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做什么?”
对方三人慢慢拉开了距离,米歇尔与绮莉叶自然是被当成了人质。
“你们两个也别乱动。弗格和那个……叫做艾儿蒂是吧?”
雷迪克出声警告。
“好了,风雅男,快解释一下我们为什么没有背叛的理由吧?啊啊,对了,关于你叫我蛇女这件事,这次就先睁只眼闭只眼,下次可就不会轻饶你了。给我记牢了,我比较喜欢染血荡fu这个外号。”
克莉丝汀娜笑着说。
“你根本就不知道肯尼斯想说什么,就做出这种……!”
“闭嘴,小鬼。”
米歇尔的抗议声被锋利的刀口阻止。
“道理很简单。”
肯尼斯装模作样地搔了搔头。
“因为我们很强,名气大到在匍都可说是家喻户晓。如果能顺和完成这份任务,说不定还能被企业雇用,或是收几个徒弟……成功早就是囊中物。我们有什么理由要叛国与他国结盟?完全没有吧?”
接着,又露出一派得意的模样睥睨着弗格等人。
“相较之下,你们当然有背叛的理由。应该说,你们搞背叛的理由可多了。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炼术师,莽撞接下必须与拥有新型键器的强敌对着干的艰难的任务……在我们看来,你们要是不叛国才有鬼呢。”
这样的分析当然不适用在艾儿蒂与弗格身上。但在这种状况下,就算据实以告,恐怕也没什么说服力。更何况也无法排除米歇尔两兄妹的嫌疑。
于是弗格问道:
“那欧图·斐伊的事该怎么说?”
若是理性劝说,对方或许会改变心意。
“他们两个可是被他袭击了。”
“要是相反呢?说不定是这两个家伙杀了欧图·斐伊,然后装模作样地跑来集合,对我们撒谎。这也不无可能吧?”
“你的理论有破绽。肯尼斯.布兰特,就你所说,如火他们有实力能打败那个大名鼎鼎的杀手炼术师,就没有叛国的理由了。”
克莉丝汀娜这时插了嘴。
“说不定被袭击也是跟欧图串通好的说词。那家伙现在搞不好正躲在某处等着偷袭我们呢。”
“你根本就在自说自话!”
脱口而出的声音难以自制地变得粗哑。
“在场所有人都无法证明自己完全清白,要这样怀疑下去根本没完没了!”
嘴里反驳着,同时脑子也拚了命地思考。
情况很糟。一定得想办法突破盲点才行。
可以的话,弗格希望他们能先放开米歇尔跟绮莉叶。尤其是绮莉叶,她是艾儿蒂交到的第一个同龄朋友,就算是为了艾儿蒂,也不能让她死掉。
只是换个角度,弗格心里也有他们该不会真的……的疑虑。
肯尼斯与克莉丝汀娜的话虽然剌耳,但也不无道理。
当然就情感面来说,实在难以想象米歇尔跟绮莉叶会叛国,所以弗格选择站在他们那一边。
然而现实是,根本没有人可以保证他们两兄妹绝对不会叛国。
纯粹以客观角度推论的话,其实——
“的确,我们也很可疑没错。”
雷迪克·梅尔皱眉继续对弗格等人施予威压。
“不过,这两个人……尤其是哥哥,好像还有一个更关键的理由吧?”
没有错。
还有另一个原因,也就是——
“这次的计划全是由那家伙一手策划的……搞不好我们昨天在讨论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唔……」
对方提出这个论点,让弗格丝毫没有反骏的余地。
看着弗格一脸面有难色,克莉丝汀娜扬起一抹极艳媚的笑容。
“喂……既然疑点重重的话,不如这么做吧?”
彷佛猎物当前的毒蛇,完全不负「蛇女」的称号。
“我们现在就来杀了这些家伙吧。”
冷冷地,她残酷地说道:
“如果就这样被我们杀了,表示他们根本没有击败欧图.斐伊的实力,也就是无辜的。不过……相反的,要是有办法避开我们的攻喂,就代表有罪。既然有罪,当然就要认真打一场啰。怎么样?”
