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碧霞就是在一次次的希望中活着,结果,每次的希望,最后总是能够和失望相遇。
希望和失望相遇的次数太多了,就会铸成绝望。
虽然,事情的发展是循环往复上升的,但是,希望和失望的循环往复,却不是上升成幸福,而是下降到谷底的绝望。
当温碧霞再一次的来到母亲身边,想对母亲倾诉一下自己的感受,母亲的话又是:“忍忍吧,孩子大了就好了。”
随着孩子一天天的成长,而丈夫的赌瘾也在一天天的的成长。
随着赌瘾一天天的成长,丈夫的赌资,也在一天天的增加。
赢了,可以用高兴来形容,高兴到山吃海喝的程度,也高兴的忘了老婆,忘了孩子,忘了家。
输了,则可以用垂头丧气来描述,丧气到根本就不想去顾家。
但是,毕竟还有一个家,还有一个孩子。
因此,一个濒临危险边缘的家庭,往往能够挽留住对家,还抱有一线希望的一方的原因,就是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孩子。
丈夫的赌资增加了,这一点儿,温碧霞还是有所察觉的。
因为,温碧霞放在钱包里的零花钱,往往经常性的不见了。
温碧霞清楚的记得,有一天,大概是一个深秋的一天的早晨。
在温碧霞的记忆中,只所以有一个朦胧的概念,大概是深秋。是因为,那天早晨,天空下着的也不知道是雪,还是雨。
温碧霞起床,帮助孩子起床。收拾完了,孩子对自己说道:“妈妈,今天我要做值日,因此,我得早到学校。”
女儿已经上五年级了,一个五年级的孩子是有自尊心的。
因此,温碧霞看了一眼,把这个家真正地当成旅店,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什么时候才回来的丈夫。
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好吧,妈妈领你到街上去吃点儿早点。然后,就送你就去学校吧!”
但是,当温碧霞穿好衣服,拿起自己的钱包,手往里一伸,顿时愣住了。
因为,昨天下午下班的时候,温碧霞还看过钱包的,里面还有三百块钱,可是,现在钱包里面一分钱都没有了。
而女儿又催着自己要走。
“妈妈,你快点儿吗?我一周就做一次值日,你说迟到了多不好呢!”
温碧霞无奈,只好什么也没有说,就拉起女儿的手,领着女儿来到楼下的早吃摊上。给女儿要了一碗豆浆,两根油条。
待女儿吃饱了,把女儿送到学校,再回到家里的时候,恰好在楼道里,又遇见了对门的住着男主人。
“碧霞姐,你好,你这么早干什么去了?”
“我去送女儿上学,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呢?”温碧霞也客气和人家打着招呼。
“我下去,给家里人买点儿早点。”对门的男主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下走。
当这个人快要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突然又问道:“碧霞姐,你们那口子最近忙什么呢?昨天晚上,我下夜班的时候,看见他匆匆地回了一次家,马上就又出去了。告诉他,别太辛苦了,这钱,是挣不完的。”
人家走了,下楼去给家里的人买早点了。
而温碧霞强支撑着打开房门,把门关上,靠在房门上,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温碧霞看了一眼正在床上睡大觉的丈夫,走上前去,捅了捅他。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拿钱了,是不是拿我的钱了。”
温碧霞本来就没有希望他,把钱给自己退回来,只是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或者不是。
令温碧霞没有料到的是,自己的丈夫,却一下光着身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抬起了自己的脚,照着温碧霞的脑袋就是一脚,一下子把温碧霞踹倒在地上。
然后,又一下子从床上,跳到地下,骑到温碧霞的身上,又是顿拳头和巴掌。
温碧霞没有哭,也没有喊。
当一个女人,不哭不喊的时候,特别是在自己受到委屈的时候。那么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丈夫,在情感的的成份中,就把其它的,所有的成份都筛选出去了。
剩下的,只有憎恨了。
温碧霞没有说话,默默地站起来,拿起了一把雨伞,悄悄地打开房门。
往自己上班的学校里走去。
当温碧霞一走进学校的门口,几乎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温碧霞。
校长走到温碧霞的身边,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温老师,两口子又吵架了。”
温碧霞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温碧霞没有心情说话。
所以,温碧霞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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