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上柳 第七章 情人想吃野鸡

雀上柳 占上风 女生小说 | 都市豪门 更新时间:2018-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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蓣山乡是一个山区乡镇,你看,这不,山上松毛虫发了,好好的、青翠翠的、绿油油的,转眼间就变得黑黝黝的东一片西一片或者火烧火燎的南一处北一处的,从山上放下来的水里漂浮着毛绒绒的虫子,人们全身骚动,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在身上瞎抓乱挠,大家都在说,难受啊,浑身上下痒痒的。这不,眼下正商量着法子对付松毛虫,正在写报告到县里请求支援。报告还在路上的时候,栗樱蜂又出现了,扬花吐蕊的板栗树叶里包裹着全是吸食栗汁的虫,这又象是在吸着山民们的血汗似的,痛在心里,人们愤愤不平地说,狗日的,不让人活了?

我让人到茅草大洼,从树林里将徐长卿找到了乡政府,徐长卿在山上呆了整整一个星期了,本来乌黑的脸现在更是黑包公一个,他以为我找他回来汇报工作一进门就滔滔不绝地讲起消灭松毛虫、栗樱蜂的事,他说,要消灭松毛虫一定得用飞机撒药,再就是用人工去捉,那真比大海捞针还难,至于栗樱蜂呢,我已经采用了三管齐下的方法,一是喷硼,打药;二是发动人人上山采摘虫蛹的嫩枝,每家都不低于一百斤,送至村委会过秤,还动员学校组织学生上山灭松毛虫;三是结合治理松毛虫的办法请示县里派飞机来撒药。

你辛苦了,我说,我今天找你不是说灭虫的事,县纪委的同志来了,点名要找你,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先给我讲讲,或许能帮你一把。

徐长卿立即紧张起来了,脸上开始有规律地一红一白。他能不紧张?徐长卿有一个不幸的家,大儿子高中毕业后被乡劳动服务公司送到深圳建筑工地上打工,这在当时是要开后门才能弄到指标的,不料一年后,在一次楼房封顶的时候从车上坠了下来,当场就有六人死亡,他儿子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但终于再也没有站起来,下半身瘫痪了,虽然用尽了打工的积蓄还搭进去了家中的盈余,治遍了好几个大城市的名医院,就是不能站起来,就在这一年老母亲也中风倒在床上,妻子一急又大病一场,虽然坚强不屈地站了起来,但是走路弱不禁风,一动三叹气,用徐长卿的话说是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还有一个四处跑着,这跑着的就是他的小儿子,高考那年七月,名列前茅的儿子考了三门课后喜滋滋地走出考场,在回宾馆的路上被一个醉汉的摩托车撞出几米远,没能参加后三门功课的考试,这事让儿子怎么也想不通,从病房里出来后再也没有走进教室,也没有回家,就开始了四处流浪的生活。

“我还是够坚强的!”徐长卿红着眼睛说,“我又没有得罪谁,是哪个狗日的告了老子的歪状。我不想升官不想发财,与谁都没有恩怨的。”

最近乡里都在议论乡党委书记黄栌要走的事,他走了,自然就是我当书记,谁当乡长呢,有三个人最有竞争力,徐长卿排名第三。

我想,长卿这个人身上真的是百事好,能身先士卒、吃苦耐劳,资历深厚,经验丰富,很有感召力,只要你交办给他的事没有不能完成的,是一个难得的好干部,就是有一点不得人爱,手脚太大了一点,指甲太厚了点,多次在很多场合提醒他,可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事也难怪他,不幸的家庭、无爱的婚姻、单调的生活、枯燥的工作,这一切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点什么,如何让他样样改正又不打消他的积极性呢,我想好好地同纪委的同志座下来谈一谈。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承认有违纪的行为,”徐长卿骂了一通后还是很主动地向我交待了,他希望借此来换得我的同情,然后让我出面保护他,他相信这一点我是能够做得到的,为此他毫不保留地说,“一是给儿子买了一辆不锈钢轮椅,这两百块钱是在民政办报的帐;二是在卫生院报销了老婆的医药费,大概五千多块钱;三是在农技站报了一千多元钱的摩托车油钱。其它的?应该说------没有。”

“你说的都是真话?”

“都是真的。”

“有没有进按摩店,或者……”

“真的没有,在你面前我还能说假话,我不能睁着眼睛跳悬岩。”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徐长卿带有鱼尾纹的眼角处流出来了,他哽咽着说,“再说,我老婆又不是不可以用。”

后一句话将我逗笑了,我说,“看在你我同事一场的份上,今天我保你一程,下不为例。”

县纪委的邝主任说,这样做是行不通的,徐长卿同志所犯的错误是很清楚的,且证据确凿,性质严重,不重处罚就不足以平民愤,不严加教育就不足以惩前毖后,就达不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我说,就少罚一点,他手头上的确是没有钱,你就是开除他,他也拿不出来,他家情况我刚才给你们介绍过了,这样吧,罚三千块钱,由乡里先垫付着,日后再从他的工资里扣除怎么样?

