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次元强者 第一百章 人心的险恶

“看来你还真的是处女啊，”夏天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莉雅差点火冒三丈，她抑制住自己想将枪砸到他脸上的想法，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夏天，但是让他愣了一下，“我只是开玩笑的，别生气啊，”他略带歉意地表达着自己绝对没有不尊重他的想法。

“行了，嘲笑我的人见多了，你这还算好的，也没有什么恶意，”她平静地回应，在她决定要去成为一名骑士的时候她的那些哥哥姐姐或者年长的弟弟妹妹们可是从来不吝惜自己最大的恶意，那些与母亲有嫌隙的妃嫔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公主听起来名号异常高贵，但是除了最大的那个，剩下的有几个被注意呢？

那个父亲在皇宫里面养的的王子与公主就不下五十个，难道还指望他把为数不多的父爱分配给其他无关的子女。

等她略微成长，皇帝才开始重视她，仅仅因为她开始展露出绝世的相貌，她的shen体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至少父亲可以借此得到一个好一点的政治资本，哪怕他还是国家的统治者，但他不是唯一，他和其他隐形的权势们与一方诸侯共同统治着那片辽阔的大地，而那些本就被冷落一旁的姐姐妹妹们自然更加嫉妒她了。

虽然如此安慰自己，但是她却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被夏天嘲笑，或者说是调侃，她觉得夏天应该跟别人不一样，至少要比别人重视她本身。抱着那种少女无意义的期待的她少有地被夏天的话给激怒了，现在想来连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哦！”

“你刚才为何那么说？”她最后还是chou动着脸皮，竭力控制脸部仅有的肌肉才勉强把话问出来。

“听说处女的直觉一向比较灵敏。”

“是吗？”莉雅不置可否地冷笑道，姐姐不也是处女，她可没见到姐姐有展露过超常的直觉。果然这个家伙是在调戏自己吗？

“你刚才指的那个地方果然有人呢，你看看.....”远处处的崎岖石岩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军绿色的头盔，第三个等级的防护头盔虽然防护能力强大，果然更加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

“狙击手？”

夏天示意她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决定摸上去看能否处理掉那个架着二战时期纳粹dé国军队装备的制式步枪（kar98k，一种狙击步枪，使用7.92×57毫米毛瑟步枪弹），但是不知道什么情况，那个狙击枪手突然就被远处不知名的枪给射杀了，就枪声来看更像是自动步枪，显然敌人趁他不备的时候偷偷摸**了上去。

枪声响起之际，混乱便接踵而至，战争亦如阴影般悄然降临，“我们走吧！”夏天默然许久，方才继续前行。

.......

人的味道在夜空中飘荡。

魔化狼灵的女王停在一棵树下，嗅了嗅，灰棕色毛皮上洒满了斑驳陰影。绿林的风为它送来人味，里面混合着更淡的老鼠，兔子，家鸡，野狗，甚至魔化狼的气味，在这片大地上自人类繁衍以来，狼群不断被消灭，被捕获，如今，它们终于再次踏足这里，在这里它们扮演的更多是猎人的角色。

当然这些东西的气味也是人味：旧皮的臭气，食物的残留气息，死亡和酸败的气息，且被更浓烈的烟、血和腐物的味道所覆盖。只有人类才会剥取其他动物的毛皮毛发，但是更多的是烧烤猎物残留的焦味。

狼灵不怕人，就和狼一样。它虽自魔能中诞生，腹中却也充满饥饿与仇恨，它的身体早已留有斑斑血迹，枪械的印记打碎了女王的自尊，于是它发出一声低吼，呼唤它的独眼兄弟，呼唤它的狡猾小妹。它在林间奔跑时，摇晃着硕大的ru房，族群的同胞紧跟在后。他们都闻到了气味。奔跑时，它也能透过它们的眼睛看出去，看到奔跑在前的自己。群狼透过长长的灰下巴喷出温暖的白色蒸气。它们的爪子结了冰，像石头一样硬。狩猎开始了，猎物就在前方。血，狼灵心想，肉。

落单的人类是脆弱的。尽管人类身材看似和它们差不多大、体格也不瘦弱，眼睛尚还算好使，但他们耳朵不灵，鼻子也不灵。不过，虽然鹿、麋鹿乃至兔子跑得更快，熊和野猪的战斗力更强，但结群的人类却最危险，它们分享彼此古老而久远的智慧，传承千百万年，终于在物种丛林中占据霸主的地位，无人撼动，直至死者降临，魔能入侵。狼群靠近猎物时，狼灵听到了幼崽的哭嚎，听到昨晚的积雪在粗糙的人爪子下碎裂，在之前它还听过更加恐怖的动静，那突兀的致命的sha器，无形，无影。

