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角度。
而当黑色的少女再次将巨大的砍刀砍向自己同时自己毫无意义的举起魔杖准备抵挡的时候,魔法师才将自己与士兵同时被一刀两断的事实反应了过来。
自己仅仅是被横着切成两段罢了。
这是魔法师在变成一堆碎块前,最后的意识。
“你们……很危险……”
挥舞着两把巨大砍刀的塞贝妮娜,在继续斩杀周围士兵的同时,含糊不清地说道。
“准备伤害哥哥的……不能原谅……”
“你们……很危险……”
“危险就是……敌人……”
“敌人……必须排除……”
“零零碎碎……飘啊飘的……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肢体飞舞,肉体四散,鲜血乱溅。
在如同阿鼻地狱的现场,零尽只是淡淡地笑着。
十分安心的笑容。
仿佛早已预料到‘妹妹’会来救自己一般。
安心地笑了。(这场面不是竖起了死亡的大旗吗!)
“如果能不弄得这么内脏到处乱飞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零一把抹掉了黏在自己头上的一团肉块,接着抓起了自己的双刃镰刀。
使用了先前准备好的魔法‘熔融傀儡’。
不过这次的操纵对象,并非他人,而是自身。
通过魔法,按照与自身意志无关的意志——操纵自己的肉体。
自己的身体。
比起任何人——任何人的身体。
都能够更加全面地操控吧。
“还可以……继续战斗的,还不能够就在这里,在这种地方倒下。”
零——竭力的发出声音。
不要紧。
身体虽然剧痛无比——喉咙却依然完好。
还可以——咏唱魔法。
还能够——为了‘异端’而战。
嘎吱。
零再次加大了握着镰刀的力道——将随时可能崩溃的身体,强行操控,强行控制住。约瑟夫举起魔杖。
面是慌张乱窜的,十五万大军……十五万的人类。想像一下,他们化为灰烬的样子。一切都被燃尽……回归尘土的样子。
可是……心依然不为所动。
没有任何感慨。
瞥了一眼倒在甲板上,呼吸紊乱地盯着自己的少年。
就算腹侧被短剑刺入,就算全身被毒素侵入,愤怒的火焰依旧没有从眼中消失。
少年咬紧了嘴唇。
似乎为了无法阻止约瑟夫,而悔恨不已。
走近才人,约瑟夫一脚踩住短剑刺入的腹部。
“啊……”
才人的口中,漏出无法忍耐剧痛的呻吟。
“不甘心吗?”
“是的……我不甘心。无法阻止无数人被你杀害……”
用欲哭无泪的声音,才人皱着脸说到。
“感觉如何?刚刚觉得也许能赢,可却立即尝到的绝望滋味。你们将无法保护本应保护的东西,并在绝望中死去。”
才人强行驱动着麻痹达到极限的身体,一点点爬着,伸手朝向掉在地上的手枪。可是约瑟夫却一脚把它踢向了甲板的另一头。
“这小子,还想对我动手。真是耀眼般相信自己是正确的。真叫我羡慕呢。夏露尔,我……我在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样子。如果能回到过去……真想回去。如果能够回到过去,真想从头来过”
“可是已经……回不去了。我会在没有出口的迷宫之中继续迷路。”
约瑟夫完成了咒语,就在他将扔出”火石”的那一刹那……在他右手上戴着的”土之红宝石戒”发出光芒。
“嗯?”
从茶色发光的戒指上,‘记忆’灌入约瑟夫的心中。
约瑟夫被突然扔进,梦之世界。
不对……这是梦吗?
总之,出现在那里的是,早已不存在的贝尔萨尔提宫殿……格朗杜洛华宫的一间房内。
“这不是父亲的办公室吗?”
是的,那里正是父王的办公室。从家具上来看,似乎是在父王驾崩前不久。
“什么东西?这到底算是在开什么玩笑?”
自己刚才正想使用‘explosion’,将下方的军队,全部变成尘埃……
可是,为什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不过,并不急。这里充满着一种怀念的味道。就在为自己竟会有这种感觉而奇怪的时候,传来了谁的脚步声。约瑟夫立即藏到窗帘之后,不知为何,他有种被人发现会不妙的直觉。
看着出现的人物,约瑟夫睁大了眼睛。那个人是……夏露尔。被自己亲手了断的、弟弟。
“……夏露尔。”
约瑟夫呆呆地自言自语。看到对方的瞬间,对于为何自己会身处此地的疑问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夏露尔跑到父王的办公室里来干什么?而且表情阴霾。从没见过夏露尔这种表情的约瑟夫,微微惊讶了。
夏露尔没有发现藏身在窗帘后面的约瑟夫,拉出父王办公室的抽屉。粗暴地用力一拉后,抽屉中的东西全部倒在地板上。
父王的宝石、勋章,文件在地板上散开。夏露尔趴在上面,开始低低的哽咽起来。
他在哭。
为什么?为什么要哭?约瑟夫感到一种想跳出来问他原因的冲动。但是……答案很快,从夏露尔嘴里传出。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
你说什么?
