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阳帝国 094 青荇（2）求收藏

接下来便是学习乐和数。那个时候的数学水平实在太低，恐怕连现在的小学毕业水平都没有，也就是四则混合运算，还得运用算筹，林飞高考的时候数学是满分，大学学数学也是优，

要不是当兵是他从小的理想，他也学就进了数学研究所。这个时候的难题他用脚趾头都能算出来。起初青荇还准备悉心教导这个浪子回头的小师弟，哪知道他都是张口就来，连算筹都不用。把青荇唬得一愣一楞的，这小子是妖怪吗，告诉父亲，端木鸿弢也是惊奇，亲自出题检验，果然公子飞对答如流，端木鸿弢也自叹弗如。

其实端木鸿弢和青荇的算术水平跟他比起来能甩他们二十四条街，有一次林飞随便出一道题给青荇：今有人共买物，人出八，盈三；人出七，不足四。问人数、物价各几何？这道题出自《九章算术》中卷七，是一道“盈不足”的问题，《九章算术》是天朝第一部数学专著，书成于公元三世纪左右，编著者是刘徽。《九章算术》内容十分丰富，系统总结了战国、秦、汉时期的数学成就。《九章算术》在数学上还有其独到的成就，不仅最早提到分数问题，也首先记录了盈不足等问题，“方程”章还在世界数学史上首次阐述了负数及其加减运算法则。《九章算术》没有作者，是一本综合性的历史著作，是当时世界上最简练有效的应用数学，它的出现标志天朝古代数学形成了完整的体系。虽说九章算术的内容在后世基本都是小学初中的内容，这道题就属于二元一次方程，但对于这个时候的人来说就是最尖端的问题。

青荇本来就是一个孤傲的人，现在居然让公子飞给难住，心里哪里会服气？他又是一个倔强的人，算起来不管不顾，一连三天不吃不喝，就坐在求知堂里算这道题，算筹摆了满满一地，白天太子重楼来的时候，见青荇神色倦怠，劝了几句，也没有劝住；端木鸿弢也心疼地把饭亲自端到青荇几案前，凉了以后再端走。

诸公子都悄悄议论，这道看似极为简单的问题竟然会把端木老师的公子，算数成绩最好的青荇公子给难住了，也有一些算术好的公主在下边悄悄算这道题，算来算去总是算不出来，只好摇头叹息，自我安慰，连青荇都算不出来，自己算不出来也不丢人。只是想不到这十四公子从哪里找到这样一道怪题，自己解不开，拿来唬弄公子青荇。

林飞也想不到青荇如此倔强，他本来是想和青荇开个玩笑，让他求自己，满足一下自己好为人师的虚荣心，杀杀这个孤傲的公子青荇的锐气，其实他也没拿什么特别难的题，要不然的话到时候也没法子解释。可是看到青荇虽在初春之夜，仍然料峭春寒，青荇穿着单薄布衫却是满头大汗，好几次忍不住要告诉他答案，但青荇坚决不许，林飞要说，他便那袖子捂住耳朵，林飞也没办法，他第一次遇到比自己还倔强的人，只好苦笑着陪着他。

自己到第三天以后，青荇终于欣喜地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一旁陪着他的公子飞道：“算出来了，人七，钱五十三，可正确否？”

林飞点头道：“正确。青荇师兄的毅力羽佩服之至。其实这道题不用这样复杂的。”

“哦，快说来听听。”青荇听说有简便方法，来了兴趣，长身施礼，拉着林飞非要赶快说出来，他现在对公子飞已经没有当初的轻慢小觑之心，也再不敢以师兄自居。

林飞笑道：“师兄还是先休息一下，好好吃顿饭，这个不忙，老师也等你等得累了。”

青荇哪里肯，正好这时端木鸿弢又出来看现在，看青荇终于算出来，他也和高兴，听说还有简便算法，也来了兴致。林飞看他们父子二人一对痴人，只好又跪坐下来给他们用木棍在地上画着讲解起来。端木鸿弢听完后摇头感叹：“先师曰，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诚不欺我。”

接下来就是学习音乐。那个时候的音乐只有五音六律，《尚书·益稷》说“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在治忽；以出纳五言，汝听。”《孟子·离娄上》又说“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

所谓五音指宫、商、角、徵、羽五个音阶；六律指定乐器的标准，阳律六：黄钟、太簇、姑洗、蕤宾、夷则、亡射；阴律六：大吕、夹钟、中吕、林钟、南吕、应钟。共为十二律。十二律又分为阴阳两类，凡属奇数的六种律称阳律，属偶数的六种律称阴律。另外，奇数各律称“律”，偶数各律称“吕”，故十二律又简称“律吕”。《周礼·春官·典同》载“凡为乐器，以十有二律为之数度。”《吕氏春秋·古乐》：“次制十二筒，以之阮隃之下，听凤皇之鸣，以别十二律。其雄鸣为六，雌鸣亦六，以比黄钟之宫，适合。”《资治通鉴·后周世宗显德六年》：“昔黄帝吹九寸之管，得黄钟正声，半之为清声，倍之为缓声，三分损益之以生十二律。”

