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天 二十五章 综合测试

吉姆和莉莎从西欧回来，当天就投入到新仪器培训中去；特别是莉莎，为尽快赶上这个学习机会，却毅然放弃了回家看望父母和亲人的机会。这种以事业为重的精神感动了专家，于是他主动放弃休息，挤时间把莉莎和吉姆缺席的内容全部补上。

3月5日上午，医天小组的成员们再次来到气象实验馆地下综合操作室，随同他们一起下来的还有帮助他们工作的专家、工程师和技师。

打开磁石大门后，熟悉室内布局的人一眼就看出：弧形工作台上所有的分检仪器都没有了，占据那些位置的是一种新仪器——隐物粒子测试仪。

黄炎厚说：“专家、工程师和技师们都非常关心、支持我们的事业，他们不但为我们安装了急需的仪器，而且还来帮助我们改造工作场所，我代表医天小组全体成员，再一次衷心感谢！现在，请专家作开工前的指导。”

专家把在场的每个人都扫视了一遍，他说：

“你们马上就要开始对隐物粒子进行测试，要保质保量地完成这项任务，使用的主要工具就是‘隐物粒子测试仪’。关于这种仪器每个部件的性质、功能和工作原理，都在培训中零零散散地讲过了，现在我再笼统地讲一下。

“隐物粒子测试仪，顾名思义，它就是专门为测试各种隐物粒子而研制的最新仪器。本来，这个科研项目是我的师妹琳达博士提出来的，初期的原理论证、图样设计、材料选取、等工作，都是她主持搞的；后来，她加入了你们医天小组，又要参加环球飞行，经导师同意，她就把这个科研项目移交给我了。

“这种测试仪的功能很特别，内存系统灵敏度相当高：视觉、味觉、感觉、色辨、等功能，都是人体同等功能的数百、数千、甚至数万倍；三维测量、阴阳性辨、温度区分、能量识别、等系统性能极度敏感；在各构件系列中，都设有识别、记忆密码，凡是测试过的同种粒子再出现，仪器能自动将它合种归类，绝不会出现差错。

“测试仪的最大部件就是测试舱，当被测试的隐物粒子进入这个空间后，仪器的各种功能都陆续显现出来。更为先进的还有两点：一是仪器上装配的‘负光显微镜’，它是目前世界上尖端光学仪器、而且又不同于光学仪器——它能直接观察到隐物粒子本身而不再是色斑，比你们以前使用的‘三维探深镜’先进多了；另一个特点是数码翻译——凡是被测试出来的数据，能自动变成相应文字在显示屏上出现，红色的内容可供记录不容忽略，蓝色的内容可记也可忽略。

“这种测试仪不仅能准确地测出隐物粒子物理属性中的各种要素，而且还能精确地测出量子属性中的各种要素，其它方面就更不用讲了。所以，它既是你们‘医天’事业急需的工具，同时也是天体探索、天文观测和粒子物理研究事业求之不得的‘宝贝’。

“需要提醒大家的是：隐物粒子测试仪的放大功能与负光仪的放大功能不一样，它不是自动放大，而是定位放大——倍数有改进，效果更确切。

“对隐物粒子的综合测试是一项新工作，特别是对测试仪的操作，虽然你们接受了训练，但在实际工作中，还是要倍加小心，谨慎操作，否则的话，就保证不了测试质量。”

这时，莉莎举手问道：“既然这种测试仪如此之好，有一、两台不就可以完成测试任务了吗？何必要八台仪器同时操作？这不是浪费人力和资源吗？”

“不能从这个角度思考问题。”专家回答，“首先，从仪器本身来说，它是前所未有的产品，对隐物粒子的测试过程，也是对仪器本身的检测和考验过程；其次，你们捕获到的隐物粒子，也是人类发现的最新物质，要对它精确地测试，几台、十几台、就是几十台仪器同时操作也是必要的；再说，你们是地球上首先掌握这种技术的精英，别说只有你们八位，就是再有八十位、八百位，也满足不了高科技发展的需要。”

“……”

