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天 二十七章 物理试验

改造、安装试验室的工程竣工了，安装工程师把图纸和有关资料全部交给黄炎厚，让他组织验收。

从隐物粒子试验的复杂性考虑，黄炎厚把同伴们都带到现场，让大家共同验收这个从来没见过的高科技试验场所。

“啊！这里完全变样了嘛！”一行人刚进门，莉莎第一个惊叫起来。

是的，这里确实大变样了：原来只是一个正方形立体空间，容积为6.4万立方米，现在变成圆形穹顶、高度为48米的桶形空间。

黄炎厚没有立即组织验收，而是很客气地请工程师先作一下概括性的介绍。

工程师不好推托，他说：“那好吧！我先讲一下使用的材料及性能。这个试验室的底部、四周、顶部和所有与外界相通的管、线、索、道以及排放空气用的阀门等，都是用特质复合材料封闭或制作的。这些特质复合材料，是从制作阴阳磁聚壶的那个地方专门加工的，是当前世界上仅有的一种特殊材料，它不但柔韧坚实，而且不惧水火冷热，在超低寒和超高温的条件下性能不变……”

“这些材料的颜色为什么都和琳达博士的皮肤一样？”莉莎好奇地问，“而且还有弹性，好像是人肉长成的，这有什么奥妙吗？”

工程师没有立即回答莉莎的问题，而是看着琳达，然后笑笑说：“这个问题嘛！琳达博士比我更清楚，应该让她告诉你们。”

“这就是特殊材料的特殊之处。”琳达毫无推辞地说：“它不仅具备某些人体皮肉的功能，而且还远远高于人体皮肉的功能。比如自愈能力，它的自愈能力是人体皮肉自愈能力的两千倍；比如触物敏感度，它的敏感度是人体皮肉的万倍以上；更特别的是密度，它的密度是人体密度的百万倍之多……所以，它不但能阻隔光波、声波、射线和电磁波等，而且还能阻隔所有的隐蔽物质和暗能量。”

“啊！这种材料太神奇了。”苏菲说，“这样一来，我们的试验室可以算是地球上独一无二的绝对空间了。”

“不是‘可以算’，而它的确是地球上唯一的‘绝对空间’。约瑟夫说，“不过，在这样的空间里操作，还需要有保证氧气供应和气温调节设施吧？”

说到这里，工程师看了黄炎厚一眼，又对琳达笑笑，然后他指着一部机器说：“在这个绝对密封的空间里，保证有充足的新鲜空气是非常必要的，不然的话，进入该空间的人是无法生存的，所以，就配置了一个特殊设备——空气抽输机。”

“一台空气抽输机算什么‘特殊设备’？”不知是谁小声地说了一句。

虽然是一句声音很小的疑问，却引起工程师的重视。他扭头扫视一圈，然后说：“这台机器的功能很多，抽输空气只是其中的一项。比如，检测室内空气中各种成分的比例，空气温度、湿度、等等，无论哪一项出现问题，除了红灯闪烁、鸣叫和显示框内显示内容外，还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通过内存部件和管道，把整个空间内所有的气体全部排出，然后重新输入新鲜空气；如果不需要彻底换气的话，空气抽输机还可以陆续抽换气体，直到空气标准指示器亮起绿灯为止。”

“如果把整个空间的气体全部排出，这个试验室里不就成真空了吗？”，苏菲担心地说，“即使时间再短……”

“这个问题你们不用但心。”琳达接过话题说，“在空间内的工作人员，都配有自动供氧装置，只要把供氧罩扣在鼻口上，就能渡过短暂的真空时刻，等到空间内输入新鲜空气后，方可除去供氧罩，继续正常工作。”

工程师指着空气抽输机旁边有一个立柜似的东西说：“这就是气温调节设施。它的工率很大：高温能上升到285摄氏度，低温能下降到-273摄氏度。”

“啊！低温到‘绝对零度’了，上下558度的温差？”约瑟夫摇着头说，“要这样大的幅度有什么用？我们能受得了吗？”

“那是设备的最高功能界线。”琳达说，“我们是在常温范围内使用，超极限的温度调节是为‘特殊试验’准备的。”

