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大禹 第九十七章

鬼方各部联军的粮草还有十天的足额供应量。如果十天之内，新的粮草供应不到位，十天之后，全军粮草就要告急，只能维持在最低保障水平，别说打仗了，就连维持正常的训练执勤都困难了。

为了尽快得到粮草的稳定供应，鬼方部落大君与猃、狁、昆、夷四个部落大君一起商议，决定各派快马回本部催粮。同时派出远、中、近三批探马侦察地方大族的藏粮之地，一经发现便就地抢粮。所有的快马探马派出去之后。鬼方各部联军就组织出营操练，做出进攻敌人大营的架势，一是鼓舞士气，二是迷惑中原朝庭大军，掩护全军做好撤退的准备。

令鬼方各部联军没有想到的时，他们派出去的快马，都被有穷氏部落的兵马给截获了。经过审训，这些快马交待，他们是回去催粮的。听到这样的消息，有穷氏部落的兵马长老明白，敌人的粮草已经告急了。

鬼方各部联军派出的探马，按照远中近的规划，四处查找地方大族的藏粮之地。但是，所有的地方大族，能搬的都搬走了，不能搬的也都藏到深山老林之中了。这些探马一路查找，一点收获也没有。偶尔发现几家住户，也都穷得叮当响，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谁家的余粮也不多，能填饱肚子都不容易了。

一部分探马为了找到粮食，四处游荡。有的探马沿着大路走，无意中就发现了有穷氏部落的驻军大营。这一发现，令这些探马万分惊恐。他们赶紧回营报告。

鬼方部落大君一听探马回来报告，说在自己的后方发现了中原军队的驻军大营，犹如晴天霹雳。他赶紧通知猃、狁、昆、夷各部落大君开会，告诉他们，自己的后方发现了中原军队的驻军大营，自己的退路已经让人给截断了！

这样的消息，吓坏了各部大君。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鬼方部落大君一看大家的样子，都已吓破了胆，自知进攻无望，只能全线退兵了。

鬼方部落大君说：“我们发兵进攻中原已经几个月了。到现在，里无粮草，外无救兵，进攻中原已经彻底无望了，我们只能撤兵。现在，敌人已经封堵了我们撤军的路线，就等着我们断粮断炊自行溃败呢。趁现在，我们还有足够的粮草可以保证大军撤退之需，应立即组织撤退。否则的话，一旦粮草断供，别说敌人进攻，就是我们自己的兵马，也就不战自溃了。”

听了鬼方部落大君的话，其余四部大君也都点头称是。他们决定，立即组织撤退，传令各部镇总，以发兵进攻中原驻军为名，立即准备起程。凡是有伤在身的，一律留营坚守。其他人员，能配马匹的一律配齐马匹。不能配备马匹的，一律轻装前进，每人只带三天的干粮。

鬼方部落大君要求，必须严格保密撤退命令，上路之前，不能告知各部镇总。全军午夜后启程，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分五路撤退。如遇敌营，不可恋战，绕路而行，以撤为主。过了敌军大营，一路往北，各部自行撤军，各归本部，要尽可能地保存实力。

各部大君一听鬼方部落大君的安排，也就心知肚明。只要是冲过了后方敌军大营的堵截，各个部落就可以分兵后撤，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谁也不用管谁，各顾各的，也不需要协同作战了，只要是能跑回去，就是胜利。

鬼方部落大君的命令传下去之后，所有出营训练的兵马全部回营，大军开始准备出发进攻中原军队。由于保密工作做得好，谁也不知道这是全军撤退的命令。只是到了让所有的伤残士兵留营坚守，安排伤兵守营的时候，一部分精明的士兵才开始明白，这是全军开拔的信号。至于向哪里开拔，还真的猜不到。

有一些私交比较好的士兵，相聚在一起，讨论大军开拔的事儿。他们担心，自己走了，与自己要好的朋友和兄弟有伤在身走不了，要是敌人乘虚进攻，这些留下来守营的伤兵，根本就守不住大营，只能送死。他们想带上自己的好友兄弟一起走。但是，长官不让。长官传令，所有的伤残士兵一律留营驻守，这是军纪，不能违背。他们只能暗自惜别，互相安慰了。

有几个比较乐观的士兵，就安慰自己的朋友说，中原军队没有能力进攻咱们的大营，只要咱们的大军进攻得手，打了胜仗，敌人就更不敢进攻咱们的大营了，留守的伤兵也不会受到威胁。等咱们胜利了，再回来把守营弟兄们接走，一快进驻中原王畿之地，要什么有什么，就可以共享荣华富贵了。

但是，无论士兵们怎样互相安慰，留下来的伤残士兵也难消心中的忧虑。他们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已经不远了。此番大军去进攻中原军队，是祸是福，谁也说不清楚啊！

就在全军士兵疑惑之际，鬼方各部联军整装完毕，午夜刚过，就启程出发了。大军一上路，有的军官就明白过来了，这是在往北走啊！但是，谁人也不敢说出来，大家都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脚步。

中原朝庭驻军的大营值夜哨兵，发现敌军大营的灯火比以往少了很多，也没有放在心上。早晨，那些夜间派出的潜伏哨回来，也没有发现什么新情况。吃过早饭之后，中原朝庭驻军的大营照例派出探马刺探敌情。探马回来报告说，敌人守营的卫兵明显减少了，而且都是伤残士兵，也看不到敌人的战马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夏官兵马司政立即再派探马抵近侦察敌情，结果发现，敌人大队兵马已经撤离了军营，不知去向了。

得知这个消息，夏官兵马司政就明白，敌人的主力兵马已经撤离了，留下的都是不便带走的伤残士兵。这样看来，敌人是夜间秘密撤离的，最多也就走了三个时辰。想到这里，他就迅速通知三座大营的主将，立即组织所有的轻骑兵，沿着敌人撤退的痕迹，全力追击，阻敌撤退。

全军所有的重装骑兵，紧随轻骑兵跟进，遇到敌人，勇猛追杀，咬住敌人的大队人马不放，一追到底。全军所有的重装步兵，除一小部分留守大营的除外，一律改为轻装步兵，随大队骑兵跟进，不带干粮，加速前进，夺取敌人的干粮充饥，遇敌就杀，不分昼夜，一追到底，不接到命令不得停止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