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 198 勘察场址

元宵节过后，农友公司的假期结束，职工们都按时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在农世通的主持下，公司招开了全体职工大会，把即将开展的各项工作以及实施过程中的具体措施，都作了条理分明、具体细致地说明和布置，并分别对各班组、各岗位提出了明确的要求。

散会之后，刘小兰找到了卜月娥，不仅给她买到了最先进的3G，而且还给她带来了几样省城的名点。

卜月娥喜出望外，高兴地接过新3G，试了试各种功能之后问：“这个比你的那个先进吗？优势在哪里？”

刘小兰说：“一是音质好，不论语言还是歌曲，声音真切动听；再就是容量大，尤其是录音部分，比我的那个录音时间长一倍还多。”

卜月娥看过发票，从屋里拿出钱来，刘小兰推说不要。

“钱虽然不算多，但你必须收，否则的话，俺俩都要犯行贿受贿罪。”卜月娥说，“如果你不收钱，那我就不能要这个3G；这两样，你看着选择吧！”

刘小兰把钱拿到手里看看说：“多了五十块钱，我来找……”

“不要找了！”卜月娥抢过话茬说，“多五十块钱算作这几块糕点的钱，多少就不用算了。”

刘小兰不愿意，非要找钱不可，卜月娥坚决不要，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推让着。

柯兰菊走过来说：“小兰，别找了。她比你钱多，你就拿着把，姐妹们之间，何必要那么认真。”

虽说是“羊马年，好种田”，但今年的气候不如往年：气温不稳定，忽冷忽热；雨水不均匀，需要雨时它不下，不需要时老是下，这对秀发草的种植很不利。所以农世通、柯传民和季休武的工作很忙，几乎天天都要分别乘车到不同的地区去检查、督促和指导。

经过一个春季的艰苦奋斗，扩大后的种植计划总算按时如数完成了，质量也不错。这个了不起的成绩，不但公司的领导们高兴，而且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也非常高兴。

县委田书记私下里说：“农叔啊！你的工作能力太强了，别说给你一个县，就是给你一个市、一个省，你都完全能胜任。”

“你是在鼓励我，是吧？”农是通笑笑说，“你的工作能力虽然比我还强，但我也不抬举你。我只希望你能脚踏实地的把一个县抓好，先不要考虑去市里、省里的问题。”

“哈哈哈！”田静怡笑了一阵说，“农叔！你太厉害了，不但抬举了我，而且还教育了我。你真是一位值得我敬佩的老人，难怪卜月娥……”

末了，他们又讲起了关于在黄泥岗兴建子猪场的问题。田静怡说县里已经研究了：关于地盘的面积，原则上同意农友公司的意见，暂定五百亩；但具体位置你们要去人实地勘察……

农世通回到公司，本想立即召开董事会议研究这个问题，但柯传民和季休武还在外面没回来，又赶上工艺制品厂再次与外商谈判签合同，所以暂时停了下来。

紧接着，第一茬秀发草产品苗移栽和第二茬产品草播种，还有秀发草种草田的中期管理这些室外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只到农历五月底才告一段落。

农历六月初，农世通下决心要去黄泥岗进行实地勘察：因为这项工作不能再往后推了，如果到年底首期猪舍不能竣工的话，就要严重影响明年春季小猪分圈，进而造成秋季万头小猪崽儿无处可容的被动局面。

因为各项工作还都很忙，董事会研究决定：由农世通、季霞和卜月娥三个人组成一个小组，到黄泥岗去实地勘察场址。

初九（公历7月10日）那天早晨，晴朗无云的空中看不见蓝天，好像“混沌”世界；虽然不算很热，但空气湿度大，加上无风，使人觉得闷燥。

早饭后，卜月娥把越野车开到大院门口停下，农世通和季霞与送他们的人招手后上车，柯兰菊好像不放心似的，拉着车门一个劲地关照说：

“月娥啊！你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麻痹大意，到了公路上不要东瞅西望的，人多车多的时候一定要慢慢开！

“世通和季霞，你俩在车上也不要叙话，要集中精力盯着前方的路面，发现问题要及时提醒月娥，千万不能粗心大意！

“今天气候不好，预报说下午有雷阵雨，如果真下雨了，你们就……”

“你放心吧！月娥又不是头一次上路，你操这么多心干啥？”季霞抢过话头说，“别耽误时间了，让我们走吧！”

汽车上路以后，卜月娥说：“不知二姨今天怎么了，对我们这次出去老是放心不下，昨天晚上，今天早晨，见到我就嘱咐，生怕出了什么事故。”

越野车进入县城后，在农世通的指点下，七拐八转地停在了县委的大门外，农世通要下去办点事情，季霞和卜月娥在车里等着。

“你这套工作服是和柳柳他们一起发的吗？她那套可没有你这套合身。”

“是呀！不就发过那一次嘛！”卜月娥说，“发下来以后是不太合身，所以，我就用热水泡洗一遍，缩缩水，晾干后找曹瑞仙帮我修改了。”

“过去一直没见你穿过吗？今天怎么想起来穿一身工作服了呢？”

“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下午有雷阵雨吗？”卜月娥转了个话题说，“季老师，你看我穿这身衣服咋样？像不像老司机？”

“老司机倒是不像。”季霞说，“不过你穿上这身老蓝色的工作服，显得更精干了。你农伯喜欢吗？”

“喜欢！”卜月娥美滋滋地说，“昨天晚上我穿上让他看，他说‘这才像司机的样子，朴素、大方，比穿花花绿绿的衣服好看多了。’他还说……”

