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使之蒂法的使魔 第十七章 谜样的虚无使魔

“算了，我问你，蒂法有没有和你谈起过当时被王室追捕的那段过去？”没过多久，蒂雅便认输似的转移了话题，在刚刚的对视中，自己的怒火仿佛在看到对方双眼的一瞬间就被吞噬殆尽，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对峙下去的自己只好用转移话题的方法做出退步。

“有啊。”

“那她有没有说过当时是如何成功逃脱的？”

“在被逼到绝路上时，不知为何脑中忽然浮现出虚无的咒语，在咏唱过后得魔法删除了前来追捕的人的记忆，让对方产生了混乱后导致没有对你们继续进行追捕，然后便和你们成功逃脱的。”

“不对哦。”蒂雅将食指举到俩人之间，否定了零所知的答案。

你果真骗人了呢，蒂法。

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你肯定不希望自己会因此遭到排挤。

“不对吗？”零迅速回顾了刚刚所说的话，但是却没有自信能够判断出是哪一部分出了错误，因此为了让蒂雅可以说出更多自己所不知道的关于蒂法尼亚的情况，自己故意摆出了一副示弱的态度。

“真的不对哦。”由于自己成功的否定了对方所已知的事情，再加上看到零流露出疑惑的表情，蒂雅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么不对的部分是在哪里呢？”

“魔法不对哦，蒂法尼亚当时并不是使用了‘遗忘’这个魔法，而是‘重压’。”

“‘重压’……虚无的一种魔法吗？”

“这次对啦，是可以将人压碎成肉酱的一种魔法哦。”不知道是否是为了报复零，蒂雅也用着相当自然的态度说着不得了的事情。

‘麻烦解释一下这个魔法，诺伊特拉’

‘是一种可以改变被施术者自身质量的一种魔法，可以大幅度提高对方身体的质量并导致最后身体因为无法承受自身的重量而自我压碎。’在听到零在大脑中向自己询问这个魔法的使用效果后，诺伊特拉给出了如下解释。

“始祖怎么会搞出个这么暴力的魔法~~~~~~~~~~~~~~”

“这你别问我，总而言之……当时在施展完这个魔法之后，前来追捕的人基本都去见始祖了，在场的人们在看到这副景象后都呆立在那里，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然后才逃离到较为安全的地方。也就是在那之后，我与父亲以及最后活下来的几个人在事后开始收集关于这个魔法的信息，当然，我们也是因此而得知蒂法是虚无魔法的继承者。”

“蒂法尼亚会有那样的性格，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如果照蒂雅的解释的话，那么蒂法尼亚很有可能原本并非是这样的性格，而是遭到强烈的刺激后被弄坏了吗。

零这么分析者蒂雅刚刚所介绍的‘真实’历史，而接下来蒂雅的话也证实了零的观点。

“这倒不是，大概也就是那次以后吧，蒂雅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果真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人偶，那个孩子，估计大部分的感情神经都已经坏死了吧，在那之前她可真算是一个天使般的好孩子呢。”

“现在的话单从外观上来看和原来也没什么差别吧。”

“这点倒是没错，不过内在已经是腐化到只剩下麻木和虚伪，这也算是保留了一些在最底层的人性吧，”

“这样的话，也好。”零盯着自己的指尖自语道。

如果当时蒂法尼亚还存在有哪怕是一丝的悲伤情感，那么估计在施展完‘重压’之后就会自杀了吧。从常人眼里看来为了活命但是却把人体摧毁到这种地步，这种行为怎么说都是令人难以接受的。

即使是为了求生而杀人。

所以说，这样也好。

最坏中的最好。

“那么，既然知道了这么多，你会害怕蒂法尼亚吗？”在听到蒂雅的问话后，为了观察提问者的态度而把眼球转过去的零，看到了一个严肃的面孔。

“我不强求不存在的东西。”零摆了摆左手，在手腕上的手表发出‘哗啦哗啦’的金属碰撞声后，接着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不害怕蒂法尼亚，蒂法尼亚也不会害怕我，嗯……我估计她也忘了害怕的方法了，因为心已经枯死了。”

“没死哦，只是睡着罢了。”如预期般的，零的回答立刻被蒂雅否定。

这是蒂雅从以前到现在都不变的主张——

心死了就等于人死了。不管怎么歪曲，只要有心就是生物。这是生物之所以为生物的定义，蒂雅如此深信着。“如果没有醒来的可能性，那跟死了还不是一样。”零也开始了反驳。

但是反驳一开始，蒂雅便用一种看向无聊人士般的眼神看着零，用自己的目光体现着面对愚者时难以忍受的心情。

“讨厌身为人，放弃自觉地家伙才会这么说。如果没有可能性，那么自己创造不就好了。”

因为如果对话再继续下去的话就要准备吵架了。而且关于蒂法尼亚看法问题的讨论双方也都已经听腻了，于是便选在就要开始吵架时就切断话题。两人暗中达成了一种默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

