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从卧室蹦蹦跳跳跑出来,直冲吕娜,亲热地扑向吕娜。“姑妈,姑妈,你今天给我买什么好吃的?”
吕娜亲昵地看着毛豆可爱的笑脸,张嘴准备说话。
母亲冷言直坦。目瞪毛豆。“豆豆,我跟你姑妈说话呢,别打扰,去,去找你晓云姐姐,让她教你认字。”
毛豆跟着晓云拉着晓云的一只手,走着拧着身子,扭着头,沉着小脸,看着奶奶和姑妈。
母亲故意提高嗓门,“娜娜,最近你的小买卖咋样啊?”
吕娜回应:“不行,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新水果还没有成熟,老水果皮老肉糠,上了货不好卖。”
母亲油腔滑调,“哎呀,你挣个钱咋那么难,别卖水果了,发财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常言说,一只巴掌拍不响,你自己干这又干那,累死你也不行,跟栓柱挺穷吧。栓柱不干你也不干,一家人过日子就是这样,家里越有越心盛,越穷越不动,让拴柱使劲懒,你不用给他做饭吃,就他那个样子,不值得给他做饭。”
吕娜责怪的语气:“妈,你说的好,你不让我干,我们三口人喝西北风?”
母亲语气坚定,“我给你找个活干。”
吕娜笑着说:“我的亲娘,你会给我找啥活?”
母亲理所当然地。“你在我家带毛豆,让你弟弟给你发工资。”
“妈,人家晓云带毛豆几年了,她和毛豆已经熟悉,豆豆听晓云的话,我不能去冲散她们。”
母亲瞪眼看着吕娜。“你胡说,晓云和毛豆再熟,她也抵不过你,你是他的亲姑,你不是说过吗?宁舍怀中人儿,不舍娘家侄儿,你应该来带毛豆。”
晓云在卧室边哄毛豆玩,边侧耳听着吕娜和母亲的对话,她渐渐眼眶红了,眼窝湿润了。
毛豆抬头望望晓云的神情,望望卧室的四周,再抬头望望晓云的神情,不由亲切地问:“姐姐,你——怎么了啦!”他抬起一只小手试着给晓云抹泪。
晓云眼含热泪,轻轻握住毛豆的一只小手,温柔的语气。“豆豆,姐姐的眼睛有点发酸,没事。”
单怡推门进屋喜迎客厅坐着的姐姐和婆婆。“姐姐,你来啦?”
母亲看见单怡突然进屋,他神魂恍惚,表情慌乱紧张,望着单怡吐字磕绊。“单怡——你——回来啦!”
单怡看见婆婆不自然的神色,立刻判断婆婆在家又做出不尽人意的事。肯定说出格人情的话了,单怡表情冷漠地回答:“回来了。”
吕娜从沙发上匆匆地站起来,目光追着单怡的行动。“单怡,我回家了啊。”
单怡站在客厅,眼睛瞥了吕娜一眼姐。“你走啊?”
吕娜倒退着脚步,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单怡。“哦嘿,我走,我走。”
母亲甩着老脸,气横横地从客厅走进自己的卧室。
单怡走进卧室门口探头,笑眯眯地看着毛豆。“儿子。”
毛豆迅速离开晓云,冲到单怡面前。“妈妈——”
单怡心花怒放低头看着豆豆。“哎——豆豆你告诉妈妈,你今天在家乖不乖?”
毛豆竟然给妈妈来个非问所答,他仰望着妈妈,右手拽着妈妈的衣角。“妈妈,姐姐她——哭了。”
单怡惊讶的,“你姐姐哭了?”
毛豆连连点头,“嗯。”
单怡扭头看着坐在床沿上的晓云,低头苦闷。“晓云,你身体不舒服啦?”
晓云低头不语,轻轻摇摇头。
单怡继续追问:“晓云,是毛豆惹你生气啦?”
晓云还是低着头,两眼的泪水像蜡油似的,一滴一滴滚出双眼,垂落溅地。她伸右手擦几下眼泪,缓缓抬头,望着单怡。“阿姨,我今天向你说句掏心窝的话。我在你家带豆豆这几年里,你和我叔叔对我像亲闺女,我实在感激。但是,我也没有少受我奶奶的气。我每次回家把我奶奶对我的态度告诉我妈妈,我妈妈就劝慰我。女儿心情切莫痛,心态调整需过程。突猛袭来暴风雨,勇敢面对必镇定。寒风吹你促成长,冰霜打你昂挺胸。恶劣环境脚站稳,顽强抗争数你赢。”
单怡看到晓云哭泣得那么伤心,牢记她妈妈的鼓励。她不由柔肠寸断,因为她们相处了三年多,相互早已培养出深厚的感情。单怡说:“晓云,你妈妈给你的鼓励,就是你前进的指路明灯,你不要气馁,要勇敢面对。”
晓云缓缓抬头望着单怡“阿姨,我明天不来了。”
单怡不解地,“为什么不来?”
