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命之王 第四十二章 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下）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魔力的大量流失加上契约的解除，名为Berserker的Servant就算再怎么不甘也无法违抗世界的法则。

失去了从契约的另一端Master那传来的魔力，Berserker像Lancer一样，身体逐渐的化为灵体消失，但比起Lancer来，只是瞬间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还好Berserker没有Saber那样的抗魔力或着是Archer那样的职介能力‘单独行动’，只要有其中一样的话恐怕还要耽误一会呢。”

“没错。”

Emiya也赞同道。

能够支配Berserker的令咒只有一次使用的机会（让Berserker同意更换Master的命令使用掉一枚以及让Berserker在对抗Archer的时候服从索拉的安排又用掉了一枚。），要是Berserker有Saber那样的抗魔力的话，那可就没有新的令咒来命令了。

同理，要是Berserker有Archer那样的职介能力‘单独行动’的话，恐怕陷入愤怒和疯狂的Berserker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内攻击在场所有人。

虽说不会受伤什么的，但麻烦的事终归是麻烦。

至于这一次的让Berserker‘自杀’的事情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听到Saber的不满。或许是因为之前发生过一次的缘故，亦或者是Berserker本身没有理智的缘故，又或者是她本身对Berserker没有好感的缘故之类的，理由很多，但杨凌却没有去理会的心思。

因为他的目光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幕所吸引过去了。

原本被Lancer所背负的人随着Lancer的消失而躺落在地，那正是正躺着爱丽丝菲尔已经冰冷的‘遗体’。

身为‘守护者’的她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体内的脏器早就恢复为圣杯容器的形态，等待回收剩余Servant的魂魄。

这一容器在Lancer的逝去之后，终于汲取了第五个Servant的魂魄。

封印的术式已经消失，由于集合了强大的魔力，其余波为四周带来了灼热。

美丽的人造人尸骸在瞬间被燃烧殆尽，化为飞灰。并不仅仅是这样，接触到外界空气的黄金之杯烧焦了土地，熊熊火焰席卷周围的一切。

但奈何周围被杨凌与Archer的攻击所波及的缘故，成为了一堆废墟，只剩下一点残余的物质和空荡荡的土地外别无他物。

没有了燃烧物的存在，火焰来得快去的也快。

在烧焦的土地上，黄金之杯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捧起了一般浮在空中。创始御三家所梦寐以求的圣杯降临仪式，就在连祭司都没有的状态下，由杨凌等人的注视下开始了。

持续了几天之久的战争终于迎来了结束的时刻。

本应该是值得高兴与欢乐的时刻，但Emiya与Saber却没有露出半点高兴的色彩。

前者是知道圣杯早已被污染了的事实，就算杨凌向他保证过，但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灾难，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不堪。

事要如今没什么好害怕的，一切就只能交给Master了。

将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这是Emiya的做法。

而Saber只是单纯的因为亲眼见到人造人的肉体还原为无机物炼成的黄金容器而受到的打击，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那两人的觉悟。

一想到自己的愿望要是没有杨凌的插手的话，恐怕就是牺牲爱丽丝菲尔作为代价，这让她顿时茫然了起来。

但与两人担忧之类的消极情感不同，杨凌所露出的是一副极为高兴的色彩，就像是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好友一样，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或许这四个人当中，只有索拉的表情才是最为怪异的吧。面对着这号称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她仅仅是露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圣杯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吸引价值一样。

视线转移到漂浮着的圣杯。

接着——依然紧闭的‘门’，出现了如发丝般细不可见的缝隙。透过细小的间隙，门那边的某种东西悄悄渗入了圣杯中。

那东西看上去与‘泥土’非常相似。黑色的，仅仅是黑色的，如同泥土一般的‘物体’。

渗入圣杯的某个东西突然滴了出来，接着又是一滴，化为一条黑色的细线，就像堤坝上的一丝裂缝，不一会儿泥土黑色的波涛便溢出了容器、流到地面。

泥土渗入废墟中，侵蚀着，如同融化的雪水渗入土地一般向四周流淌。

但流淌不到一会就停了下来，不是自主停下，而是被一堵透明的墙壁给拦了下来，无论怎么翻腾着，黑泥也无法越过这到无形的墙壁。

“那是……”

望着眼前被透明墙壁所阻拦的黑泥，Emiya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就是这玩意改变了他的一生，改变了他原本幸福的生活，但也让他遇到了那个男人，是怨恨还是高兴，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分辨自己的内心真实的想法。

应该者是高兴吧。

毕竟只是仇恨的话是不可能这么动摇的，正是因为掺杂着名为幸福的因素才会这样。

那样的话还真是一个嘲讽的事实。

Emiya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么，Saber哟，释放你的宝具将圣杯破坏吧！”

宛如恶魔的语言从杨凌的嘴中脱口而出。

“什么——？！！！”

无视了一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Saber，杨凌这么说道：

“虽然肉眼观测得到，但圣杯毫无疑问还是灵体的状态，那是只有Servant才能接触到的存在。”

“履行刚才的誓言吧Saber，难不成……”

杨凌晃了晃右手，鲜红的令咒一闪而过，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