那是枪，它心中有个声音在说，那是天敌。

树上长出了冰齿，从光秃秃的灰色枝条上垂下。独眼闯过灌木丛，溅起一阵雪。它的族群同胞紧跟在后。它们冲上一座山，冲下一道坡，来到前方的树林——人类就在那里。其中一个是母的。她抱在xiong前的光滑外皮裹装了她的幼崽。把她留在最后，一个声音低语道，男的更危险。那些男人冲他们咆哮呐喊，但狼灵能嗅出他们的恐惧。有个人拿着仅仅只有他一半的冰冷长棍。他把那被称为“枪械”的武器朝狼灵瞄准，射击，但由于手在发dou，小铁块飞得太高，仅有硝烟弥漫。

下一秒，狼群已扑了上去。

它的独眼兄弟把那个最危险的人撞倒在雪堆里，趁对方zheng扎时撕开了他的喉咙。它的妹妹窜到另一个男人背后，偷袭成功。现在只剩下母的和她的幼崽。

她也有铁牙（刀），金属做的小玩意儿，但当狼灵的牙齿咬住她的大tui时，她使用了这个，狼灵敏锐地跳开，然后咬住她的手腕。她倒下去，还用仅存的单臂护住吵闹的幼崽。她那身奇怪毛皮底下皮包皮骨头，但nai子里全是奶，腥臭是狼灵进食最美好的助剂。最美味的是幼崽。狼把最美味的部分留给它的兄弟吃。在屠杀现场，狼群大快朵颐，冻雪凝成了粉红和鲜红色，死者那最神秘的灵魂进入狼灵的体内，化为它的血与肉。

几里外，在一栋有灰暗土蓝色墙面和雪花白地面铺就的水泥建筑物中，一个瘦弱的男子hun身颤dou地咳sou，舔了舔嘴chun。他双眼血红，嘴chun裂，喉咙极度干燥。尽管他浮肿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热血和脂肪的味道却充盈在他嘴里。美味的孩子肉，他心里想着人肉。难道他堕落得如此之深、以至于贪恋人肉了吗？他几乎能听见那逝去的父亲在冲他咆哮：“人可以吃野兽，野兽也可以吃人，但人若吃人，就变成了孽畜。

不，他唾弃他父亲的愚蠢，还有那无聊的严格，当然他更加讨厌女王被独眼骑时，被xiong性野兽占据shen体。要他当一辈子婊子，他可不干，除非是别无选择。潜行作为年轻的xiong性，更适合他……但目前女王更高大凶猛，而且每当女王发qing时也是最凶暴的。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怀抱里的婴儿，他们从末日中逃离，却逃向了死亡。不，反正他们过不多久也会死，要么因为严寒，要么因为饥饿。这样死更加干净利落。这是慈悲。

“慈悲，”他大声说。干燥的喉头发出的声音也极为干涩，但能听见人类的声音真的很好，即便这是自己的声音。空气潮湿发霉，地面又冷又硬，火堆发出的烟比热多。他尽最大可能靠近火焰，不断咳sou不断发dou体侧的伤口阵阵抽痛。鲜血把他马裤膝盖以上的部分完全浸tou了，又凝结成干硬的褐色血痂。

大蓟警告过他伤势可能演变至此。“我已尽力帮你缝合伤口，”她说，“但你必须好好休息，让伤口自己长好，否则会再度撕裂的。”

大蓟是他最后的幸存者同伴，一名像老树根一样顽强的老妇，她风蚀的脸上长了个疣子、且爬满皱纹，手中不停地杵动那如绿墨般的褐色药草，他在成为狼灵之前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他在偶然间获得的那神秘诡谲的狼灵（将意识附着在魔化狼灵身上）令他和同伴在末日后不过短短几天内逃得数命，但危机依旧不期而至，狼灵在数次致命的战斗中渐渐消散，那嗜血的野兽意识明确告诉，唯有智慧生灵的鲜血与灵魂方能挽救它们，人与兽的抉择使得他踏上捕食人类的道路，他自觉那是诸神旨意，却不曾想竟会遭遇诸神的惩罚。