晓云委屈的,“阿姨,你没回来之前,我奶奶跟吕娜姑说,不让我来带毛豆,让吕娜姑姑来带毛豆。
单怡当及立断,“晓云,你不用理她,你明天该来来。”
毛豆仰着笑脸看着晓云。“姐姐,你带我,不让姑姑带我。”
晓云笑容带泪,哭腔柔调,看着毛豆。“豆豆,你为啥不让你姑妈带你?”
毛豆歪着脑袋,望着晓云。“我姑妈家有雪儿姐姐,她抢我的玩具,还砸我的脸。”指头点着脸上的伤疤。
“好,豆豆只要欢迎我,我就来带你,好吧!”
毛豆蹦蹦跳跳在晓云面前,乐呵呵地拍着小手。“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晓云谦虚地,“阿姨,今天晚上我不在你家吃晚饭了。”
“为什么不吃?”单怡问晓云。
“我想提前回家。”
“好,你走吧。”单怡爽快答应。
晓云走到房门口,闪着门缝,朝单怡大声说。“阿姨——我走了啊!”
“走吧——路上慢点——”单怡大声回应。
母亲坐在客厅盯住房门口,晓云走后,她自言自语。“嗨,现在的年轻人没老没少,没君没臣。看见我在这儿坐着,连看一眼都不看,我连一条狗都不如,谁也没把我当人看。像这样没礼貌的人,早该开除她,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早就看得够够的。”
单怡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套上袖头,打开煤气灶准备做饭。她故意放响碗和盆的震动,叮咚叮咚响的声音回避婆婆神神道道的语声。
毛豆从客厅跑到厨房。“妈妈,我奶奶又找茬儿闹气呢。”
单怡站在灶台扭身告诉毛豆。“儿子,不用管,你去玩你的。”
毛豆走出厨房,走进卧室,爬到床上自己玩耍。
吃晚饭的时候,单怡直言表白。“强,今天晓云走的时候告诉我,她明天不来带毛豆。”
吕强嘴里边嚼饭菜边问:“为啥不来?”
单怡张嘴要说晓云告诉她的话。
母亲抢先搭话,“晓云不来带豆豆正好,我早就不想让她来。”
吕强顿时愁眉苦脸,“妈,你不想让晓云来,晓云就不来?我说过你多少次,你应该记住一次。有你吃的饭,有你穿的衣,啥事不用你管,你就不听。”
“人老了,不由人。”母亲倚老卖老。
吕强语气铿锵有力,“什么不由人不由人?我不相信你管不住自己的嘴。”
母亲不服气的目光盯住吕强。“强,我还没有到你给我端吃端喝的地步,你就对我这样,我趴不动挪不动的时候,你准把我整死。”
“妈,你别说那些惨无人道的话,我是你亲儿子。”
母亲傲气的姿态,“嗨,别说亲儿子不亲儿子,现在我谁都不相信,就相信我自己。”
单怡坐在饭桌旁边,听着婆婆说那拉眼子的话,她的心里像搅拌机搅拌她的心脏,她牵着豆豆的一只手。“儿子,走,咱不吃了,吃气饭不消化。”走进卧室。
吕强痛苦难受得像两肋插刀,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妻子。他思想斗争不休,母亲和妻子谁是半斤谁是四两?他颠来颠去反复的想。慢慢把手中吃饭用的一双筷子放到桌子上,沉思不语,唉声叹气。
母亲洋洋自得,“强,你不用唉声叹气的,你生气活该。谁让你找个任性的媳妇?她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你长脑子干啥?”
“妈——”吕强焦躁地喊了一声:“你别对我落井砸石好不好?”
“强,你别为我作难受气,我离开你这个家,我照样活下去。你不管我,还有你哥哥,你哥哥不管我,还有你姐姐,你别把我当成饿疲虱子,非你不喝血。”
“妈,你别歪曲理解我,我不是不想养你,我是想让你歇歇心,你在我家安心养老。”
母亲摇摇头,“不行,我非要管,你想不让我管你家的闲事,你拿针拿线把我的嘴缝住。”
吕强和母亲谈无结果,他心灰意冷,赌气离开饭桌。“妈,你老说别人任性,你自己不任性?”走进卧室。
母亲老泪纵横,自己缓缓离开饭桌,自言自语。“唉,谁家的牛犊不抵母?忍吧。”走进卧室。
次日吃过早饭,晓云按照正常的时间来到吕强家里。
单怡穿整齐衣服拎着皮包,站在房门里回头告诉晓云。“晓云,我走了。”
晓云站在客厅礼貌地。“阿姨,你走吧!”
毛豆站在晓云跟前望着妈妈闪身出门的身影。“妈妈,再见!”
单怡从门缝露出慈祥的面容,投向毛豆亲切的目光,微笑回应。“儿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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