邝主任说,看在你的面子上三千就三千,不过中午得好好地陪我喝一杯。

我连连说,好!当然,那当然。一面吩咐厨房里加菜,说如果不行的话可以让街头餐馆送几个好菜到乡政府食堂来,纪委来了三个,加上司机四人,狄长生主任特意安排好了卢荟、崔风使、苏合香作陪,马先蒿自然是少不了的,因为他是纪委书记,刚好形成一对一,再加上我,显然乡里的人占上风,但是我一上场就声明:下午有一个抗旱现场会在七姑崖水库召开,我得赶过去,不能多喝,邝主任用狐疑的眼光望着我,大家纷纷说,确有其事,崔风使接过话茬说,我刚从现场会赶过来的,吃完饭就得去,八成山办事处十个村的确是旱得到处冒烟,人畜饮水都有些困难呢。

有这样严重?邝主任似乎有些不相信,好在来的司机是蓣山乡的,就趁机说,是真的,是真的。

喝到第三壶老米酒的时候,我向崔风使抛了个眼色,崔风使立即心领神会地站起来,到门外转了一圈后,匆匆地走进来大声说,乡长,乡长,你的电话。

邝主任正在兴头上,骂了一句,这电话也来得太巧,迟不到早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又拉住我说,我刚喝了一杯,你要接电话可以,喝了我这一杯再去接电话也不迟,就是县委书记打来的,我还能说句话,不要紧的。

我无奈,只得喝了第十二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说话明显高八度,我说,各位,失陪了,我要去接电话,就让我们的几位书记陪一陪,在领导面前表现表现嘛,走到门口回头对苏合香说,苏主任,这回看你的哟。

崔风使忙让司机将小车开了过来,我趁机跑到厨房里喝了一碗锅巴粥,总算将一股冲向喉咙的老米酒压了下去,然后急急忙忙赶往七姑崖水库。

七姑崖水库管理处就在大坝的下面,几排瓦房围成的小四合院,在白茫茫的太阳下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前门树下两条黄牛蹲在地下舔着前踺,不时剧烈地晃动着头用耳朵拍打着苍蝇。小车只能停在下面,他们顺着石级走上管理处,台阶里有一个会议室,能容纳三百多人开会,里面稀稀薄薄地坐着十来个人,大多数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有几个人围在一起玩“斗地主”的游戏,见了我来了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崔风使问,人都到哪里去了?没有人理他,他所指的葛根是八成山办事处主任,会议就是由他主持。

沉默了很久,有一个人从梦中惊醒后言不对题地回答说,上厕所去了,话音刚落立即就招来了一阵哄笑,我并没有理会,径直走到首脑台上,放下手提包,用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全场,我在崔风使的叫喊声中也怒发冲冠了,人呢?人都到哪儿去了,不是说两点钟的会怎么到了三点钟还就这几个人?

办事处的葛主任提着裤子神色慌乱地冲了进来,与崔风使撞了一个满怀,他顾不上那么多了,迎着我的话结结巴巴地说,都来了,都来了,我去找,我这就去找人。

有一个人说,可能在水库里洗冷水澡。葛主任忙派了两个年轻人去喊人,不一会就回来了,一进门后,就说,还有几个人没有到,他们说还要洗一会儿。

我没等崔风使和葛主任反应过来就发了火,都是些什么角色!开个会还要三接四请的,成个什么体统?我倒要看看都是些什么人。说完,我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往外走,起身时由于用力过猛还带翻了一张椅子,一位村支书忙赶上前扶了起来。

从管理处到坝顶上有百米左右,我一口气就爬了上去,葛主任跟在后面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都是几个村支书,可能在洗冷水澡,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葛主任想以此来阻止我的怒气,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尴尬。可是,我已经走上了大坝,我一出现在大坝上,水库里就出奇的静了一会儿,人们紧接着纷纷向水里沉下去,沉下去不久又纷纷把头露出,但一个个都不敢向岸边靠,我对他们看到我就象没有看到似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对着水库里大声喊道:“都给我滚上来,滚上来!”

