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与光 醒来（求收藏）

我醒来时已在借宿的农房里，本言也不在，窗外雨声还是淅淅沥沥的落着似是没有停过，支起窗户打算喊了本言问问昨晚发生的事，可一阵啜泣声从里屋传来引人落泪，当下便推开门去查看了一番，只见借宿于我的老农佝偻在正厅角落，无助的眼神一直望向屋外的来路，任凭泪水在眼中打转也不拭去。

老农此时也看见了我，当即擦干了泪水佯装笑脸寒暄，我忍不住发问为何他如此伤心，老农低声叹气谈起了事出的原因，原来前两日儿子进镇卖菜换些银两时遇上了征兵，便自作主张投名参军了，还谈到自己年事已高孤寡一人，再见到儿也不知道又是何时，想到此处方才流了泪。

天下伤心之事莫过于生离死别，这日子最是难熬，听了此事心中有所触动，稍下安慰了老夫便回房作了此诗：一声雨落一场秋，一扇芭蕉惹了愁，谁家老父干涸了眼眸，愁更愁，泪湿枕头。

直至晌午的时间本言才回屋，与他讲了老农的事情也是唏嘘不已，还给我分析了一番老农此时的心境，还针对此提出了好几个心理辅导方案，一看他又没完没了，估计说到明日还不带重的，当即叫停了他。

我试探性的问他昨日有没有蹊跷的事发生，本言思虑下狐疑的说道：你昨晚中了邪算不算？

听得我中邪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场梦，眼见了如此光怪陆离之事真是叫人毛骨悚然，说出去怕是也没人相信，想起从景象里看到的画面便一阵后怕，倘若看到的是真的，那另一个了叶是谁？遂叫他讲的详细些。

“就昨晚，你像丢了魂一样叫你也不应，就一直哭啊笑的还以为你被吓破了胆，放心不下就送了你回来休息。”本言说完还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嘟哝道：莫不是淋了场雨，你这脑瓜子进水了？

如今事情已然明了，虽然难以置信但确确实实发生了，想起那种场面心中就直发悚，最重要的是...

“你确定...我...在哭在笑？”我尴尬的问道

“呃，怎么形容呢？还记得寺里来了一只发情的母狗吗，你当时还研究了半天，你昨晚的样子和那个差不多啦。”本言托腮一脸负责的说道

我大概花了半炷香的时辰才联想出那个画面，一群人围在我身边指指点点哈哈大笑，顿时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这要是被传出去，我这得道高僧的颜面可就折了，以后还怎么在西川寺立足。

在我从母狗的阴影中走出来之后，准备告诉本言昨晚我见到的事情，也好让他帮我出出主意，可话才到了嘴边脑袋便剧痛无比，像是有万千蝼蚁啃噬，脑海中不断浮现我倒在血泊中的景象，有几只秃鹫在空中盘旋，似乎在等我咽气，风携带着漫天黄沙略过，覆盖了这一切，表面平静如常，似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了叶师兄，你脸为何如此苍白，你没事吧，喂~喂！”本言大声喊道

被本言这喊声一激灵我便清醒了过来，回想这两天所见真是古怪，若不是我生了个大心脏，怕是早已吓得尿了裤子，这可比母狗事件严重很多。

“没事。”我心不在焉的回应道。

不对，根据本言口中描述的“了叶”，应该是失去本我意识了的，而我当时脑子虽清楚但无身躯，那么得出来答案，当时看见“黑暗”的只是我的意识，并不是真的存在两个了叶，再想起那个啰里啰嗦的声音，说什么“三恶”，就像小时候师兄睡觉前讲的唬我的话一样，这样一推敲，难不成昨晚真的做了个噩梦，但那般痛苦又是为何？

“有没有病可以让人痛苦无比，意识出现反常情况的？”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就承认自己有病了嘛。

本言听完便在地上来回踱步，还时不时用手敲他的脑仁，平时见惯了他油嘴滑舌，现在安静下来眉头紧锁的样子，倒真的不太符合他的形象。

“我知道了，就是羊癫疯，师兄你该去找大夫给你治治了。”本言恍然大悟道。

也不知道本言是在忽悠我还是真的，但得了羊癫疯比遇了鬼怪也好不到哪里去吧，真是人生路茫茫，何处话凄凉！这次第，怎一个霉字了得。听到本言一直在叨叨哪里的大夫妙手回春，回头带我去保证治好......，

“你别灰心丧气，不就得个病嘛，虽然你这个病有所不同，但你也应该保持乐观，佛说：快乐是最重要的嘛......”

“我告诉你啊，那个医生呢，称为在世华佗，什么病到了他哪儿，就像你吃饭一样简单，师兄弟一场，我受点罪，带你去那......”

几日后天也终于放晴，与村民辞别之后，我和本言也开始踏上了旅程，虽然本言还是坚持让我去看大夫，但在我的拳头招呼下他终于能闭嘴了。

和煦的风，祥和的云，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在如此日子里，多想躺在树下看日升日落，闭上眼睛，整个世界都清净了。没有纷争，没有琐事，没有为生计焦灼的心事，即使是那一瞬，却抵过虚度年华十载，这才是我想要的，望着崇山峻岭，芳草萋萋，亘古不变的展现着它的姿态，而我如那河水，流去千里却不知在追随些什么？

“了叶，这根三怎么就无端端的消失了呢？”本言边走边说道。

“不是说糟了狼，有人还听到狼嚎声了。”我纳闷道

本言停下来揉了揉小腿，寻了块石头坐下来说道：“我看不像，这被吃了总有点痕迹吧，但村民寻了几日，周围的山都翻遍了，连块骨头都没找到。”

“说不定这个狼胃口好，喜欢吃骨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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