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卫氏兄弟,刘越将剑还鞘,看了看一旁惊魂未定的蔡谷,一拱手道:“失礼了。”
“君……君侯请……”蔡谷看着眼前的北地侯,心中依旧有些不安。
刘越缓缓正坐而下,看着蔡谷。
蔡谷看了看刘越,问道:“君侯适才所言,可是真的?”
刘越听蔡谷这样问,心说自己就算是有实话也不能当着蔡谷说,便道:“自是真的,蔡公莫非不信。”
蔡谷摇摇头,道:“老夫自是信的。”蔡谷捻须,心说如果是真的,那刚才刘越拔剑的举动就可以理解了。
刘越道:“蔡大家出了事,我自会全力搭救。”刘越这般说了,又道:”纵然没有我这件事,蔡公若应允了卫氏兄弟这件事,传扬出去,蔡大家以女换命,于蔡大家一生清明有污。这应该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吧?”
听到这话,蔡谷面露惭愧之色,道:“是老夫欠考虑了,幸好君侯来的及时,若非如此……”他终究立场不坚定,便是个谁说就跟谁走的人。
“君侯在此少坐,老夫去后堂一下。”蔡谷叫仆人给刘越上茶,自己则前往后堂,和蔡夫人说这件事。
蔡谷才走,蔡婉就跑进了厅堂之中,赶走了仆人,只留自己和刘越。
蔡婉看看周围没别人了,才低声问刘越道:“你骗人的对么?”
刘越一笑,道:“人小鬼大。”
蔡婉听到这话,不解其意,纳闷问道:“你是在夸我聪明咯?”
看着眼前这个活泼的小丫头,刘越心说从刚才蔡婉告诉自己的那些事来看,蔡邕有难的事,蔡婉是全都知道的。
刘越看了看蔡婉,问道:“蔡大家有事,你不难过么?”
蔡婉闻言,想了想,道:“当然是难过的,可是他们都以为我小就什么都不知道,哄着我,其实我都知道。只是娘亲已经在哭了,姐姐也偷偷垂泪,若我也哭,便让她们更难过了。”
听到蔡婉这样说,刘越有些感慨,心说这小丫头才这么小,就如此的懂事。
“我要去把好消息告诉姐姐!”蔡婉忽然说道。
也不等刘越说什么,蔡婉就一阵风似的跑掉了。
此时此刻,蔡琰人正在后院抚琴,心乱如麻。他已经从仆人那里知道卫家兄弟来了蔡府的事,这两人来这里的目的为何,蔡琰当然是清楚的。
一曲琴音未罢,琴弦已经断落,看着断掉的琴弦,蔡琰若有所思。眼前所浮现的,是从小到大父亲的疼爱,从手把手教她弹琴开始,一幕一幕,都掠过眼前。而后眼前浮现的人影逐渐增多,有卫家人的,也有母亲的,还有蔡婉的。而最后竟也有北地侯刘越的!
这是蔡琰自己也觉得惊讶的地方,心说我怎得把他也放在心上了,是那未弹完的一曲么?
正在蔡琰难过的时候,蔡婉闯了进来,道:“姐姐,那两个讨厌鬼已经走了!”
“嗯?”蔡琰一怔,她当然知道蔡婉说的是谁,心中纳闷,心说如果事情谈成了,蔡谷肯定会留二人饮宴的,怎么就这样走了。
蔡婉将前面的事尽数说了,可是却没说自己觉得刘越是在骗人的事。蔡琰听到刘越拔剑赶走了卫氏兄弟,并且说蔡邕已经把女儿许给自己的事。
“这……”蔡琰一怔,但聪慧如她,很快就知道这绝对不可能。父亲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而且如果当真许了这门亲事,也必然先问过自己,事先不曾问,事后不曾说,那就必然是假的了。
就在这时,便见蔡婉来时的路上,走来一人,正是刘越。看到刘越出现,蔡琰,甚至是蔡婉,都觉得有些意外。
刚才蔡婉跑掉,刘越觉得蔡婉可能话说不清楚,会招致误会,便跟了上来,而刚才蔡婉说的,他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刘越清楚,蔡邕徐亲这件事,可以瞒得过蔡谷,但绝瞒不过蔡琰。
刘越道:“唐突冒犯了琰姑娘,还请见谅。”
蔡琰看着刘越,沉吟了片刻,问道:“君侯为何如此?”
刘越道:“琰姑娘是问我为何要捏造谎言,赶走卫家兄弟么?”
蔡琰点点头。
刘越道:“琰姑娘国色倾城,兼之才名播于海内,天下属意姑娘的人,怕是不少。便是我见到姑娘,也有春风拂面的感觉,便是和姑娘多说几句话,都觉得舒服。”
“君侯……”蔡琰听到这话,面上微红,心说这北地侯说话也太直接了一些,竟然毫不掩饰内心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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