末了，黄炎厚又客气了一番，然后就指挥同伴和员工们，把装有隐物粒子的七十六个双孔阴阳磁聚壶安放在现场，又把磁聚壶上的输送管全部连接在有关的仪器上。经过专家和操作技师的检验和测试，设备、仪器均属正常。技师建议吉姆和莉莎这两个缺过课的“学员”到岗位上试了一会儿，看他们的操作顺序、动作手法等都符合要求。技师当即宣布：“你们可以上岗操作了。”

操作技师和专家转身撤到一旁坐下，工程师向他俩耳语，又向黄炎厚及其同伴们挥手，然后独自走出操作室。

测试工作仍由黄炎厚指挥，琳达是技术指导，他俩除了操作测试仪之外，还要兼控别的仪器。吉姆和石原秀蕙也是双重任务，既要操作测试仪，又要兼管隐物粒子输送器。莉莎、苏菲、郑汉仁和约瑟夫各操作一台隐物粒子测试仪。

因为测试工作不需要搬动物件，所以没有配置机器人，只有三个必需的员工负责杂务，随时听从指挥。

测试隐物粒子是一项细致而又繁重的工作：首先确认每种粒子的类型，是属于暗物质还是属于反物质；然后再经过复杂地操作，判明该粒子的物理属性、量子属性、运行方式、速度，以及带电量、构成、交互、等情况。在物理属性中，主要测试粒子的性度（分阴性、阳性、中性），力度（分弱、中、强），温度（分寒、温、热）；在量子属性中，主要测试粒子的质量（分轻、中、重）和能量（分大、中、小）；对于粒子的自旋方式和磁矩，也作一般性测试。只有这样，才能了解每种粒子所具有的性状、功能、特点和作用，才能找到每种粒子的功能范围与使用价值。

当然，在环球飞行中，负光屏显示的那些“色斑团块”之谜和分检归类时遇到的一些“纠缠难题”，能不能在测试过程中得到解决？目前还是未知数，只能从测试的结果中寻求答案。

按照设计方案，综合测试分前、后两个段：前一段测试六十四种小粒子，后一段测试十二种大粒子。

因为小粒子种类多，在测试前，他们以每种粒子档案中的某些数据和分检归类时发现的特征为依据，把它们平均分为八个组。他们还规定：测完第一组后，立即进行总结评审，找出成功和失误的经验教训，然后再继续进行。

被编入第一组小粒子的序号是：01号、02号、11号、19号、24号、28号、43号、55号。

对小粒子的测试首先从01号开始。

从01号小粒子的档案上看，阴阳磁聚壶中的储量不多，只有86微克，这是因为它在大气层中的丰度太小，无论气象飞盘在何等高度，无论下垫面是什么地形，在负光屏上都很少看到这种粒子的色斑，所以，捕获、储存量很少。

黄炎厚下达指令，测试开始。吉姆立即松开隐物粒子输送器，同时转动01号阴阳磁聚壶的阀门。瞬间，小粒子冲进所有测试仪中的测试舱，仪器发出“满意”的信号后，吉姆关闭输送器阀门。测试仪上的指示灯闪耀，负光显微镜开启，操作者开始点击键盘，测试正式进行。

测试程序进行到120分钟时，测试仪自动停止工作，仪器显示：

01号小粒子属于暗物质，是纯阳性单体粒子，形体圆球状，无色，无味，微温；放大70万倍时，三维尺度均为0.189毫米，体积约为0.0062立方毫米；质量轻（万亿粒的重量为74微克），能量大，交互性强，带有微弱负电荷；运行方式为左旋直线前进，秒速为32万千米……（其它内容忽略，下同）

此时，专家和技师走了过来，分别查看了所有的测试仪，并让琳达打印出显示屏上的所有内容，然后向操作员们询问了一些情况。

专家说：“从第一轮的操作情况看，你们不愧是杰出的科技精英，虽然训练时间极短，但是你们都能精确地掌握操作技术，所以测试效果很好。不过，这样的工作状态需要坚持很长时间，你们一定要防止思想麻痹，杜绝疲劳战术……”

在专家的提示下，黄炎厚指令同伴们仔细回顾01号小粒子的测试全过程，查看一下有没有遗漏或不妥的地方。

半小时后琳达发言，她说：“我把测试全过程扫描了一遍，操作正确，测试全面，没发现遗漏和不妥之处。”

“好。”黄炎厚说，“今天上午的测试操作到些结束，大家仔细检查一下仪器，准备下班。”

