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大神探 第六章 不正常的行为

“几楼？”

“5楼，507房间。”

声音很轻，即便有交流，也是简单的几个字符。

由于对大楼内部不熟悉，所有人都刻意放缓了脚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伴着细弱的呼吸缓慢的向上移动。

五楼不算太高，就算再怎么谨慎，几分钟的时间也已经相继到达。

站在转角台处，透过防火门留出的缝隙可以看到，整个楼层内漆黑一片，只闻呼噜声，却瞧不见一个人影。

但也正因如此，众人在楼道内踌躇了近十分钟，却依旧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里面什么情况？有没有值班医生？谁也说不清楚。

大家不缺乏冒险的勇气，可要是因为太过激进，丧失了唯一一次接近黄俊杰的机会，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六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才刚刚踏进院门，还来不及大显身手，就遭遇了如此棘手的局面。可问题是这么一直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遇到巡查人员，形势将更加危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煎熬开始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蔓延。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已经拿了好处，正靠在栏杆上惬意等待下一步指令的林昊。他巴不得行动就此结束，也好收了尾款，找个没有收摊的大排档，点上几分烧烤，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想法是美好的，可偏偏就有人让他不得如愿。虽然没有开口，但那道哀怜中透着希夷的眼神还是穿过夜色落入到他的眼中。

林昊想要躲闪，甚至将头迈向了楼道内的垃圾桶，那眼神却如跗骨之蛆，牢牢的将他锁定，原本的哀怜已经转化为怨念。

“完了，再这么僵持下去，别说尾款收不到，估计这女人得记恨自己一辈子。可那有什么办法，自己不过有点小聪明，又不是无所不能，哪能每次都……咦！这是什么？”林昊飘忽的视线突然聚焦，思忖了片刻后，语出惊人的说道：“你们在这里待着，我先出去探探路，如果没什么危险，我会给你们信号的。”

“不要冲动，万一被人看见，今晚的行动就泡汤了。”

“放心，就算他们看见我，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林昊自信的说完，走到垃圾桶旁，捡起一件丢弃的衣服直接套在了身上。“恩，大了点儿，不过也只能将就穿着了。”

“原来还可以这样。”看着对方的一系列举动，吴涛脸上的表情慢慢由疑惑变为震撼。

他本身就是个自视甚高的人，不然也不会对林昊的再次加入心存芥蒂。可现在，当他看到对方做出的决策时，心中剩下的只有钦佩，自己算计了一辈子，怎么偏偏把这么简单的道理给忘记了？“小兄弟，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林昊冲着众人一笑，快速拉开防火门钻了进去。他之所以这么有信心，和先前得出的结论不无关系。

既然你无法证明精神病人是精神病人。

那么，你就无法断言一位深夜里套着病号服，穿梭在精神病院里的是正常人。

因为，这个行为本身就不那么正常！

林昊晃晃悠悠，像个体弱多病的患者穿梭在走廊上。

仔细打量一番后，他发现这个精神病院的内部构造和普通医院并无二致。

除了入口处的观察间和医生办公室外，剩下的全是病房。

“507，在哪儿呢？”林昊正准备挨着病房一间间的寻找，可是在经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透过门下的缝隙，一道荧光在黑暗中闪烁，微弱却又显得那么刺眼。

如果真有值班医生，那这一群人无论再怎么小心翼翼，恐怕都无法安然的接近黄俊杰。

没办法，只能走下三路的手段了。

“咚咚……”

林昊上前，轻轻敲响着房门，里面立刻有了回应。

“谁呀？”声音有些打颤，紧随其后的便是急促的脚步声。估计里面的人也有些发懵，这大半夜的，精神病院的走廊上怎么会有人敲门。

门没有完全打开，闭合处被锁扣连着，一双警惕的眼神不停的在林昊的身上打量。“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一连三个问题甩过来，林昊都没有急着回应，他也同样在观察着对方。

崭新的白大褂，略显稚嫩的脸，还有死死捏住的手机。看得出来对方很紧张，而且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位医生应该是个新人。

不是说处理事情的方式有问题，关键是这都快半夜了，那些老油条要么休息，要么出去找乐子了，鬼才会守着一屋子的精神病人浪费时间。

尽职？不存在的。

林昊会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世人，午夜时分，一个人守在精神病院里，这种感觉有多么的恐怖。

“张勇……实习医生。”偶然间瞥见对方的胸牌，更加肯定了林昊的想法，不由的嘀咕道：“这下就好办了。”

“你说什么？”张勇真的非常紧张，没想到刚上班一个多星期就遇到这种事情，以至于刚见到林昊嘴皮子动了动，就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大夫，请问下，厕所怎么走？”林昊瞪直了双眼，表情木讷，连说话的语调都像是从木偶口中发出一般。

反观张勇，为了怕刺激到眼前这位“病人”，不得不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恐慌，刻意装出一副平和的模样说道：“前……前面走到尽头，右……右手边就是了。”

慌倒是不慌了，就是有些抖，林昊也不计较，道了声“谢谢”，一摇一晃朝着对方指引的方向走去。

见到“病人”慢慢远去，张勇没时间平复心情，连忙翻开手机通讯录，准备寻求支援。

可还不等他找到号码，一个巨大的阴影忽然笼罩在手机屏幕上，抬头一瞧，正好与林昊死鱼般的眼睛四目相对，差点没把人吓死。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屋内冷气直冒，也止不住张勇额头上不断滑落的汗珠，那张略显稚嫩的脸更是在灯光的映衬下变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