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云水川 第四节 同饮酒攀龙居话江湖

一行人进了攀龙居，小二领着进入顶层的雅间，那两个护卫守在房门的左右，刚掩上房门。方云川和陆小凤使了使颜色。陆小凤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两人双双单膝跪下，抱拳口呼：“草民见过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老九，刘二等仍在云里雾中，见了这阵仗皆呆若木鸡，目瞪口呆。方云川拽了拽他们的一角道：“还不跪下，见过圣上。”

众人回过神来，诚恐不安，慌忙跪下身子，口中齐呼万岁。沈璧君虽傲然高冷，，奈何见了天子，终抵达不了皇家气息，也是焦虑的跪了下来。

天子嬉笑道：“都起来吧！你们江湖中人不是都讲究不拘泥于小节吗？”

但知他是天子之后，许老九，刘大，刘二开始坐立不安，如坐针毡一般。天子笑道：“且莫拘谨，朕也不会吃人。看把你们吓的，只当朕是江湖儿女，萍水相逢，聚在一起便是。”

陆小凤朗声笑道：“皇城来的江湖儿女”

天子瞥了一眼他，然后问方云川道：“这位壮士，仪表堂堂，两条眉毛端的俊美，可是你们江湖中人称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方云川忙道：“皇上，没曾想你还挺了解我们这个江湖的，正如皇上所言，此人便是四条眉毛，好管闲事的陆小凤。”

天子叹道：“都说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殊不知但凡宇内寸土，宇内之人皆朕之子民，江湖中人又何尝不是朕的百姓呢？所以能了解一些也并非什么坏事。”

陆小凤道：“皇上所言甚是，陆小凤普天下皆有好友，好友一齐少不了把酒言欢，可独独皇城中没有朋友，今日侥幸遇上圣上，不知能否结交一个天子好友，同圣上一起把酒对饮。”

天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道：“江湖中人，果然豪迈，你若是个秉直善善之辈，朕就认了你这个朋友。”

陆小凤，眉梢一弯，欣喜举杯，凌然豪迈的说道：“既如此，圣山，这杯酒草民敬您。”天子也是不甘示弱，虽贵为人尊，此番也是放下身姿，一杯下肚，大呼痛快。

天子又巡眼看了看其他几人，方云川慌忙介绍道：“圣上，这几人皆是草民挚友，此番进京特为了恩科比试而来。”

天子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好好，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你们有心功名，朕心甚欢，若有真才实学，定当物尽其用。来来来，朕敬诸位。”说着双手举杯，仰头便下，何其潇洒，倒丝毫没有半点天子的架子。

几个男人，几壶好酒，此刻却似乎把一旁的沈璧君晾在了那里。方云川放下杯子，狐疑的问道：“沈姑娘大婚将至，怎的置身京师。”

天子也是微微笑的瞪着她。沈璧君凝眉叹道：“说来话长。”

陆小凤见她眉头紧缩，叹息四起，怕扫了天子之性，便道：“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沈姑娘就莫要纠结其中，今日不谈他事，能与天子共饮，实为我等之幸，来来，沈姑娘，你也和皇上喝上一杯。”

方云川道：“陆兄说的没错，来皇上，咱们喝酒。”

天子也是乐得其中，深宫内苑又如何有这份雅致，说不尽的畅快淋漓，杯中之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

一直到夕阳初升，天子已然酩酊大醉，两个护卫进来搀扶，只听天子朗声大笑道：“朕心甚欢，朕心甚欢。”

方云川同护卫道：“我等一齐送天子至皇城脚下可否。”

两护卫皆大内高手，一眼瞧出陆小凤，方云川非等闲之辈，此刻护送天子回宫，路上万一出了差池委实恼人，若这两个江湖中人，一起护送，反倒是多了一丝保证。遂点了点头，一齐顾了顶轿子。送至皇城脚下，才道别离去。

陆小凤远远的目送着进入皇城的轿子，感叹道：“深宫内苑，纵是天子也感受不到一丝欢乐，看来真正的享乐人间，还不如快意江湖来的畅快。”

方云川莞尔一笑道：“天子骄子，也有无奈人生，走吧！是时候去看看那天下第一美人，沈璧君究竟所谓何事，我看她愁眉不展，怕是遇上了什么恼人的事情。”

陆小凤鄙夷的瞪着她道：“你可是心系霓裳，其他女子的事情，要你多管。”

方云川道：“自与陆兄结识以来，也是染上了好管闲事的毛病。”

陆小凤哈哈一笑，夕阳划过皇城的城楼，余辉洒下，金光灿灿，两个身影悠悠然的迈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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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门外，许老九伸长着脖子见两人慢悠悠的走过来，慌忙跑了上去。

“沈姑娘走了，方兄弟，他让你明日午时去城隍庙一聚，对了，她特意交代，只许你一人前去。”

方云川皱了皱眉，陆小凤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继而走进楼内，朝身后的许老九嚷道：“老九啊！老九，人家有美人邀约，我们还是早点歇息吧！”

许老九摸了摸脑袋，哈哈一笑，和方云川并肩入内。

当夜，月下美景，美酒美味，几人端坐酒楼后院，对月畅饮，刘二，许老九心中澎湃。老九道：“想不到我们居然能和皇帝一起喝酒，看来此次武举比试有望啊，有望啊！”

方云川泼了一盆冷水道：“老九啊，你别想的太美了，武科比试看的还是自己的真本事，虽然和天子一起喝过酒，但以我看来，这天子虽然没有架子，却也是一个难得的人君，断然不会徇私舞弊。若要有所作为，还是需要自身努力。”

陆小凤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刘二道：“三日后便是开考之日，说起来，我还是有点紧张。”

刘大憨厚的一笑，安慰着说道：“有啥好紧张的哩，尽力即可。”

许老九若有所思的说道：“对了，云川，能否说说你是怎么和天子认识的。”

众人齐齐的把目光投向了他，只见他缓缓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望向天际明月道：“皓月之下，君子之交。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