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师 第二十六章：弄玉的选择

弄玉眼神不断变化，绝美的脸庞因为紧张而面无血色一片惨白，她到底应该提什么要求。

要力量？可是如果有了力量而没有父母的消息，要这力量有何用！

要父母的消息？没有足够守护的力量，即使她知道了父母所在又能怎样，她能带来的，不过是给父母更大的灾难和悲痛而已。

弄玉的眼神变换的越来越快，一抹鲜血自弄玉嘴角流出，这是弄玉因为过于急·促紧张而不小心咬破了嘴角，疼痛和血腥的味道并没引起弄玉的注意，此时的她还在挣·扎之中。

叶凡坐回自己座位，喝着酒看着弄玉挣·扎的样子，那苍白的绝美脸庞让叶凡冰冷坚·硬的心，有那么一瞬间不忍。

不过，叶凡毕竟是智者，没有一个智者会感情用事，智者是一群一直处于冷静之中的冷血动物，如果有那个感情用事的，那他就不是智者，只不过是一个聪明点的普通人。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

儒家所谓的仁义礼智信，不过是一群愚民之策，只有舍弃不必要的怜悯以及感情，才能将自己进化成一个冷血动物，丑·陋而又强大，最终方能走到世之巅·峰，品尝着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叶凡从来是人之初性本恶的拥护者，然而他在赞同智者不需要感情的同时，也在赞成儒家的愚民之策，聪明的人只需有一小部分就好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越聪明，越没有朋友，因为对感情看的无比透彻的他们，可以轻松的发现你接近他的目的，除非是类似一见钟情或者一见如故，否则朋友兄弟之类的东西，在他们眼中都是关键时刻拿来卖的筹码。

所以叶凡并不讨厌儒家，相反，如果他掌政，他绝对会大力推行儒家思想，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一句话叶凡格外赞同，因为愚昧才会真诚，因为聪明所以无情。

一瞬间，叶凡想了很多，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因为嘴角那一抹鲜红而显得有些妖艳的弄玉，他并没有给弄玉任何暗示，完完全全给了弄玉所有的自由。

然而这正是这个选择最困难，也是最诛心的地方，本身这个选择决定着你的命运，你不可能胡乱选择，没有一丝一毫的提醒，完全任由你发挥，这正是叶凡观看弄玉真实品行的时候。

叶凡是一个无情的人，但是他并不希望，或者说无情的人们都不希望别人和自己一样无情，他们所喜欢的恰恰是那些至情至性之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那颗敏·感的心而为之放松。

当弄玉的苍白的玉手无意中触碰到面前这把断琴的时候，弄玉笑了，她笑的很凄惨，但是也很开心，很释怀。

叶凡饶有兴致的看着弄玉这幅表情，这是叶凡第一次看不透弄玉的时候，随意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看来你已经有了选择了，先不要急着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先告诉你是如何做出抉择的。”

弄玉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望着面前这个时而柔情温暖，时而冰冷坚·硬的男子，弄玉第一次看出了他身上的那一抹寂·寞，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此时的弄玉在想，到达叶凡这种地步，这种甚至可以随意改变他人命运地步，他们的追求到底是什么，这天下他们有什么得不到的么？

“弄玉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弄玉抚·摸着手中这把断裂的古琴，说道：“弄玉从小就没有父母，本来以为亲如姐妹紫女姐姐，也只不过是在利用我…”

说着，弄玉摸了摸自己绝世倾城的秀脸，继续说道：“我除了这一张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的美丽面孔以外，我什么价值都没有，那么如此廉价的我，又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叶凡大概明白了弄玉的意图，说道：“所以你的选择是……”

弄玉忽然跪下，脸色略带羞·涩，眼神却十分平静的说道：“弄玉愿意为贵客为奴为婢，只求贵客能够保我父母平安。”

叶凡点了点头，眼神有些疑惑的问道：“舍弃自己的一切，放弃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只求保护一个从未谋面的父母，你这样做，值得么？”

叶凡很清楚弄玉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但是有些事尤其是感情，并不是说清楚就能明白的，人类的感情是一件很复杂的东西，叶凡知道明白，但是他所不懂。

叶凡不懂为什么弄玉会舍弃一切只求她从未谋面的父母安康，他知道这是感性驱使着弄玉去选择，但是他依旧不明白，如果是他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选择。

弄玉笑了笑，说道：“当然值得，算起来我还赚了很多呢。”

叶凡疑惑的看着弄玉，问道：“哦？”

弄玉的笑惨淡了不少，说道：“如果我没猜错，我说的应该算是两个要求了吧，您的侍女估计也不是那么好成为的吧。”

叶凡赞许的看了弄玉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有点疑惑，为奴为婢啊，弄玉她应该知道落在自己手中，她的命运会如何，虽然弄玉肯定是要被叶凡所掌控的，但是叶凡还真没想到是这种方式。

弄玉叹了口气，说道：“能够随意改变天命的您，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火凤，而我最多是一只从小脱离父母，命运无比波折的小鸟，舞动九天的您，又怎能体会到我们弱者的悲哀。”

叶凡眉头一皱，喝了口酒又沉默了一会，才转过身来普通抚·摸猫咪一般抚·摸着弄玉酒红色的头发，看着满脸羞红的弄玉，叶凡呵呵一笑，说道：“我的确没有体会过弱者的悲哀，但是我知道命运被别人所掌控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而只有强者才能掌握自己命运，然而唯有至强者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并掌控他人的命运，我不想做弱者，所以我……生而为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