因为专家和技师下午要离开这里回去，在黄炎厚的授意下，安娜她们做了丰盛的午餐，除了红烧猪肉，还有牛排等一些西方名菜。水酒之类的饮料，专家不爱好，黄炎厚他们也不强人所难，让他们自己选择。

技师偷偷地对专家耳语：“怎么没有三鲜馅饺子？”专家摇摇头。

耳语被莉莎听到了，她站起来大声问：“安娜，中午有没有三鲜馅饺子？技师和专家都想吃。”

“没有！”安娜从操作间出来说，“就是总统来了也只能吃一次，你们还不满足吗？如果还想吃的话，除非你陪着哪位总统来，可以再沾一次光。”

笑声中结束了午餐，黄炎厚让吉姆驾车送专家和技师去飞机场，被他们拒绝了；工程师要派人送他们，也被他们拒绝了。

专家说：“我们都是普通的科技工作者，坐公交车或出租车都可以，何必要派人派车去送？你们的时间非常宝贵，无故浪费时间，也可以算作犯罪行为啊！”

下午的测试从02号小粒子开始。

黄炎厚下达指令，吉姆打开隐物粒子输送器，转动02号阴阳磁聚壶阀门，小粒子瞬间充满测试舱。每一个操作员都能从负光显微镜中看得一清二楚：无数个小粒子在测试舱内直线飞奔，因受舱壁的限制，看上去像沙漠中的旋风一样；除了它们行进时旋转的方向不同外，其它状态与上午基本相同。

测试进行到120分钟时，自动停止操作，这时仪器显示：

02号小粒子属于暗物质，是纯阴性单体粒子，形状为多面圆体，无色，无味，性寒，放大70万倍时，三维尺度约为0.189至0.188毫米，体积约为0.0063立方毫米；质量轻（万亿粒的重量为82微克），能量小，交互性强，带有微弱正电荷；运行方式为右旋直线前进，秒速32万千米……

休息20分钟后，新一轮操作开始。

吉姆打开输送器，转动11号磁聚壶阀门……120分钟后仪器显示：

11号小粒子属于暗物质，是中性单体粒子，形体微椭、扁圆状，无色，无味，无温寒感，放大70万倍时，三维尺度分别是0.21、0.18、0.17毫米，体积约为0.006立方毫米；质量轻（万亿粒的重量为68微克），能量小，交互性中度，不带电，高度胶黏，运行方式为左右摇摆曲线前进，秒速为31.5万千米……

下班时间已过，黄炎厚下令关机。

“大博士，我们这样操作不行。”莉莎说，“是不是调整一下作息时间，也像安装队那样，上午、下午各增加半小时。”

“增加半小时有什么用？”苏菲说，“干脆中午不休息，争取一天测四种粒子，就这样也得半个多月才能完成。”

“一天要测四种粒子？”约瑟夫摇着头说，“四种粒子的操作就需要8个小时，再加上中间休息和上下班路途上的时间，总起来要超过10个小时，这不算‘疲劳战术’吗？”

“……”

一番争执之后，黄炎厚说：“我们现在进行的是科学探索工作，对待这样的工作不但要有科学态度，而且还要有科学安排。什么才叫科学安排？我认为科学安排就是把工作节奏和人体节律协调一致，松松垮垮不行，疲劳战术也不行。今天晚上我们讨论一下，把近期的工作日程和作息时间科学地安排一下。”

从次日开始，他们按照调整后的工作节奏，在不影响测试质量的前提下，适当提高操作速度、缩减测试时间，有条不紊地干下去。

接下来，他们按照调整后的操作速度和测试时间，连续进行了五轮操作，先后分别对19号、24号、28号、43号、55号小粒子进行测试。此间操作程序无误，测试过程顺利，没有因为提高速度和缩短时间而出现问题。从仪器显示的结果看，这5种小粒子都属于暗物质，其它内容分别是：

19号是阴性2:1度单体粒子。24号是阴性5:1度单体粒子。28号是阳性2:1度单体粒子。43号是阳性5:1度单体粒子。55号是中性单体粒子，它与11号小粒子不同，具有很强的负磁性。