又往前走了几步，在大空间内的边沿看到一个容积不大、全透明的罐状空间；空间内什么设施也没有，空间外倒是围着罐体设置了半圆形的操作台，接近台面的罐壁上设有许多形状、口径各不相同的孔洞。

吉姆伸手摸着罐壁，扭过头来问：“这是什么设施？做什么用？”

“这是为你们准备的‘试验罐’，容积为150立方米。”工程师说，“主要用途是应对温度超高、危险性较大的特殊试验，先在罐里进行小剂量、小范围的操作。使用前，先把所有必用的仪器、设备和装置的探头分别固定在对应的小孔内，人在罐外操作。”

“试验罐能承受的最高温度和最大冲击力是多少？”还是约瑟夫问，“小剂量的核爆炸经得住吗？”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工程师说，“在10秒钟内，九千摄氏度的高温和一万克TNT的冲击力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

因为是对改造工程的验收，在试验室内、外，除了装备一部‘空气抽输机和空气调节设施外，并没有其它的仪器、设备和装置，所以，验收过程虽然认真、细致，但时间不长就结束了。黄炎厚、琳达及其同伴们都非常满意。黄炎厚除了不停地夸赞工程师的技术精巧、工程质量优异之外，更多是真诚感谢的语言。

次日上午，医天小组的八位精英和员工们，带着所有的仪器和配套装置再次来到这个新的工作场所，他们把最新组装的“慧灵观录仪”、“隐物粒子输送器”、“高精度分析仪”等与相关仪器融合贯通。因为这次物理试验不操作反物质粒子，所以，他们只把装有暗物粒子的六十四个双孔阴阳磁聚壶和六十五个备用的磁聚壶安置在现场，并把磁聚壶上的导管全部集中连接在“隐物粒子输送器”上，还把电线、磁索、水管、气道以及测量气温、气压、湿度的连接线等与相关仪器衔接起来。当然，要想即时了解试验情况和各种数据，改装后的新多雷达是不能缺少的；所以，他们不仅在现场固定了主体雷达，又在试验空间内的上下、前后、左右各方位，分别悬挂几个分体雷达。

经过3个小时的紧张劳动，整个试验工作中需要使用的各种仪器及配套工具全部安装完毕，黄炎厚让琳达和石原秀蕙再认真复查一次。

复查进行得很仔细，没有发现问题。于是大家取出干粮，就地午餐。

工作顺利的时候，人们的心情是愉快的。即使是吃凉饭喝冷水，大家也毫无怨言，总是兴致勃勃地谈天论地，憧憬未来，好像他们专为改天换地而生的使者。

看到同伴和员工们都结束了午餐，黄炎厚说：“明天，我们又要操作一种新仪器——‘慧灵观录仪’。它是在暗物质试验过程中使用的主导仪器，凡是参与试验的人员都要操作一台。关于它的构造、性能和工作原理，虽然在培训时专家附带的讲了一下，大家也都有所了解，但在实际操作之前，还需要进一步掌握它的基本特性和操作方法。这台仪器也是琳达参与设计的，现在还是让她为我们做进一步的介绍。”

琳达点点头，然后抚摸着操作台上的“慧灵观录仪”对大家说：

“这是21世纪‘出生’的最新仪器。说它简单，也的确简单——主要有两大系统构成：一是感觉系统，二是视觉系统。说它复杂，也确实复杂——每一个系统都有数百、上千种功能不同的小部件组合。

“感觉系统中最精辟的部件是‘慧灵网’——‘慧’，是智慧，它虽然产生于人的智慧，但却高于人的智慧；‘灵’，是灵活、灵巧、灵敏度，‘慧灵网’的灵敏度极高，是地球上任何生物无法相比的。

“视觉系统中的主要部件我们都知道，就是‘负光显微镜’。如果把‘隐物粒子测试仪’中的‘负光显微镜’与这里面的‘负光显微镜’相比较的话，后者又提高了一个档次——观察更加清晰，录制更加稳妥。‘慧灵观录仪’的显示功能很精确，可与新多雷达同步进行，显示的效果极佳。

