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风雷 第七回 荣晦趁机报复 岐盛借刀施暴

第七回荣晦趁机报复岐盛借刀施暴

司马遐懦弱，内向，遇事缺少主张。他带着本部人马来到卫瓘府第前，不知该做什么，就问给事荣晦。

荣晦是卫瓘原来的部下。卫瓘任司空时，他做帐下督，弄虚作假，大捞钱财，引起了卫瓘的震怒，被卫瓘赶了出去。他对卫瓘，是一肚子怨气。开始，公孙宏建议让司马遐前来对付卫瓘，司马玮连说“不行”，听了公孙宏对荣晦的介绍，才点头答应。

荣晦听了司马遐提出的问题，对着卫瓘的府第，一边用手指画着圈儿，一边说：“包围起来，围得严严实实！”

太保主簿发现卫府被包围，连忙跑去叫醒了卫瓘。

卫瓘的侍卫长发现卫府被包围，连忙派人叫起正在熟睡的侍卫。

这时，从大门外面传来荣晦的声音：“亮、瓘二公潜谋，欲危社稷，今免还第。官属以下，一无所问。若不奉诏，便军法从事。能率所领先出降者，封侯受赏。朕不食言。”

卫士们很快赶到中门后面的院子中。侍卫长分派卫士们，有的守卫大门，有的守卫院墙，有的登上屋顶，……要求卫士们不要听信荣晦之言，一定要抵挡住司马遐的进攻。

卫士们正要各奔阵地时，卫瓘和刘繇来了。卫瓘厉声道：“不能这样！”

卫士们停住脚步，满脸的疑惑。

卫瓘：“你们这样做，是对抗皇上，对抗朝廷，陷自己于叛逆，陷卫某于不忠！”

侍卫长：“卑职担心有诈。按照礼制法律，皇上对待台辅大臣不会采用这种做法。”

卫瓘何曾不知？但他想，皇上软弱昏聩，皇后专横狠毒，做出荒唐的决断也很正常。如果抵抗，荣晦趁机生事，后果更加不堪设想。于是说：“不管怎样，至多死卫某一人。卫某年愈古稀，何惧于死？你们都还年轻，有的上有父母，下有妻儿，不能陪我去死！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放下刀剑，离开这里！”

侍卫长：“卑职等明白太保大人对皇上的一片忠心，也不敢毁太保大人一生的忠烈英名。卑职愚意，只是暂且挡住外面的进攻。如果真是皇上的意愿，太保大人亲自上表，得到皇上答复，再死不迟。”

卫瓘何曾没有想到？但他想到，有贾南风作梗，这样的表不一定能到达司马衷的手中，即使到达了，就是有什么改变，也只会更加严酷。于是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这时，大门外传来荣晦喝令开门的声音。

卫瓘让侍卫长去打开大门，侍卫长含着眼泪，站立不动。

“我自己去！”卫瓘一边说，一边走向中门。

侍卫长泪流满面，抢到卫瓘前面：“我去！”

侍卫长走出中门，打开大门。一群全副武装的军人涌进大门，又涌进中门，把侍卫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司马遐和荣晦随后走了进来。

荣晦从怀中掏出一张青纸，大叫道：“菑阳公接旨——”

卫瓘连忙跪倒在荣晦面前。

荣晦装模作样地念道：“菑阳公卫瓘免官之后，应立即上交太保印绶、侍中貂蝉冠，启程之国。官属皆罢遣之，滞留者以抗拒皇命论处。”

卫瓘从地上爬起来，把腰上的太保印绶和头上的貂蝉冠交到荣晦的手上，请司马遐让他到后院通知家人，收拾行装，准备起程。

荣晦：“不用了！皇上的意思，你必须立即起程！”

卫瓘知道，这是故意整他。他看了看司马遐，司马遐表情呆滞，冷漠。他没有争辩，无可奈何地蹒跚着走向大门。刘繇追上来，正准备伸手去搀扶，却被荣晦喊了转来。

院子里有一辆刚刚卸下瓜菜的牛车。一个老奴牵着牛车来到大门前，把卫瓘扶上牛车。

牛车拉着卫瓘走出大门后，荣晦让侍卫长和侍卫们放下武器，将他们同刘繇一道，关在院子旁边的一间屋子里。

接着，荣晦命令军士们分头搜查卫瓘的儿子和孙子，把他们统统带到这中门后面的院子来。

卫瓘的儿子卫恒因为近几天两个儿子生病，被弄得身心憔悴，这天晚上，睡得特别沉。被吵醒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何劭是他嫂嫂的父亲，他家有一间房子与何劭的住房只隔着一堵墙。他来到那间房子，通过墙孔，听到何劭一声接一声的叹息。他靠近墙孔，压着嗓子往那边叫：“伯父，伯父！”

