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侠世界崛起 第四十二章 固若金汤

战争是残酷的。

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根本无法体会，真实的战争将会是多么的残酷。在书生的臆想中，战争是一种美学。双方的将主斗智斗勇，肆意发挥自己的才能。如果光看历史书和演义，战争似乎就好似一场演出，一场嬉戏一番。

但事实上，战场从来都是最简单和残酷的，就好似一个血肉磨盘，压榨着双方的血肉。

苏羽第一天袭营的时候，因为他是趁贼军立足不稳，又凭自己的惊世武力将贼军震慑住了，兵卒又是最精锐的亲卫军，因此伤亡并不大，但从第二天贼军攻成开始，伤亡就开始直线上升。不过半天时间，伤亡就超过了六百。

这固然是因为苏羽麾下大部分新兵，以至于临战的时候应对失措，以至于白白送死，但战争的残酷性可见一般。

不过，所谓的伤亡数字，指的是受伤和死亡加在一起。在这个时代，因为医疗技术的落后，根本无法有效的处理伤口，导致伤口溃烂，发炎，因此死亡率高的出奇，差不过受了伤的士兵，就等于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

但在苏羽这里不一样，他在临战之前，就大肆搜罗襄阳城内的酒水，然后用蒸馏的办法熬成六七十度的烈酒，并且准备了划拨了一部分屋舍作为病房，并且派专人进行最严格的管理，保证其干净整洁。还把全城的郎中都集中起来，对其进行诊治，苏羽还将消毒，缝合伤口一类的医术知识全部教授给他们。

苏羽思索了一番之后，还毅然决然的将在他的“贴身侍女”白清儿派了出去，让她负责主持具体事项，照顾那些兵卒。

这些日子以来，白清儿表现的十分老实，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家室凄惨的贫苦少女，将苏羽平日的起居打理的井井有条。如果苏羽不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怕是真的不会半点起疑。

五六日的功夫下来，苏羽对白清儿“十分满意”，不仅让她负责打理苏羽的内院，还大方的传授她武功，并且将自己前些日子无意间抽取的三星内功心法“玉女心经”传授给她，让她修习。然后苏羽愕然的发现，白清儿的天资堪称绝佳，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不过短短的五六日功夫，她的内力就略有小成。大喜之下，苏羽不惜血本的分出了了足足一两份额的“神仙佳酿”，让她饮用，帮她增强内力。

这一番相互之间的演戏之下，苏羽感觉自己的演技大为增长，都可以动笔写一本“论演员的自我修养”了。

如果白清儿真的只是一个刚习武的少女，那她就算饮用了“神仙佳酿”，也不会有太大的好处。但事实上，白清儿乃是最顶尖的一流高手，修炼的也是阴葵派内仅次于“天魔秘”的姹女大法。她仅仅是尝了一口，就险些因为暴增的内力而气血沸腾！

如果说原本的白清儿只是为了襄阳城而潜伏在苏羽身边，那她现在的目的赫然变成了苏羽的那一坛“神仙佳酿”！

至于阴葵派的大局？那是什么玩意，能吃吗？

苏羽这般的做法，看似是愚蠢，是实实在在的资敌。但有句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苏羽若不是花费血本，怎能引诱白清儿背叛阴葵派，投入自己的麾下？哪怕白清儿本就有了异心也不行！

此时的白清儿，固然没有背叛阴葵派的心思。但在“神仙佳酿”的诱惑下，她不再表现的好似一个花瓶一样，真正的拿出了自己的本事。她本就是内家高手，又精通阴葵派的各种秘密，因此在外伤方面，她绝不会逊色于当世的一流名医，甚至都能将一些近乎必死的伤兵从死亡线上拉回去。

在这种情况下，伤兵的死亡率自然会降到最低，就算达不到百分百治愈，一个不死的程度，但绝大部分伤兵应该都能得到救治。

苏羽这般的做法，花销的确大了些。就算刨除人力不论，治愈一个伤兵的价钱也都足以招募三个新兵了。

这种交换，看似不值。但事实上却是赚翻了。老兵在军伍里那是宝贝，每一个都是，左右战争胜负的往往就是在战场上存活能力最强的老兵，一支由纯粹的百战老兵组成的军队其战力是普通军伍的十倍不止。

此时的苏羽，缺的可不是钱财，而是一支能打能拼的精锐部队。

相比于守城的襄阳军，朱桀军的损失要更加惨重，朱桀军队人数虽多，但战斗力比他的襄阳军还低一些，并且极度缺乏攻城器械，只能采用“蚁附攻城”这种最血腥粗暴的方式。

蚁附攻城，就是让士兵冒着从城墙上射下的箭雨和擂木，靠攀爬粗制滥造的云梯进行强攻的方式。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其实就是要用人命堆出一个胜利。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倍则攻之。自古以来，攻城就必须是必须要有四倍的兵力优势才能够尝试，只要保持源源不断的攻势，采取疲兵战术，一直施加压力，那么最后还是能攻下来的。

若换了一路诸侯，总归还要爱惜兵卒，不会如此残暴，但朱桀是什么人？那是一个拿人肉当军粮的主，岂会故惜人命？在他眼里，怕是除了自己的嫡系部队，剩下的人都是预备的口粮罢了。

正因如此，贼军的攻势非常急，好似暴风骤雨一般。只是无论贼军的攻势如何湍急，襄阳城依然文稳若泰山。因此苏羽除了第一天袭营以外，不再需要去亲临一线，身先士卒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如果士气高昂，居高临下，有城池可依，兵械充足，伤员又能得到及时的治愈的襄阳军依然守不住城池，不得不让苏羽这个做老大的动手，那苏羽这一仗打不打都没必要了，可以趁早投降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此时的苏羽已经不仅仅是在守城，更是为了练兵，用贼军的性命去进行练兵。

百练不如一战。士兵无论在平时怎么样的练习，也不如在战场的生死线走上一圈。在战场这个血肉磨盘里面，是龙是蛇一看便知。

活着的，成为精锐。死去的，成为炮灰。

在一次又一次击退贼军的攻城之后，襄阳军就这样一点点的磨去了原本的生涩，彻底的熟悉了战场的气氛，真正的成熟起来，逐渐有了强兵的样子。

渐渐地，贼军的攻势越来越疲软，襄阳城的防守反而越来越坚韧。照这个局势下去，朱桀就算将襄阳围上十年八年，怕也会无可奈何。

事实上士气越来越高昂的襄阳军中已经有了一种呼声，那就是不再继续守城，而是直接出城而战，直接将朱桀军扫灭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