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桥 第十三章：囚徒蔡议郎

听完王允的一番絮絮叨叨，小石众人仅仅只是知道了曾经的小石已经了解化解这一切的办法乃至化解这一切的过程。至于曾经的小石知道了什么，又让王允给现在的小石传达什么则全然不知。

“那么，当时小石让你以后再见到他时告诉他什么？”默语有点儿迫切的问道。

“石兄……”

“说吧！不管什么他们都可以知道。”

“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有些事情亲身经历时石公自会想起石公曾经的推测。”

听完王云言简意赅的话语，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很明显，按照推测，当时的小石已经知道以后的一切。但是，对于未来他却没有透露一丁点儿有用的信息。这有点儿不合常理。

能是什么原因使得小石对于以后的预测不愿透露却依旧支持现在的小石去追求那缥缈的求死之道呢？一番沉默众人心情皆是有些沉重。随后的佳肴美酒也是索然无味。

各怀心思一夜而过。第二天，小石拉着神情依旧茫然的蔡琰带着一众人在王允的护送下进入了洛阳的京都大狱。

不同于影视中大狱的阴森恐怖，洛阳的大狱给人的整体感觉还是不错的。茅草铺床，石为枕。白花花的胡子在透过窗户的日光下微微浮动。一位垂暮老矣的老者正对着光洁的土地怔怔发呆。

“爹……爹爹……”一直处于懵懵懂懂状态的蔡琰始见蔡邕便恢复了神智。

咋听这熟悉的声音，蔡邕竟浑身一颤。继而呆愣住了。

默默地，默语捅了捅小石的背后，“蔡琰怎么又恢复正常了？”

回看了一眼默语，小石虽然疑惑她为什么突然之间有了这么大的好奇心。但是，还是低声解释道：“天道的原因。在我们没来之前其实现在的昭姬是不存在的。我们来了之后，昭姬是被天道强行安排进去的。她现在的身份其实也就是王允家的婢女。没有见蔡议郎的时候，昭姬几近记忆空白。而今一见蔡议郎，昭姬便自动拥有了所有昭姬所应当含有的记忆。”

“那……邰容思呢？”

“她去经历她必须经历的一段往事去了。”顿了顿，小石继续说道：“只有这样，小思才有一个完整的人生。”

“你怎么知道？”

小石一怔。

“看出来没？凡事你经历过的事情就知道原因了，也许，曾经的小石已经知道你只要经历的事是他推算过得。那么，无形之间你就知道原由！”

听得默语如是说道，小石不由得仔细思索了起来。如果事情真像默语说的如此，那么，这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

待得小石、默语交谈之际蔡琰已经抱着囚室内的老者低声啜泣了起来。看着这一幕王允心中的愧疚愈加严：这位昔日的老友为了汉室的颜面不顾家庭和个人一力承担了董卓入侵洛阳的对汉室所造成的负面影响。虽说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的名声也将一落千丈。但是，自己好歹还活着。人活着，总是有希望的……

“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出入这种污秽之地？”等蔡琰平息的差不多的时候蔡邕语气略有不满和担心的说道。

“身体有所损伤，女儿也是觉得愧对爹爹。但是，爹爹遭受无妄之灾，女儿如果不能来尽孝道，这就是德行的缺损。两权之下，女儿不能让爹爹蒙羞。”蔡琰眼睛通红扶着蔡邕靠着牢狱之中简陋的床榻缓缓说着。

虽说蔡邕责备蔡琰来洛阳牢狱之中看望他。但是，这其中的责备更多的还是对于蔡琰的担心。三国末年，战乱频仍，一个女儿家千里迢迢来到洛阳牢狱这其中得经历多少苦难。蔡邕心里清楚，所以才没忍住责备了蔡琰。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纵然蔡邕学究天人也不可能知道此时的蔡琰已经是鬼魂之躯。

蔡琰知道自己的父亲怕是误会了其中的原由。但是，纵然误会蔡琰也不可能去向蔡邕解释。盖因这其中涉及了太多不可预知的事情，她不能将其中的麻烦去引向对此一无所知的父亲。也许，千百次的轮回总有机会再次爹爹的女儿，蔡琰如是想到。

“这几位是？”约摸一盏茶的时间，蔡邕、蔡琰父女两个总算想起了周围还有其他人。

“那位是小石兄长，”蔡琰看着小石对蔡邕介绍道：“女儿一路走来全靠小石兄长帮衬。”

“小石？寒门士子？”在王允府上时，小石觉得那套战甲太过招摇，便让王允找了一件很是寻常的衣物。不料，就因为这件衣服被蔡邕误认为小石是寒门士子。

“嗯！”略加沉思小石便是了然了蔡邕的心思。不日之后，蔡邕将不久于人世，这时候蔡邕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女儿。恰于此时，看见蔡琰称呼一个陌生人为兄长蔡邕便是动了一点小心思。

“寒门！寒门也好，至少有一个安稳的日子。小石，自今日起老朽便将女儿托付给你，望你好生对待小女。”顿了顿蔡邕继续道：“你可能做到？”

看着一脸期待的蔡邕和满脸愧疚之色的蔡琰小石应了下来。

眼见小石答应，蔡邕脸色微微肃穆，“往你记住今日的诺言，不然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挥了挥手，蔡邕示意王允可以和小石他们离开了。

蔡邕因为深陷局中而眼拙，没有看出小石大有来头，对其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但是王允怎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不顾及小石的感受？王允隐晦的瞥了一眼小石，以眼神探寻小石该如何做？

蔡邕此时早已不在意小石几人了，一心只是在那儿教导蔡琰自己死后该如何如何而！说的蔡琰泪流满面。

没有心思去打扰蔡邕父女两人的交流，小石带着王允和默语出了大狱。刚出大狱王允便是请求小石不要因为蔡邕的话语而记恨蔡琰。

“蔡琰与我情同兄妹，我又如何会去对蔡琰不利？”

“石兄胸襟宽广，倒是允枉做小人了！”听到小石如此回答，王允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现在能做的也就仅仅剩下为蔡琰某一个好的活路——那怕是一条鬼的活路。

随着王允的话落，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

“方才蔡邕为什么没有把你认成吕布？”

“人家父女好不容易相聚，我如果被认成吕布那多煞氛围啊。所以，我就悄悄的使了一点儿小手段！”

“你对蔡琰可真好……”默语莫名其妙地扔下这一句话便扭头离开了。

“这……莫名其妙。”自从和默语相处得越久小石越觉得默语愈加变化，越加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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