第一组小粒子测试结束时，黄炎厚指令停止操作，让大家对以上八种小粒子的测试过程重新回顾，总结操作经验，查找测试过程中有无不当之处。

经过两个小时地仔细查寻和回顾，没发现什么问题。

从3月10日起，医天小组在地下综合操作室连续操作21天，把二至八组（共五十六种）小粒子逐种类测试完毕。加上开始测试的八种，他们圆满完成了前一段的测试任务。总结六十四种小粒子的测试情况，概括起来是这样：

六十四种小粒子全部是暗物质单体粒子，分阴性、阳性、中性三类，各类细目如下：

一、阴性类单体粒子二十二种，其中：纯阴性粒子一种，阴性2:1度粒子十五种，阴性5:1度粒子六种；

二、阳性类单体粒子二十二种，其中：纯阳性粒子一种，阳性2:1度粒子十五种，阳性5:1度粒子六种；

三、中性类单体粒子二十种，其中：具有胶黏性的粒子七种，具有滞涩性的粒子七种，具有负磁性的粒子六种。

八位精英休息了1天，然后重新审查综合测试后一段的操作方案。他们分析认为：六十四种小粒子全部是暗物质，那么，十二种大粒子很可能都是反物质了。

黄炎厚说：“前一段操作的时候，因为小粒子数量多，所以要编组进行，测试方案也比较复杂，虽说整个测试过程中没遇到太大的麻烦，但也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现在，要对可能都是反物质的大粒子进行综合测试，虽然它的种类少，但工作量不一定小。因为反物质不但有它的特殊性，而且还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我们必须小心翼翼地、一项一项地逐种类测试，我的想法是这样……”

黄炎厚讲完了具体意见，同伴们在“基本同意”的基础上又做了一些补充，使测试方案更加完善。关于顺序问题，他们都同意按序号的先后顺序依次进行。

次日上午，医天小组的八位精英进入实验馆，换好防护服走进综合操作室，按照他们制定的方案，开始对十二种大粒子逐种类进行综合测试。

操作模式仍和以前相同，开始的时候慢一些、稳一些，时间暂时不固定，根据测试内容显示的情况再做规定。

黄炎厚的指令一出，石原秀蕙几乎在松开隐物粒子输送器的同时旋转阴阳磁聚壶阀门，01号大粒子陆续进入各个测试舱。

从负光显微镜中可以看到：许多粒子毫无规则地乱窜，几分钟之后，绝大部分粒子开始“成群结队”地朝同一方向运动，速度越过越快，好像急流中的旋窝一样在测试舱中旋转。

测试进行到120分钟的时候，显示屏仍在不停地闪烁；又过了20分钟，显示屏上的内容稳定下来，操作自动停止。按照以前的经验，显示屏应该出现清晰的内容和数据，可这次显示的效果很不理想，特别是三维尺度，数据不但不清楚，而且还零零碎碎，无法确定具体数目。

“怎么办？”大家都看着黄炎厚。

“怎么办？”黄炎厚看着琳达。

琳达从座位上下来，把所有的测试仪都看了一遍，发现八台仪器的显示效果一模一样。她又把总体电源线路检查一遍，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她拿出《隐物粒子测试仪操作指南》，与测试仪逐项对照。70分钟之后，她掏出手帕擦着头上的汗水，然后说：“测试仪绝对没有问题。”

“这就好办了。”约瑟夫信口说，“只要‘测试仪绝对没问题’，就说明毛病可能出在01号大粒子上面，你们没有争议吧！”

“话不能这样讲，01号大粒子就是一种大粒子，它不存在有、无‘毛病’的问题。”石原秀蕙说，“还是应该从我们的操作程序和测试方法上查找原因。”

“对！是应该从这两个方面找原因。”琳达点点头，看着黄炎厚一眼，然后说，“石原博士找到了解决问题的途径，我们就从这里入手——查找一下操作程序和测试方法，看看漏洞在哪里。”

经过八位精英1个多小时地分析、研究和推算，也没有发现操作程序和测试方法有不妥之处，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黄炎厚用指头轻轻地敲着额头，冥思苦索：为什么三维尺度的数据一塌糊涂？难道是仪器中的数码系统出了毛病？难道问题出在放大尺度上？从以前的粒子色斑面积来看，大粒子要比小粒子大十来倍，如果把大粒子和小粒子都放大同样的倍数，这组数字可能超出仪器内存数码系统的极限，所以它无法显示出准确的数据。仪器也是一个有机整体，各功能系统紧密相连，互相依存，有一个系统出现问题，其它系统肯定要受到牵连，所以……他又拿起书本翻看着。

