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白素贞 第064章：偶遇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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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易的同窗好友，宁荣。

照了面，互相做了介绍，四人便找了一家酒店，点了一桌酒菜，边吃边聊。

与四年前相比，现在的宁荣落魄了许多，也要成熟许多。

酒过三巡，周易开口问道：“宁兄，你怎么到金华来了？”

宁荣道：“回禀易子，学生……”

他后话还没说出口，周易便打断道：“行了，宁兄，凭我们的交情，你用得着这么客套么？这也太生分了。”

宁荣连忙点头道：“是是，周兄教训得是。实不相瞒，我此来金华，是来替人收账的。”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叹道：“不过我太倒霉了，连连遇到大雨，账簿被雨淋了，字迹模糊不清，那欠账的店家便以此为由赖账，回去以后还不知道该如何交差。”

周易道：“你已获得秀才之身，为何不去考取功名？替人收账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宁荣道：“周兄，其实我已经参加过秋闱了。”

周易道：“既然参加了，那你为何还替人收账？以你的才学，考个举人绝对十拿九稳。”

宁荣面色一黯，再次叹道：“哎，官场黑暗，一言难尽呐。”

周易微微皱起眉头，追问道：“此话怎讲？”

宁荣道：“正如周兄所言，我确实已考中了举人，可惜没打点好上官，卷子被人掉了包，徒为他人做嫁衣。”

听到这话，周易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整个人也随之沉默下来。

当初，周易之所以不愿意为官，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志不在官场，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官场的黑暗。但是，他曾经面见过高宗皇帝，深知高宗皇帝是个明君，观上看下，料想官场之中就算有些腌臜勾当，也绝不会太过火。没想到，今日从宁荣口中得知的情况，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科举，乃是朝廷甄选人才的核心政策，关乎着整个天下的兴衰，必须从严把关，出不得丝毫差错。然而，现在居然有人把手伸了进来，并且明目张胆的破坏这一政策。由此可见，朝政已然腐朽到了一定的程度，长此以往，必定国破家亡。

事实上，国破家亡也好，改朝换代也罢，对于周易来说，不过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心怀天下苍生，立志引领人道大势，如果时局陷入动荡，苍生蒙难，百姓流离失所，这明显与他的理念不符。

所以，宁采臣这番话，让他不得不陷入深思。

见周易眉头紧锁，沉默不语，白素贞不禁开口道：“相公，有句俗话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古往今来，无论是哪个朝廷，都无法杜绝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多想啦。”

周易摇头道：“素素，你说的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不过事情没这么简单。科举是朝廷甄选人才的核心政策，除了治军政策之外，就属这个政策最重要，如果这个政策腐朽了，那么朝廷离败亡也就不远了。”

闻听此言，白素贞顿时吃了一惊：“啊！有这么严重吗？”

一旁的宁荣也是面带惊诧，显然没有料到会如此严重。

只有小青，一脸无所谓。

这就是眼界问题，周易所处的位置，比在座所有人都高，所以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东西。

周易肃容道：“绝对比你想象中还要严重。”随后，他心下又暗忖道：“看来这次回去之后，得找两位叔父聊聊了。”

这时，小青忽然道：“我说你们呐，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只不过是平头老百姓，哪管得了这种天下大事。要我说，我们还是不要再说这些无聊的话题了，说点开心的吧。”

她身为妖族，人族的天下兴亡，于她而言还真是无聊的话题。

“青儿！”

听到这没心没肺的话，白素贞立刻瞪了她一眼，面上还带着一丝嗔怪。

小青当即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周易哈哈一笑，说道：“素素，青儿说得对，我们是出来玩儿的，开心最重要，这些沉重的话题就先撇到一边吧。”说着，又转向宁采臣，故意岔开话题道：“对了，宁兄，你是什么时候行的冠礼？都不通知我，太不够义气了。”

宁荣与周易乃是知交，自然知道周易岔开话题的用意，旋即也收起了沮丧的心绪，说道：“周兄，这你可怪不得我了，当时你正在外面游学，就算我想通知你也无能为力。”

周易道：“好好好，这事赖我，我自罚一杯。”说罢，便举杯一饮而尽。喝完这杯酒，他接着又问：“对了，你的表字是什么？”

宁荣道：“采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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