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阁 5.

5.

胖老板和小玉若无旁人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好像旁边根本没有神捕存在。神捕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心情好像根本没有受到这种无视的影响。他终于吃完了饭，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嘴角还有一粒饭粒。”小玉生气地说。现在她就像一位严厉的私塾老师呵斥一位已经令他失望透顶学生。

神捕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沾起了嘴角的饭粒放进了自己嘴里面。

看见在外面威风八面的神捕，现在像小孩子一样被训斥。胖老板心里面的愉快又增多了一分。

神捕四处打量了一下，现在连上菜的伙计也不敢走进来。院子里再没有其他人。空荡宽阔的院子除非大声喊叫。否则他们说的话说话不会有人听得见。

“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说正经事了吗？”神捕问小玉，神捕的声音是那种小心诺诺的语气。

“如果不是你这么慢腾腾的吃东西。我们早就说完正经事情去看杜鹃花了。”小玉说。“今天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要放下来，陪我去看杜鹃花。”

“我今天什么事情都不会去做了。”神捕说。“就陪着师妹去看花，游山玩水。”

“凤凰镇旁边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看一看。”胖老板说。“老黑应该陪着师妹去玩几天。除非你心里面不想陪着她。”

小玉却好像没有听见胖老板的提议。

“侦查各地钱庄当铺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小玉说，“十八个州府的线人都通过飞鸽传书传回来了消息。平阳和大同都有大笔的地契抵押典当。地契的主人都是周五万。在平阳府抵押的是两万亩的地契。大同的当铺抵押了三万亩。恰好就是五万亩。典当地契的的人看来是同一个人，脸色苍白削瘦的人。在大同典当用的是用周显化的名字。在平阳用的是周显青名字，看来这个人就是你在怀疑的七色星那位姓胡的客人。典当的理由都是筹集银子买地。那个时候灭门案还没有传开来。”

“这个人在七色星用的名字叫做胡鸿飞。”神捕说，“那天黑豆嗅过他的衣服气味之后。跟着他的

当天行踪走了一遍。那天他几乎在风凰镇上走了一圈。在每一间青楼的面前都停留过。最后还是进去了相思楼。找了里面的小莹和婷婷两位姑娘。都是相思楼里面最红的姑娘，也是凤凰镇青楼里面圆脸盘的姑娘，他最后的挑选表明。他之前没有进去任何一家青楼，是嫌弃那里的姑娘不合自己的口味。”

小玉哼了一声，就要发怒。神捕马上中断了细节叙述。

“手里头忽然有了一大笔银子，时间这么凑巧。而且月光花的几件案子都有里应外合迹象，”神捕说，“看来第一面的直觉没有错，这位苏先生跟月光花很可能有关联。让胖老板出来帮忙，实在很有必要，也只有南曹的辩迹术才能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寻找出他的籍贯地和武功门派。”神捕的恭维并没有让胖老板飘然，眼睛却有了一点变化。

“月光花？”胖老板有了一点兴趣。

“传说有一伙犯案的江洋大盗，他们有严密的组织，这个组织就叫做月光花。五年间发生的三件震动江湖的大血案，从很多迹象看就是这一伙人做的案。几乎可以证实追命飞鹰是这伙人用的名号，他们的每一次犯案都有内应，，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标志。本来已经断了线索，没想到这一次凤凰阁的血案竟然会发现新的线索，这应该就是天意了。”

“偷懒了几年，竟然不知道有月光花这个名字。”胖老板的兴趣越来越浓。

“这五年间，他们做了三件震动江湖的大血案。尽管还没有破案，但是已经寻出了许多蛛丝马迹。这一次七色星大酒楼的新客人苏先生似乎有点关联，不过还要胖老板你费一点功夫，看看能不能追寻下去。”

“听起来是一间很容易的事情。”胖子说。“把他抓进打牢，大刑侍候，自然就可以得到月光花的消息了。”

“这个人没有犯法，”神捕说，“周家的发迹时间不长。而且是单门绝户。在律法上他现在的地契属于无主地契，所以典当的人没有违反律法。”

“要找出月光花，只能从这个人的门派入手，知道了这个人的门派，知道这个人是谁？就可以查得出以前交过什么朋友？去过什么地方？有了这么多的线索，就很容易找到月光花的其他人。”神捕说。

“这才是神捕扬名立万的好时机，”胖老板推搪说，“神捕凭自己的本事肯定很容易追寻下去。”

“江湖上只有济世堂的传人才有这种本事。”神捕说。“从一个人的行为习惯口音，推断出这个人的籍贯和门派功夫。这种神奇的本事，只有南曹济世堂才能做的到。”

胖老板哈哈笑了一声，说。“老黑你就别给胖子戴高帽，胖子现在心里面的气很不顺。是你的师傅对胖子的祖先有恩。但是胖子从来没有欠过什么人的情。”

“清除了这伙江洋大盗。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喝酒。这个挺合算的。”神捕说，“这样做胖子还帮了朋友一个大忙。积下一个大的功德。何乐而不为呢！”

“朋友。”胖子哼哼了一声。“如果再多一个这样的朋友，胖子的头都要胀破了。先祖将济世为怀作为中堂牌匾。用自己的医术救治了那么多的江湖人物。累积下来的功德现在一点也没有回报在胖子的身上。要不胖子怎么会交上老黑这样一肚子坏心肠的朋友？”

神捕依旧笑嘻嘻着。“七色星每一个晚上都有一场八仙醉酒，里面的住客都回去喝酒玩乐，瘦子每一晚都会去参加，不仅喝得很尽兴。还会去勾搭那些美女。这种酒会也很适合胖子。”他说。

胖老板又哼了一声。

“现在凤凰镇上应该至少会有九成的人知道神捕已经找到了大少凶杀案的线索。”神捕说，“所以月光花的人应该很感觉很安心。”

“玩这种阴谋诡计是老黑的习惯，所以老黑的肠子都是坏透了的黑肠子。”胖老板说

“还有一件事情。”神捕对胖老板说。

“休想。”胖老板断然说，“除了月光花的事情之外。别指望我再去做任何事情。”

“我想问今天的这一碟糖醋鲤鱼。”神捕指着桌子上吃剩的糖醋鱼说，“不像是正宗的杭州菜。”

“因为这是四川大厨做的糖醋鲤鱼。”胖老板咧嘴笑了。“里面有辣椒。因为你的心肠太坏了。胖子想惩罚你。”

“我觉得这个糖醋鲤鱼跟我在三和客栈吃的味道一模一样。”神捕说。

“这不可能。”胖老板说，“大富贵酒楼的大厨都是天下厨艺一等的大厨。”

小玉厉声喝断了他们的对话：“啰啰嗦嗦有完没完？说完了就跟着我去看杜鹃花。你还记得规矩吗”

“什么时候都会记得，”神捕说。“不能走在师妹的前面。”

胖老板又哈哈笑了一声。这一次，他是真的在心里乐。威风凛凛的小玉走在前面。平日里威风八面的神捕像小狗一样跟在后面走。这种画面胖老板想起来就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