“父亲,为什么不选择我成为皇帝?这太奇怪了。我的魔法实力是兄长的数倍。就连家臣中,也都是支持我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
夏露尔拿起一个戒指。那是加里亚王家代代相传的秘宝……土之红宝石戒。约瑟夫急忙看着自己的手,相同的戒指正在指上散发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
“约瑟夫殿下。”
这个声音,约瑟夫听过。
“教皇?维特里奥?是你!这种闹剧是你玩的把戏!”
“您错了。这不是什么把戏。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我只是帮忙将那份记忆给引导出来。”
“你说什么?”
“这就是我的虚无咒语。”
“什么意思?”
“这是Record。将对象物中包含的强烈记忆……应该说是意念,在脑中鲜明映出的咒语。这次映出的正是你手上土之红宝石戒中的记忆。”
“真愚蠢,想要阻止我的话,杀了我不就好了吗。”
“您的灵魂就如此无法被救赎吗。”
“你说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不可能!”
“如果是您……如果您和我一样是虚无的操纵者,那么应该明白,这是否是虚假的吧?这是由魔法制造的假象呢?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约瑟夫集中了感觉精神。原来如此……这确实是真的。眼前的光景,是过去的真实事亾件。约瑟夫用无法说明的感觉理解了。
约瑟夫的心脏开始骚动。
这是真的发生过的事?
那么……前面的夏露尔,是‘真正的’夏露尔?
这个夏露尔毫不顾虑周围,用双手将戒指压在胸口,又一次哭了起来。看见这一幕,约瑟夫的脑中一瞬间甚至忘记了教皇的存在。
约瑟夫的意识被眼前的夏露尔给深深吸引住……
“父王您可知,为了胜过兄长,我付出了多么努力。为了证明我更优秀,我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究竟花了多少心血。这都是为了今天,这都是为了今天啊!”
约瑟夫看懂了。这是……约瑟夫驾崩前的事情。那一天,父王把二人叫到枕边,『下一任皇帝是约瑟夫』,留下了这句遗言。那之后,夏露尔马上用毫不在意的笑容,对约瑟夫这么说道:
“兄长能成为皇帝,真是太好了。因为我最喜欢兄长了。我会一生努力支持您的。一起把这个国家建设成美好的国度吧。”
约瑟夫对于他的话,完全没有任何怀疑,他相信那是夏露尔的真心。被那种无论如何也胜不了的纯洁之心给打击到的约瑟夫,激烈地憎恨着夏露尔,最后终于亲手杀了他。
不过,那竟然不是他的真心。而夏露尔为了隐藏自己的嫉妒,做出的抗命抵抗……
约瑟夫的眼中,泪如滂沱雨下。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一脚踏了出去。
“……兄长。”
夏露尔的脸,惊愕地扭曲起来,接着慌张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在整理父王的东西,不小就……”
“不用说了。”
约瑟夫用极为温柔的声音低语到,他抱住了弟弟的肩膀。
“兄长……”
知道一切都被看见的夏露尔,终于将那张端正的脸,皱起了泪人儿。
“对不起,我不甘心。无论如何也不甘心。为什么我不是皇帝?父亲为什么,不选择我成为皇帝?我真的不明白。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兄长和父亲都不知道吧。我是多么……”
“我知道,我知道的。所以,别哭了,夏露尔。我也认为,无论怎么想,最适合皇帝之位的人都是你。因为你的魔法是那么厉害呀。”
“兄长,兄长……”
“所以,我把皇位让给你。父亲的遗言,只有你我才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是皇帝,我成为大臣,来辅佐你。怎么样?夏露尔,这样不错吧?”
