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联盟之传火 第二十五章 复仇

有了格雷福斯给的纸牌，崔斯特就可以传送到码头上。那里不仅离海岸很近，而且人群密集，很容易混进去。不用一个小时他就能彻底离开这个破岛，再没人能找到他。

但崔斯特脑中只剩下他掉进海水前那张气冲冲的脸。

“这条老狗！”

“我不能抛下他。十年前那是最后一次。我必须救他。”

崔斯特双手颤/抖着，身上的压力猛然暴涨，他并没有如格雷福斯想的那样传送到码头的人群，而是把自己传送到了船底的海里！

下一秒，阴沉的水面急速扑来，冰冷刺骨的海水灌进口鼻，崔斯特之前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霸气也在不断的战斗中所剩无几，此刻的他真的无法与海洋搏斗。

真是噩梦般的一天。

崔斯特努力压住心里膨胀的恐慌，就像十年前一样，那条老狗还在等着他去救。

“砰！”

格雷福斯被铁链拉扯着落入海面然后快速下沉。

鲨群和魔鬼鱼被血腥吸引过来，一边绕圈，一边跟着格雷福斯往深渊潜下去。

崔斯特心中惊惧万分，反而不觉得疼了。他看准时机拉住剩下的铁链不断向下深潜，耳朵里只能听到心脏擂鼓般地狂跳，胸腔里仿佛有火在灼烧。海水挤进他的毛孔，黑暗像蛛丝一样将他裹住。

太深了，霸气已经消耗殆尽的他已经回不去了。而且唯一的那张卡牌也被用掉，他是没机会了。

但也许能救格雷福斯，那条老狗的命绝对比他硬。

下方传来咚的一声——死神之女落在了海床上。铁链终于软瘫下去。

崔斯特抓住链条往海底潜去，黑暗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格雷福斯。崔斯特急忙拉紧链条游向他。

崔斯特到了对方跟前。

格雷福斯顿时怒火冲天，瞪着崔斯特摇头。崔斯特知道，这条老狗的意思是他不该来。

崔斯特臂膀发麻，时间太久了，大脑因为缺氧开始变得昏昏欲睡，太阳穴剧痛。若不是因为残存的霸气，以他的体格早就被海水的压强给压垮。

崔斯特放开铁链，双手颤/抖着从嘴里掏出了一根铁丝——他的确有后手，但直到现在才起作用。

他在黑暗中奇迹般地摸到了格雷福斯的手铐——这种诺克萨斯精铁出产的手铐即便是格雷福斯也无法挣脱，天知道为什么普朗克会有这东西——他把铁丝弄成一个小圈捅进锁孔。崔斯特撬过的锁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现在手却抖个不停，根本没办法做到。

就算是格雷福斯也开始害怕了。他嘴里冒出的气泡越来越小，但铐锁还是没有变化。

‘如果换作格雷福斯，他会怎么办？’

崔斯特心里一横，不再去想撬锁的要领，只是凭着蛮力疯狂地扭动起铁丝来。

啪。

铁丝断了。

崔斯特绝望了，放开了手里的铁丝，任由它沉入深渊。就这样吧...

好像有光？

在崔斯特上方，目之所及全是明亮的橘红色。美不胜收。

这就是将死之人会看到的景象吗？

崔斯特咧开嘴笑了。

苦咸的海水瞬间灌了他满嘴。

一切归于平静。

※※※※※※※※※

“轰！！！！”

塞壬号的甲板上，厄运小姐与希尔并排站着。祖安出品，加持了海克斯科技的火炮威力异常强大。冥渊号——也就是普朗克从诺克萨斯军队手里抢过来的海船——根本无法抵挡这门火炮的威力。

如果在平时，普朗克当然不会惧怕这种攻击。但此刻他的船员全部在甲板上呢，船上的五十多门火炮没有人操控，船只被锁链固定在码头，面对突如其来的炮轰，包括码头上围观的人在内，所有人都懵了。

普朗克被这门火炮打个正着，那一刻堪称壮丽：巨大的火球在晨雾中遽然升起，宛如一轮朝阳跃出海面。

包括莎拉在内，所有人都认为普朗克死了。被威力如此庞大的火炮正面击中，就算是普朗克也无法幸免。

只有希尔保持着自己的看法。因为在原背景故事里，普朗克并没有死。

但希尔一人的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半个比尔吉沃特都见证了那一刻，而普朗克本人也知道这一点。没错，莎拉的本意正是如此。普朗克把崔斯特和格雷福斯像牲口一样在所有人面前展示，想要提醒大家自己的威严不可侵/犯。对于普朗克来说，别人只不过是他巩固权力的工具而已。而莎拉正是利用这点才杀死了他。

尖叫和警钟响彻全城，流言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普朗克死了。’

莎拉的唇边挑起一抹微笑。

今晚不过是整个游戏的终盘而已。雇崔斯特去偷匕首，再把消息放给格雷福斯——都是迷惑他的障眼法。她的复仇终于在多年之后得偿夙愿。

从普朗克戴着红面巾闯进她家的工坊那一刻起，她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莎拉，那时候她还很幸福。在那一天，普朗克杀死了她的双亲，也开枪打中了她，而她当时只是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孩子，只能呆呆地看着父母倒在血泊之中。

普朗克无意中教会她一个残酷的事实：不管你觉得有多么安稳太平，你的世界，包括你建立的一切，你在乎的一切，都可以在转眼之间化为乌有。但他千不该万不该，留了个活口。或许普朗克认为一枪打中一个少女的心脏已经万无一失，但幸运女神这次站莎拉这边，子弹与心脏堪堪擦过。

愤怒和仇恨陪伴着她度过了那个冰冷的夜晚，还有无数紧随其后的黑夜。

十五年来，她孜孜不倦地攫取着所有可能用得上的资源，极其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普朗克完全忘记了她，放松警惕，高枕无忧地躺在自己的宝座上。只有到这个时候，他才会失去一切。也只有到这个时候，他才会懂得“失去“二字真正的含义。

“他死了，结束了。”

雷文，也就是之前跟着莎拉的那个男子静静的说。

莎拉望着逐渐沉没的冥渊号以及惨叫着死去的普朗克的船员，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希尔说。

“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