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乱斗一锅煮 第七章 老人不再老

“为什么要起来！”

就算是知道萧泪血进到浴室，明白他举手之间就能要了自己的命，他依然没有惊慌，可在听到他让自己起来，卓东来却脸色大变不愿的问道。

“因为我要你带我去见他！”萧泪血将放在浴室地毯上的箱子提起道。

“好．．．．．．”卓东来脸色变幻不停蓦然他轻笑一声，应了一声后站起来，走出了浴池。

萧泪血平淡的盯着他道：“披上你的紫貂皮，穿上你的鞋子，你最好不要有别的动作！”

看着卓东来的岥脚萧泪血收回目光，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怜悯，“我知道你是个很骄傲的人，反应速度也很快，内家功夫也很好，当今天下已经没有几个人可以击败你，司马超群也不行，因为他不及你冷静，我从未见过一个人比你更冷静！”

卓东来将微卷的长发用紫色发带扎于背后，闻言自傲的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人往往都会有自我陶醉的时候，尤其是在这夜半无人，酒醉微醺的时候！”

萧泪血问出了他自从走进浴室后心中一直想不通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手或许能杀了我呢？”

卓东来淡然一笑转身看着他，“我没有去想过，这一点我想都不会去想！”

萧泪血奇怪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卓东来微微一笑，朝着浴室外走去，“因为我禁止自己去想，一个人若是还想要活下去，这一类的事情，就千万想都不要去想！”

萧泪血随着他朝外走去再次问道：“所以你宁愿变得像一条狗一样听话，却也不肯出手？”

卓东来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语气平淡的道：“是的，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啊，既然你要来杀我为何还迟迟不敢动手呢？”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丝丝怪异也带着一丝自信，但萧泪血却没有听出来因为他走神了，因为他在想他的问题。

说完卓东来瞥了一眼萧泪血的箱子，萧泪血因为卓东来的问题想了一想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过了好一会萧泪血才施施然的道：“这天下没有我不敢做的事，可是我不能！因为我看到深藏在你内心深处的痛苦，你有不幸的童年，丧失了母亲，这一点与我很像！”

卓东来听到他的话，眼中的恨意滔天一字一句的道：“我要忘记这些事，永远不提！”

月色很美

洁白的月光挥洒在地面就像是披上了一层银霜，显得是那么的美，那么的纯净，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原本守卫森严的紫气东来阁小院，却显得有些凄凉！

卓东来带着萧泪血走到花园的亭子旁，雪停了，天气却越加寒冷，凛冽的寒风吹过，带着丝丝的梅芯香令人心旷神怡，他在一处平地站定，却没有说话，眼神中带着一丝伤感。

萧泪血疑惑的看着卓东来，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停在这，朝着院中房子望去没有一丝灯光，

“没有人？”

卓东来吸了口气平复了内心复杂的思绪，用他那独特的语气道：“是的，没有人，老人不再老，因为他已经不能再老！”

萧泪血听出来了，不敢相信的道：“他死了？”

“是的，因为只有死人才永不再老！他就埋在这里，大概是的吧，希望我的记性不会太差！”卓东来闭上了双眼伤感的道。

萧泪血得到了答案，却是最差的答案，他嘲讽的笑了笑浑身颤抖，左手提着的箱子也跌落在地，他走到卓东来指着的地方蹲下，不甘心的捶打着土地嘶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这秘密带到土里！”

卓东来站在他身后不过五步不到，只要他动手，他相信成功的几率至少有八成！见到他心神恍惚的那一刻，他，动心了，他在刹那间就要出手，催动内力手握成拳，可在最后关头他却极力压下内心诱人的冲动，将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仍旧淡然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萧泪血。

萧泪血过了不到三息，再次提起箱子站了起来，已经看不出他与之前有任何的不同：“如果有人要杀我刚刚就是最好的机会，可是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你刚才为何不动手！”

卓东来淡然的道：“因为我不想杀你！”

萧泪血看了他一眼，实在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可你应该知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卓东来讥笑道：“我知道！”

萧泪血内心隐隐有些不安，却想不通，“是你杀了他？”

语气很冷，远比这正月天的长安城更冷，他的提着箱子的左手更是隐隐有要打开箱子的趋势，卓东来心中也有些发毛，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他提高了语气道：“那是我的义父！他救过我一命，你觉得我会亲手杀死我唯一的恩人吗？”

萧泪血双眸寒光闪烁死死的盯着他，“你会！本来你是杀不了他的，连他的一根汗毛都动不了，可是在他来到这里之前他就已经是个废人了！之前你之所以不杀他，是因为他对你还有用，他的武功虽失可他的头脑仍在，他的智慧就像是一个永远也挖不尽的宝藏！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杀他，可是我相信他一定是因你而死！”

卓东来却笑了，是的，依旧是那独特的语气：“我看得出来，就算是他还活着你也会杀了他！”

萧泪血知道卓东来很聪明，所以在听到他猜中自己的原意也没有惊讶，平淡的道：“是的。”

说完他就要动手，

卓东来眼皮一跳，忙道：“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要请你喝一杯！”

紫气东来阁的主楼大厅，被数个烧着雪碳的火炉烘得暖暖的，就像是沐浴在太阳底下，卓东来与萧泪血对立而坐，他喝下杯中的葡萄酒放下酒杯：“即便是快要死了，我仍然贪恋这杯中之物，你难道不怕我在酒里下毒吗？”

萧泪血平平淡淡的喝下杯中的美酒，淡然的道：“酒本是毒药！惆怅何惧呢！”

“哈哈哈，酒也喝了，你可以动手了！”

卓东来坐在椅子上等着他，等着他打开箱子，就在萧泪血将要打开箱子的时候，卓东来忽然问道：“其实我要说的是，既然你要杀我早就可以动手了，为何你却迟迟不敢动手呢？你一向都寡言少语，这可一点都不像你！”

“问得好，如果你不问，我也不会去想，我现在想明白了，因为像你这种人让你活着比让你死了更难受！好了，你可以拿刀了！”萧泪血提着箱子站起来淡淡的道。

卓东来听到他的话却微微一笑，用他那独特的语气道：“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无刀胜有刀吗？”

萧泪血仍旧是那僵硬的语气，不变的脸庞语气冰冷的道：“你是说你不用刀，我也不能用箱子，这不可能！”

卓东来忽然笑了，不是微笑，而是笑出了声音，“好吧！为了公平起见我告诉你我的靴筒之中还藏着一把小刀，一把削铁如泥，切人头颅就像是切豆腐一样简单的小刀！”

“铮”

看着卓东来拔出的小刀，萧泪血面色不变，语气带着讥笑道：“你想用这把小刀对付我？”

卓东来却铮铮有力的反驳道:“不要小看这把刀，它是我经历过无数次惨痛的教训，无数次胜利和失败蜕变出来的刀，无疑也是无数次蜕变的精粹！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会用何种东西拼凑出来的武器来对付它呢！”

“等你看见的时候鲜血已经染红了这里！”

“是呀！是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