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十万八千界 第十六章:人生苦短及时乐

第十六章:人生苦短及时乐【求收藏！】

“你说，人活着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活着。结束这一切，就是逃避？抬头就会懦弱？”

钟玉衡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只记得，好像还有个爹，还有个娘吗？还有过朋友吗？

他追问自己，呵呵，自己逍遥吗？谁逍遥？自己的生活有人向往？

“嘿，小子，你就不能擦亮眼睛，看远一点？你看，你这背后衣服都脏了，也不洗洗。”一名男子，背负一把长刀一柄长剑，他表情平淡，平淡的语气，平淡的天地好像没有这个人，但他就在眼前。

“你活了多久了？”钟玉衡渴盼的眼神落在那男子脸上。

“你什么意思？是在人们的世界，还是在我的世界？还是……”他很有耐心地样子。

“你活着，是为什么？”好纠结好复杂好可叹，这个问题，太难了，难得有容易的答复。

“你要杀我？还是有人想杀我？”男子神色自若，却可以看出眼角即将来临的笑。

“算了，你不知道。”钟玉衡重新上好鱼铒，抓起葫芦，深酣了一口。

“我活了快一万年了，我想一直活着，看看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男子抽出长刀，剑鞘里的酒哗哗留下，为何会是剑鞘，因为刀就是剑，剑就是刀。他喝的很尽兴，很怅然。

“李逍遥啊，你逍遥吗？”钟玉衡将一旁鱼篓抖了抖，才发现这么久了，还没钓几个鱼。

“其实啊，你没必要纠结这些，你得到了答案，就一定会快乐？想想，只要你懂得享受生命中每一种渺小的快乐，你还会这样痴傻吗？有的人，看同样一件事，是好事，有人看，又会觉得是坏事，穷其根本，还是心态角度的问题。

我知道你有好多理由反驳我，但是那可能没用，你影响不了我，我的思想是不会死的。”李逍遥轻轻向着鱼线入水的位置走去，他双手交叉胸前，单脚点在水面，静静地，二人不说话，只感受到山川、河流、绿树小草、飞鸟落叶、天地万物的呼吸，感受到除人类以外的每一种生命的存在。是复杂的，是单纯的，是毫无修饰的，没有累赘感，没有任何不好的感觉，就算此刻，一切都终结了，那也正常。像突然间，李逍遥就出现了一样，突兀，却又正常。

像钟玉衡这般纠结，却又如此逍遥。任何事物都有另一面，即谓相对。相生相惜，想生相息。

钟玉衡觉得这一切好虚幻，好真实，就像那狐妖施的法术一样，美好，又让人受伤。他想起了，小时候，山村里，那些青梅竹马，那些海誓山盟，那些无伤大雅，那些种种，那些就是他活着的证明，就是不知道，那些还记得他否？应该吧，就像此刻自己一样，会回忆当初。

当年，有很多很多人都不愿提起，甚至不敢提起，或多或少是因为，他们越来越大，知道的越多，附加的东西越多，他们怕有闪失，肩上的东西就掉下来摔个稀碎。不像，小时候，穿着红肚兜，还故意跑到水牛面前嬉闹。无知者无畏，下一句该怎么答？

“你爹娘呢？”钟玉衡将鱼篓里的鱼儿都放回到堰塘里，为了继续话题，或者说为了继续活着，他问道。

“早死了，进了轮回了，我到现在都有好多好多爹娘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叫。”李逍遥突然倒下去，睡躺在水面上，仰天看着，那些近在眼前的白云。

“还是，看着好啊。摸着，肯定会有更多不好。”他继续说道。

“是啊，态度看法不一样，什么都会不一样。触碰到，可能会受伤，但总不会是冰凉的。”

钟玉衡放下鱼竿，踩在水面，缓缓低下身子，伸出手来，去抓白云映在水中的倒影。

涟漪四散，逐渐隐没。

“你说，为什么会有人的血是冷的？你都没有。”钟玉衡脑海里总是会冒出许多问题，好像不弄清楚，他是还会问的。

“因为有热血嘛。”李逍遥也不鄙视，因为，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然在这近万年里还没碰到比自己厉害的人，但是，万一自己被鄙视了呢？虽然没关系，但是自己还是会有原则，有初衷的。

“嘿！你是谁？”一只猴子突然从一旁树林里冲出，他指着李逍遥问道。

“你是谁？”钟玉衡也指着李逍遥问道。

“我是谁？”那猢狲突然又反指自己说道。

“我只知道，五百年前那天宫被我捣破了，因为仇恨，太强大了。强大到，我好像忘了自己。”猢狲胡言乱语。

“噢，你就是那只猴子？怎么搞的这幅样子？”李逍遥像是嘲笑。

“我就是那只猴子，但是我是谁？”那猢狲喃喃自语。

“你是孙悟空。”钟玉衡不紧不慢，为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你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李逍遥紧忙接道。

那猢狲嘿嘿一笑，蹦跳几下，大吼道“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他高呼戛然而止，“为什么我当初要大闹天宫呢？”

“为了紫霞仙子啊，为了你心爱的女子啊。”钟玉衡和李逍遥异口同声，语调平缓。

“为什么我爱她？”孙悟空挠挠脑袋，很是费解。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钟玉衡像是提问，在问自己，也问眼前这人，问一切知道答案的。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一大堆问题，自这里产生，自这里消失，时间流逝，日出日落，春去秋来，三人就这样谈论，到了晚唐宋初，时间是错乱的，像错乱的人，错乱的逻辑。

“怎么，继续？”钟玉衡喝完了酒，准备向李逍遥借。

“算了，算了，来喝酒吧，我看你们的就也快喝完了，来，喝我的吧。”说话间，孙悟空一抬手，手上便出现一个大青葫芦，再变，反复，满地都是酒葫芦，叫这二位直往肚里吞口水。

“这些，就是你当初大闹天宫的时候搞到的？这存货还挺多啊。”李逍遥哈哈笑道，看似掉这酒葫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