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皇星初现
“师傅,这鱼都收起来晾成鱼干么?”
“晾什么晾,败家玩意,丢死老子人了,没看到有客人么?挑几只大的红烧了,再去西头打两壶烧酒来...”
两个道场的少年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见笑,见笑啊,呵呵呵...”
耕四郎看到楚飞眼前的茶杯空了,赶忙又给他续上了。
楚飞狂翻白眼。
这老货一听楚飞不是来砸场子的,又看这满满一口袋的鱼,当场眼就直了。
“耕老师,话说西摩志基村也算是渔村了,怎么看起来你好像对这些小鱼特别感兴趣的样子啊?”
楚飞轻啜了口茶水,淡淡地说道。
“虽然是渔村,但由于海贼的肆虐和海军的“限渔令”,已经没有什么人出去打渔了...再说了,能够靠着土地安稳地养活自己一家老小,谁还愿意过那朝不保夕的生活?况且...这哪里算是小鱼?一米多长的石斑,比手掌还宽的海刀鱼,天,还有这,这可是号称肉质最为细腻的金枪鱼啊...”
耕四郎指着口袋,颇有些语无伦次的样子。
他不明白这个外乡人是怎么捕到这么些平时都难得一见的大鱼的。
“所以说,阿里木的事...”
楚飞可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看来自己让小黑“喵呜”那几嗓子可是相当有效果啊。
一听说到正事了,耕四郎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淡淡的忧伤。
“十年前,我教过一个孩子,他的天赋极佳,不管什么样的刀法,只要他看过几遍,练上几遍,便比很多人学习了多年还要融会贯通...更重要的是,他学习刀术极为刻苦。”
耕四郎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岁月中一般,眼角的皱纹都有些舒展开了。
“不过,那时的道场里,天才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女孩,年纪比他大了一点,虽然力气弱一些,但这孩子从来没有打败过他的师姐。”
“这个女孩便是我的女儿,古伊娜。”
耕四郎顿了顿,但语气中却有着说不出来的自豪。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师姐弟,又是旗鼓相当的对手...那段时间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了,看着他们练习刀术,我想着,这一心道馆不管是谁来继承,那都是后继有人了,说不定他们两个还能一起继承呢。”
“是不是阿里木嘴里一直念叨的海贼猎人索隆啊?”
楚飞问道。
“是啊,就是那小子呢...不过,后来,因为意外,古伊娜去世了,索隆这孩子,虽然天赋资质都是极佳,但是心性却是极为执拗,他要完成和古伊娜曾经许下的誓言,成为这片星空下最强的刀客!”
耕四郎的嘴角有一些苦涩。
“是啊,成为最强的刀客,这可能是全天下所有刀客的终极梦想了...可是,他还是太过自私了,他难道没有想过,数十年以后,当我垂垂老矣的时候,他和古伊娜都不在这里,谁来支撑这一心道场,谁来保西摩志基村这一方平安?”
耕四郎仿佛不经意地望向窗外,看着那个在道场里开心和少年们玩耍的小男孩,眼神灼灼。
是成为一名绝世刀客,还是成为一方守护?
这个命题,楚飞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他没有说话。
他知道,耕四郎和他说这些绝对不是无的放矢,隐隐间,他觉得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一直都很绝望,直到...我看到了阿里木!”
楚飞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孩子的天资,甚至比起索隆也毫不逊色,所以会说出带走他这样的话...但我何尝不知道呢,从我第一次无意看到他练习刀法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耕四郎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所以,我每天都会在他偷偷爬墙的时候练习刀法...为的便是不拔苗助长,也留给我充分的时间考虑如何因材施教...但,是提前开发他的天资,让他成为索隆那般的刀客,还是压抑他的本心,数十年仅仅学习最简单的刀术,最终化茧成蝶,成为天下至强的刀客?我相信,你的答案,应该和我一样吧。”
楚飞心头仿佛被惊雷巨震。
他好像第一次认识了对面这个看起来有些文弱的男子。
好强的隐忍,好强的心机。
“大道至简,唯指本心!这个孩子能够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赡养自己的母亲妹妹,在这滚滚红尘中保留着自己的一颗赤子之心...修刀之人,本应先修心,这也是我最近几年才明白的道理啊。”
他顿了顿,语气重新变得欢畅起来。
“所以,我的“空明刀”,必后继有人!”
“所以,他必成大器!”
“他必将和他的师兄索隆一般,成为这个时代闪耀天际的一颗将星!”
楚飞离席,对着端坐的耕四郎,深深行礼。
他早已将自己当做是艾薇儿和阿里木的哥哥。
长兄为父。
此时,便是为阿里木找到如此良师而由衷感到高兴。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挥斥方遒的耕四郎,看到楚飞向他行礼时,脸都绿了,他连滚带爬的滚到楚飞面前,说什么也不让楚飞把这一礼给成了。
“耕老师,您不必如此,我这是为了阿里木向您感谢的...”
楚飞有些发愣,不明白为什么耕四郎的反应这么大。
“羞煞老夫,羞煞老夫,应该的,应该的啊...”
耕四郎哭丧着脸,一点也没有刚刚风轻云淡的模样。
“你这是要我折寿啊...他们个个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是闪耀天际的将星,但你,你可是唯一一颗指引他们前进的,皇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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