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我要当女王 第五章 假戏真做

萧昊然一到片场，场外的群众粉丝顿时又一阵欢呼呐喊，他也是早就穿好了戏服化好了妆，一下车，灰头灰脸的童瑾颜便迎了上去，两人对视，萧昊然竟没认出眼前的这个半吊子乞丐居然是童瑾颜，索性直接略过去找了导演，被撂在身后的童瑾颜对他的好感度极速下降。

这时导演从化妆棚里怒气冲冲地跑出来“那是我管的事吗？啊！你们不给我解决就都滚蛋！”结果一上来就差点儿撞到萧昊然脸上，又赶忙迎合“哟哟，来了啊！”萧昊然只点头一笑。

“童童，你再进去补点妆，马上开机试第一个镜头！”导演朝童瑾颜喊道，萧昊然转身诧异的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还故意地撞了一把他的肩头。

“童瑾颜？”萧昊然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他在圈内听到的关于童瑾颜的所有说法都是爱耍大牌，目中无人，演戏不是特写镜头的八成用替身，最贯彻的一点就是，与她本身地位不相符的角色她一律不接，没想到这次居然到这破落村头演起乞丐。且不说他有多惊讶，几乎所有知道这场戏的演员的人也同为震惊。身后的工作人员总会交头接耳地议论，首富之女演乞丐，也不知道导演怎么想的。

半小时后，第一场戏正式开拍。剧本的大致内容就是从小就父母双亡的孤儿阿华一直在村里独自流浪，直到某天一个从城里回来的大学生乔飞巧然发现了在河边洗澡的她，故事便由此展开了。

乔飞悄悄地走到河岸边，躲到一颗巨石后面，偷窥着河里独自嬉闹的阿华。阿华从来没上过学，会说的话都是从村头的张老头儿身上学来的，但那老头儿天天对着隔壁村的毛寡妇斥骂。所以平时她和村里的小孩儿玩的时候大家都怕她，嫌弃她，因为她从张老头儿那捡到的全是脏话。但是她一个人也总是乐呵呵的模样，从没哭过。

但常年待在城里的乔飞似乎对她的情况全无所闻。他看着那少女的后背，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将手中紧紧攥着的相机镜头对向了她，咔嚓—乔飞又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隐藏，好在没让她察觉。这也使得他更大胆，一连拍了好几张，就在他想要更近地拍摄画面的时候阿华突然回头，乔飞一惊“坏了！”接着撒腿就跑。

一口气跑到了村尾他才停下，转身看身后没有半个追他的人影，他便气喘吁吁的得意道“还，还好老子跑得快，好险...”晚上回到家，乔飞的老妈给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当老妈问起他将来打算做什么的时候，他将那部自己攒了两年零花钱才买来的单反相机摆在桌子上“摄影大师！”

老妈则表示他做什么都支持。他又继续道“其实这次回来也是有任务的，学校最近办了一个摄影展览，主题是家乡，所以我才回来想取些素材。”说着他又爱惜地抚摸着他的相机，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吃完饭他就急急回了房间，打开那台二手笔记本操作起来。将照片传上电脑后他才发现，自己白天偷拍的女人居然是一个乞丐。那污垢成硬泥的头发让他胃里好一顿翻江倒海，费了半天才缓过来。

“还以为拿了天大的便宜，结果是个土叫花子。”他将相机里的照片全都删除，第二天又继续采集其他的素材，风景，村民，建筑物，尽管所有的一切在所有人看来都显得平常无奇，但在他的镜头下却呈现出了别具一格的美色。走了半天，他便在村头的一张木椅上歇息下了。身后突然跑来许多小孩，嘴里哄哄着自编的乡村儿童freestyle。

而阿华傻笑地跟在他们身后，双手被一根牵牛绳捆住，前头是一个熊孩子牵着。乔飞一眼就认出了她，他慌张转过头生怕也被她认了出来。结果小孩们一一从他身后走过，也没一个对他产生好奇的，他侥幸地舒了一口气。坐在自家门口的张老头儿瞧见他后热情地打了声招呼“这不是小飞吗，好久不见回来咯！”

乔飞笑道“是啊张伯，回来给村里拍些照，回头拿去学校给大家看。”

张老头儿大乐，笑个不停，但看到那群小孩对着阿华拳打脚踢，脸又瞬间丧了起来，他杵着拐杖走过去大声喝斥那些小孩，没一会儿人就都散了，但阿华自己又追了上去。他只得又闷头苦脸地坐回自己门前的凳子。乔飞见了后疑惑道“这女的是谁啊？”

