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咎儿这样说道:
“这样的事,在所有的一切都结束后再想就行了。”
“所有的一切结束之后再……吗。你的野心也,还差少少就达成了。话说回来——最后不得不和公主大人作出了断的话,我就必须和右卫门左卫门一战吧。”
“不。”
对七花的话,咎儿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对于汝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可不会和公主大人有所一战——单单是政治上的事情。只能通过交涉去处理。与暴力的手段无缘啊。”
“……这是,”
虽然倒也不坏。
但确实非常麻烦。
七花不擅长。
右卫门左卫门——或许会对这种事颇为得意。
“喂!”
就这样。
咎儿将视线投向前方——说道:
“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七花——公主大人真不愧是洞察力惊人。”
听到这话,看过去。
在一条直线延伸下去的道路的前方——与尾张接续的道路的前方,有一个威风凌凌、等待着两人走近的男人的身影。
与这个国家文化所不相符的洋装的男人。
脚下穿着的不是草鞋也不是草屐,而是洋靴。
腰上挂着大小双刀——
戴着记有“不忍”二字的面具。
是上次葉月之时见面的——左右田右卫门左卫门。
右卫门左卫门一言不发——在那里纹丝不动。
就像是,并不是在等待着两人。
而是——久侯着两人一样。
“看穿了我们的行动,以最快的速度先发制人吗——嘛,无需废话的话这边也剩下不少麻烦。先发制人的话,这边只要接招就行了——七花,开始政治战了哦。”
“可是我什么也帮不了你——”
“安心待在我旁边,就行了。”
“是吗。”
这样说起来,七花回忆起来了。
回忆起夺取了真庭凤凰的身体的四季崎记纪说过的话——虽然已丧失了预知未来的能力,但这个时代的四季崎一族的末裔,应该还生存着。
这是真的话。
这个人——在哪里干着些什么呢?
虽然在意也无计可施——但反而更在意。
而且——他们为何要改窜历史。
这依然是迷。
可不是单纯为了恶作剧,这咎儿也说过,虽然不向四季崎记纪的子孙什么的问一下的话,答案就不会清楚吧,
但还是——在意。
不过,从现在开始展开与否定姬的政治战的话,顾及这“无关紧要的事”的闲暇,看来咎儿没有的吧——
“哟,右卫门左卫门阁下。”
接近到能听到说话声音的距离,抢占先机般地,咎儿说道。
“辛苦出迎了。如你所见那样——毒刀『镀』已成功搜集到了。也发现了新真庭忍村哦——嘛,关于这似乎已毫无意义了。总之,右卫门左卫门阁下,事到如今,你不是有必须和我说的话吗?”
“……啊,确实是,”
对咎儿的话,右卫门左卫门深深地点头。
因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
也感觉不到感情。
“可不像以前的公主大人——不直接而是拜托我跟你说声恭喜的。这样就你朝着你的野心,又迈进一步了啊。”
“野心?可不记得有过这样的东西啊。”
“是吗,那么应该说是复仇吧?”
面对有所隐瞒地说着的咎儿,右卫门左卫门毫不留情地说道。
“过去奥州的首领,飞弹鹰比等唯一的女儿——容赦姬。”
“!”
“不恶。”
嘭。
嘭。
不知在何时,
右卫门左卫门从怀里掏出的,一对的铁块——伴随着空洞的声音从抢口喷出了火炎。
施放出的子弹。
两发也——贯穿了奇策士咎儿的腹部。
“啊——”
因这个冲击——咎儿小小的身体,弯成弓字形地,飞向了后方。
牵着的手也被——拉开了。
“咎——咎儿!”
尽管七花惊慌地叫道。
边拾起奇策士掉落的毒刀『镀』——左右田右卫门左卫门边用极其冷酷的语气说道:
“那么奇策士。你在死之前会说些什么?”
