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天 第八章：云端的夜

“最终，你还是来了。”月白，礼堂外，凌云高台上，白乙芯身旁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的风衣，拿着一柄十字黑光剑，澎湃的能量彰显着强大。

天心望向乙芯；她低下了头。

“你是谁？”天心眉间无言，内心隐隐有了一丝猜测。

“吾名，白乙居。”那人双手倒握着黑光剑，犹如一尊古代的武士。

天心瞬间明白这便是乙芯的哥哥了；可是看这个架势，并不显得友善。

“你！”白乙居伸手一指，“我不管乙芯要喜欢一个人有多难；我也不管姑姑是不是宠她；既然她决定是你了，那么就得过我这一关；很简单，打败我，我就同意你们交往；反之，要和她交往，就先搞定我吧！”

“咕咚！”天心咽下一口唾沫——开玩笑吗？怎么打啊？

白乙居从背后拿出一个圆环扔给天心。

天心接住，戴在手心；咔嚓一阵滑动，一把十字白光剑自他手心斩出。

“看到那月下的云了吗？”白乙居指着高台之下，那灰色的一团一团翻来覆去的犹如群狮奔跑一样的暗云，“自那里决出胜负。证明你比我强。”

言罢白乙居纵身一跃，如同漂浮一样轻飘飘的荡漾在那些云团上，云团从他身边经过，雾气缭绕。

天心看着乙芯；乙芯也看着他。

失重的感觉并不好受；天心差点以为会掉下去，可是一接触到云层，那白光剑猛然发出一阵光晕将他托在白云之上。

“古老的光力学科技。”白乙居挽了个剑花，正剑胸前，做了一个古老的礼节，“利用光子的负极偶像性——这使得人们可以借助光的力量行走于宇宙之中。”

“受教了。”天心稳住身形回到。

白乙居剑朝天心，手心一亮，黑光剑上一抹墨色的光线边射向天心，只是一个眨眼，天心眼前就那黑光挨上，露出一层白色的透明薄膜不住的荡漾。

“保护装置。”白乙居随手甩剑：“如果能量耗尽，那么你将失去支撑摔下去，或者被我的光线射穿。所以，你唯一的机会就是打败我，懂了吗？”

天心深吸了一口气，将剑架在胸口，问：“为何非打不可？我和乙芯只是朋友。”

白乙居双目一瞪，黑光乍现，那光线一下砍在天心的白光剑上，两把剑一同闪烁起来，相互抵触着对方的能量。

“我，看着我妹妹长大！”白乙居看起来很愤怒似的，“小时候她跌倒了，我就把他后面那人揍了一顿。还有人想拉她手，我把那人手打折了。你该庆幸我结婚了；不然你今天已经死了。”

“哈？”天心懵了一下，这仿佛是“妹控”吧？他抬头向高台看去，白乙芯用手捂着脸不看他。

天心一下理解了；原来是这样的。

“冒昧的问一句；嫂子好吗？”

“啊？”这回轮到白乙居懵了，想了想回答道，“好啊。咋了？”

“没什么。我觉得我们可以文斗。”天心剑刃向下说道。

“……”白乙居忽然觉得蹊跷，他望向白乙芯——一脸严肃的观望，很正常啊……

天心偷偷笑了一下说：“你看啊，两情相悦这件事呢，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对吧？”

白乙居闻言双肩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收剑答道：“应该……是吧……”

天心又偏过头偷笑了一下：“所以说，从一开始，你要跟我打架的理由就是不存在的，不是吗？”

白乙居眉头一皱，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说：“恩……好像……也许……差不多……是吧？”

天心继续发言：“既然不存在打架的理由，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剑收起来呢？”

天心满以为白乙居会答应，再不济也会考虑一下；哪知白乙居忽然笑了，面容戏虐：“我以为，你既然拿了剑，我们就来打一场，当作友谊赛嘛！你说呢？”

“这……”

“别这啊那的了。你不会在乙芯面前认怂了吧？啊？”白乙居挑了挑眉毛，更加戏虐。

天心一怔，是啊，这时候谁怂就是王八蛋……

人生幸福啊……

一念至此，天心正了正身形，深吸一口气，略显悲壮的喊道：“来吧！来！”