“大家都知道，对隐蔽物质的测试和试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操作过程：前者是把隐物粒子输送到仪器的‘测试舱’中进行操作，后者是让隐物粒子直接进入试验室的所有空间中进行操作。所以，‘慧灵观录仪’没有‘试验舱’，就靠它的‘两大系统’与其它仪器互相配合来完成试验任务。

“关于操作方法……”

琳达讲完之后，同伴们又纷纷提出一些疑问，她都做了简单明了的解释。

黄炎厚宣布：“开工前的准备工作已经结束，明天我们开始对六十四种暗物粒子进行试验。”

4月15日，黄炎厚又带领同伴来到气象实验馆，乘升降车直达1200米的地下终点站。他们分别进入密室，穿好加厚型防护服，戴上供氧器具，然后上了轨道车，在黄炎厚的带领下走进试验室。

试验工作当然由黄炎厚指挥，他除了操作一台慧灵观录仪，还要兼管新多雷达的主体和分体。琳达是技术指导，专门掌握慧灵观录仪。吉姆和苏菲分别兼管并操控隐物粒子输送器。石原秀蕙兼管并操作空气抽输机。莉莎兼顾电、磁、水、等的排出和纳入。郑汉仁兼管调整空间内的气温、气压和湿度。约瑟夫的任务单纯，只操作一台慧灵观录仪。因为试验过程中不需要搬动物件，所以没有配备机器人，也没有员工参与，在这里亲手操作的只有八位精英。

操作员们全部各就各位，聚精会神而又急不可耐地等待组长下达指令。

黄炎厚并没有急于下达指令，而是思考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说：

“同伴们，我们即将开始的操作，是对暗物质进行探索性的物理试验，关于这项工作的意义我就不再讲了。

“这次物理试验的首要目的还是要寻找暗物粒子与大气活动的关系——看看暗物质的存在和运动对气象变化是否产生影响？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是我们的主要目的；其次，对于测试中未能解决或者未能彻底解决的问题，我们也不放过；当然，如果在试验中发现新问题，那便是科学探索中的新成果，我们求之不得……”

按照设计的方案，对暗物粒子的物理试验分三步进行操作：

首先进行“单种试验”——把六十四种暗物粒子按类系，分别、逐种操作；

其次是进行“同性试验”——把同性（不分性度）的各类粒子同时进行操作；

最后一步是“异性试验”——把不同种类的所有粒子混合在一起进行操作。

第一步首轮试验开始，黄炎厚下达指令，首先对乾子进行操作。

乾子（01号小粒子），是暗物质纯阳性单体粒子，符号为q。

吉姆听到指令后，立即操纵键盘，打开隐物粒子输送器和装有乾子的阴阳磁聚壶导管。几乎与此同时，同伴们立即操纵慧灵观录仪。

他们从负光显微镜中看到：圆球状的单体粒子风起云涌般充满整个试验空间，犹如忆万只蜜蜂同时涌入蜂巢。此时雷达显示：试验空间中的乾子丰度是它在大气层中丰度的近500倍——幸亏操作者和员工们都穿戴加厚型防护服，否则，说不定真会对人体产生影响或伤害。

大约5分钟后吉姆关闭了输送器和导管。无法计数的乾子在绝对封闭的空间内顺时针旋转前进。从负光显微镜中可以看出，本应该直线前进的单体粒子，因受室壁的“逼迫“，只得在空间内高速旋转。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延续，试验室内的气温持续上升，半个小时之后，已由原来的26.5摄氏度上升到32.8摄氏度。在这个过程中，空气的各种要素都有一些波动，尤其是气压和湿度，变化比较明显。

对乾子的试验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黄炎厚指令：变换空间内的气体，恢复原来的试验环境。

石原秀蕙听到指令，立即启动空气抽输机，同时提醒同伴们戴好供养罩。两分钟后，试验空间内的空气连同乾子统统被告排出，试验室内变成了真空；5分钟后，显示器上的绿灯闪亮，空气抽输机自动停止工作，室内又充满了新鲜空气，操作员们除去供养罩，准备新一轮操作的开始。

