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武侠红颜录 一百五十三.粽子

粽子在推破石棺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跳将下来。它以无形念力，组成一道道念力压，压向白凤等人。

粽子很谨慎，在试探对手的强弱。

这一举动，让白凤觉得它具备智慧。有智慧，就是有自我意识。白凤一时有些踌躇。因为墓室主人是赤练的先祖。贸然闯入已是失礼，难不成真要与其交战？

白凤一迟疑，失却先机。

在粽子的念力压扫蕩下，修为最弱的沐雪柔，只觉一阵天晕地转。“噗——”沐雪柔呕出一大口白沫。她摘下面纱，一连吐了数口，两眼一瞪，就失去意识晕倒。

“雪柔这是怎么了？！”

沐雪离见妹妹无缘故昏倒，心中见疑。不及多想，同样是一阵天旋地转，沐雪离差点儿也晕过去。

沐雪离振作精神，暗骂双胞胎的心灵连接，让她差点儿翻船。

白凤心道:“先天之下，直接被秒杀么？”

迄今为止，对白凤来说，念力的作战方式，还在摸索之中。粽子这种放晕人的方式，抛开不够雅观，倒也十分有效率。

白凤喝道:“立即闭气，改用先天之息！”

沐雪离心领神会，暗运先天真气，护住心脉、肺脉，再镇住胃经。翻江倒海的肠胃，徐徐回复平静。

焰灵姬道:“她们这是怎么了？”

沐雪离斜瞟一眼，见焰灵姬若无其事的輕松样，暗道小巫与中巫的差距，比她预想中还大。沐雪离眼中，收起三分傲气，多出一分佩服。

白凤道:“是大巫级的念力。小心点，这还只是开始…”

焰灵姬道:“哦？一直没等着粽子，居然来一头厉害的粽子，有趣！”

白凤刚想搭话，忽然觉得浑身一沉，不由地苦笑道:“只怕你很快就会觉得无趣了。”

这一次，粽子直接以念力搬运重力。地宫中，沉土飞扬，浊气激蕩。看似飘渺如烟的尘流，竟有如山的厚重与泥潭的阻滞。

焰灵姬和沐雪离，一时感觉到身躰奇重，若背负千斤，恨不得立刻双膝一弯，齐齐跪下。偏偏前后左右的尘流，有若实质，像泥潭一般，压得她们分寸难動。

白凤冷哼了声，念力暴发，恢复了焰灵姬和沐雪离的行动。

焰灵姬一时骇然，又有些惊疑道:“怎么有点像九妹（慕容九）修炼的墨子剑法？”

白凤道:“正是墨子剑法！今天遇到了正主，同样的剑法，这粽子用得更灵动！”

焰灵姬还待发问，那些厚重的泥尘，幻化作一柄柄古拙的巨剑，或竖砍，或直刺，或横削，或逆击，从四面八方攻来。

焰灵姬大骇，忙控制着影子。影子迅速拉长，一碰到沐氏姐妹，瞬间传送走。焰灵姬沉入白凤的影子中，把李嫣嫣和纪嫣然传送过来。

焰灵姬道:“小灵，交给你了。只怕这头粽子，到现在还没使出全力。”

白凤“嗯”了声，回应提醒，心里打起十二分精神。

墨子剑法，燕丹会用，韩景侯所化的粽子也会用。料想墨家和儒家，是战国时代的两大显学。韩國又一向以防守为主，韩景侯生前会使墨子剑法，不足为奇了。

厚重的尘流，一击落空后，回旋布防。一圈圈的浊流风暴，围住了韩景侯的石棺。尘流愈发浓重，忽然一锯齿的磨牙声，恍若洪钟。玄黄土色的风暴蓦然一收，其后一身红黑战甲的粽子，用垂涎的血色瞳光，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

粽子沉睡太久，一时苏醒过来，需要大量的营养物质，来喂饱它躰内的菌落。

白凤一时有些明白，难怪盜墓笔记中，碰上战国时代的粽子，几乎就是逃跑。大巫级战力太危险，熱武器都未必奏效。

白凤道:“它一定是在想，怎么吃眼前的三盘大餐。”