约瑟夫一句句地安慰夏露尔。
“兄长,对不起。我是个无药可救的男人。搅扰家臣的人,是我。暗中拉拢家臣,贿赂他们的人,也是我。哥哥却没有做过这种事……我……”
“不用说了。没关系的。我和你一样。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所以没关系,什么也不用说。”
从心中,约瑟夫这么说到。释怀的心情,霎时溢满心口。他用了数分钟才发现,原来这就是喜悦。
“我们一起,将这加里亚建设成美丽的国度吧。夏露尔,我们一起将这世界变得更美好吧。”
溢出的眼泪划过脸颊,约瑟夫一次次地重量道:
“我们一起,将这加里亚建设成美丽的国度吧。”
“我们一起,将这世界变得更美好吧。”
“我们一起的话,一定能办到的哟。”
“夏露尔。”
“夏露尔。”
从约瑟夫手掌中,‘火石’声地滑落。约瑟夫跪倒在地,双手遮面。
“露尔……我们真是这世界上最愚蠢的兄弟」
发现自己哭了后,约瑟夫活现出笑容。
“什么啊,我这不是在哭吗?哈哈哈……用那么厌恶的神之力找到了出口,这么简单,多么讽刺。”
眼泪如燃烧般炽热……一层层地包裹住了约瑟夫的心。
当塔巴萨终于甩开圣堂骑士队,以‘fly’语到达之时,一切都已落幕。
在小型快舰之上,约瑟夫坐在甲板上,圣堂骑士们包围着他。旁边,她发现了腹部包着绷带的才人,塔巴萨的脸色随即一变。
露易丝担心地盯着才人,安莉埃塔用水魔法为他疗伤。塔巴萨这才松了口气。
包围约瑟夫的圣堂骑士们,认可了塔巴萨的身份,让开道。塔巴萨带着僵硬的表情,走到可恨的伯父面前。
可是……在那里的是,宛如附体的邪魔掉落了一般的约瑟夫,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满足。
“是夏洛特吗。”
约瑟夫抬头看着塔巴萨,轻轻问到。
“很合身嘛,天国的夏露尔一定也会高兴的吧。”
面对穿着王族服饰的塔巴萨,约瑟夫这么感慨到。塔巴萨错愕了。在这位伯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简直像是另一个人般,明朗的表情。约瑟夫摘下王冠,将之放到塔巴萨的脚边。
“长久以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真是抱歉。虽然无法成为赔礼……收下这个。这本该是你父亲的东西。还有……你的母亲,在贝尔萨尔提礼拜堂中有一个精灵。你应该见过。我给那家伙下了一个最后的命令,调配解药。这样你的母亲应该可以恢复正常了。”
“……发生了什么?”
“我不会说明的。这事关你父亲的名誉。不过,已经结束了。所有都已经结束了。我已经不需要再去见识地狱了。之后,只要你让我解脱,就可以了。”
约瑟夫笑了。随后,在塔巴萨的面前,伸出脖子。
“把这个首级给拿去吧。这样,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塔巴萨确实不明白伯父如此改变的理由。但……他说了,‘所有都已经结束了’。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约瑟夫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总之,这是杀害父亲的仇敌的首级……曾经如此想要砍下的首级,现在就在眼前。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约瑟夫却不开口。只是,伸出脖子等着。
塔巴萨摇了摇头。冰冷的怒吼声,从喉咙中挤出。
“到底,发生了什么!”
圣堂骑士,催促着这样的塔巴萨。
“请,尽快……”
塔巴萨举起法杖。圣堂骑士们向后退了一步。塔巴萨带着冷酷的表情,开始吟唱咒语。
可是……咒语在中途停下了。
她发现了紧盯着自己的才人的视线。
——不想在这个人的面前,杀人。
这样的想法,在她胸口扩散。露易丝摇着头,塔巴萨说道:
“塔巴萨……拜托你了。收起法杖吧。复仇什么也得不到。”
一直保持沉默观望的亚尼艾斯也插嘴道:
“……说得有理。您是将要成为加里亚之王的人。没有必要弄脏您的双手。这个男人,应该依照法律来制裁他。如果不是这样……将会被无尽的锁链给拖住。”
圣堂骑士们狠狠瞪着他们两人,斥责道:
“不需要你们来多管闲事。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你说什么!你们难道想让塔巴萨成为杀手凶手吗?那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区别!为了自己的目的,亲手杀人……”
一位年长的圣堂骑士走了出来。
“托里斯汀的小姐们。这并不一样。夏洛特殿下是将来统治这个国家的存在。所以她必须亲手做个了断。”
“你这是诡辩!”
圣堂骑士们开始和露易丝争吵起来。
“都闭嘴!”
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才人的声音,打断了这场争吵。所有人同时看向才人。
“塔巴萨不是为了神或者死掉的人们而复仇的吧!我……虽然不清楚,但复仇不是为了自己而为的吗?是由于不甘心才去做的吧。与成不成为约瑟夫第二或者统治这个国家,根本没关系吧?”
说完,才人又往甲板上倒去。安莉埃塔急忙上前扶住他。虽然水魔法几乎已经完全去掉了毒素,但在身体中多多少少还是残留了一些。所以开口也是很疼的。
全场同时噤声。才人松开了安莉埃塔的手,摇摇晃晃地走向塔巴萨,坦诚地盯着她说道:
“动手吧,如果你想动手的话,尽管干。”
露易丝立即朝才人不满道:
“你说什么傻话哟!”
一脸痛苦地,才人摇晃着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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