“……别开玩笑了。”
这一次弗格终于也动了肝火。
“根本是强词夺理的诡辩,这种做法跟一百年前的女巫审判有什么两样!”
面对怒眼相向的弗格,肯尼斯只是似觉无奈地嗤笑一声。
“我说你到底懂不懂啊?管他什女巫审判,无论你再怎么想替他们辩解,也只是浪费口水啦。”
“这是什么意……”
“因为我们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叛徒,但是不晓得你们到底是不是无辜的。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叛徒的确存在这件事。”
“先等一下!你说那是什么……”
完全没把急得大喊的米歇尔看在眼里。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不论你们是清白也好、是叛徒也罢……对我们来说,杀了你们可是一点都没有损失。”
肯尼斯·布兰特那张美若女性的脸庞浮现出扭曲的神情。
米歇尔与绮莉叶的面色已经惨白如纸了。这也无可厚非,刚刚那番说词等同于宣判他们的死刑。
另一方面——
就在这个时候,弗格突然对他们目中无人的发言感到一丝不对劲。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那些论辩、强硬的态度、让人难以接受的歪理,撇开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他们所说的话难到没有泄露出什么决定性的破绽吗?
但还来不及深思,事态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不用说,是往坏的方面。
“请……请等一下。”
这个时候,绮莉叶已经害怕得全身不停发颤。
“拜托,听我说好吗?哥哥跟我……并不是叛徒。”
她的双眼泛泪,嘴唇发紫。
“求你们放过我们!请放过……我跟哥哥!”
那是几近崩溃的哭喊。
哀伤、愤怒、以及对现况不明所以的困惑。更多的是恐惧。在这么多负面感情交杂下,绮莉叶的情绪已经错乱,视线无法聚焦,哀求哭喊的声音也渐渐模糊。
“哥哥!弗格!艾儿蒂……艾儿蒂!”
艾儿蒂吓了一跳。
在此之前都因为害怕雷迪克·梅尔等人的存在而躲在弗格身后,彷佛事不关己。但在绮莉叶呼唤她的名字后,似乎终于察觉到异样。
“……绮莉叶。”
她使劲握住弗格的手腕。
“我……我……”
双眼不停眨动,呼吸加重,说话也开始结巴。
艾儿蒂正对自己的心情感到困惑。
她不懂该如何表达内心汹涌的情绪波涛,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第一个交到的朋友遭遇危机时,是该像弗格跟伊欧遇到相同状况时般对应吗?或是相反,采取对待那些乌合之众一样的方法呢?她陷入迷惘,不知该如何是好。
“弗格?我……绮莉叶她……”
随着颤抖的声音,纤细的指尖又加重了力道。
弗格也思忖着。
脑袋飞快地不停运转着,只希望能找到一个办法,实现艾儿蒂的心愿。
问题在于艾儿蒂还穿着伊祖苏圣骸布。
脱下虽不费力,但她目前还无法立即办到。
也就是说,现在其实是一对三的状况。想同时兼顾艾儿蒂、米歇尔及绮莉叶三人的安全实在太强人所难,而且也已经太迟了。
——偷袭肯尼斯·布兰特,等救回绮莉叶之后再架开克莉丝汀娜的剑,援救米歇尔?行不通,雷迪克·梅尔一定会攻击艾儿蒂。
——先抱着艾儿蒂往后跳开,等脱下伊祖苏圣骸布后再联手对付克莉丝汀娜跟肯尼斯?这也不行,绮莉叶与米歇尔到时已经先没命了。
——要不然,抱着艾儿蒂直接冲向肯尼斯跟克莉丝汀娜?无稽之谈,现在的弗格还没有如此能耐。
——干脆拔刀将伊祖苏圣骸布斩碎,接着乘势追击?实在无法下手。要是毁坏伊祖苏圣骸布,回到皇宫后艾儿蒂跟伊欧的处境就危险了。
——既然这样的话,就让对方放松戒备吧。试着哄骗、或想办法说服?该怎么做才好?一定有什么方法,仔细想想、快点想啊。
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弃这个选项。弗格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艾儿蒂。既然艾儿蒂想救绮莉叶,那就得做。无所谓办不办得到,而是无论如何都要做到。
正因如此——
这件事已经超出弗格的思绪以及能力之外,完全束手无策。
从绮莉叶错乱地喊出艾儿蒂的名字,在艾儿蒂有所反应并叫住弗格、握住他的手腕,一秒之后。仅仅一秒,几乎就在同时。
在这一秒内拚死的绞尽脑汁,却完全赶不及对方的行动。
“……哼。”
雷迪克举起一只手,下达指示。
喀啦一声。
肯尼斯·布兰特痩弱的手,没有一丝犹豫地扭断了绮莉叶的脖子。
“唰”的一声。
克莉丝汀娜的剑锋,贯穿了米歇尔的心脏。
“……唔!”