纪嫣然輕笑一声，一双剪水眸子，闪動着智慧的神采。纪嫣然与白凤，心有灵犀已久，瞬间就能领会彼此意图。

纪嫣然道:“夫君说笑了。瞧我和嫣嫣姐身子骨，哪有夫君一样壮实？最多算是一盘大餐，再加两盘小餐。”

李嫣嫣抿着小觜，故作揶揄。

李嫣嫣同样默契非常，知道白凤和纪嫣然在谈笑风生，是想卖一个破绽，误导粽子抢先出手。

墨子剑法，深谙墨家奥义。墨家一向擅长防守。所以粽子的优点，同样是防守。

白凤的意图，就是误导粽子先攻击，然后抓住它放弃防守的一刹那。

粽子也一直在等待机会。它在三个同等级对手的虎视眈眈下，想找机会先灭殺一个。如今一给它这个机会，它哪有不逮住的道理？

粽子的念力全开，卷起一片飞沙走石，如在地宫中吹一通沙尘暴。

遮目闭耳，伸手不见五指，到处是黄沙，到不到也听不见。

白凤三人的视野，一下子被粽子分割。

粽子暗中操纵着砂石，以玄黄戊己土之气，化成一柄巨剑，横向一记狂斬。

白凤三人各施手段，以长槍和佩剑，堪堪挡住这一击。

粽子从念力感知中获取的信息，见白凤三人果真是手忙脚乱，暗道突袭很成功。于是它将全开的念力，凝聚成一臂。这一臂瞄准它认为最弱的一人，猛然掐过去。

大巫级粽子，还是粽子，喜欢用手撕。

尘埃散去，只见一条尘土组成的巨大手臂，牢牢拽住了李嫣嫣的颈脖以上。卡擦一声，颈骨连同颅骨一齐碎裂。

正当粽子以为一连轰击猛招后，总算击殺掉一个它认为最弱的敌人时，这个敌人余下的身躰部分，化作无数小冰屑碎裂了。

粽子对此有些疑惑，觉得哪里不对劲。

白凤见此，暗道这粽子实力强横，智力水平不过是初生的婴儿罢了。

从粽子选择主攻李嫣嫣时，就注定了失败。李嫣嫣有空间能力，能巧妙地回避任何攻击。粽子的这个选择，对白凤等人而言，反倒是最优之选。

误导战术进行得很顺利，李嫣嫣留下三具高度仿真的冰替身，令粽子陷入困惑。

粽子瞅着另外两人，它有些不明白，怎么另外两人也化作冰屑碎裂？莫非这三人是冰块组成的生物？

此时，一道极度不安的本能，令粽子慌忙想收回所有念力。凝在半空的玄黄戊己土气，散去了手臂的形态，开始调转回防。然而，却是已经迟了。

“飞龍槍法——龍巢！”

白凤和纪嫣然突然出现在粽子身后，一齐使用震击之力，且形成共振。

李嫣嫣再次辅助，用空间交换能力，传送两人突袭。攻击的一瞬间，取到两人蓄势一击最强时，并保证粽子难以回防。

一声闷响，至地宫直达地面。方圆数里的生灵，无不觉得心脏被震击一下。地宫之中，更是翻天地覆，土崩瓦解。地震的中心，是两个大巫级叠加的震力，是粉碎一切的力量。

粽子从头到脚，从菌落到细胞，被震击灭殺成灰灰。

白凤还不放心，吹出一道先天之火。纪嫣然见状，吹出一道先天之风。风助火势，土崩的地宫，热浪滚滚，化成滚滚熔岩。

白凤要确保灭殺干净，粽子身上的所有菌落，以及鬼面蜘蛛的所有菌落，一点都不能留下。

大巫级的菌落，不是开玩笑的。真漏掉一点儿，一旦传播出去，让人感染了，一传十十传百，秦时明月就成秦时丧尸…

白凤再三感知，确认所有菌落皆灭，才放心地回到地面上。

焰灵姬从影子里冒出，回望着山坳，似在对地面下的地宫叹气。

焰灵姬道:“这头粽子是消灭了，但韩景侯的遗骨也没了。”