第二轮的试验对象是坤子（即02号小粒子），代号为k。因为坤子是纯阴性单体粒子，所以，试验产生的结果与乾子的试验结果基本相反。

从第三轮开始，他们先后分别对屯子（t）、蒙子（m）、需子（x）、讼子（s）、师子（s-1）、比子（b）这六种单体粒子进行了验试。

以上八种暗物单体粒子单种试验操作结束后，八位精英停下来进行了半天的分析研究，决定依照设计方案继续进行。

又连续工作了半个月，六十四种暗物单体粒子的单种试验全部结束，从雷达和仪器提供的资料分析，每种粒子单独在试验空间中的活动规律与其性能发生的变化没有什么奇特的现象出现，能够引起变化的只有单位数量的不同（即“丰度”大小）和气温、气压及空气温度的变化。比如：阴性粒子在试验空间中的丰度达到一定程度（大气层中100倍以上）的时候，气温开始下降，丰度越大，下降的速度越快。在同等环境中，阳性粒子的试验结果，正好与阴性粒子的试验结果相反。中性粒子虽然在气温、气压和湿度方面没有明显变化，但随着丰度的增大和时间的延长，发现它们的特性都有不同程度的发展。

当然，六十四种暗物单体粒子的其它要素也不是毫无变化，只是变化的幅度较小、程度较轻，可以忽略而已。

第二步是同性试验，其操作程序虽然与第一步基本相同，但内容和目的不同：不是按照暗物粒子的类系逐种进行，而是按照它们的性别（阴性、阳性、中性）分别进行操作。所以，试验要分三轮进行。

首轮试验对象是阴性粒子。

试验场内的一切准备停当，黄炎厚下达指令，试验操作开始：

当吉姆和石原秀蕙同时把各自掌管的磁聚壶打开之后，二十二种阴性单体粒子按规定的数量进入试验空间。此时，试验室里虽然鸦雀无声，好似无人之境，但负光显微镜里却是熙熙攘攘，一片混乱。

10分钟过后，操作员透过负光显微镜清楚地看到：在清一色的阴性粒子中，有些性度相同的粒子产生了一定的亲和力；经过一段时间的（无声）碰撞之后，出现了一些“同性恋”——两种度数等同的粒子纠缠在一起，不散不离，不舍不弃，形成了一个比较稳定的“纠结体”。

“纠结体”的运动速度与单体粒子相同，多数是以旋转方式运动，也有跳跃前进的，但为数甚少。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自由活动”，纠结体与纠结体之间又出现了多体再纠缠的现象，在几个纠结体相互纠缠的同时，有的还接纳性度相等的单体粒子，然后组成数量不等的“纠集群”。

精英们又全神贯注地观察了40分钟，试验室内仍然是数不清的阴性粒子单体、纠结体和纠集群在活动，没有新的进展和奇特的变化。

经过反复、细致地辨识，二十二种阴性暗物粒子分别纠集成四种类型的纠集群：

1、Atv型纠集群，由五种“2:1度”阴性单体粒子纠集而成；

2、Btv型纠集群，由六种“5:1度”阴性单体粒子纠集而成；

3、Ctv型纠集群，由十种“2:1度”阴性单体粒子纠集而成；

4、Dtv型纠集群（特殊纠集群），由五种“2:1度”单体粒子和一种纯阴性

单粒子纠集而成。

除了纠集群之外，阴性暗物粒子还有许多由两种单体粒子纠缠一起构成的纠结体，经过反复查验，比较稳定的纠结体有四种类型：

1.A型纠结体，由两种“5:1度”阴性单体粒子纠结而成；

2.B型（特种）纠结体，由一种“5:1度”和纯阴性单体粒子纠结而成；

3.C型纠结体，由两种“2:1度”阴性单体粒子纠结而成；

4.D型（特种）纠结体，由一种“2:1度”和纯阴性单体粒子纠结而成。

黄炎厚指令：“现在进行简易分检操作，把四种纠集群和四种纠结体全部分装在备用的阴阳磁聚壶中储存。”

然后，他宣布对阴性粒子的试验操作暂时结束。”

根据黄炎厚的指令，石原秀蕙又重新启动空气抽输机，15分钟之后，对阳性粒子试验的第二轮操作开始：

阳性粒子虽然和阴性粒子的性别相反，但它们的运动速度和旋转方式，都和阴性粒子类似，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所以，试验的结果也和阴性粒子的试结果相似，也产生了四种类型的阳性粒子纠集群：