“什么。”蒂雅率先开始改变话题，而零也随之应和着。

“你没有记载资料哦。”

“哈啊？”

“我是说，关于你，第四个虚无的使魔，没有任何相关资料的记载，从前在搜集关于虚无的资料时我就注意到了，其他三个使魔或多或少都有一切记录，而从一些民间传说也可以得知一些关于他们的存在，但是，唯有你，没有留下任何的记载，你不知道吗？”

“这个的话，我倒是注意过蒂法尼亚曾经唱过的那首始祖的童谣里面，确实没有提到过我的存在呢，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神之左手纲达鲁乌，是勇猛果敢的神之盾。左手握太创，右手握长枪，守卫不断前行的我。

神之右手温达鲁乌，是心地善良的神之笛。操纵着世上所有幻兽，把不断前行的我送到天上地下海中。

神之头脑密斯尼特伦，是智慧的结晶神之书。凝聚着一切知识，给予不断前行的我以助言。

然后连有最后一人……就连记述其名也让我感到踌躇……

带领着四名下仆，我来到了这片土地……就是这最后两句让我感到奇怪，所以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的确切能力究竟是什么，并且在我去问诺伊特拉，也就是那把弓箭的时候，他也是支吾着不肯说。而且我也感觉得到我的身体有一些不对劲，不单只是指肉体上和以前不同，从精神上来说也有一些和以前感觉不太一样的地方，但如果是要我仔细解释清楚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明。”零在扶着额头述说的时候，眼睛一直斜睨着坐在身旁的蒂雅，观察者对方的表情变化。

因为自己确实也想收集关于自己能力的资料，所以也尽量把已知的情况告诉给你听，因此刚刚那句话对你隐瞒的部分只有一点点而已。

“那么，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此话怎讲？”看着蒂雅一边咬着手指的思考方式，零也将手指放到嘴边，不过和对方不同的是，自己是用牙齿摩擦着从指尖上抽出的箭头，让血液所特有铁锈味回荡在口腔中，刺激自己大脑的思考。

自己以前在想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用牙齿咬破口腔的表皮，让血的味道加速大脑的运转，但是这个习惯在诺伊特拉进入自己的身体之后便被改掉了，现在的话如果还用牙齿去咬嘴巴的话，结果只是会落得把牙龈咯的酸痛的下场而已，自己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能力给自己带来了一些不便。

“想想看啊，连始祖都为了他而感到踌躇耶，这样的家伙想也知道一定是拥有相当犀利的能力，那么在使用时的动静一定相当壮观，这样极有可能会被人目击到，但是6000年来却没有没有任何一份资料显示出你的身份，这不是很难以理解吗，是说你出现的次数太少，还是每次出现的时间太过短暂导致没人注意到，亦或者是说……知道你的人，到最后都被抹除了呢？”

“这个嘛，我怎么知道，也许都有可能。反正我现在还存在着，而且也不想杀你灭口。”

与蒂雅的态度截然相反的零，带着戏谑的笑脸继续说道：“而且没有资料这件事，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资料吗。始祖不希望我的存在被他人所知晓，那么这至少可以说明，对于始祖来说，我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只是还不知道是哪方面而已。”

“说的也是哦。”蒂雅以一种受不了对方的口吻说道。

自己真是白担心了，原以为在告诉他关于第四使魔的情况后他会产生一些危机感，结果是这家伙不但没有反应，相反而还让自己产生了一些多管闲事的感觉。

“那么，时间也快到了，把孩子交给我，然后就此分别吧。”零打了一个响指，向蒂雅伸出双手，做出准备交接物品的姿势。

如果自己被目击到在马贺特老板的旅馆附近出现的话，会让教会的人起疑的，因此自己必须先沿着下水道走一段路然后再回到路面上。

看到零的姿态，蒂雅只有摇了摇头，然后将怀里的孩子交到零的手中。

“那么，最后向你确定一下，你有信心能够救出蒂法尼亚吗？”蒂雅在把婴儿交给零后，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当然可以，始祖的虚无系统的继承者因为出门买书导致被信奉始祖的教会抓住而要被处之以火刑，这实在是太搞笑了。而且我觉得就算是去敌人的大本营谈判，我也没那么容易死。我有预感，就算我的生命短暂，但也不会因此轻易死掉。而就算是我死了，这个肉体也没那么容易死，因为这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我觉得，他会继承我的个人意志继续完成未完的任务，始祖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我的。”

我为什么要开始如此执着于救出蒂法尼亚，连自己的生命都开始无所谓了？友情？温情？人之常情？有够烦人的，全部都当成一种情境就好了。

我只是得负起因为自身愿望而害他人被连累的责任而已。

……一只蒂法尼亚一个蒂法尼亚一枚蒂法尼亚一处蒂法尼亚一头蒂法尼亚一块蒂法尼亚一滴蒂法尼亚一辆蒂法尼亚一丝蒂法尼亚一支蒂法尼亚一根蒂法尼亚一盒蒂法尼亚一箱蒂法尼亚一朵蒂法尼亚一束蒂法尼亚一捧蒂法尼亚一抹蒂法尼亚………………蒂法尼亚蒂法尼亚蒂法尼亚蒂法尼亚蒂法尼亚，只要能把蒂法尼亚救出来，管他三七二十一！！！