这一个月，白凤等人除了搬宝物，就是将韩國王室的遗骨，移到其他风水宝地。没有遗骨，表示这一次迁坟失败了，回去可不好应付赤练的追问。

“咳咳——”

沐雪离在给沐雪柔渡气。得先天真气之助，沐雪柔转醒过来。

沐雪柔一苏醒，立即接话:“韩景侯的尸骸变成粽子，说明当初修建陵墓的主事者，就没安什么好心。我等破解这一局，算是拨乱反正。”

沐雪离道:“我以前也听说过，有些权贵逼迫风水师修墓，风水师则反过来报复，用凶煞之地，把墓主人炼成粽子。”

焰灵姬道:“难怪韩國会是七国中一直是最弱的，原来祖墓一直不好…”

风水气运之说，虚无缥缈。莫说古人，现代人相信它的也不在少数。几女叽叽喳喳议论一阵，最后由焰灵姬拍板。

焰灵姬道:“就这么决定了！幸好韩國贵族一向是崇尚奢华。我们从韩景侯的衣冠中，挑出几件最金贵的，凑成一个衣冠冢。”

闹了半天，还是得去寻一个墓地。就地取材，不是问题。在粽子起尸时，眼疾手快的焰灵姬，早就打包了所有宝物，统统塞到影子空间去。

沐雪柔道:“最后一次，我们还是去昆仑山找找吧。”

所有人中，仅沐雪柔会看风水，会寻龍点穴之术。在她的提议下，韩國王室的祖墓，多被移到昆仑山。

昆仑山的磁暴山脉区域，哪怕在科技发达的后世，也属于人类难以涉足的禁地。一进去，手机信号没有不说，还很容易遭遇闪电天气。不过，这等天然屏障，恰恰是白凤等人心中最滿意的。至于磁暴现象？有大巫级磁场异能，完全不虚。

……

一番忙活后，白凤等人回到幻音坊。

沐雪柔是拖着负伤之躯，勉力寻找合适的墓地。一回来，一直担忧她的沐雪离，立即带她觅地疗伤。

纪嫣然和李嫣嫣各自屋子。在地底折騰大半天，谁都是灰蒙土脸的。这一回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沐浴更衣。

焰灵姬仍是形影不离，跟着白凤后边。

白凤瞅着她风尘仆仆的脸蛋，有些泄气。一个月的行动，不但一个因缘之物没找到，还觸到一个粽子的霉头。

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中。韩國崇尚奢华，贵族之物，多是闪闪发光的金银之器。很值钱，但很俗，没什么内涵，谈不上气质。这等器物，又怎么能成为召唤英灵的因缘之物？

焰灵姬道:“瞧你闷闷不乐的，先洗个澡，姐姐帮你搓背。”

焰灵姬是极致的弟控，哪怕洗簌沐浴都要一起，挵得白凤有时都不好意思。

好在，秦末的礼教并不盛行，共浴是贵族们很普遍的享乐方式。往往一个贵族，沐浴时有十来个美人陪伴，都不是什么稀罕事。相较之下，个把还算“中规中矩”。

焰灵姬随手叫来两个女弟子，吩咐她们准备好水，然后拉起白凤的手，欢快地奔向她的屋子。

焰灵姬道:“一会呀，姐姐我还为你准备了特别招待。”

焰灵姬的狐狸眼，向他調皮地一眨。白凤只觉被电了一下，全身上上下下，如一跤跌入云里，说不出地飘飘蕩蕩。

白凤道:“你是说白素衣？”

焰灵姬道:“一只失魂落魄的小蝙蝠，比预想中的要好調教。”

白凤想起了白素衣的信息。

白素衣，韩國雪衣堡女伯爵，在韩桓惠王时代，深受器重和任用。但韩桓惠王一死，继任的韩王安，竟然觊觎着白素衣。白素衣不想韩國内乱，选择了终结自己。韩王安闻讯后，一时盛怒之下，从历史上抹除掉有关白素衣的一切痕迹。之后，韩王安在白氏家族中，找到一位容貌酷似白素衣的美人。这个美人是白素衣的侄女，被封为“明珠夫人”，意为“掌上明珠”之意，足见韩王安的失而复得后的喜悦。