“噢！问题可能在这里。”黄炎厚手捧着《操作指南》说，“琳达博士，你看看测试仪中放大尺度的定位是不是有问题？”

“哎呀！我怎么忽视了这个问题。”琳达恍然大悟地说，“还是大博士……”

“还是大博士高明！”莉莎抢过话头说。

“这还用你说？”苏菲插话，“地球上有两个‘大博士’吗？”

几句简短的对话好像兴奋剂，不但散开了几个紧锁着的眉头，而且也引来了同伴们的说笑声，操作室里又充盈着轻松和欢快。

“好了，问题应该能解决了。”琳达坐在岗位上高兴地说，“大家各就各位，听我的指挥：数码系统后面有个很小的标尺，看见了吗？再点开键盘左上角的‘UY’键，把放大倍数调到……大博士，你看调到哪合适？”

“先减一半，调到35万，如果不行的话再变动。”

他们按照这个倍数操作了一遍，不行，数据还是模糊不清。

“步子再放大一点。”黄炎厚说，“调到10万倍试试。”

他们又操作了一遍，显示屏上的数据基本上能看清楚了。

“再减掉两万吧。”黄炎厚说，“按照去年在飞盘上放大色斑的倍数。”

“好！你们都听清楚了吧？把放大倍数调到8万。”琳达说，“我们再做一次试验性操作。大博士，你下指令吧！”

试验性操作顺利成功了，医天小组按部就班地对“大粒子”进行测试，先后用了七个工作日，任务圆满完成。

测试结果表明，他们的分析是对的，十二种大粒子的确都属于反物质，具体内容和数据分别是：

01号是温性单体粒子，形体芝麻状，前小后大，略显淡灰色；放大8万倍时，三维尺度分别是0.35毫米、0.16毫米、0.04毫米，体积约0.0021立方毫米；质量轻（万亿粒的重量为280微克），能量小，力度弱，交互力强；运行规迹为左旋直线前进，行进速度不均匀，平均秒速达20万千米……

02号是温性单体粒子，形体饭豆状，略显麻黄色；放大8万倍时，三维尺度分别是0.21毫米、0.18毫米、0.17毫米，体积约为0.0058立方毫米；质量重（万亿粒的重量为720微克），能量大，力度强，交互性中等；运行方式为左旋直线前进，行进速度不均匀，平均秒速在18万千米左右……

03号是热性单体粒子，形体腰果状，略显黄黑色；放大8万倍时，三维尺度分别是0.22毫米、0.17毫米、0.17毫米，体积约为0.0058立方毫米；质量重（万亿粒的重量为660微克），能量大，力度强，交互性弱；运行方式为左旋跳跃前进，行进速度不等，平均秒速达28万千米……

04号为温性单体粒子，形体豆粒状，略显灰白色；放大8万倍时，三维尺度分别是0.22毫米、0.23毫米、0.09毫米，体积约为0.0039立方毫米；它的质量轻（万亿粒的重量为160微克），能量小，力度弱，交互性强；运行方式为左旋跳跃前进，行速不等，平均秒速达25万千米……

05号是寒性单体粒子，体态为长锥形，前粗后细，略显青黑色；放大8万倍时，三维尺度分别是0.38毫米、0.19毫米、0.08毫米，体积约为0.0052立方毫米；质量重（万亿粒的重量为960微克），能量大，力度强，交互性一般；运行方式为左旋翻滚曲线前进，行进速度不等，平均秒速接近光速，达到29.5万千米……

06号是寒性单体粒子，形体为长条状，中间段稍粗，略显草青色；放大8万倍时，三维尺度分别是0.32毫米、0.17毫米、0.06毫米，体积约为0.0028立方毫米；质量中等（万亿粒的重量为380微克），能量中等，力度中等，交互中等；运行方式左旋曲线前进，行速不等，平均秒速为25万千米……

