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我想要那只蜻蜓!”
“啊?快,你们都给我出去捉去,务必把那个蜻蜓捉到!”老夫子总是毫无原则地答应,师兄们便会撇着嘴,笑着跑出给燕燕捉蜻蜓。
“义父,我想去摸鱼。”
“啊,不要下河,怕有危险,水又凉,明日呀,少上两堂课,夫子带你们去钓鱼!”
“啊,好呀好呀!”燕燕便与众师兄弟们一起欢呼,把老夫子的耳朵震得生疼的。
时光飞转,从家到老夫子学堂的两里路,燕燕父女不知不觉地走了两年,燕燕九岁了。
这一年,胡员外给已经二十一岁的长子志奇娶了亲,但他那暴戾的性子,却并没有因为娶亲而有一丝丝的好转。
一日,志奇带弟弟志勇去县城逗鸡,志奇自持家里是个财主,便是到了县里也是一副恶少相,走路大摇大摆,眼睛看天,不料撞翻了一个同样是来斗鸡的人的鸡笼子,志奇当然不会主动去把笼子扶起,而是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不料那人却并非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村民,是一个别村里的村霸王,姓鲁在家排行第三,人人都叫他鲁小三,鲁小三见自家的鸡笼子被撞墙翻在地,那只他无比宝贝着的鸡在里面嘎嘎直叫,上窜下跳,似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这还了得了?他可是一会还要指望着这个宝贝给他赢些银子呢,这受了惊定是要影响一会的斗志的哦!
鲁小三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上前对着志奇的脸就是重重的一拳,打得志奇眼冒金星,志奇半天方才缓过神来,当然是不肯相让,他从没受过这等恶气?
缓过神的志奇也不多说,上前便对着那鲁小三一顿暴打,而且重点打的是头部,那鲁小三原本就身材瘦小,刚才打的到志奇,也就是因为个出其不意,现如今被身高体胖的志奇猛攻,竟没有一点点的还手之力。
志奇是个不知轻重,不知好歹的家伙,并非打了几拳还上自己挨的打便罢了,而是打到自己那鲁小三不出声了方才收手,此时再看鲁小三,已经似是死过去了一般,且口鼻出血,头部也有一处流下血来,这时志得才知道害怕,竟也不送那鲁小三去医馆包扎诊治,带着弟弟跑回家中,还找父亲胡员外告之事情,便跑出去躲了起来。
胡员外一听自己的儿子似是打死了人,惊得魂飞魄散,正准备去县里探看一番,捕快却已经到了胡家门前,那志奇在县里斗鸡很是出名的,有几个不认识不知道他的?所以捕快一问便知志奇家住哪里,一路寻来,和那志奇几乎前后脚到了胡家,胡员外忍着惊吓哆嗦,把捕快们让进厅堂。
“你儿子在县里打伤了人,怕是性命不保了,我等奉太爷之命,捉拿凶犯归案!”那捕快说话的声音里带着能让胆小的人都要不由自主下跪威仪,手按在腰间的一把大刀上,一辈子没进过衙门口没和人打过架的胡员外听了心里也打了哆嗦。
“官爷们,先喝点酒,吃点肉,歇歇脚,我那逆子确实回来过,但是却未说他打杀了人,匆匆便走了,不如官爷们在家等等看,看他是否能回来。!”
“你说不知道他打了人也罢,不过你二儿子当时也在现场,加之本来亲人便要随衙听审,我们便先押了他去。”
这人犯了事,与案情有关的人等一般都在下在牢里随时听候训问,胡员外也知道这个道理,自是不敢反驳,又安排了酒肉,款待得下来拿人的捕快酒足饭饱,眼看着人家把自己无辜的二儿子带走了。
“爹,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我一下也没动手啊!”志勇走之前带着些许哭音对自己的父亲说。
这志勇和志奇比起来,也算是个听话的孩子,也没和父母顶过嘴,也算是疼爱姝姝,尤其是小姝姝燕燕,所以胡员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二儿子身上了,如今打人的老大跑了,还算听话的二儿子却进牢房,虽然也不一定就会用刑,毕竟二儿子不是打人者,可是那可是衙门啊,进去的不管有罪没罪,怎么还不得扒层皮,胡员外眼看着儿子被带走,顿感心急如焚。
送走捕快,天都已经黑了,胡员外的心像是掉进这无底的黑夜里了一样,没一点的光,此时也不可能再去县里了,想起在牢里不知怎么样的二儿子,胡员外坐立不安,急得双眼满是血丝,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不少,眼巴眼望地盼着天亮,好不容易熬到天稍放亮,便坐了马车去了县衙,花了不少的方便银子,才看到了二儿子志勇,送了吃的和衣服,又打听了那鲁小三所在的医馆,便去探望。
鲁小三其实只是昏晕了,到了过半夜便已经醒了过来,他们一家可不什么省油的灯,买通了医馆的大夫,要大夫在衙门或者打人者家中来人的时候,就说自己没醒过来,那大夫得了银子,自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胡员外一看,人还在昏迷不醒,又听了大夫的说辞,愁上心来,给那鲁小三留下治病银子,便回了家,一天也不曾吃饭。
一连几天,胡员外日日县里看视鲁小三,慢慢的也知道了其中的蹊跷,鲁小三的父母,并无什么悲戚的神情,反而吃的香睡的好,人都比胡员外刚见着的时候精神了不少,那被父母说成是每天只能强灌下去一小碗粥的鲁小三,躺在那里,虽说是眼也不睁,一动也不动,但是却也看着脸色越发的红润丰腴起来。
虽说是知道人家的故意为难,无奈衙门那里也不管,胡员外也无计可施,只百般的求鲁小三的父母,表示自家是认赔认罚的,只要和解,可是人家就是不听,鲁小三也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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