焰灵姬说的“失魂落魄”，即是指白素衣半生在浴血征战，最后却是绝望结局。

白凤道:“她的两个异能，确实很适合征战呢。”

白素衣有着饕餮、朱厌两种异能。

饕餮，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相传饕餮有着无底洞的食慾，会一直吃。饕餮异能是以慾望为食，能感知周围人的慾望，并将慾望转化为战力。

朱厌，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身形像猿猴，通躰白毛，四脚掌赤红。相传这只白猿出现时，天下到处在打仗。朱厌以恐惧为食，能感知周围人的恐惧，并将恐惧转化为战力。

慾望和恐惧，一对矛盾体。二者都谈不上善恶好坏。慾望是坏的？没有一点慾望，到后世的现代社会，又怎能取得物质上的极大丰富？恐惧是坏的？没有一点畏惧之心，人是忘乎所以的，会做出不计后果的事。

记载饕餮异能和朱厌异能的武学，传承到白亦非时，因为白素衣被抹除历史痕迹的影响，武学变得残缺不全。

白凤回忆着，有关白亦非的战斗画面，似乎二种异能都具备，但二种都不齐全。

在剧情中，白亦非用幻术，催动被吸血女子的情慾，应属于饕餮异能；白亦非用幻术搜索焰灵姬的记忆，找到她忘记的最恐惧的记忆片段，应属于朱厌异能。饕餮的属性是血与铁，像西方的血族，贪饮着血、控制着血，畏惧阳光与火焰，操纵着铁元素组成的锋利暗影；朱厌的属性是血与冰，像LOL中的雪人骑士，能使出绝对零度的冰，能让血液沸腾从而加速…

这时，焰灵姬一把推开木门。木门咯吱的转悠声，打断了白凤的思绪。

白凤心想，管他呢！反正他老娘更厉害。一想到传说中的韩國女伯爵，将成为他白凤的侍女，心中有一股暗爽的劲头。

步入厢房，一阵阵熱气蒸腾的水雾，从一道屏风后漂来。

白凤道:“我们回来这么一会的功夫，水就烧好了？”

焰灵姬道:“是斯卡哈烧的。幻音坊会琓火的高手，只剩下我和斯卡哈了。我忙不过来，就把烧水的差事，交由这异邦美人。”

白凤心道，你哪有什么忙的，整天像年糕一样粘人。

焰灵姬的一双灵巧的素手，开始轻车熟路地，除去白凤的服饰。焰灵姬很专注，仔仔细细地，检查着白凤的每一寸皮肤。

焰灵姬道:“很好，这一次，你没有受一点儿伤。”

焰灵姬开心一笑，仿佛卸下一个重担。

其实，白凤有着大巫级的替罪之身。在替罪之身被打爆前，白凤是不会受任何伤害的。但焰灵姬把他当成心肝宝贝，每一天沐浴时，都要仔细地看一次，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焰灵姬带白凤来到一个大木盆前。盆中，是一双容貌身材绝佳“双胞胎”美人。

“参见凤师！参见凤帝！”

白明珠和白素衣，异口同声道。两女身无片缕，在水雾中略微欠身。水花四溅，四个明晃晃、白腻腻的车灯，傲梃梃地一字排开，欢迎着主人的赏悦。

焰灵姬道:“咯咯，还不快扶她俩起来？”

白凤只觉得，俩美的娇媚神态，眼神举止，一左一右已无区别；刚才两声见礼，从开口到话落，也是整齐划一。

白凤控制着系统，能在任意两个英灵之间，建立“感同身受”的心灵连接。稍加训练，就能变得与真正的双胞胎一模一样。

白凤一扶，扶到她俩的匈前，两两最柔軟之处。入手是冰凉细膩，白明珠和白素衣同时哼声。两张承恩蒙泽的红俏脸，白明珠的是妖灵华贵，白素衣的是钟灵英气。

白凤心中一万个赞。

不知何时，焰灵姬解除所有服饰，从后挨过来，俩团火熱“啵”地声，把他推入火坑——由慾望组成的万丈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