我喊了第三声的时候,有一个村支书喊道“你走开我们就上岸。”

我这才看到自己脚下踩着的衣服,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扯着嗓子喊道,“都给我上来,怕个鸟,不要以为老娘什么东西没见过,有种的就当着我的面走上来。”大约一两分钟工夫还是没有人答应,我气急败坏地随手从脚下的地上抱了衣服就向大坝下走去,边走边说,“让你们洗,让你们洗,让你们过把瘾。”

会还是要开的,崔风使只得站出来打圆场,命人偷偷将衣服送到了坝上,我假装没有看见。

会还是开得很顺利的,杏花村、能仁寺村和地榆村作了典型发言,介绍了如何抗旱保苗的经验,崔书记作了主题报告,最后我作了总结讲话。会议开得很成功,我一高兴就答应到八成山办事处吃饭,在去八成山的途中手机响了,这是一个特殊的电话,我想了很久还是对崔风使说,你去吃饭,我得回乡里一趟,有一点事。崔书记不好意思问是什么重要的事,心想不是上面来了领导就是有特殊的私事,可是人家办事处存了很大的心的,不去人家有想法。我见崔风使有些闷闷不乐的,就说,瞿麦和狄长生不是也在家么?就让小柰再跑一趟乡里多送一两个人上来,免得崔书记一人敌不过他们,我指的是喝老米酒。

其实不然,真的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电话是艺术学校的君迁子打来的,他说已经来到了蓣山乡,就住在老地方,请我公务完了后早点过去。

这老地方就是阿芙蓉的杏花村老米酒店,目前这店是全乡最高档的地方,集吃喝玩乐于一体。君迁子第一次来到蓣山乡时是一个秋天,我就安排他住在杏花村里,后来我们就有了一个约定俗成的协议,他来了就住在这里,阿芙蓉自然心领神会鞍前马后的服侍得如同皇帝驾到一般,连帐都不愿记到乡政府的头上。有一回我问起这笔帐的事,阿芙蓉连连说,就当我亲爹爹来住过的。其实,阿芙蓉说的有道理,乡里每年在她店里少说也消费几十万元,况且这来客是我的什么人?这个人情如果她还不晓得送?那真是白混江湖这么多年。

我赶到杏花村时,街上已经是万家灯火,街两边店铺里的人们一拨一拨地躺在吱吱叫唤的竹床上或者凉爽的春秋椅子上,谈天的,看电视的,还有端着碗吃饭的。我很羡慕这些人,感叹地想这才是正常人过的日子。哪能像我早晨从起床到现在一天忙到黑,合上眼睛一想不知道忙个什么,今天不知道明天要干什么,好象自己不属于自己,自己不能主宰自己,一年忙到头又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整天迎来送往,时刻嘻嘻哈哈,不知道说了多少违心的话,不知道出卖了多少微笑,浪费了多少感情。看到这些居民,他们多么自由自在,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玩什么想看什么全由自己决定,或者说要骂谁就骂谁,连外国的总统都敢骂,还说联合国算什么,它管得了我?他们悠闲地躺在竹床上仰望蓝天星星闪烁,人生在这逍遥中一日一日地充实而且富有。而我呢?人们说我是万人之上,可有谁知道我的苦愁啊!家不像个家,男人长年卧床,儿子寄住别家,自己东一天、西一天,如同流浪一般,既没尽妻子的义务也没尽母亲的责任,最终将落得个什么呢?以此位置升迁的速度推算,现在是一个科级干部,就按常规每三年升一级,十年后就是一个副厅级干部,可能升到这一坎的人毕竟微乎其微啊。越想,越觉得前程艰难,还是君迁子这些读书人好,做做学问,爱已所爱,想已所想,乐得个心静,图个超然。

君迁子就住在301房间,这个,我知道,不用人引道,直奔房间,君迁子早早地洗漱完毕,正伏在一张大桌子上挥毫泼墨。我进来时,他连头都不回就说,大忙人回来哪!

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弄得我措手不及的。

我就喜欢突然袭击。

还没有吃饭吧?

我正等你一起吃呢。

想吃点什么?

想吃点什么?君迁子停下手中的画笔说,你不是说请我来吃野味么,怎么样,可准备好了?这还不容易?蓣山乡别的不多,但野味遍地都是。我说,如果不太饿的话就稍等片刻,我让人去弄。我说完就用手机给阿芙蓉打了电话,阿芙蓉说,真的不好意思,今天让几个广东老板把野味全吃光了,不过,可以看看其它餐馆有没有,先调剂一下。

一会儿,阿芙蓉回电话说,的确没有,只有青蛙和黄鳝,但她又说已给快活岭林场的人打了电话让人送来,估计可能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把野味送下山。

我很失望,想了一会我就给马勃打了一个电话说,能不能在今晚弄几只野鸡来。

是要公的,还是要母的?马勃问。

我说,要你老子。

我老子老了,要我差不多,马勃笑了笑说,行。我马上到龟尾去一趟,弄几只送来,小菜一碟嘛!