07号是热性单体粒子，形体有点怪，略显棕红色；放大8万倍时，三维尺度分别是0.28毫米、0.15毫米、0.16毫米，体积约为0.0062立方毫米；质量重（万亿粒的重量为840微克），能量大，力度强，交互性强；运行方式为左旋直线前进，行速不等，平均秒速31万千米……

08号是温性单体粒子，形体不规则，略显粉白色；放大8万倍时，三维尺度分别是0.17毫米、0.18毫米、0.15毫米，体积约为0.0041立方毫米；质量轻（万亿粒的重量为280微克），能量小，力度弱，交相性强；运行方式为左旋曲线前进，行进速度不等，平均秒速15万千米……

09号是热性单体粒子，形状两头尖，略显淡褐色；放大8万倍时，三维尺度分别是0.23毫米、0.16毫米、0.16毫米，体积约为0.0051立方毫米；质量轻（万亿粒的重量为220微克），能量中等，力度弱，交互性强；运行方式为纵向翻滚前进，行进速度不等，平均秒速18万千米……

10号是温性单体粒子，形体为不规则的三角形，略显黑红色；放大8万倍时，三维尺度分别是0.23毫米、0.24毫米、0.09毫米，体积为0.0044立方毫米；质量轻（万亿粒的重量为110微克），能量小，力度弱，交互力弱；运行方式为左旋曲线前进，行速不等，平均秒速15万千米……

11号是温性粒子，形体是不规则的椭圆，略显微黑色；放大8万倍时，三维尺度分别是0.24毫米、0.18毫米、0.12毫米，体积约为0.0045立方毫米；质量轻（万亿粒的重量为180微克），能量小，力度弱，交互力中等；运行方式为左旋曲线前进，行进速度不等，平均秒速为16万千米……

12号是温性单体粒子，形体扁圆，略显黑白间杂色；放大8万倍时，三维尺度分别是0.21毫米、0.17毫米、0.16毫米，体积约0.0052立方毫米；质量中等（万亿粒的重量为480微克），能量中等，力度弱，交互力较弱；运行方式为左旋曲线前进，行速不等，平均秒速12万千米……

从以上十二种反物粒子的测试结果可以看出，它们有一些共同点：

其一，略显颜色——不论形状、体态大小，都显现出淡淡的颜色；

其二，无电无磁——无论是热性、温性、冷性粒子，均无电、磁反应；

其三，左旋前进——虽然运行方式、规迹不同，但向左旋转是相同的；

其四，行速不均——运行速度在不同的条件下快、慢不等。

不过，就全部内容和数据来说，共同点只占很小的比例，绝大多数内容和数据都是不相同的。比如，每种粒子的形体、颜色以及体积，质量、能量、力度，温度、交互、等，或多或少都有些区别。

大、小七十六种隐物粒子的综合测试任务完成以后，医天小组成员们心情愉快地离开气象实验馆，一路上说说笑笑，1个多月的疲劳很快就烟消云散。

但是，作为组长的黄炎厚心中的纠结越来越重：这些隐物粒子的运行速度都是这么快，运行方式又是复杂多变，如何才能驾驭、使用它们呢？有什么样的物质和办法才能够控制其速度、改变其规迹呢？这类问题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从首次发现隐蔽物质以后就产生了这种纠结。在这一年多的进程中，每想到这类问题，他的心中就好像又添加了一颗法码，直到现在，怎样驾驭、如何使用这些成果的问题，就变成了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大博士，现在可以为这些粒子命名了吧？”苏菲问，“你打算怎么搞？”

“看你着急的样子，大概是胸中长出一棵竹子了吧？”还没等黄炎厚回答，莉莎就接过话头说，“把你的方案讲给大家听听吧！”

“你，你捣什么乱！”苏菲白她一眼说，“我问的是正事儿。”

“对，苏菲博士问的是正事儿。”吉姆又插话，“应该考虑这个问题了。”

“……”

精英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了很长时间，等他们说不出新意的时候，黄炎厚才说：

“为这些隐物粒子命名是我们必须要做的工作，这不是件小事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们刚才的议论都有些道理，但必须要统一起来，要有一个可行的方案，然后才能着手办这件事。

“我看这样：从明天开始，大家再慎重地考虑考虑，休息两天之后，我们开个集思广益的讨论会，把智慧集中起来，一定要为地球上发现的新物质粒子起个合适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