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爷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他面容清瘦,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山装,手里还揉着两个色泽光润的核桃。
“常爷!”赵虎殷勤地像个迎宾员:“您老里面请。”
“虎啊,你怎么这么不成器?”常爷抚须长笑:“连一个小小的老师都拿不下?”
“这老师有点古怪。”
“古怪?”常爷呵呵而笑:“老头我走南闯北,什么风浪没见过?来,进去。我倒要看看那老师是何方神圣。”
说着,众人进屋。
除了赵虎和常爷,还有十多位劲装汉子。
“你就是老师?”常爷看了看秦慕川,脸上略显失望:“也不过如此嘛。”
秦慕川没有回话,正专心地给瑶瑶剥糖。
瑶瑶紧盯着剥到一半的糖果,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小羊。
“常爷跟你说话呢?”赵虎咬牙道:“你不会回一声?”
秦慕川抬头:“你说几句话了?”
“什么?”
“忘了吗?我说过,你每说一句话,我就多要一百万。”
“呵呵。”常爷眼中精光闪过:“年轻人很有意思啊。”
“你是?”
“这位是常爷!”赵虎一脸得意:“常爷早年参加过抗战!是一位功勋卓著的老将军!就算是省委书记在此,也不敢对常爷不敬!”
“罢了罢了。”常爷摆了摆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什么将军不将军,都是以前了。”
停顿片刻,见秦慕川无动于衷,常爷不悦道:“现在我就是个普通老头,给面子,大家喊我一声常爷,不给面子,那也可以装聋作哑。”
秦慕川仍无动于衷。
“姓秦的!”赵虎张牙舞爪:“你刚才不是很牛笔吗?不是一句话一百万吗?怎么?知道常爷的身份后,哑巴了?不牛笔了?”
秦慕川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刚才正在计算你一共说了几句话。现在我算明白了,加上刚才这句,你一共说了十五句话。我是人民教师,不是不讲理的流氓。这样,给你打个折,一共一千万,如何?”
“小同志,你说的话,老头我听不懂。”常爷轻揉着手里的核桃:“我这阿虎怎么了?怎么就得给你一千万了?”
赵虎咬牙切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嘿,多大点事。”常爷微笑:“不过是口角纷争嘛。都是年轻人,都有火气,谁骂了谁,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样,给老头一个面子,你们两个握个手,这事就这么算了。”
赵虎还没说话,秦慕川已摇头道:“那可不行,瑶瑶还等着坐奔奔车呢。”
他亲了亲瑶瑶的脸:“瑶瑶,你告诉爸爸,想不想坐奔奔?”
“我想。”瑶瑶咬着手指头:“奔奔威风,瑶瑶想坐奔奔。”
“看。”秦慕川摊了摊手:“不是我不给老将军面子。俗话说,尊老也得爱幼,瑶瑶就是一个小孩子,咱们做大人的,不能欺骗小孩吧?”
“听秦老师这意思。”常爷冷笑:“今日我们还必须出这一千万。”
“错,已经是一千三百万了。”
“好,好。”常爷点了点头:“刚才阿虎说秦老师会魔术,我这有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请秦老师指点一下。”
说着,那十多个劲装汉子一字排开,每个人都是筋肉隆起,精干无比。
“他们不是我的学生,我没心思指点他们。”
“识时务者为俊杰。”常爷笑了起来:“秦老师是愿意坐下来和谈了?”
“我话还没说完。”秦慕川缓缓站起:“他们不是我的学生,我没心思指点他们,但,教训他们,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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