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天 第四章：带着希望

天心没有在意离开时乙芯和她姑姑那诧异到极点的眼神。但他知道，拉的计谋失败了，不论他想做什么；总归他是安排了一点事情的。只是他失败了，这令天心感到愉快。

而最重要的，是接下来的一切，天心已经有了一些打算，首先，是叫醒那个呼呼大睡的哈吉老师。方法么……还是抽醒吧……

天心走进教室，这时候已经12点半路，还有半个小时，科学家盏气钟就要演讲了。不论怎样，天心不想教室里的同学们还那样沉默，沉沦，沮丧……如果自己都无法战胜，那么倒在路上也情有可原。

天心走到讲台前，对好角度，手掌发力，一巴掌抽在代课老师哈吉的脸上。

“唔？”哈吉双眼疏松，一脸懵，看了看天心，又看了看讲台地下，迷迷糊糊的说：“哦！下课！”转身拿起公文包就想走。

天心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将哈吉按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一巴掌拍在讲台上，震耳欲聋的声响惊醒了台下灰败的众人。

他们都有气无力，带着失望透顶的神情，绝望的心思看向天心。

天心张开手掌，对着台下的众人。

“你们就这样放弃了吗？”天心厉声喝问。

底下的众人神色不悦，可是没有反抗，因为他们的确已经放弃了，就如同前途一片灰暗。

“你们的梦想呢？”天心张开的手掌缓缓的握在一起，“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梦想；我的梦想很简单，站在最高的楼顶上，让那底下的人都仰望着我！”

“噗……”一个低胸衣的女生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错！”天心也笑了，微笑着，“我现在就可以做到！我们去楼顶！我们去看着那下面的人仰望我们！如果你还有梦想，如果你觉得你别无选择，那就跟我来吧！你们已经没有任何路可以走了，跟我走这一趟也不会改变什么不是吗？既然如此，那就和我一起去疯狂一次吧！给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看一看，我们疯起来，连我们自己都要害怕的颤抖！”

那几个痞子样的少年眼中闪烁着一丝神采，可是依旧纹丝不动。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哈吉老师清醒了，被惊醒的……这尼玛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是要负全责的！

“哈吉老师！”天心转头看向他，“你呢？你是要在这里睡一辈子混混霍霍，连谁抽你脸都不记得，还是跟着我一起到楼顶上去，看着那地上的人仰望你呢？哪怕只有这一次？”

“……”哈吉沉默了，他不是笨人，可是也没有特别的才能，换句话说，这个世界并不承认他的天赋，之所以倒头就睡，那是因为他绝望了，放弃了，自暴自弃了，混吃等死了。

“你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不行吗？”哈吉斟酌了一下，问道。

“怎么了？你们都没胆吗？”天心笑了，很戏虐，“你们胆小如鼠，不敢反抗吗？你们接受了命运的摆布吗？你们甚至连最起码的自尊也丢弃了吗？”

“喂喂……这很伤自尊的……”靠窗的魁梧披发男站了起来，“不过，你说的对。既然前面一片王阳，那么我们站在悬崖边上欣赏欣赏也是可以的。反正今天也没我们什么事不是吗？今天我们是自由的！校长也管不到这里！他没这么有空！嘿！我说，我们到天台开派对怎么样？”

“好主意！”这时，痞子样的男学生一齐站了起来，他们好像想通了什么，“今天是最自由的！好久不这么干了，而且班长也不在！哦也！我们可以在天台烤肉！”

“停！烤肉不行。”天心适时的制止……

“哦……那就跳舞吧！唱歌怎么样！”

“好啊！”教室中央的女生们也跳了起来……

天心看着他们，为微笑着——他们并没有反抗或者奋发什么的，只是同意了用自娱自乐去逃避那可悲的现实；不过这比坐在那里颓丧的绝望下去好得多不是吗？

“那我们就出发吧！”天心一脚踢开教室的门，领着末等４班的大家一起跑上了天台。

这时候，那痞子样的少年走了过来：“我有个好主意，我通知我的好哥们儿，我们所有末等班的人全部到天台怎么样？着一定很好玩那！”