■■
虚刀流当主枪七花。
时值二十四岁。
可是对于这二十四年中最初的四年,他并未留有详细的记忆——并非无发记起也非已然忘却,而是从最初就没有去记忆。
枪七花的人生,是从丹后的一座无人岛上开始的。
约二十年前——其父,虚刀流第六代当主枪六枝被判流放荒岛之刑。为其所牵连,枪七花与其姐枪七实一起,被流放到了那座此后被称作不承岛的岛上。
从遭到流放的那一天起,一切都开始了。
作为虚刀流的修行——战斗。
风雨无阻——由父亲直接灌输进身体中的。
虚刀流。
抛弃一切刀剑的无刀剑士。
将自身作为日本刀,磨练至极限的流派——七花作为这一流派七代目的当主,被养育成人。
先之大乱。
奥州颜役·飞騨鹰比等所发起的,太平盛世中唯一一例叛乱——七花被在此叛乱中获得英雄称号的父亲,不分昼夜的锻炼着。
心无旁物的锻炼着。
因此,即使在经过最初四年,拥有记忆之后,他的人生依然像没有存在过一般。
有的只是整日的修行罢了。
没有任何可称之为人生的要素。
硬要添加一笔的话,那就是七花的姐姐,枪七实那异于常人的天分。
如果说七花属于努力一类的人,那么七实则属于天才一类。
即使是大乱中的英雄·枪六枝都对那份才能抱有畏惧,因此才将七花选作次代当主的人选。得知此理由的七花虽然心有不服,但是七花与七实间却有着足以使那份感情灰飞烟灭般绝对的机能差。
就这样过去了十九年。
单调乏味——风平浪静的十九年。
枪七花也好,枪六枝也好,枪七实也好,都习惯了这种理所当然般的生活——七花像呼吸一样平常的接受父亲锻炼,六枝像呼吸一样平常的锻炼其子,而七实也像呼吸一样平常的默默旁观二人的切磋——三人,英雄也好次代当主也好天才也好,都认为下一个十九年,下下个十九年都会这样持续下去,不会有任何变化。
然而异变突起。
渐渐的,枪六枝察觉到了枪七实才能的进化。
身为天才的七实从未刻意掩盖过自己的天分——虽然对她来说这堪称失策,但就连天才的她也没有料到‘只因为为这种理由’——一个父亲就会对他的女儿下手。
那是一个夜晚。
六枝试图将就寝中的七实扼首至死——中途察觉到这一切的七花,则为了救助姐姐而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虚刀流对虚刀流的一战。
身为天才的姐姐并未出手——只是像往常一样,默默旁观二人的交锋。
只是默默看着。
虽说是大乱中的英雄,但此时却早已度过了全盛期——当时二十三岁的枪七花无论在体格上还是在技量上都已凌驾起父亲之上。
所以——七花得以杀死了父亲。
至极寻常的,因为其父·枪六枝的殒命之故,枪七花从那一刻起袭名了虚刀流第七代当主的名号。
一家三口的无人岛生活,从此变为姐弟二人的无人岛生活。
虽然在‘罪人’枪六枝去世后,二人已经没有继续停留在岛上的必要——但姐弟二人却已做好同父亲一样在不承岛埋骨的准备。
尤其是七花——选择了与虚刀流一同湮灭的道路。
因为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
既没有父亲的战历,有没有姐姐般天分的他——就只有虚刀流而已。
然而转机却在一年后到来了。
一年后的睦月。
不承岛——连地图上都未曾记载的小岛,迎来了它久违的访客。
将十二单衣叠加两层般绚烂豪华的衣装。
不带任何色泽,前所未见的白发。
况且——她还带来了一把刀。
那是身为剑士的七花所见到的第一把‘真剑’。实际上,她佩刀的装束可谓是极其例外的打扮——这也说明他已经被逼到了相应程度的困境,不过此时的七花对此一无所知。
她说,自己是为寻访枪六枝而来。
告知对方父亲的死讯,并报上自己的名号之后
“原来如此”
她这么说道。
“真是具不错的身体——长相也还过得去。算得上及格了”
接着,又继续道。
“吾所寻找的,是虚刀流当主。既然如此,原本对六枝殿下的委托,现在就交予汝完成好了”
对方自称奇策师·多迦美,尾张幕府家鸣将军家直辖预奉所军所総监督——这就是她的身份。
寻刀之旅。
所谓委托,简言之就是如此。
享有战国实际支配者之名的传说级刀锻冶,四季崎记纪——他所铸造的刀,统称为变体刀。
变体刀共千本。
尾张幕府掌握有其中九百八十八本。
余十二本。
而这十二本却又是变体刀中的异端。
绝刀『铇』。
斩刀『钝』。
千刀『锻』。
薄刀『针』。
贼刀『铠』。
双刀『锤』。
悪刀『鐚』。
微刀『钗』。
王刀『锯』。
诚刀『铨』。
毒刀『镀』。
炎刀『铳』。
四季崎记纪所锻造的刀中最为洗练,最为精致的十二本。
完成形変体刀十二本。