“哎唷。”
弗格反射性想跨步冲向前,却被雷迪克挡住了去路。
“别想再靠近了。”
随即将手抚上腰间的弯刀,却找不出对方的任何破绽。而且就算突破防线,也毫无意义了。
弗格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艾儿蒂。
——啊啊。
“绮莉叶……?”
艾儿蒂吐出低喃。
无视弗格往前走了几步,脸上已经没有表情。
肯尼斯一笑置之的松开手,那态度像在表达遗憾,而绮莉叶。不久前还是绮莉叶的东西,就这么瘫倒在地。
不用说,米歇尔也一样当场惨死。一剑剌入心脏,甚至没有流多少血。
——不要。
“啊……”
绮莉叶的嘴角稍微痉挛颤抖了一下,但那不过是单纯的生理反射。她已经死了,甚至根本不需要怀疑。
艾儿蒂凝视这一切,脱下覆住自己的兜帽。
她的双眼,那双彷佛映照整片苍穹的青蓝,缓缓地盈满泪水。
——拜托别这样。
“绮莉叶……死了吗?”
一滴、两滴,眼泪滑落。
艾儿蒂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
雷迪克、肯尼斯、克莉丝汀娜三人窃窃私语,笑着往这边说了些什么。一点都已无关紧要,现在对弗格来说最重要的是……
艾儿蒂。
“……为什么?”
看着倒卧在地的绮莉叶与米歇尔。
她看着,然后缓缓开口。
她哭泣着,不解地问。
“哪,弗格。绮莉叶为什么会死掉?”
啊啊,可恶。
弗格紧咬住下唇,力量大到几乎渗出血来。
别让艾儿蒂看到这些场景。
“啊……是我的错吗?”
别将这种绝望……
“是因为跟我变成朋友,所以绮莉叶才死掉的吗?”
——强加在我的艾儿蒂身上。
“不是……不是这样的,艾儿蒂,这是因为——”
艾儿蒂根本不懂。
对她而言,死亡是由她所赋予的。
她的任务,就是杀了该杀的敌人。
而不该杀的人,也会因为接近她而招致死亡。
艾儿蒂始终无法习惯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死去,更何况是亲近之人的死亡。
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才会造就如此扭曲的伤害方式。
“这小鬼在说什么啊?”
克莉丝汀娜将深红的剑身抵在肩上随意玩弄着,难以理解地低喃。
“虽然我原本就觉得她是个怪胎。”
“不过说老实话,脸蛋倒是挺漂亮的。”
肯尼斯的笑意融合了身为男性的欲望,以及女性的嫉妒。
“可惜是个叛徒。”
“真是无聊。”
雷迪克拔出腰间的剑,看了躺在脚边的绮莉叶一眼,感叹道。
“既然你都挺身帮他们说话了,看来就是那么回事了吧?”
所以——
“……那么回事?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从身后拥住艾儿蒂,再次将她藏在自己身后,弗格沉声说。
“我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想通了。”
该说是嘲讽,还是不知好歹?
绮莉叶与米歇尔的死亡、艾儿蒂由此而生的创伤,似乎让弗格的思绪剎那之间明朗了。
就像被迎头浇了盆冷水,一切都清清楚楚现了形。
弗格反手握住悬在腰间的短刀刀柄。
拔刀出鞘。
那是一把小型弯刀。刀身描绘着优美的曲线,长约二十七公分的双面刃。弗格怒视三人愤然吐出一句。
“背叛者是你们三个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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