……真是糟糕……接触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久了就会产生这种过激反应……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休息几天才可以……当然也得要回得去才行……

零背对着蒂雅挥了挥手，表示告别，接着把刚刚用来向别人告别的手往前一指，说道：“出发，伙计们，现在可是到了我们作为使魔最正确的使用方式的时候了。”

……就让我在这人生中最派的上用场的时候，享受这份为人的荣耀吧……

但愿在这件事结束之后，我还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好孩子……

————嘎吱嘎吱————

零晃动着脖子，支撑头颅的颈椎嘎嘎作响。

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是因为来自夜晚的寒气？还是来自内心的寒气？

零无法分辨，所以就无视地悠然向前走着。

现在大约是凌晨三点钟，安德烈斯的大街上完全没有人的气息，只有淡淡的月光为街道提供照明。

充塞在自己耳中的声音，只有左手所抱着的婴儿发出的轻微鼾声，以及自己的心脏跳动的沉闷声响。

在经过一个橱窗的时候，零看到了倒映在橱窗中一面镜子里的自己的仪容。

出现在镜中的，是一个披着深色外套，带着黑框眼镜且眼神倦怠的人。

那是一双对什么事物都不关心的……呆滞的眼神。

零站在原地，和镜中的自己对视了一会儿后，转身来到了街道的正中央。

像是为了突显自己的存在，零突然高举右手挥动起来，但是这挑衅的动作似乎没有起到任何实际效果，街道上依旧是一片寂静，在城中四处巡逻的卫兵这时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哈，无聊。”零打了个哈欠，喃喃低语道。

自己原本希望出来不久就可以撞到在各个街道间巡逻的士兵，这样就可以要求对方把自己给带到shi长的住处去了，因为仅凭着蒂雅给的地图想要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找到他人的住所可不是一件简单事，而且自己手中有着重要的人质，就算撞见了，对方也不敢轻易地把自己怎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路走来少说也有半个小时了，结果却一个人也没有遇到，为了提高被发现的几率自己还特意挑了主要的街道来走，但就是没有见到人，是因为正巧对方不久前才巡视过这里导致自己错过了时机，还是对方觉得大街太过显眼反而没有特意视察的必要，这就不得而知了。

正想着要不要大喊一声‘我在这里！’来让周围的卫兵包围自己，不过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难得手中的婴儿处于睡眠状态，要是吵醒了的话可就更加麻烦了，自己可没有一点带小孩的经验。

“搞什么，真是麻烦死了。”零看了看蒂雅的地图，在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后便将地图收入袋中，然后继续按照地图上的指示，静静地朝着前方走去。

“我说谢尔，还有多久才换班啊。”站在后门门口的一个卫兵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向站在旁边的同事询问道。

“还有三个小时，霍恩。”名为谢尔的卫兵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值夜班真是累死人了，你还真能挺啊。”霍恩以钦佩的口吻赞扬了同事恪尽职守的精神，然后试着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以疼痛来刺激大脑保持清醒，结果是刺激一过，大脑便感到更加地疲倦了。

监督手下的长官由于无法抵抗强烈的睡意，刚刚已经溜到岗亭里打盹了，也多亏如此，自己才有机会稍微放松一下。

霍恩掏出自己的水瓶，在用清凉的液体滋润了一下干得几乎冒烟的喉咙后，开始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晚上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安德烈斯城里，人来人往的集市上居然出现了一名妖精，虽然很快地就被抓住了，不过似乎是因为对方并没有进行什么抵抗，否则以妖精族的先住魔法，凭借治安队的那点人根本不够看，难道是对方不忍心在人群中造成太多的伤亡吗，自己在观看宗教审判时发现，撇开种族问题不谈，那个妖精确实是一个惊为天人的美少女，确实很难想象使用魔法和人类战斗的场面，也许真的有这种要素在里面也说不定。

不过对方的另一名同伙似乎就没有这么好心了，前去追捕的一只教会人马，在下水道里和对方遭遇，结果几乎被对方全灭，也许是赶时间逃跑的缘故，那队人马虽然被全灭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死亡。

接下来就是安德烈斯大圣堂被对方给弄成废渣，具体情况自己并不清楚，不过据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紧接着就是shi长家里的事情，也就是shi长的儿子给人绑架了，虽然在大圣堂被毁后shi长家增派了很多人手来守卫，但是纰漏估计还是有的，也许那个妖精的同伙就是混在了前来增派的卫兵里面潜入了宅邸，因此在发生这件事后自己并没觉得有多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