1、Gua型纠集群，由六种“5:1度”阳性单体粒子纠集而成；

2、Gub型纠集群，由五种“2:1度”阳性单体粒子纠集而成；

3、Guc型纠集群，由十种“2:1度”阳性单体粒子纠集而成；

4、Gud型纠集群（特殊纠集群），由五种“2:1度”单体粒子和纯阳性单

体粒子纠集而成。

阳性暗物粒子除上述四种类型的纠集群之外，也有两种单体粒子互相纠缠在一起的纠结体，经反复分析查验，确认四种类型：

1、E型纠结体，由两种“5:1度”阳性单体粒子纠结而成；

2、F型（特种）纠结体；由一种“5:1度”和纯阳性单体粒子纠结而成；

3、G型纠结体，由两种“2:1度”阳性单体粒子纠结而成；

4、H型（特种）纠结体，由一种“2:1度”和纯阳性单体粒子纠结而成。

第三轮对中性暗物粒子的试验操作过程更快捷一些，两个小时以后，发现中

性暗物粒子有三种类型的纠集群：

1、Pkz型纠集群，由五种中性单体粒子纠集而成；

2、Pke型纠集群，由七种中性单体粒子纠集而成；

3、Pkr组纠集群，由八种中性单体粒子纠集而成。

除了纠集群之外，中性粒子的纠结体有六种，都是由两种单体粒子纠结而成，其型号分别是：

①N型纠结体；②M型纠结体；③P型纠结体；④Q型纠结体；

⑤R型纠结体；⑥S型纠结体。

对同性暗物粒子的物理试验连续进行了8个小时正式结束，精英和员工们8个小时没离开岗位，他们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疲劳，忘记了除操作、观察之外的一切，直到试验场内的定时铃响起时，黄炎厚才下令停止操作，然后按程序退出试验室，离开实验馆，驱车回到住所。

快要急疯了的女佣们一起跑出栅栏门外，围着刚停稳的中巴车。

安娜像哭了似的说：

“你们快把我急死了！走的时候你们说中午回来按时进餐，所以我们就按时做饭，饭菜准时出锅，可你们一直没有影信。我们也知道，因为进入地下实验场的人不准带手机，所以我们只能干着急。

“我怕你们出事，就骑上电动车跑到气象试验馆，求人家让我下去找你们，他们无论如何不同意，说你们正在下面工作，平安无事。我还是不放心，心里做着各种猜想，要求他们与你们联系一下，他们说不行，违犯规定，也没有必要。他们还说你们‘正在聚精会神地操作，绝对没出任何问题’。听到他们这么说，我才放下心来，然后……”

黄炎厚安慰女佣们，同伴们也跟着向她们解释，并催促她们赶快收拾饭菜。直到这时，精英们才觉得又渴又饿，才想起9个小时没吃没喝。

晚餐结束时黄炎厚说：“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继续工作。”他又回头对安娜说：“给我们准备一顿干粮，明天中午不能再饿着了。”

第三步是异性试验。这一轮的工作是将阴性、阳性和中性这三类“性别”不同的暗物粒子（不分性度）混合进行，所以叫也“混合物理试验”。

在黄炎厚的指挥下，吉姆和石原秀蕙紧张而有序的操作，他们按时、定量地把各种类暗物粒子分别从六十四个阴阳磁聚壶中释放出来（一部分）。此时雷达显示：室内暗物粒子的实际丰度，是大气层中最大丰度的五十万倍以上，整个试验空间变成了充满暗物质粒子的世界。

操作员们通过负光显微镜看到：异性暗物粒子的活动轨迹纷乱无序，单体粒子的运动方向各不相同，运行方式五花八门，整个空间像乱丝一般。操作员们虽然眼花缭乱，但谁也看不出头绪。

混乱局面持续20分钟，负光显微镜中的状况有所改观。

第一个发现门道的是琳达，她说：“你们看，单体粒子开始纠缠了。”