天心微微一愣，觉得这么玩好像有点大啊……

“你怕了吗？”哈吉老师走到天心身边，嘴角噙着笑容，玩世不恭，他抬头开着天空，“好久没有欣赏着湛蓝的天空了啊，云朵，飞鸟，阳光……我感觉全身都活了过来。不过你怕了吗？天心。去干吧！通知所有末等班的人吧。”

天心有些诧异，他不能理解哈吉的心情，不过想来是跟他们差不太多的……至少，在这个时候是这样的。

“通知所有末等班的同学们吧！我们今天要霸占所有天台！”天心握着拳头挥向天空。

众人听得入神，发出一声欢呼，都把拳头挥向天空。

“老高！好事啊！带你们班的人上天台，今天我们开派对！放心！有老师顶着呢！”

“琳琳！哎哟你忙吗？不忙那就带你们班的人出来，不是去操场，去天台，今天我们要干一件大事！啊？我们俩的事？呃这个……这样吧，你今天支持我！我明天就随你怎么办都成！行！就这么着！”

“方哥！是这样……”

随着联系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天心发现对面的天台上出现了一个队伍，他们满脸沮丧和忐忑，不过再看到天心他们之后，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大家就这样隔着是七八米的喊话，气氛一下子好了起来。

“哇靠！4班你们要逆天啊！这怎么可能少了我们！你么不厚道！”

“就是！这么逆天的想法，你们居然不叫我们！不行，我得喊我哥们儿多带点人！同学们！今天我们要占领所有天台！哦也！”

“哦也！”

天心开心的笑了——也许今天过后什么都不会改变，一切如初；可是至少现在，大家都快乐，都像抛掉烦恼，都渴望着……

“天心！”乙芯出现了，戴着帽子，拉住天心走到一处角落，“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天心开心，所以微笑：“我知道。”他盯着白乙芯的眼睛，看得白乙芯脸色发烫，“这就是我想要的不是吗？与其坐在那里默默舔舐伤口，不如大家一起来互相安慰，就算是逃避现实，也比躺在地上任命运蹂躏好得多吧？你不属于这里，不过我们欢迎你加入。”

就在他们密会的当头；学校已经围满了人，所有末等班的学生都上了天台，他们兴高采烈，就像是歌手的粉丝一样，狂热得如同撒野的小牛。高等班和中等班的同学接到消息，纷纷走出教室观看，他们指指点点，都觉得末等班的人发了疯，不少老师都皱着眉头望向天台——这根说好的不一样，那些末等班的代课老师一定会被开除的！

“看那！”天心指着被霸占的天台和楼梯口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在楼下张望的无数同学，

“他们在仰望我们！”

“哈哈哈哈！”天台上响起了欢快的笑声……

此时科学家盏气钟正坐车赶到校门口；一下车就看到满学校的人，那场面，我了个去，天台都站满了！一下子，盏气钟热气上涌，心里一个劲的感叹：“不愧是青春啊！可是我却要去大礼堂给尖子生演讲，这不合情理！也不符合鄙人如此感动的心情！”

于是盏气钟招呼司机停下，对迎接他的校长说：“非常感谢第二学府附属高中对鄙人的热情欢迎，为表达鄙人的激动和感谢，我决定就在升旗台开始我的演讲！”

“可是大礼堂已经准备……”校长愣了，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非常感谢贵校的好意！”盏气钟哈哈一笑，“可是同学们热情啊！为了祖国的明天！我觉得有必要为所有同学讲出我的心声以及国家对同学们的支持和肯定！”