白乙居张大嘴笑起来，有些无赖的感觉；他手中黑剑一翻，两束黑光先后射出，奔着天心的眉心和腹部而去。

天心心骂阴险，赶紧跳了开去，同时手中白光剑用力劈下，一抹白色的光芒呈月牙形状飞向白乙居。

白乙居微微一侧身，那白月牙就飞入云层中不见了踪影；接着白乙居纵身一闪，黑剑从斜面一刺，那剑光便要刺进天心的眼睛里去。

天心骇然，举剑荡开，可这正中白乙居下怀；只见他手腕一转，那剑光饶了一个半圈从下望天心腹部撩去，这要撩中，估计要带走大半能量。

天心无法，只得后退一大步让过那剑光；同时伸剑欲刺。

白乙居哪会让天心得逞？身形一矮，剑光便奔着天心两腿之间的要害部位刺去！

“喂！你不要脸啊！”天心惊吓之余大声喊道，赶忙侧身躲过，哪知白乙居一得势便是左右开弓，剑光飞刺，打得天心左跳右舞，拼了命的躲闪。

“别躲了！再躲下去你能量也耗光了！”白乙居猛然一停，笑眯眯的看着慌张忙乱的天心，很是惬意。

天心气恼，骂道：“你一个老手跑来欺负新手，好玩吗？欺负我没学过是吧？”

“是啊。”白乙居诚恳的回到。

“我……”天心被噎的语塞，恼怒之下挥起光剑就打，跟流氓一样。

白乙居被逗得大笑，每当天心刺来，身形微动便全数躲过，待天心气喘，随手一剑便惊得天心手忙脚乱。

“不打了！”天心被搞得窝火，脚下一用力接着光力飞回来高台，接下手中圆环扔在地上，环保双手，一脸的不乐意。

白乙芯捂嘴偷笑，见天心瞪眼瞪得可爱，走过去捡起圆环说：“我哥哥就这样，你别介意，这个送给你；我哥哥特意为你做的，还加了保护薄膜呢，他的剑上都没有的，别往心里去啦！”

天心听完有些发愣——这大舅子的表达方式真是……

“不过出手试试你也是乙芯的意思。”白乙居刚飞上高台就把他妹妹给卖了，“她想知道你会不会因为这样就生她的气。结果嘛……显然，你是在生我的气。唉，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呃……”天心不知说什么好……

“安啦安啦；我人很好的，只要你不欺负她，每天给她做饭吃，洗澡洗衣服扫地擦玻璃都得你来，坏了得你修，少了得你买，出门你得拿东西，回家你得提鞋——恩，差不多就这样啦，以上你都不用做。”白乙居伸了个懒腰，眨眨眼，一挥手从高台的窗口走进礼堂去了。

“总之。谢谢你来赴约。”白乙芯背起双手，靠近天心，两人只隔了一个圆环的距离。

天心的心中一颤，有些口干舌燥，抿抿嘴说：“我们……是同学嘛……应该的。”

白乙芯甜甜的一笑，转过身去，走到高台边靠在边沿说：“只是同学吗？我以为……你看那些白云，晚上是黑的，只有月光的那一面是白的，真美啊。”

天心闻言望去，那翻滚的云雾，左面是雪白雪白的，右面是漆黑一片，一会儿白的卷入黑中，一会儿黑的露出白来。就如同，月光下的乙芯，那月光斜照过来，一半是黑的，一半是白的，朦朦胧胧，狡黠的笑容，仿佛她知道天心在看她一般——或者不如说她明白天心一定会去看她。

这夜，月光如雾，白云似帘；那帘里面，坐着美丽的人儿，那帘外面，站着一颗怦然跳动的心。

云端的月，如风，如雪，如残阳，如晚霜，如帘中卷袖，如玉珠盘中。

天心握紧那剑的环；走到乙芯身边，也靠在高台边沿，俯视着她所俯视的云朵，仰望着她所仰望的星空——那月，在云端，和着云舞蹈，随着风摇曳。

这月，似那心。

这心，似那云。

这云，夹裹卷舒。

云端之月，无形思念；月下之云，辗转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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