琳达这么一喊，同伴们也都有了新发现：混乱一时的单体粒子，就像跳舞厅里的人群听到了起舞乐曲——开始寻找自己的“舞伴”。两种粒子的纠结体越来越多，有同性纠结体，也有异性纠结体。异性纠结体比同性纠结体更具优势：在运行速度上，异性纠结体比单体粒子速度快；在纠结稳定程度上，异性粒子也强于同性粒子，分裂的比率小。

在纠结体多于单体粒子的时候，又出现了一种新情况：纠结体与纠结体之间产生相互再纠合的形式——琳达叫它“纠合团”。

“纠合团”的特点是：它只含两个纠结体（四种单体粒子）；有（阴、阳）“两性纠合团”，也有（阴、阳、中）“三性纠合团”。

还有一个比较奇特的现象：在两性纠合团中，同性度的阴、阳性粒子始终保持对等；在三性纠合团中，阴、阳性粒子之和与中性粒子对等，也就是说在一个三性纠合团内，含有一种阴性单体粒子、一种阳性单体粒子和两种中性单体粒子。这个结果，成了科技精英们一时解不开的疙瘩——为什么异性暗物粒子只纠合成“团”而不纠集成“群”？从负光显微镜中看：纠集成群的都是同性别的粒子，没有不同性别的粒子；而纠合成团的又都是不同性别的异性粒子，没有同性别的同性粒子。怪，怪！

又观察了一个小时，试验空间中仍然是各种单体粒子和各种粒子的纠结体、纠合团、纠集群，没有新的情况出现。经过操作员们全神贯注地查看和计算，最后确定异性粒子的纠缠结果是：

阴、阳性单体粒子对等型的两性纠合团三种，它们都是由两种阴性和两种阳性单体粒子纠合而成，其型号为：

（1）TM型纠合团；（2）TS型纠合团；（3）TW型纠合团。

阴、阳性之和与中性粒子对等型的三性纠合团五种，它们都是由一种阴性、一种阳性和两种中性单体粒子纠合而成，其型号为：

（1）JG型纠合团；（2）JK型纠合团；（3）JZ型纠合团；（4）JC型纠合团；（5）JF型纠合团。

另外，异性粒子的纠结体虽然数量很多，但总体上只能分为六种类型：

①T型纠结体：由一个阴性5:1度和一个阳性5:1度单体粒子纠结而成；

②U型纠结体：由一个阴性2:1度和一个阳性2:1度单体粒子纠结而成；

③V型纠结体：由一个阴性5:1度和一个阳性2:1度单体粒子纠结而成；

④W型纠结体：由一个阴性2:1度和一个阳性5:1度单体粒子纠结而成；

⑤X型纠结体：由一个阴性5:1度（或2:1度）和一个中性粒子纠结而成；

⑥Y型纠结体：由一个阳性2:1（或5:1度）和一个中性粒子纠结而成。

在异性暗物粒子试验过程中，始终没有发现纯阴性或纯阳性单体粒子与中性单体粒子产生纠结、纠合、纠集的现象，原因何在？暂时还不清楚。

综合暗物粒子集群（第一、二两步）试验结果，他们作了统计：

共产生纠集群十一种，其中：阴性四种，阳性四种，中性三种；

共产生纠合团八种，其中：阴、阳两性的三种，阴、阳、中三性的五种；

共产生纠结体二十种，其中：同性的十四种（阴性四、阳性四、中性六），异性的六（阴、阳性互纠的四种，阴、阳与中性分别互纠的各两种）。

以上三十九种纠缠粒子虽然不是新物质，但毕竟是不同于单体粒子的纠缠物；因为以后还要继续试验或使用，所以被分别装入备用的磁聚壶中储存。，

黄炎厚下达指令：停止操作，开始午餐。精英们各自取出干粮和饮料，就在工作岗位上边吃边聊：

“现在我明白了，”苏菲说，“在环球飞行中，负光屏上出现的色斑重影和团块，就是暗物粒子在自然界中自行纠缠起来的纠结体和团体，你们说是不是？”

“是，我也这样认为：那些有重影的色斑可能就是‘纠结体’，小一点的色斑团，大概就是异性粒子纠缠起来的纠合团；大一点的色斑块，或许是同性粒子纠缠而成的纠集群。”琳达说，“处理隐物粒子时出现的难题——不易分流的色斑团块，也应该是这些纠合团和纠集群造成的。”