曾一举完成统一全国大业的伟人——如今被称作旧将军的人物倾尽全力也未能到手的十二本。尾张幕府现存的变体刀九百八十八本皆为旧将军所收集,但即使是那样的旧将军也未能收集到的十二本。
协助自己集齐那十二本刀,这就是奇策师·多迦美对虚刀流的委托。
在如今这样,连先之大乱的记忆都渐渐稀薄的太平盛世中,到底有什么必要去搜集那十二本刀——关于这一点奇策师虽然列举了各式各样的理由,但七花最终也不得其解。
并未产生兴趣。
无人岛上长大的七花,已经枯萎到了这种地步。
奇策师的话并没有传达到七花心中,即使偶有例外,也远远无法让七花产生离岛的念头。
可是,当机缘巧合的接触到奇策师的内心后。
他毅然做出离开岛屿的决定。
“鑓七花,就特许汝倾心与吾吧”
奇策师选择了七花作为佩刀。
“我决定倾心与你了”
七花也同样,选择成为奇策师的刀。
太平盛世中,逐渐消逝在历史背面的虚刀流——从那一刻起再次登上历史的舞台。
枪七花奇策师的寻刀之旅也正式揭开帷幕。
变体刀的搜集绝非一帆风顺,但即便如此,搜集工作依然一本接着一本,确切的进展着。
睦月,从为获取奇策师·多迦美所持有变体刀情报而身赴不承岛的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之一真庭蝙蝠手中,取回了世上最为坚硬之刀,绝刀『刨』。
如月,于因幡砂漠下酷城的一室中,从这片苛刻环境中唯一居民宇练银阁手中,夺得了世上最为锋利之刀,斩刀『钝』。
弥生,从由黑巫女千人供奉的出云三途神社之长,可称为虚刀流対极存在千刀流的使用者敦贺迷彩手中,承接了世上为数最多的刀,千刀『锻』。
卯月,于周防之巌流岛,曾见证过被称作圣战的那场,双刀与长刀对决之圣地,从拥有日本最强剣士之名的堕剣士,锈白兵手中,回收了世上最为脆弱的刀,薄刀『针』。
皐月,通过与萨摩浊音港为据地的海贼团之团长,校仓必一决胜负,赢得了世上最为牢固的刀,贼刀『铠』。
水无月,从居住在壱级灾害指定地域,虾夷踊山中的冻空一族最后一名幸存者——怪力少女冻空粉雪手中,获赠了史上最为厚重之刀,双刀『锤』。
文月,于旧将军所施行刀狩令之象征,与巌流岛齐名的另一圣地,土佐之清凉院护剣寺中,从前来追寻七花的枪七实胸口,拔取了世上最为邪恶之刀,悪刀『鐚』
叶月,从守护同虾夷踊山并列的壱级灾害指定地域,江戸之不要湖的番人人形,日和号——身为人偶的同时又是変体刀所有者的日和号自身,取得了世上最通人性的刀,微刀『钗』
长月,于棋士圣地——出羽之天童将棋村中代代相传的心王一鞘流十二代目当主,一丝不苟这一词语化身般的剣士汽口斩愧手中,继承了世上最为无毒的刀,王刀『锯』。
神无月,于奥州颜役,飞騨鹰比等及其家眷之居所飞騨城迹,亦作为飞騨鹰比等及其相关者遭到斩杀的处刑场,得名奥州陆奥的百刑场一地,通过四季崎记纪本人的相识,仙人彼我木轮回之提示,掘得了世上最为诚实的刀,诚刀『铨』。
霜月,从隐匿在伊贺新真庭之里,世上最为迷失自我之人,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之首真庭凤凰手中,收纳了史上最为剧毒之刀,毒刀『镀』。
合计十一本。
经历万般曲折,终于集齐了十二本中十一本。
获取知识。
知晓感情。
建立覚悟,旅途就这样平稳的进行着。
但这并不意味着毫无顾虑。
奇策士·多迦美天敌般的存在、尾张幕府家鸣将军家直辖内部监察所総监督·否定姫
及其心腹左右田右卫门左卫门。
关于旅途结束后的事,七花也无法不为之担心。
旅途结束。
与奇策士的旅途结束之后,身为奇策士佩刀的自分,到底该何去何从。
到底,会被奇策师作何处置。
将变体刀搜集之任委托与虚刀流的奇策土,到底会将虚刀流怎样处理。
完全不懂。
或者说,不想去懂。
可以的话,连想都不愿去想。
毕竟,对于奇策士咎儿来说,虚刀流——七花生父,大乱中的英雄鑢六枝,正是斩杀自己父亲,奥州颜役,飞騨鹰比等的可憎之刀。
正如前往伊贺途中也曾经探讨过的一般,无论毒刀『镀』所带之毒何等剧烈,四季崎记纪的人格能够附身真庭凤凰,跟真庭凤凰那不属于自己的左臂不无关系——故此,如果换作鑢七花或奇策士咎儿将毒刀『镀』拔出鞘来,同样现象再次出现的可能性也寥寥无几,虽说如此,但凡事都要防患于未然。
用布将刀身重重包裹后,咎儿单手扶住刀鞘下部而非刀柄的位置,慎重的将刀架在肩上。
略长的刀身导致重量偏重,因此携带起来也多少有些吃力。但这种重物若交由冒失鬼的七花搬运更容易出现差池,这似乎就是咎儿的判断。