农世通回到车上说：“走吧！县里已经电话通知了他们，我们直接去黄泥岗。”

黄泥岗在县城西边，离县城大概五十多里路，过了二十铺，穿过杨树弯就可以看见了。

越野车在平坦的柏油路上飞快地行驶，减速穿过小集镇“二十铺”以后又前行了十多分钟，就到了往杨树湾去的三岔路口。在这里，柏油路朝偏北方向的平原市去了，朝黄泥岗去的却是一条土大路。

卜月娥踩闸停车，扭过头来问：“农伯，是这条土路吗？”

“应该是这条路。”农世通说，“别着急，我下去看看再说。”

农世通下车以后，卜月娥和季霞也跟着下了车。他们顺着土路向前走了十多米就停了下来。

“这条路怎么走哇？”卜月娥说，“看不出有汽车轮胎的痕迹嘛！这样的土路，我们能开车进去吗？万一……”

“按照他们讲的情况应该是这条路。”农世通说，“虽然没有汽车走的痕迹，但路面还算平坦，宽度完全能满足汽车交会，应该可以开进去。”

正在这时，前面转弯处过来一个辆脚踏三轮车。

农世通说：“别着急，等他到跟前我来打听一下。”

“没错，这就是去黄泥岗的大路，别说你们这样的小汽车，就是大卡车也能开进去。”骑三轮车的人说：“今天没有雨，你们大胆地进去吧！”

“预报说今天下午有雷阵雨呀！”季霞说。

“听天气预报？天天都说有雷阵雨，哪天下了？”说着他就蹬着三轮走了。

“谢谢你啊！”农世通朝着三轮车喊了一句，然后说：“既然是这条路，那我们就走吧！土路，开慢点。”

这条土路四十年前就做了规划，路面也修好了，路基还是不错的，只是没有铺沙石，更没有铺柏油或水泥。在七八米宽的路面两边，都有一米来宽、半米多深的沟槽，沟槽外边各有两行树木，不但有高大的杨树，而且也有柳树、槐树、桑树、楝树、榆树、等等。有些地方两边大树的枝杈都衔接了起，把路面全盖在树阴下。

卜月娥对这里的环境很感兴趣，她跑到车上拿出包，掏出“五一”劳动节时在省城买的手机，对着“绿色走廊”拍了几张照片，又分别给农世通和季霞拍了单人照，还让农世通为她拍了几张。

农世通把手机递给她之后，她看了看非常高兴，然后又让季霞一张一张地看这些照片。

“漂亮，真漂亮！”季霞边看边称赞，“难怪这手机值六千多块钱，照出来的效果是比柳柳的那个手机照出来的好看。”

越野车起步时速度很慢，卜月娥不断地调档，几分后，车速就快了起来。

“这条土路还真不错，不但空气好，而且还安静、凉快，真是个好地方；”卜月娥说，“以后铺上柏油或者水泥，这就是一条非常好的林荫大道了。”

“别走思！”季霞说，“这里虽然没有汽车和行人，但也不能分散注意力，否则，把车开到小沟里也麻烦。”

汽车顺利地前进了半个多小时，路两边的大树不多了，透过稀疏的小树可以看到黄泥岗上的村庄了。

这个村子不大，只有60多户人家，没有很像样的房屋，看样子也是个穷村。

汽车开到村头时，招来不少人围观，绝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青壮年极少。

“你就是农友公司的农经理吧？”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看着农世通问。

“你是黄主任吧？”农世通笑着与他握手，然后向他介绍了季霞和卜月娥。

黄主任也当过几年的兵，退伍回来之后一直在家务农，5年前被选为村委会主任。年初，当他得知农友公司要选地盘兴建子猪场的消防后，多次找到县委田书记，说我们黄泥岗没有白土地，种不了秀发草，但我们有一千多亩种啥庄稼也不够本的黄泥地，希望县里能照顾我们，把场址放在我们那里。

田静怡做了一番了解之后，认为这条信息有价值，就答复他说：这个项目是农友公司独资兴建，我只能向他们建议一下，能不能选上黄泥岗，还有待于人家去亲自勘察后才能确定。

今天，农友公司的经理亲自来勘察地形，黄主任非常高兴，亲自挑了一个大西瓜打开说：“这是我家种的，用的都是饼肥和鸡糞，在集上是买不到的，又甜又解渴，你们先吃，凉快一会儿我们就去看地形。”

农世通他们也不客气，每人吃了两快西瓜之后，就跟着黄主任出门了。到了现场，农世通和季霞认真地听取黄主任的情况介绍，还不时地提出问题，而卜月娥就跟在后面，用手机拍照。

他们在那片黄土地上慢慢地转了一圈之后，黄主任说：

“农经理，你不要担心水源问题，这里的地下水非常丰富，绝对不会让猪场闹水荒。

“听老人们说：五九年秋天大旱的时候，好多村庄的水井都干了，我们村的两口井，不但没干，而且水还很旺。

“后来，县里来人用仪器测过，说黄泥岗一带地下有沙层，含水量很丰富。”

接着，他又介绍了周边的环境，尤其是通往二十铺的那条土大路。

他说：“你们要修这条路，路基没问题，不要费多大劲，但有一个问题需要提醒：就是路两旁的大树要彻底清查、处理，因为每次大风之后，几乎都有被刮倒的树木横在路上。桑树、槐树、榆树问题不大，主要是杨树和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