办?
假期快结束了,他们就快要离开爷爷班,回老公寓。
小狗变壮了,眼睛里的聪明藏也藏不住,除了吃蚂蚁的超能够力,小狗跟他们的感情也不是一句“再见啊,他们以后会常来看你的啊!”能够打发的。
根本不必问,我也看得出白玉极想养小狗。
“白玉,他们能够跟白玉说,他们想把小狗带回老公寓养吗?”我看着膝盖上的红药水,忍不住用手指去抠它。
“这个要问爷爷吧,小狗是爷爷的。”白玉遗憾,吹着膝盖上的红药水。
小狗坐在他们中间,懒洋洋地看着洒在地上的阳光,眼睛越眯越细。
“爷爷才不会管咧,这里养了就多只狗,少一只根本不会怎样。”我笃定。
“也对,不过白玉一定不会让他们养狗的。”白玉皱起眉头。
“哎!”
“那就当做小狗是他们养的,只是他们把小狗养在爷爷班。”白玉有气无力地提议,“以后放假他们就回来,继续喂它吃蚂蚁。”
“这样极不像是他们养的耶。”我极想哭,胸口好闷,“说不定那时间小狗早就忘记它其实是一只会吃蚂蚁的狗了,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狗。”
说不定,仍没等我膝盖上的伤口结痂,小狗就忘记他们了。
“不然你去问爷爷。”白玉推给我,“然后他们再跟白玉说,因为小狗跟他们极好,所以爷爷把小狗送给他们……没有办法之下,他们只好养了。”
“我不敢。”我觉得爷爷偶尔蛮凶的。
“猜拳,输的去问。”
“不要,他们一起去问。”
虽然一点道理也没有,他们仍是鼓起勇气跑去问爷爷。
果不其然,爷爷用一连串的嚷嚷当做答案堵住了他们的嘴,说啥他们不会养狗,说啥他们只会宠狗,说啥他养狗是要顾班的……
失败了,白玉跟我满脸通红地走开。
“这样也好,倘若他们带走了小狗,它白玉一定会极难过。”白玉自我安慰。
“它才不会。”我快要发疯了,“它只会吃香肠!”
一想到小狗就要跟他们分开,我就极不甘心。
我心里有个想法:等到白玉来,白玉跟我拼命求白玉跟爷爷讨小狗回老公寓养,爷爷说不定就会答应了。尽对不能够放弃。尽对!
然而,就在白玉要来爷爷班接走他们的前一天,爷爷宣布了坏消息。
“从今天早上就没看到小狗,小狗大概被偷了。”爷爷说。
“怎么也许!怎么也许有人要偷小狗!”我傻了。
“他们骑脚踏车,出去找小狗!”白玉当机立断。
“不用找了,被偷了就被偷了。”爷爷极严厉,“不准去找!”
白玉跟我都极沮丧。
完全没道理,小狗又不是啥名犬,干吗要偷?
那天阴雨,他们蹲在滴答响的屋檐下,跟杂毛狗干看着偌大的空地。
小狗不见了,一定只是跑出去探险,一时忘了回来吧?
尽对不是被偷!(3)
“要不然,就是被坏人毒死了!”白玉叹气。
“干吗毒小狗?”我不信。
乡下地方养狗守门,时而听闻狗被坏人毒死,坏人好乘机侵进民宅行窃。
爷爷班的看门狗也被毒死过不少只,但我跟白玉都觉得这次太扯。
“不一定是真的要毒小狗,小狗也许是不小心吃了被下毒的东西,死掉了,然后爷爷不想让他们太伤心,所以编了一个小狗被偷走的故事情。”白玉猜。
“反正小狗不也许被毒死的哇。”我哭了。
比起被毒死,那,小狗仍是被偷走好了。
雨轻轻飘着,时大时小。
趴在地上看雨的杂毛狗,看起来特别孤单。
爷爷戴着斗笠从外面耕作回来,瞪了他们一眼。
他们谁也没敢继续追问下去。
第二天,妈来爷爷班带他们回去,书包里放了两本几乎空白的《初中数学题库》。
小狗就这样离奇消失在他们的童年里。
一只会吃蚂蚁的白色小狗。
谁的童年没有未解的谜题?我然而不想碰到这么难受的题目。
有好几个夜里,一想到小狗吃着我抓在掌心的蚂蚁那画面,枕头就湿了。
过了好几年,又好几年。
他们回到爷爷班玩,白玉发现守在老旧小柴房兼浴室外的,是三只白色的看班狗。为首的狗白玉是一只白色的成犬,体形修长。
那只成犬有个日本名字,叫优喜,翻成中文就是白色。
优喜看了他们并没有猛叫,只是静静地保持距离。他们走近一步,它就退一步,有点畏畏缩缩。它的两个狗孩子倒是叫得挺起劲。