悬挂于殿厅的佛像朝下瞪着他。慈悲的佛祖也在审判我。他又发起抖来。仅在末日后数天，他甚至都不敢相信之前的自己不过是一个上着大学的平凡人，掌控狼灵的他做过很多坏事，恐怖的事。他偷过东西，杀过人，也强暴过人。为了活下去他借助狼灵饱餐人类的血肉，舔过从将死之人被撕开的喉咙里喷出的火re鲜血。他曾在密布的高楼间与成群的丧尸间（不是母体的丧尸移动速度比狼灵慢）跟踪违背他意志的人，并趁对方睡觉时扑上去，扯出他们肚子里的肠子，将qu体在泥巴地上撕成碎片。他们的肉好美味啊。“那是野兽干的，不是我，”他嘶哑地争辩，“那都是你们赐予我的天赋。”

回过无谓的念想，他tian舐干燥地嘴chun，“我也想休息。”

“我们是不会让你休息的......”门外的声音如寒流涌入，虽稚嫩却冷酷，他却感受到难掩的恐惧，然后转头看向那无动于衷老妪。

“你背叛了我，”他嘶声力竭地叫道，眼神中流露着难以置信。

“是你背叛了我们......”含混不清的回应是如此虚弱与低沉，却难隐那藏匿于心的怨气。

门外进来的是两个身着黑袍的少女，她们的容颜实在是过于耀眼，让他不由得眯起双眼，“追风部队......”这两个女孩不由分说，将枪支对准他，狼灵不在身旁，此刻的他愈发地虚弱，愈发地恐慌，他放下自尊，低声表示臣服，冷酷的女孩完全不在意他的言语，结束狼灵传承伊始的一生。

一位粉瞳的少女含笑上前，她弯下细腰，扶起坐在地上一直捣药的老妪，“谢谢您给我们带来的情报，蓟奶奶，”她的笑容如何甜蜜，如此天真，即便是见识颇多的老者也不禁为之迷醉，但是她很清楚少女早已知晓她的内心亦不过是如常人那般，怀有最脆弱的人性，“我不过是为那被狼灵啃食殆尽的孙子报仇罢了，”她的声音依旧苍老。

“米娅，准备出发了，我们还要寻找夏天呢！”

“嗯，但是，我们先把奶奶送到安全的地方，好不好嘛！”北海省的天空依旧昏暗无光，巨long却不知因何而散去，悬挂于北海省所有幸存者头上的达利摩斯之剑终于被放下，行尸虽然逐渐涌来，人们却早已逃离，他们建立了一个个幸存者的营地，简陋却实用，足以抵挡残留的行尸，米娅与糖心成立了一个追风组织，虽然仅有夏雅数人，却依旧费心费力地寻找着夏天的踪迹，她们坚信夏天尚未离去，因为六花这超乎寻常的可能（一具骸骨拥有思想，还会说话，更会卖萌，而且最奇葩的是她看起来中二满满的，和小孩子一般）让她们夏天的存活有着一股深深的执念。

直到遇到了这里发生着的异常，稚嫩的天真与纯洁驱使着她们去追寻死者的正义，她们历经诸多危险，凭借米娅那神秘的心网最终都逃过一劫，然后寻找到了老妪与狼灵，如今，是时候终结狼灵的罪恶了。

“那个人，他曾经数度拯救我们的性命，或者说他延续了我们必然死亡的命运，虽然是他最后终结了大多数人，”老妪跟着她们，看着她们，突然说道。

冰糖心看着米娅，她看似懵懂却异常聪慧，也是自己最合适的伙伴，战斗与后勤，她们完美地弥补了彼此的缺陷，米娅也回应她的注视，她眯起眼睛笑着说道，“那个人最终只为沦为狼群的野兽，他将是狼灵们最方便狩猎的利器，而他的yu望也将伴随狼群的繁衍与扩散而与日俱增。”

“真是个明事理的好女孩，我的孙儿比你大得多，但要是能和你一般聪明，早就逃离狼灵的威胁了，”老者回想到那尚还笨拙的小家伙，泪水划过那布满褶皱的苍老脸庞，她是如此坦率地表达着自己的不幸，不仅仅是因为孙儿的无辜惨死，更加明晰的是自己未来的日子，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妇在那充满弱肉强食，尔虞我诈的营地中，究竟能活多久？

世间如她这般的老者多不胜数，谁能救的过来呢？

米娅自然知晓她的困境，她见识过太多了，也留下过无数的泪，却最终只是无能为力，她无法清除丧尸，却努力为仅存的幸存者们带来丧尸的动向，带来食物的放置地点，为无法伸张的不公带来迟到的些许正义，她承受着某些被她拯救过的人的无情斥责，因为她无法为他们带来更多，她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哭泣着承受那些指责，因为她比糖心懂得更多，她能窥透人心，而人心，是险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