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使之蒂法的使魔 第六十九章 三次元的世界

“所以说，布兰克，这整个暑假我都在外面打工的关系，所以这个学校要求做的研究报告嘛，原本是想来学校找些文献资料的，结果刚好就遇上你了，真是好巧啊。”

“艾塔，我从以前就一直觉得你很有做翻译的天赋。”

揉着被艾塔正面击中的面门，零艰难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布兰克，英语blank的谐音，空虚，空白，单调的意思，嘛，零尽嘛，什么都没有，有点嘲讽的绰号……）

——一个月不见，这家伙功力见长啊……越来越可怕了啊，跆拳道黑带。

“哦，是哦。话说我的那个研究报告还没写……”

“知道么艾塔，前两天我的邻居汤普森一家他们的猫加菲生了5个小猫哦。”

零坐在桌子上，用手向艾塔比出了五的这个数字。

“那个什么汤普森家母猫生小猫关我什么事？”

“那么你暑假研究报告没写关我什么事？”

——嘎吱嘎吱。

看到开始摩拳擦掌的艾塔，零开始有些后悔这么说了。

难得地开始为自己的生命着想。

犹豫着是否要帮一下这家伙，不过老实说实在是没什么心情，还有不少事情值得自己去思考，无论哪个都有着比帮助艾塔更高的有限顺位。。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家伙说整个暑假都在打工应该是真的，毕竟需要补贴一下家用嘛，虽说米国政府给她祖父母的津贴应该可以维持生活可是无法在要求更多的需求了。

真是饱含大义的理由。

但是怎么说呢，还是太那个了，嗯，太那个了，虽说理由蛮不错的但还是……嗯，太那个了……对，毕竟太那个了。

“太哪个了啊，为什么在这时候你就会纠结于无聊的规则呢？”听到了零不自觉地流露出的自言自语，艾塔很不耐烦地问道。

“就是，嗯，太那个了……你知道，我是很有原则的人，所以……很抱歉。”

也许一开始就料到事情不会有这么顺利，因此艾塔随手抽过了一张椅子坐下，摆出了一副交涉的面孔，同时向零伸出了一根手指。

“原来如此，这样好了，套用你们天朝人的一句话‘帮我，我请你吃饭。’”

“这可不好。”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么两顿。”

“不是数量上的问题。”

“嗯嗯，不出所料，果然只请两次还是太少了，毕竟你为了作报告也废了不少力气，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我就再让步一点，三顿好了。”

“都说了不是数量上的问题了……”

“半个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塔似乎终于无法克制住自己进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了，拍着桌子咆哮起来。

“ok，成交。”

看着快要抓狂的艾塔，零认为如果再不答应的话没准就要落得蹭饭不成反被暴打一顿的结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毕竟白白挨打可不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你的原则好廉价啊，布兰克。”艾塔愤愤地以留在外侧的左眼瞪视着零，而零则是刻意避过对方的视线说道：“毕竟原则考丵试不加分嘛。”

这可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真不愧对‘缺陷制品’这一名称呢。”

“过奖过奖，我还差得远呢。”

说着毫无意义的戏言的零尽，在和艾塔一同把由于互殴而弄乱的桌椅整理好后，便离开了教室。

有经验的人就会知道，晚上走在无人的学校里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但是倘若在有人独自一人在校舍里看到并排行走着的零尽和艾塔的话，可能会产生‘幽灵什么的没准还好一点。’的诸如此类的想法。

姑且不论零，如果是不认识艾塔的人在夜晚的时候见到对方的话没准会吓一大跳。

夏季的风穿过没有任何阻碍的走廊，形成了更强的气流，时不时将艾塔的头发吹起来。

带有巨大伤痕的右脸若隐若现。

而在不在头发掩护下的左脸，也散发出一股‘接近者死’的气势。

就这样，散发出‘闲人勿近’的气场的二人组，慢吞吞地在校舍里游荡着。

由于多少有些不适用的关系，零在下楼梯的时候都尽量不发出声音，每到走廊的转角就神经质地东张西望一下，真的是相当耗神的工作。

虽然不太确定具体日期，但是根据始祖普利米尔从前告诉过自己的说法以及艾塔说过整个暑假都在打工，但是现在学校却一个人也没有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还差几天就开学的样子。

这日期真是十全啊——不免这么认为。

“话说，布兰克，你又为什么回来学校，明明离开学还有一周左右。”

“我的电脑最近总是断网，所以我来学校用一下，反正是免费的。”

脱口即成的谎言，但是艾塔对此也没有深究，也许是觉得没什么必要的缘故，对此只是‘哦。’了一声，接着说道：“那么，等下一起去吃饭吧，我最近发现一家超好吃的意大利面馆哦。”

“你请客？”零立刻询问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想都别想，各付各的。”

“刚刚不是说请我吃半个月么……”幻想破灭的零失望地垂下了肩膀。

“那是指开学后来我家吃饭，反正你和我一样都是不住在学校的。还有别误会我可没宽裕到可以请人在外面吃饭的地步，这次只是纯属手头有点多余闲钱而已。”