“大博士，是这样吗？”郑汉仁说，“在这个问题上，我是没有发言权的。”

“是这样。”黄炎厚说，“从测试出来的结果可以推断：在环球飞行过程中，负光屏上出现的色斑重影和团、块，实际上就是暗物粒子纠缠形成的纠结体、纠合团与纠集群，这是确切的表述，不需要加上‘可能’、‘大概’、‘或许’之类的词语。至于处理隐物粒过程中遇到的那些难题，不一定都是暗物粒子纠合团与纠集群造成的，因为有些带胶黏性、滞涩性、负磁性的中性单体粒子或者反物质粒子，也可能是制造难题的因素。”

“如果这样的话，‘暗物质不聚集成团’的说法就不确切了。”约瑟夫说，“我也这样认为：暗物质也是物质，物质的单体粒子在一定条件下，都有聚集成团、成块或者成堆的可能性嘛！”

“……”

八位精英又废寝忘食地工作了3天，把暗物粒子能在大气变化过程中产生影响、发挥作用的特性和功能进行了全面而系统地分析，初步发现：

阴性和阳性暗物粒子，依据它们的“阴”、“阳”特性，分别具备降低和升高大气温度的功能。在单体粒子中，纯阳性乾子（q）和纯阴性坤子（k）的“升”、“降”功能最为明显。

在暗物粒子纠结体中，阳性“2:1度”G型纠结体和阴性“2:1度”C型纠结体的升温、降温功能，是它们单体升、降功能的5倍；阳性“5:1”E型纠结体和阴性“5:1度”A型纠结体的升、降功能，是它们单体功能的8倍；阳性H型、阴性D型和阳性F型、阴性B型都是特殊纠结体，它们的升温和降温功能达到单体升、降功能的10至20倍。

暗物粒子纠集群的升温和降温功能更加明显：阳性Gub型和阴性Atv型纠集群的升温和降温功能，是同类纠结体升、降功能的120倍；阳性Gua型和阴性Btv型纠集群的升、降温功能，是同类纠结体的200倍；阳性Guc型和阴性Ctv型纠集群的升、降功能，是同类纠结体的360倍；阳性Gud型和阴性Dtv型纠集群，是两种特殊纠集群体，它们的升、降功能远远高于其它纠集群，其升温、降温功能高达同类纠结体升、降功能的800倍以上。

中性暗物粒子具有“稳固”的特性，特别是中性粒子纠集群，如果操作得当，可以调节大气的流动速度、改变大气流动方向。据精英们分析，这一功能在干扰天气变化、减轻或消除气象灾害中，可能会起到一定的作用。

另外还发现：二十种中性单体粒子中的胶黏、滞涩和负磁特性，具有一定的潜在功能，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它们的作用，但精英们都抱有很大希望；特别是黄炎厚和苏菲，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早就有探索“固氮”物质的愿望。

最使黄炎厚和同伴们惊喜而又迷惘的，是在物理试验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些奇特、怪异的现象：有些暗物粒子相互纠缠在一起游移不定；有些粒子黏合在一起后，分裂出若干颗小粒子，然后小粒子再分裂，经过几个反复，直到最后分裂出尘埃般的微粒方稳定下来；有些粒子在试验室里突然消失，瞬间又突然出现；还有些粒子自行改变排列方式与组合状态，乍一看好像瞬息万变的数码……

对于这种若隐若现、瞬间突变的“微尘”，精英们还有一段争论：有人说它可能是物质的最小单位——“量子”。有人不认可：说“量子”是正物质，暗物质不会分裂成“量子”。还有人说“量子”也不是正物质的最小单位，它还可以分裂，正物质的最小单位应该是“真子”。

在异性试验过程中，不论是阴、阳两性纠合团还是阴、阳、中三性纠合团，它们显现出来的特性，新多雷达显示不出明确的信号，所以，精英们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表述。特别是异性粒子纠结体，在试验的过程中，它们就显示出了不可琢磨的“怪异性”和神秘感。比如在运行速度方面，雷达显示的数码让人费解；在运行方式和方向的显示信号中，也无法识别出准确的内容。至于在异性粒子试验中产生的八种纠合团和六种纠结体都有什么功能，精英们虽然各有各的猜测，但谁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自从医天小组成立以来，头一次出现这种不知所措的场面。大家都看着他们的组长。