叹息的声音停止了。

他又连叫了两声。

还是没有回答。

他问：“伯父，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何劭的回答：“不知道。”

他转身走出那间房子，正要回自己的住房，看到厨房里亮起了灯，以为是做饭菜的女仆在准备早餐，就走了进去，却看到几个陌生的军人在对着剩饭剩菜狼吞虎咽。他转身往外走，却被那几个军人抓了起来，拉到了中门后面的院子。

院子中间，有他的兄弟卫岳、卫裔和他们的五个儿子。

荣晦看到他，劈头就问：“你的两个儿子呢？”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荣晦想了想，命令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把卫恒等八人送到东亭道；然后命令留下的军人彻底搜查卫府，一定要把卫璪、卫玠找出来。

公孙宏带着司马亮来到楚王府门外，司马亮要进楚王府，公孙宏说启禀楚王后就来请他。

司马亮等啊等，等得实在等不下去了，就径直往楚王府里走。守门的士兵不让他进，看守他的士兵要他回到原来的地方，他不肯。正好，公孙宏走了出来。司马亮问是不是可以进去了，公孙宏说楚王还很忙，要他回到原来的地方，再耐心地等一等；还拿出两根绳子，让看守他的士兵把他和他的儿子绑起来，拴在马车的轮轴上。

司马亮问公孙宏为什么要这样，公孙宏说：“楚王以为，只有这样，才会让你们父子安下心来。”

太阳升起来了，而且越升越高。司马亮被晒得浑身冒汗，直喘气儿。看守的士兵担心他支持不住，让他和他的儿子坐到车子底下。有人可怜他，拿来扇子，为他扇风。

罢免司马亮和卫瓘的诏书发出后，贾南风考虑到贾模的见解和个性，让贾模留在了式乾殿中。已经是中午了，贾模见司马玮迟迟没有前来缴旨，担心司马玮私心膨胀，或是受人怂恿，趁机除掉司马亮和卫瓘。他把他的担心告诉司马衷，司马衷也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问他应该怎么办，他说派出宫中的骑兵，把司马亮和卫瓘接到宫中。司马衷同意了他意见。他让司马衷写了一份手诏，带着二百宫中骑兵离开了皇宫。

负责巡视戒严情况的岐盛，来到楚王府前，看到拴在车轴上的司马亮，连忙跑进楚王府，说有一事，很为楚王担心。司马玮问什么事，他说：“殿下这样地把汝南王放在那里，要是有小人进谗，让皇上把他招进宫中；或是有小人贪图钱财，私自把他放走，殿下将会后患无穷。”

司马玮：“怎么办？他毕竟是我的叔祖，我怎好杀了他？”

岐盛：“在下倒是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让王爷除掉后患，又不让王爷留下恶名；不知是否可行。”

司马玮听了他那办法后，说：“行，行！这事情就由你去办！”

贾模带着两百宫中骑兵来到汝南王府门前，听说司马亮已被带往楚王府，就急急地往楚王府赶来。

岐盛来到楚王府门外，向看守的士兵招了招手，那些士兵连忙围到了他的身旁，问有什么事。

岐盛说：“发大财！”

士兵们问：“大财？多大？”

岐盛：“一千匹绢！”

士兵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异口同声地问：“一千匹？”

岐盛点了点头：“不错，一——千——匹！”

士兵们：“给我们？”

岐盛：“给你们中想要的人!谁想要？”

士兵们都出身穷苦，拿了这一千匹，摇身一变，就成了小富翁，于是又异口同声：“我！”

岐盛指了指司马亮父子：“我只看谁能杀死那两个人！”

士兵们都操起武器来，跑向司马亮父子。

司马亮叹息道：“我的忠心可以剖开来遍示天下，你们为什么这样无道，枉杀无罪之人呢？”

士兵们却不管那一套，为了那一千匹绢的重赏，拿矛的抢着用矛去戳，拿刀的抢着用刀去砍……

贾模带着两百宫中骑兵赶到楚王府门前，门前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个守门的士兵。

贾模问那两个士兵：“汝南王在哪里？”

一个士兵回答道：“往北门那边去了。”

贾模带着那两百宫中骑兵赶到北门，问守门的士兵：“汝南王往哪里去了？”

守门的士兵往不远处的根下指了指。

贾模赶到士兵所指的地方，看到两具歪在墙脚的尸体：一具是司马亮的，一具是司马矩的。司马亮的那具，耳朵不见了，头皮被削掉了一大块。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