“以前老梁家的闺女儿，俩公婆早就都跑了，留这可怜孩子一个人在这，有二十年了，没学过字，讲话都不利索，天天傻愣愣的受那群娃儿欺负。”张老头儿叹气道。乔飞原本介怀的心也突然松下了，二十年，真够顽强。他本还想问些什么，可这时隔壁村的毛寡妇又出现在自家门前，张老头儿突然一个激灵，又伸着拐杖指着她骂骂咧咧。乔飞只能无奈地走开了。

走到村里最高的地方，他俯视着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小世界，举起相机记录下了它的面貌。在他身后还有一间破烂不堪的土坯房，一时的好奇使他走进了那间小房子。一推开那扇木板门，一股强烈的酸臭味扑鼻而来，地上铺着一些干草堆，草堆上有一张破旧的被褥，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且酸臭味就是从那儿发出来的。除此之外，屋里再没有任何东西。

他憋气到了极限，一下冲出屋里朝着外面大口大口地吸着清新的空气。

“你咋子进我家？”身后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乔飞转身一看又是吓的一跳，是那个乞丐。他一时半会儿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气氛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你家。”乔飞说着就急忙忙跑回去，阿华又追了上去。最后直跟着他到了自己家门口，乔飞终于不耐烦“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我又没偷你东西。”

阿华呆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指着他脖子上悬挂的相机讷讷道“介是个啥？”

“这是我的！相机。”乔飞下意识地护住了相机，生怕她伸手碰到。而阿华没再说话，乔飞打开大门走了进去，关上门的最后那刻他从缝里瞟了一眼，阿华还是杵在那儿一动不动，他也没再多做理会，这个场景足以让他晚上做噩梦了。

晚上躺上舒适的大床后他脑海里总不断地闪现出阿华的身影，然后他又猛地想起什么，起身掀开窗帘朝楼下大门外望了去，好在阿华已经没站在那儿了，他又似虚惊一场地拍拍自己的胸脯“幸好是个傻子。”

他再次打开电脑，整理了一顿今天所拍的照片，但在最底下发现了一张先前没删干净的阿华的照片，是在她回头的瞬间拍下的。乔飞将图片放大，看清了那团泥垢头发下的那张脸。他不忍感叹“啧啧，上天真是捉弄人，给了这么好的一副面孔，却给了这个命。”话一出他又惊醒，居然夸一个乞丐好看……

在村里待了五天，乔飞总算要回城，老妈给他的包里塞满了自制的辣椒酱。出了村口，乔飞搭上了去往县里的顺风车，面包车司机是一个秃顶男人。一路上，那男人都在和另一个坐在副驾驶上的人聊天，全程方言，这让多年没回老家的乔飞听得难免有些吃力，但他还是听懂了他们谈话的大致内容：村里那邋遢姑娘打扮一下也是上等货，有钱老头儿不嫌弃。

他不禁眉头一皱，喏喏地问道“大叔，你们说的是村里那个女乞丐吗？”

两个男人忽然转头“哟，你还能听懂我们话啊？”

乔飞难以为情地挠挠头“出去有些年头了，还能听懂两句。”

两个男人一听又对视一番，故作轻松地说道“嗨，还以为你是外地人呢，打扮干净，还带着有钱玩意儿，我们啊，在打算给村里那个小娃找个好婆家，这娃受了小辈子苦了，咱当回活菩萨咯。”

乔飞听后表面装作理解地点头，心里还是明白这两个男人没打什么好主意。但事不关己，何必多管闲事呢？到了县里，乔飞意思性地付了他们些零钱，就走进了车站。

晚上，夜幕笼罩了整个山村，两个黑影穿梭在间道小路，走到那间破烂的土坯房前，秃顶男人在外头把风，另一个则悄悄潜进屋内。看到熟睡在干草堆上的身影后暗暗一笑，从口袋里掏出块巾布将阿华的嘴巴捂住，阿华猛地惊醒，她下意识地挣扎，但力气不敌那男人，被他完全压制住了。

“咔！好好好，又是一条带过，不愧是影后！”导演一声令下，那男人便停了动作，童瑾颜奋力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二话没说一巴掌甩到了他脸上，这次的力度竟让她自己的手也疼得麻木了。现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那男人低着头闷不做声。导演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你想死吗？”童瑾颜依旧对着那男人，口气冰冷到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全场寂然。

之后导演知道情况后频频道歉“真的实在对不住，那些群众演员都是本地找来的，那素质实在不高，你消气，消气啊…”

“算了，反正他今后不会再出现了。”童瑾颜边玩弄着手机，语气十分不屑。

“那必须啊！这种畜生肯定要滚得远远儿的！绝不会再找他演了！”导演连忙应和，但他却没能真正理解童瑾颜话间的涵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