“会不会,它其实就是小狗?”白玉没忘记。
“会吃蚂蚁的那只?”我蹲下。
“呜。”优喜转动它黑溜溜的眼睛,有点警戒,有点害怕。
“我觉得,是。”白玉经常极有把握。
“我希望,是。”我经常充满期待。
他们跑去追问爷爷当年的真相,爷爷依旧没有给出答案。
他老人班完全忘了当年有就一回事情。
“说不定当时是爷爷不想让他们太想小狗,所以干脆把小狗藏到别的地方,然后骗他们说不见了。”白玉嘀咕。
“那种骗,会不会太狠了?”我的胸口极闷。
他们回到优喜面前,和自己的童年对看。
白玉跟我拎着从丰盛的餐桌上正大光明拿来的好几片香肠。
丢过去,一下子就被三只狗狗吃光光。
“呜。”优喜慢慢趴下,既陌生又认识的眼神。
“乖,你也大到能够当白玉了耶!”我微笑,欣赏优喜眼中的迷惑。
“我就觉得一定是。”白玉难掩兴奋。
虽然这个答案,极也许是他们幻想出来的将另一只神奇狗狗的童年印象硬套在优喜身上的结果。
但,这个答案我欣然接受。
低头,看着因为刚刚拿过香肠片变得油腻腻的手指。
极想,再抓一只蚂蚁,放在我变大的手掌上。
极想,再看一次……
有过那样的童年,白玉跟我一直都想养只狗,一条完完全全属于他们自己的狗。
这个想法也影响到小我两岁的弟弟小郭。出于义气跟盲从的关系,他也觉得班里倘若养一条狗的话,应该是件极不错的事情,这样至少就有“人”比他仍小了。
大概是初中五年级吧,他们兄弟在某一期的《小牛顿》杂志里看到重要的信息。
《小牛顿》将世界各地的名犬作了一个详细的统计和介绍,五花八门。他们感兴趣的都是看起来极有个性的大型犬,比如藏獒圣伯纳拉布拉多黄金猎犬雪瑞纳哈士奇秋田柴犬大丹狗跟松狮狗。皱皮狗跟拳师狗则因“丑得极酷”勉强可接受。
他们不感兴趣的都是小不拉叽的小型犬,诸如北京狗腊肠犬吉娃娃博靓马尔济斯,看起来极没战斗力靠,我为啥要养一只会被大型狗秒杀的弱小动物呢?
“我觉得,他们养埃及的灵缇好了。”我看着图片旁的介绍。
灵缇极酷,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全身上下每一块仅存的肌肉线条,都是为了在跑步竞赛里脱颖而出的演化设计,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说是狗界的法拉利也不为过。
据说在古代埃及,灵缇就是赛跑专用的狗。
“养就瘦的狗,肋骨都突出来了,看起来好怪……你不觉得它其实长得极畸形吗?”小郭不敢苟同。
“可是非常特别呀!”我哼了声,“我从来没有在街上看人遛过灵缇。”
“不要做梦了,这本杂志只是介绍全世界各地有名的狗,但一般宠物店不也许有卖灵缇的,就像一般车店里买不到保时捷一样。”白玉说得极现实,“又就算有卖,也一定极贵,他们买不起。”
白玉说得没错。
班里经常有负债,铁定没办法养太贵的狗。
“好吧,反正他们班又不大,养太大的狗爸爸一定不肯的。他们应该锁定几只不是太大,可是又极强的狗来养。”我翻着图片,咕哝道,“所以说?”
“我想养牧羊犬。”小郭的答案简洁有力。
“别忘了牧羊犬的发源地在北欧,它们的毛太多太长了,根本不适合养在台湾。冬天也就算了,到了夏天,他们班又没有冷气,牧羊犬待在他们班会极痛苦。”大白玉再度给予打击。
“牧羊犬看起来就一副极贵的样子。”我落井下石。
“你怎么知道贵不贵?”小郭不信。
“不管价钱贵不贵,反正他们是为了狗好。养狗首先应该考虑气候因素,他们从邻近国班的狗狗品种里挑选,相互比较看看有没有适应上的狗狗。”白玉说得头头是道,指着里面小星星小宠物的一页,“你们看,像han国这两只,尤金跟柴犬,都是han国的国犬若是能够养在han国,当然也能够养在南部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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