黄炎厚说：“这也是一些‘不解之迷’，是科学探索中新发现的‘不解之迷’。我想，在试验室里发现的‘不解之迷’，应该在级别更高、范围更大的试验中去解开这些迷，辨别它们的真面目，了解其功能和用途。”

“对！对对，大博士说得对！”莉莎活跃了起来，“在宇宙中，暗物质远远多于明物质，在这么一个小小的试验室里，哪能解决得了许多问题，必须要有更高级的试验条件，更大的试验范围，才能逐步弄清楚它们的物理特性和功能。”

“我的想法也是这样。”苏菲接着说，“我们这次进行的物理试验，只是在六十四种暗物粒子本身和它们之间进行操作，试验范围小，局限性大，这样的试验结果，不可能获得更多的东西。我认为，要想更多的了解暗物质，不但需要进行更高级的物理试验，而且也需要进行相应的化学试验。”

“要进行化学试验就复杂了。”郑汉仁说，“化学试验离我们是比较‘遥远’的，光靠我们医天小组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过，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现有的条件，摸索一下新的试验方法。比如，把暗物质与已经试验成功的散化核能量放在一起试验，看看它们相交之后会发生什么样变化。”

“对！好！我举双手赞成！”约瑟夫兴奋得嚷了起来，“我不但想到暗物质与散化核能量的试验，而且还想到了核能与反物质一起试验，只是没敢说出来。”

“你怕什么？为什么没敢说出来？”琳达问，“难道会引起……”

“这个问题是应该要慎重的。”没等约瑟夫回答，石原秀蕙就接上话茬说，“对于暗物质和反物质，可以说我们连皮毛还没了解。它们究竟有哪些特性和功能，目前都还是未知数，如果冒昧将它们与核能放在一起试验……当然了，为了弄清楚我们已经得到的新物种，为了医天事业，必要的‘极限探索’还是需要的。”

“这就对了。”吉姆激动得站起来说，“要想让医天事业取得成功，就是要多和‘极限’打交道。从环球飞行开始，我们几乎每前进一步，都是在‘极限’中闯荡，不都顺利的过来了吗？有什么好怕的？”

“……”

精英们越说越带劲，越讲越激动，气氛非常热烈，大有擦拳磨掌之势。

黄炎厚扫视着可敬可爱的同伴们。他说：

“好！这就是我们医天小组的精神和力量，这就是医天事业一定能够成功的动力和保障。怕，不是科研志士应有的品格，谨慎才是科技探险者必备的素质。吉姆博士说得对，‘我们几乎每前进一步，都是在极限中闯荡’。

“从暗物质的物理试验结果看，我们好像是取得了一些与大气变化有关的资料，但是，只凭一些单体粒子或同性粒子纠结体、纠集群的功能，无论是升温、降温还是调节大气流速，其幅度都是微不足道的；就是把同性粒子纠集群全利用上，其功能虽然可提高数百倍甚至上千倍，但也不可能扭转大气状态。因为试验室里的功能只能说明暗物质具备这样的性能，不能把试验室的功能看作是大气层中的威力。如果能通过什么方式使其功能有数百万倍、数千万倍、甚至有更高的增长率，也许能在大气变化中起到一定的作用。怎么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那就只有通过大胆、谨慎、科学的‘极限探索’这个渠道，才能获取我们需要的东西，才能达到改变大气状态的目的，才能实现我们的‘医天’梦想。”

组长黄炎厚的一席话，不但激增了同伴的信心和勇气，而且也开拓了他们的思维疆界，使大家有一种突然冲出试验室、一下跃入大气层中的感觉。

又经过八位精英冥思苦索、反复论证之后，最终决定：凡是已经发现各种各类隐物粒子的各项特性，都要分别与散化核能、与大气中的各种成分以及声、光、电、磁、波、线等综合操作，进行一次前所未有的“极限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