“这……”校长还要说什么，可是发觉跟盏气钟一行的几个西装男不太友善了，于是只能作罢，立刻翻开全息耳机塞进耳朵里吼道，“盏气钟先生决定在升旗台演讲，现在立刻给我把最大功率的全息音像搬过来！十分钟以内！另外通知大礼堂的重点班，带好便携桌椅给我把升旗台围起来！最后通知白本玉女士，给我查个明白！”

“是校长！”

校长安排完，立马满脸堆笑，迎着盏气钟开始介绍学校的历史和师资力量。可惜盏气钟鸟都不鸟他，只是一个劲的欣赏满学校的人气——天台都扎满了啊！他一个科学家，哪儿享受过这种待遇啊！意气风发有没有！春风得意有没有！

于是十分钟匆匆而过。再盏气钟的要求下，演讲台搬到了升旗台的正前方。十多个重点班的同学衣着整洁的坐在便携式桌椅上，均是一脸严肃的等待盏气钟开始演讲，每个人都拿着全息记录本准备随时记下盏气钟的话。

因为末等班在天台，居高临下，偏偏这时候科学家要在中央演讲；这下中等班呃下等班的不乐意了，好位置都给重点班和末等班占光了……于是群情激愤啊，议论纷纷。

盏气钟隔得远，听不见他们议论什么，还以为是在议论自己，顿时喜不自胜，胡子都翘到眼角了，他哈哈大笑，拍了拍手喊道：“同学们！你们好吗？”

“哦——！”天台上末等班的同学们那个高兴啊，欢呼啊，他么的神发展啊，还占了最高的位置，那酸爽啊！于是天台上闹得最欢，吼得最卖力最大声！

“谢谢各位同学的支持！”盏气钟听来就是四面八方的欢呼啊，更加高兴，“首先我想先说几句不合时宜的话。”

围在升旗台的重点班尖子生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我想说，不论你是在哪个班级，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都是祖国的明天！”盏气钟张开双手，“我仅代表国家星际科学组向各位同学表示我的敬意！”

“哦——！”

“哦也！”

天台上更热闹了，末等班的人，啥时候听过这些啊，一个个的沸腾得要飞起来似的，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

中等班和下等班的同学虽然位置不好，可是听了心里也舒坦啊，于是也跟着附和。

只有重点班的人，一个个的面色凝重——要知道，能进重点班，至少智商这一块儿是比常人高的；他们很疑惑现在的情况，没有了那种种优越的感觉，让他们浑身不自在，可是人家大科学家正说话呢，不自在也得憋着。

这一切盏气钟都看在眼里，心里冷哼了一下——果然重点班都他么一个德行，难怪昨天在第一学府附属高中演讲跟他么发丧一样，一个个的表情冷得跟铁似的，还有个屁的激情！

不过今天不一样啊！于是盏气钟决定汇报一下那些不是重点班的同学们。

“我当年也是中等成绩。”盏气钟这话一出，全校沸腾了，中等班的人欢呼的最疯狂，下等班的人也在欢呼，只是没那么大；末等班嘛，图个热闹嘛，本来也就没他们什么事儿，起哄呗，于是也大声呼喝。只有重点班的老师，个个跟死了妈一样。

盏气钟很满意这种效果，摸了摸胡子说：“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演讲结束后星际旅行公司将会在这里筛选合适的人选进行特别培养吧。”

人群又是一阵沸腾。重点班的老师脸直接黑了。

“所以，我想说！不如现在就开始怎么样！”盏气钟大刺刺的喊道，一脸得意。

后面校长，教导主任，重点班老师就他么蛋疼了，浑身冒汗——这他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喂！他们都等待着，等待盏气钟后面跟一句“这只是开个玩笑。”

可惜盏气钟蛮认真的。

“让我们欢迎星际旅行公司CEO白塔路先生！”

“哦！”

“哦也！”

“这他么也行？”哈吉老师目瞪口呆的站在天台的人群中，目光呆滞的看着哈哈大笑的天心……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哈吉如此想到：如果你带着希望去反抗绝望，命运是会意想不到的，它会向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