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梳着垂挂髻,身着鹅黄色窄袖交领上襦、同色荷叶褶裙、腰系浅绿色佩带的小丫头从拐角处轻快的携着药香而来,见了庭院里的众人,先是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些羞怯的绯红,随即似是想起什么,便又落落大方的向诸位施了一礼,这才对木辛福了福身,“师傅,药炉似是火候到了,您可去看看?”
木辛点点头,对孙恒恩告了声罪就要前往。
谁知孙恒恩对木辛炼药、制药之事很是感兴趣,便问能否同往。
木辛本就是现代人,虽然看中传承,但想想后院里所炼皆是些治疗伤风感冒之药,本就是计划制成大批成药,多多治病救人的,现今,皇商孙恒恩来此,也可借此机会流入市场,也算是善事一件,便点头应允。
二人这才一同起身,刚走了两步时,木辛回过头来,看了眼还在呆愣状态的许善信,说道:“许掌柜,我看你情形,听人说你年轻时是个重情义的人,本应是很有经商头脑、善于理财且衣食无忧,福泽子孙之人。但你却急功近利,一步踏错,导致散尽家财、落魄至此,虽有心挽回,却难东山再起,还使得身体虚损至此,看此时状况,你已是无了斗志。常言道,种善因,才能得善果。今日之果,皆是因为你昨日种下的因缘,到底你要如何选择,自己还是好好想想吧。”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许善信的性情重情重义,又有经商之道,且能幡然悔悟,木辛也不会想让他日后帮自己打理药材铺子的。
就让许善信好好想想吧,若能大彻大悟,等他回来的时候,能令自己满意,那么他也不介意多费些气力治好他的病。木辛看了一眼还没回过神儿来的许善信,便叹了口气与孙恒恩随着招娣去看药炉了。
越往院里走,药香越浓,依稀有干葛、黄芩、白芷的药味儿。
转过弯来,便见两间偏房,房门半开着,左右各书:“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房顶烟囱处青烟袅袅,进得门去,又见一对长形匾额,古朴而大方,上边是清隽有力的两行字,曰“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
孙恒恩看得眼前一亮,不由捋着胡须连连点头。
屋内东北角,一尊陶瓷大甗(yan蒸煮用的炊具),浓郁的药香正是从此处传出。
木辛上前,净了手后,掀开竹篦,一股青白色蒸汽盘旋上升,带起更大的药香味。
只见他用旁边架子上的竹制长柄木勺在甗中轻轻搅了两下,一股厚重的辛甘味便弥漫在屋里,木辛轻轻嗅动鼻子,微微点了下头,又盛起一块褐色块状物,用手慢慢拈了下,放入甗中,转而又盛了绵密状药物,还是重复刚才动作,这才满意点头,笑着赞了几句,“悟性真不错,这才试了几次,火候就掌握的很好了,再多练练手后,煮药这块可以出师了。”
说着示意招娣上前来,“停火焖两刻钟,待晾凉后,控干药汁,在药锅中翻炒至七成干,手握成团时再进行下一步。药汁用陶罐盛了,留着备用。”
孙恒恩看着制药方法,觉得熟悉的同时又感到些特别,“木神医,我怎么觉得这煮药的法子与咱们常见的有些不同呢?看这些药材似乎有治风寒的吧,怎么还有丁香的味儿,而且这翻炒是何意呢?”
话一出口,孙恒恩就后悔了,中药传承里打听人家制药方子向来是大忌,他怎么一个激动就问了出来呢?不由一惊,连连致歉,“木神医,千万勿怪啊!适才看到精彩处一时忘形犯了忌讳,问了不该问的,还望海涵。”
木辛微微一笑,“孙老言重了,这不过是个治疗风寒的制药方子,并没什么不可言说的。”说着便请孙恒恩走向另一屋。
进得屋来,就见两侧各一匾额,上联为“杏仁、桃仁、柏子仁,仁中求得。”下联曰“朱砂、神砂、夜明砂,砂中淘金。”孙恒恩冥思,竟是从未听过这对上下联,细细品味,只呼妙哉!
上联中药三味,为杏仁、桃仁、柏子仁,“仁”字为行医者之心怀仁慈心,有济世悬壶之医德;下联妙对朱砂、神砂、夜明砂,同为三味药,“砂”字为行医者在博大精深的医药界里,探讨、挖掘更加精湛的医术、医药,孜孜不倦、治病救人,可谓砂里淘金。
当下对木辛又是佩服的紧。
待从匾额处收回目光,又觉眼前一亮,屋子正中,齐腰枣红色长柜,后立同色万格药橱,上面一排陶瓷坛子。长柜上戥(deng)星、算盘、药包,整齐排列;万格药橱上用小楷工工整整写着药名,俨然就是一缩小版药铺。
木辛走到其中书写着“风寒成药”的药橱前,拉开锁钩,取出的是手掌大小的瓷瓶,拔下瓶塞,倒出了几粒青豆大小的褐色药丸,外面包着一层薄薄的石蜡,递与孙恒恩,笑道:“孙老,您看看这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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