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国一脸疑惑,正要再问点什么,林灵非却越过他,直接进了屋子。
“嫂子,来,我来做饭吧,把我二哥送过来那条大鲤鱼红烧了。”林灵脸上挂上了惯常的笑容,“嫂子,你去招待他们吧,我记着爹房里不是还有一罐茶,你拿去泡着。”
林灵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衣袖走向了厨房,没一会儿就提着一条大鱼,拿着菜刀砧板出来了。
院里有口井,林灵就坐到井前的小凳子上,看着还处于疑惑状态的赵建国,笑了笑,笑起了满脸皱纹。
“砰!”林灵操着刀背,狠狠砸在大鱼脑袋上。
赵建国多少年没见过这般场景了,冷不丁被吓的一个哆嗦。
“灵啊……”
“砰——砰砰!”林灵一手死按着鱼,另一手操着大刀,又是狠狠拍下去,听到赵建国叫她,便又笑眯眯的抬头“嗯?”
看着笑眯眯的林灵,赵建国一时间觉得怪异,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扭头,就看到嫂子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眼里神情,也是莫名。
赵建国就走上前:“嫂子,灵这是咋回事啊,咋还……”他说着,眼神看向蹭蹭的刮着鱼鳞的林灵,那些鱼鳞,在阳光下,亦闪闪发光。
赵大嫂就看着他,好一会才摇着头把他拉到角落里去:“建国啊,你当年,咋就突然没了联系啊……”
赵建国顿了顿,蠕动着嘴唇,好一会儿才说道:“我都寄过信的,只是后面好像是都没到你们手上,就没再寄了。”
赵建国干巴巴的解释着,赵大嫂虽然觉得不对劲,却也只是以为是错觉罢了。
“那你咋还结婚了,娃子都这么大了,你,你就没记着林灵呢?”
赵大嫂说完话,赵建国便诧异的看向她,这不是很正常嘛,他这么些年都没有回家,都要四十岁了,当然成亲有娃了,灵她不也结婚了有娃了嘛。
“建国……”赵大嫂看着赵建国的眼睛,就体会出这么点儿味道来了,赵建国他觉得理所应当啊。
“你知不知道,”赵大嫂看向院子里的林灵,她穿着件深绿色的衣服,外面随便批了件旧的黑外套,头发也有许多变白了,这么些年,她就这么蹉跎在赵家……
“知道什么?”赵建国蹙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滚!”少年嫌弃恶劣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是盆刀落地的哐当声音。
赵建国伸头忘去,正看见赵鸿把凳子上的林灵一推,她就这么一下子坐到了污渍上面去。
“鸿你干嘛呐?”赵建国喝厉一声,他可没教他这么对待长辈。
赵鸿嫌弃的跺跺脚,刚刚有一点鱼鳃碎落到了他的白鞋子上,真是分外显眼。
偏偏这个时候,似乎是不嫌乱,赵青放学回来了。
赵青就是大嫂过继给林灵的孩子。
他进门的时候还背着书包,身上是蓝白交加的校服,个头一米八几,皮肤因为常年帮家里务农,也是黑黑的。
这刚一进院子门,就看到林灵坐倒在地上,而地上满是水渍,还有一条开膛破肚的鱼。
还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
几乎是一瞬间,赵青就认定了一件事情:他妈被人欺负了!
“喂!你干嘛?”赵建国还没来得及教训儿子,赵青就已经是一声怒吼,甩了书包就往赵鸿肚子上砸了一拳。
赵鸿根本没有想到会突然被大,加上赵青也是一身子力气,这一下就痛的大叫起来,无暇反驳。
“唉唉唉,快松手!”赵建国连忙跑上前去。
他的宝贝儿子唉,他都没舍得下过这重手。
“啊——!小鸿!”赵建国的老婆也从堂屋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这情节,尖叫一声也跑上前去。
“叫你欺负我娘!”赵青吼着,又是踹了一脚上去。
“快松手!”赵建国抓住了赵青的胳膊就往后扯。
他老婆晚了两步,也是推了赵青一把就去要把虚了的赵鸿拉扯开。
赵大嫂回过神来,也不乐意了,赵青是她肚皮里掉出来的,这么些年,更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赵建国一家人,哪里比得上赵青。
看着赵青势弱,甚至被赵建国老婆的长指甲狠狠抓了两道口子在脸上,一下子就急了,连忙就奔了上去。
“建国,你松手。”她一把扯住赵建国。她虽是个女人,可也是个好手,一身子的力气,哪里是养尊处优的赵建国能比得上的,一时间也是僵持不下。
赵青趁着这空挡,又是往赵鸿脸上揍了一圈。
“青他娘,你发啥愣啊!”赵大嫂大喊,灵啊,你可得坚持住啊,等爸妈回来,叫他们给你做主。
你这么些年个乖闺女,还比不上一个失踪了多少年的儿子嘛!
“青……”林灵渐渐回神,看着一片混乱,当即站起了身子,也不管身上的腥臭,铺着就朝赵建国身上去了。
狠狠一口,就咬在了赵建国的肩膀上。
血腥味,一下子就蔓延开来。
赵建国惨叫一声,嗷嗷着捂着胳膊倒退开来,哪里还顾得上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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