“好吧好吧，反正我也饿了。”零无力地挥了挥手。

有些空虚的无力感。

怎么想也想不通，明明是自己有理的。

很快，零猛然顿悟到自己无论学到了多少知识，但是在唇舌之争上似乎永远也比不过女人。

零无意中得出了一条终生受用的人生真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出了学校的大门。离开学校后，就是一条甬道。

两人走在昏暗的甬道上，只传来艾塔的皮靴轻叩着光滑冰冷的石板砖的声音。

“走的好慢。”

穿过一小段的甬道，两人来到了一个巴士停靠站。

而艾塔则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站在巴士站灯下的亮光处等着零，背对着站牌冲他努嘴。

“抱歉抱歉……”

稍慢一步到来的零只是挠了挠头，俨然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哼，真是好慢。”

大约等了五分钟，但是巴士却依然没有来，艾塔开始有些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但是很快地，似乎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

“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没礼貌。”

艾塔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一脸怀疑地看着零。

“不，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真的吗？”

“真的，对了，艾塔……”

你这一个月都干什么呢……

话到嘴边，零却没有说出口。要是对方反问‘你又做了些什么？’可就有点不妙了，毕竟总不能说‘我学会了魔法，去和外星人战斗了’了，那样的话估计艾塔听到会立刻把自己打趴下然后送去看心理医生，真是好险好险……

不过自己一个月来，严格点说在‘那个世界’是三个月来也经历过了不少事情，不可以就用一些平时的开场白，那样估计也会被艾塔当做一个无趣的家伙。为了避免这个危险，必须把注意力放在其它点上，提出与众不同的话题。

比如夸耀一下艾塔的头发变得更加漂亮了，说实话如果不是那几十个发卡在破坏气氛的话艾塔那一头火红色的秀发真的很美丽。

不过对于艾塔而言，头发这一部分还是太敏感了，虽然没有提到‘面容’时那么敏感……那么，呃，该说些什么好呢？

“我怎么了吗？”艾塔向零压迫过来追问道。

“艾塔，几周不见，我发现你的胸部又变大了耶。”

——噗通。

艾塔当场扑地。

这是零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垂直扑地的画面。

很快，艾塔从地上爬起来。左边半张脸通红。红到左耳根子去。然后狠狠地瞪了零一眼。嘴唇微微张动，结果却什么也没说。最后将插着几十个发卡的秀发‘哗啦哗啦’地一甩，快步平移到距离零十米外的范围。

“唔，怎么好象失败了。”零尽喃喃说道。——枉费我这么用心。

算了，俗话说得好，凡事看开一点是人际关系的首要关键。

“嗯哼，巴士来了。”零朝前倾了倾身子。

非常识时务的地，正好在对面转角有一部巴士在昏暗中打着头灯，朝着这里开了过来。艾塔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站了起来。跟着零一同上了车。

接着车门关闭，并随着排气声上扬，巴士摇摇晃晃地开走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两人下了巴士，这似乎是一个位于商业街的地方，各个商铺鳞次栉比地簇拥在街道的两旁，笔直向前不断延伸。

望着熙熙攘攘的人堆，零不免有些排斥，但是看到艾塔已经走得有些远后，也只好硬着头皮扎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好不容易追上了对方，零才发现艾塔正驻足于一个水果店前，望着被堆得高高的五颜六色的果子不愿离去。

“艾塔，走了啦。”零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停下来准没好事，但是正准备加速远离的时候却感到脖子突然一紧，被生生拖了回去。

由于是在人声鼎沸的公共场所，零尽强忍住没有叫出来。

“我晚餐前喜欢吃些水果。”艾塔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是哦。”

“但是我现在没有散钱。”

“这样啊，很不巧呢，真是可惜。”

零试图做着徒劳的抵抗，但是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之后，最终还是勉强用手指做出了‘好吧’的手势。

转身进入水果店，看店的是一个年近四十的黑人妇女，卷发，微胖，神色和蔼笑颜睦睦。也许是听到了艾塔和零的对话就知道生意来了，连忙走上前去招呼：“要买水果吗，现在正特价噢~”

零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样的谄媚对于他往日的生活来说是陌生的，但想到艾塔还在外面等着，于是零清了清嗓子，问：“苹果，我要买苹果，请问多少钱？”

苹果买完了，递上钱以后换来了四个苹果，纸袋子裹着，感觉仅仅是为了装四个苹果的话这个袋子似乎有些浪费了。

——虽然是特价，但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吃水果的习惯，等下和艾塔两人分着吃完就好了。

正当零这么想着，在一旁的艾塔从纸袋取走最上方的一个苹果，擦也不擦就放到嘴里大口咬。

“我觉得还是洗洗再吃比较好，总感觉不太卫生。”零像个老头一样絮絮叨叨着。

“吵死了啦，这样吃也不会生病，你们天朝不也有这么一句话叫‘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么？”

“你就不能记点好的。”零继续在一旁念念叨叨，但是艾塔则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在吃完苹果后直接拿袖角抹了抹嘴角旁渗出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