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大清官 第5章 不好意思 圣旨忘带了

外南城，文承坊，二更天。

“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赵老汉提着破破烂

的更灯，夜间吹的夜风，有些冷也有些瘆人。赵老汉江脖子缩进翻着棉花的旧棉衣中。加快了脚步，想着快些回家。

昏暗的街道上，早已没有半个行人，朝廷明文规定规定，一更三点敲响暮鼓

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京城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京城四十下）。

这个时候还能在接上走的只有三种人。

一种是更夫，一种是五城兵马司巡城的兵丁，还有一种......

“大人，左府以团团围住，只等大人一声令下，就可破门拿人！”说话的是锦衣亲军北镇抚司派来协助的总旗卢剑川。

沈炼和一队锦衣卫隐藏在左府对门昏暗的弄堂中，透过弄堂口，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左尚奎的府门。

放眼望去，左府周围都是潜伏，隐藏的锦衣校尉。树上，墙角，到处都是，整个左府已经是沈炼的瓮中之鳖，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可抄家拿人。

可看到左府的一刹那，沈炼心中却在犹豫，出门的时候，小丫头江云水特意嘱咐他要秉公执法，做个好官。他也满口答应了。

圣旨上说左尚奎贪赃枉法，卖官粥爵，结党营私。

左尚奎有没有结党营私，沈炼不知道。只是这贪赃枉法，卖官粥爵是实在不像！

看着这个破破烂烂的左府，虽然也有两进的宅院，但是在外南城，不值几个钱。京城素有东贵，西富，南贫，北贱之说，堂堂刑部右侍郎，却住在外南城。

贪赃枉法，卖官粥爵？他的钱都哪去了？既然贪污受贿，那就是不差钱的主，没理由住在这里......

自己这么贸贸然抄家拿人，会不会造成冤假错案...

那本大人的好名声不就全毁了...让小丫头知道，认为自己是个坏官，再被系统知道，那可是要抽筋扒皮的......

想到这里沈炼就毛骨悚然。

冲进去胡乱抓人，怕毁了江云水对他的好印象。不冲进去，又怕毁了正德皇帝对他的好印象。

再说了，抄家拿人是皇帝下的圣旨，不拿人那就是抗旨，也是要掉脑袋的。

真是左右为难。

北镇抚司来的总旗卢剑川此刻恭敬的等候在沈炼的身边，虽然心中有些着急，这都快三更天了，不明白为何这小大人一直等在此处就是不下令拿人。

却也不敢催促，第一，他是上官。第二自然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要不然皇上抄家拿人的圣旨怎么会直接跳过北镇抚司，下到这位大人头上。

小心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二弟沈镇，和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三弟单一侠心中暗恨道：“衙门里的那些王八蛋！这烫手的活到都是派给我们几个兄弟干！皇上的圣旨直接跳过北镇抚司发到沈千户头上，让北镇抚司的诸位大人很没面子，

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打发人过来将人押回诏狱，也算挽回点面子，只是人是这么好押的吗？圣旨上可没说要将人押会诏狱，要是这小沈大人不愿意！那我们兄弟几个回去可没法交差，真是都昏了头了！可恨我们几个兄弟没背景靠山，被打发过来干这差事...”

抱怨归抱怨，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迟则生变，卢剑川踌躇半天双手抱拳施礼小声的开口道：“大人？快三更天了，是不是可以拿人了？”

“三更天了？”

沈炼是一更天来的，不知不觉在这里站了这么长时间，有些犯困，脚也有些僵，身体也有些冷，肚子...还有些饿......

要不是江云水临出门的时候给他加了一件袍服，还真扛不住。

心里的矛盾让他犹豫不决，可生理上的“饥寒交迫”最终还是促使他下令拿人。

“抄家拿人！”一跺脚，沈炼恶狠狠的道。

话音刚落，一只利箭呼啸着从阴暗的弄堂口射出，一箭就将左府大门上的灯笼射灭了。

包围左府的锦衣校尉，像是同时得到通知一样，呼啸而出，破门而入，不一会儿，左府中就鸡飞狗跳，哭泣声，惊慌尖叫声，隐隐传来。

左府中堂里，沈炼大大咧咧的坐在主坐上，两边各站着几名锦衣卫，簇拥着他。堂下站在，惊魂未定，瑟瑟发抖的左尚奎的家眷。

左尚奎本人则也在颤抖，不过他不时吓得，是被气得，怒目而视，隔着老远

就感受到他要吃人的怒火。

强忍着要骂人的怒火，左尚奎沉声道：“这位大人！纵然是锦衣卫，半夜闯我宅邸也该有个说法，否则今日上朝，定向皇上参你一本！”

沈炼坐在官帽椅上，翘着二郎腿，上下打量着堂下的众人。

老妇应该是左尚奎的老母，中年美妇（左尚奎的妻子），两个清秀的小姑娘大的年纪和江云水差不多（左尚奎女儿），一个小厮，一个丫鬟。

最后是左尚奎本人。

“不像！不像......实在不像...”没有直接回答左尚奎的话，沈炼来回扫着堂下的众人。直到把左尚奎的小女儿吓得哭出声来。

左尚奎实在忍不下去了护住两个女儿，挡住沈炼的视线，大声怒道：“什么不像！”

望着怒火中烧的左尚奎沈炼温和的笑道：“左大人，您别恼啊！下官为何在此，你应该清楚。”

“我不清楚！”

“您清楚的！”

“不清楚！”

沈炼：“......”

“皇上有旨，查刑部右侍郎左尚奎，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特命下官抄家拿人。左大人，这大半夜的您就配合点，老老实实都交代了，把犯罪事实都交代清楚，再把脏银交出来，否则，您遭罪，我们也受累不是，您说是这个理吧！”

沈炼和颜悦色的走到，左尚奎的面前温声说道，就像哄小孩一样。

按沈炼的说法这叫文明执法，以德服人。

“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这是栽赃陷害！本官不服，圣旨，对圣旨呢！我要看圣旨！”

“圣旨，有。”沈炼一摸身后才发现...忘带了...

尴尬的对左尚奎说道：“左大人，这个不好意思哈！忘带了！忘带了！这样你先交代！下官明日给您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