这五音六律虽说比起后世的音乐水平来差了一大截，但也很不好记，林飞在上一世的时候从小就对音乐感兴趣，他父亲是村子里戏班里拉二胡的乐师，而且水品不低，他从小就在父亲音乐的熏陶下，夏天晚上，劳作一天的父亲吃了晚饭，坐在麦场上，一曲《二泉映月》拉得如泣如诉，令人陶醉。林飞从小也跟着父亲鼓捣二胡。上中学和大学后也是合唱队的主力，在部队里更是文艺积极分子，所以他的音乐水平在这个时候应该也是大师级别的，只是后世的乐谱和当下的并不一样，再说这个时候并没有二胡，不能让他一展所长，他只得跟着青荇学习瑶琴。瑶琴，亦称玉琴、七弦琴，天朝最古老的弹拨乐器之一，古琴是在孔子时期就已盛行的乐器，到现在至少也有3000年以上的历史了。据说琴的创制者有昔伏羲作琴、神农作琴、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等说，《诗经·关雎》有“窈窕淑女，琴瑟友之”，《诗经·小雅》亦有：“琴瑟击鼓，以御田祖”等记载。

青荇十指纤长，似乎天生就是弹琴的料，这要放在后世，就是音乐天才，他一袭白衣，端坐在几案前，一炉清香袅袅升起，悠扬琴声响起，林飞听得如醉如痴。

这瑶琴听起来好听，但练起来没有三五年功夫不会有成就，林飞也是学起来就痴迷，废寝忘食也要把它练会的主，有时候钘儿和钟儿陪着他练习整整一晚，手指都割破了，心痛的两个小姑娘一边流眼泪一边为他包扎，可包扎好他还是继续练，不到三个月，已有小成。

这天青荇练琴完以后，让林飞演奏一曲，林飞不喜欢那些古代的什么雅乐，随手便演奏一曲《梅花三弄》。

《梅花三弄》是古琴名曲，著名十大古曲之一，又名《梅花引》、《玉妃引》，是汉族传统艺术中表现梅花的佳作。明朱权编辑的《神奇秘谱》记载此曲最早是东晋时桓伊所奏的笛曲。后由笛曲改编为古琴曲，全曲表现了梅花洁白，傲雪凌霜的高尚品性。此曲借物咏怀，通过梅花的洁白、芬芳和耐寒等特征，来颂具有高尚节操的人。此曲结构上采用循环再现的手法，重复整段主题三次，每次重复都采用泛音奏法，故称为《三弄》。体现了梅花洁白，傲雪凌霜的高尚品性。

这支曲子正对了青荇姓子，惊奇之下细问这支曲子的由来，林飞只好随口胡诌说，去年冬天，在园子里有一株梅花开得繁茂，铁杆虬枝，令人动容。自从见到青荇师兄，被青荇师兄高岸冰洁的品质所感，恰似那一株凌风傲雪的新梅，这几日学了瑶琴，日思夜念，便做了这首《梅花三弄》，今日借此机会送给师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青荇没想到公子飞竟有如此雅情，把自己比作梅花，心中不觉有些感动，看他的眼神不由柔和了许多，心道，这小子还不是一无是处，只是做这曲子却不知要耗多少心血，唉——可惜他不是大师兄重啊。

老师端木鸿弢也听到了这首不同于从前的乐曲，竟然从后园书楼上下来，让林飞演奏一番，闭目沉思，亲自操琴，果然是大家，端木鸿弢出手，那更是不同凡响，这首《梅花三弄》在他手上便如仙乐一般。演奏完毕，端木鸿弢长身而起，怔怔出神，喃喃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所以这几天林飞已经把誉苑震惊了，中阳国已经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没有出过林飞这样的天纵英才了。不敢说林飞现在兼通六艺，已经隐隐和大师端木鸿弢比肩，单就某一项两项，要想娴熟，没有三五年苦功那是不可能的。太子也是天资颖悟，兼通四五项技艺，但他已经跟着老师端木鸿弢学了整整五年。其他公子比太子那就又差的远了。

这几天林飞身前背后都是羡慕、嫉妒的目光，老师端木鸿弢对他也是大加赞赏，大有的天下英才而育之的成就感。据说这件事也传到宫中。中阳公林喾大大夸赞了几句说要过几天亲自来誉苑考较公子们的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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