放下电话,我对君迁子说,看看,在我的地盘,没有弄不到的东西。

先洗个澡,然后再吃点什么,不然为了那点野味饿坏了肚子不值嘛。

阿芙蓉亲自动手,既当厨师又当服务员,肥胖的身躯移上移下的,一身的肉也随着上下楼梯的节拍,用家乡地道的土特产做菜是她的拿手好戏:一钵枸杞鸡汤,一盘白花菜清蒸肉、一碗神仙豆腐,三碟小炒,苦菜炖猪肉、二月哥哥、热泪橛苗,另加臭豆腐和辣椒炒地藕各一份。老米酒是上好的洞藏货,是她爹的独创,在她的手里传承下来,浸泡了几十年,她说,就是她男人来了,也是舍不得给他喝的,如今这么难得的贵客驾到,当然要倾家荡产了。我说,你少哆嗦,没有人当你是哑巴,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东西上来就是。阿芙蓉双手捧着一个二龙戏珠的天蓝色瓷罐轻轻地放到桌子上,又用双手轻轻巧巧地揭开几层用尼龙线和红布的包装,立刻整个房间里弥漫着阵阵老米酒的特有芳香。

君迁子兴奋地走上前去用鼻子吸歙着,双眼放出异样的光芒,嘴里不停地吞咽着口水,一副馋相。

你也同我们一起吃吧。

不,不,我还有客人要招呼哟,你们慢慢用,有什么吩咐就喊我,阿芙蓉说,我将东楼的客都调到西楼去了,这儿不会有人来的,你们放心地用吧。

君迁子盯着阿芙蓉刚出门的脚步说,还是当官的好啊,同情人约会,还有人服伺得这样舒服润贴!

想得美哟,你是谁的情人?你也不屙泡尿照一照自己是个什么角色!

说错了,说错了,你才是我的情人哟。

的确是上好老米酒,阿芙蓉一点也没有说错,老米酒在杯中绿茵茵的、清澈见底、香甜恋口。这一坛足有五斤的陈年老窑,是按照当地的祖传秘方做的,就是头一年将老米酒做好,藏在深山的山洞里,将鲜活的乌梢蛇浸泡于坛中,第二年才开封。有三年陈酒、五年陈酒,东山最好的还有三十年的陈酒呢。君迁子喝得大汗淋漓,只穿一条裤衩的他还想要脱掉,被我制止住了,一边喝一边不住的释放出学问人的酸腐气,我喝到第四杯时已经感受到浑身上下热辣辣的,血液好象在体内来回翻滚,仿佛要找一个出口喷薄而出。就在这时,一个电话响起,惊得我含在嘴里一团百花菜吐了出来。

马勃在电话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不好了,乡长,我的鸟铳打着一个人。接着只听到呼吸不均的气息和杂乱无章的声音。

用什么打的?

铳!

那人伤得怎么样?

正在乡卫生院抢救,打在屁股上。

你在哪里?

我正在急救室门口。

你等着,我马上赶过来,我放下左手的老米酒杯,边说边向外走。我顿时忘了室内还有一个人了,连道别一声都来不及了。

君迁子正在兴头上,冲到门口拦住我说,今天就陪我喝老米酒,天大的事都不能走!

你不要胡闹,我说,这件事,非同小可,我非去不可。回来再给你解释,你就一个人慢慢享用吧。君迁子还要纠缠时,我一个右转弯溜出了房门,反手拉一下,“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杏花酒店离卫生院不远,拐弯抹角两分钟就到了,远远地就望见马勃在走廊上来回不停地走动,后面有一个人在向他递毛巾尝试着给他擦汗。

我的到来让马勃像喝了杯镇定剂似的,他大步迎了上来,对我说,乡长,真是谢天谢地,医生说刚好打在屁股上,受了惊吓就昏厥过去了。

委院长呢?我并对马勃说的似乎不感兴趣,众人这才四处寻找起卫生院的委院长。有人说,还在手术室里呢,一行人又簇拥着我走向手术室,其实,委院长听说我要来便早迎出来了,他说,没有大问题,屁股上的几粒铅子已经取出来了,也包扎好了,并且打了防破伤风的针,病人是因意外惊吓而昏厥的。

需不需要转到县医院?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但仍故作镇定地说,去将司机小柰叫来。

委院长说,伤者病情很稳定,他敢保证没有问题,请我放心,三天后就能出院。

是吗?那好!我说,辛苦你们了,说完,我同医生们一一握手,留下办公室出纳赫魁处理后事,就喊了声马勃,直接走了,走到街中心并没有向乡政府院落方向走,而是折身向杏花村米酒店方向走,马勃跟在后面,我回头对他说,让你受惊了,以后做事要小心一点!

马勃连连点头,嗯嗯。

他们不知道是我让你去的吧?

除了我,再没有人知道。

那好,这事到此为止,你回去休息吧。

马勃就调转头回乡政府,走了十来米远又回头对我说,我,打了三只野鸡,要不要叫人送来?

阿芙蓉已经弄到了,你就自己留着压压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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