另一侧的手——与走在身旁的七花牵在一起。
这是信赖的证明。
“虽然迄今为止搜集到的刀都是托人输送至尾张——不过这已经是现实意义上的最后一本,自然不可掉以轻心,给否定姬可乘之机”
咎儿如此解释。
伊贺——两人滞留在真庭之里的时间,应该连半刻也不到吧。
这同时也是两人的极限所在。
无论是奇策师还是虚刀流,都不擅长在如此浓郁的腐臭气息中久留。在确认完四季崎记纪的绝命后,两人便匆匆离开了那里。
至到此时——
他们才想起为真庭凤凰的遭遇感到惋惜。
“正如吾之前所说,现在可没有同情他人的余地——亲眼见到真庭之里的惨状后,吾更是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
“亲眼——看到”
“不只是真庭忍军”
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般,咎儿眺望着远处——说道。
“这一年来,吾与汝一同走遍了大半日本国土,只要再进一步,完成全国地图也不是天方夜谭——浏览了各种各样的风景,与各种各样的人相遇。此等漫长的旅途,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经历——吾确切的体会到了自己见识的有限”
跟不谙世事的汝也相差无几嘛,咎儿又如此补充道。
“吾真是一无所知”
她这么说道。
“尚有很多知识需要学习”
“还真是伤感呢,一点也不像你。虽说人总会改变,可你的变化也未免太大了点”
对于咎儿这样的态度,七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虽说,如果炎刀『铳』在否定姬手上这个假设成立的话,搜集变体刀的工作确实算是告一段落——不过,关于变体刀,完成形变体刀以及完结形变体刀之谜还尚未解开不是吗?”
“那些事情,并不需要由吾来解决”
轻笑着回应的咎儿。
“吾的父亲,似乎为了纠正被四季崎一族座篡改的历史而倾尽毕生精力——不过很遗憾,吾并没有继承其遗志的打算。那种事情,留到一切都结束后再考虑也不迟”
“一切都结束后——吗?距离你实现自己的野望,也只剩最后一步了呢……虽说如此,不过最终难免要与否定姬一决胜负,也就是说,我必须跟左卫门右卫门交手才行吧”
“否”
听到七花的话,咎儿摇头道。
“虽然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不过接下来汝应该不会再有出场机会了——剩下的就只有政治上的问题。靠交涉解决一切。尽是些与暴力无缘的事情”
“……这”
虽然不能说是不幸。
但是,会很麻烦这点勿需置疑。
并不是七花擅长的领域。
如果是左卫门右卫门的话——或许格外擅长这些也说不定。
“哦?”
突然。
咎儿望向远处后,停下了脚步。
“可谓说曹操曹操到呢,七花(七花:曹操是谁?)——否定姬殿下的消息确实灵通”
顺势望去。
笔直向前延伸的道路正前方——通往尾张所必经之路的中央,一名男子端正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二人的到来。
与这个国家文化格格不入的洋装打扮。
穿在脚下的也并非草履,而是洋靴。
长短双刀横跨腰间。
写有‘不忍’二字的假面遮住了面庞。
正乃自叶月以来便未曾相会的——左右田左卫门右卫门是也。
左卫门右卫门一言不发——连动都不曾移动分毫。
仿佛并非在此等待二人。
而是要在此伏击二人般。
“事先预料出吾等的行动,抢占先机吗——也罢。至少这样一来,也为吾省去了不少麻烦。先机被对方抢占的话,以后发制人予以回击就好——七花,准备开始攻略战了哦”
“我可帮不上什么忙的说——”
“只要在一旁静静看着就好了”
“这样啊”
这么说来,七花陷入了回忆。
占据了真庭凤凰身体的四季崎记纪曾这么说过——虽然已经失去了预测未来的能力,但这个时代依旧还有四季崎一族的后裔存在着。
如果此话属实。
那个人,现在又在何处做些什么呢?
虽说即使担心也无济于事——但七花对此却格外在意。
还有——那个人又会试图怎样去篡改历史呢?
同样也是未解之谜。
只是唯恐天下不乱罢了,咎儿曾这么评价他们,但只要不去询问四季崎记纪的末孙本人,真相便永远无法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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