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云水川 第二十七节 兄弟重逢论文武双科

寒风呼啸，叶落乌啼，入冬之夜那冷风袭来，刺骨冰凉，虽然点着篝火，却也让人止不住哆嗦。方云川脱下一件夹袄，披在了沈璧君的身上。都说雪中送炭方知冷暖，沈璧君也是兀自里心头一热，心思：这人看着虽有些吊儿郎当，却也有一分君子之态。

方云川搓了搓双手，哈了哈气，四下环顾，只听的远方此起彼伏传来了呐喊之声，竖起耳朵，那声音愈发近了，但听“小姐，小姐”之声不绝于耳。

他看了看沈璧君道：“怕是你家护卫寻你而来了。”沈璧君非习武之人，听力没那么敏锐，过了一会才依稀听到这呐喊之声，一时间心花怒放，站起身来，往那边跑去。

那众护卫接了沈璧君后，一行人匆匆往回，独留下方云川。

冷笑一番后，仰头望月，复又想起了练霓裳，不禁从怀中掏出那一丝秀发，置于鼻端，深吸一口，以解相思之愁。一夜无话。

次日天明，急切的赶到刘二那里，一进屋门，乃见刘家两兄弟正在备着午饭。三人见面百感交集，刘大紧握着他的手，泪如雨注，说起往事，三人皆一番唏嘘。

刘大欣慰的说道：“云川兄弟，你这些岁月，苦虽苦哩，但总算皇天有眼，如今好了，也算是混出个人模人样了。”

方云川道：“犹记得当日在渔村，两位兄长的情深意重，实在叫我汗颜。”

刘二拍了拍他的肩膀，喜极而泣的说道：“往昔之事，不要再说了，以后你可定要帮我两兄弟当成自家人，若是再不辞而别，管你混得王侯将相，我兄弟二人自不认你，只当你是陌路人。”

方云川沉沉的点了点头。闲话间，门外进来一人，人未到，声先道：“刘二啊！我准备明日就进京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的。”待他进来之时，方云川友善的和他点了点头。他道：“原来有客人啊！来的不巧哩！”

刘二忙道：“都是自家人，有啥不巧的哩！”

刘大亦道：“你来的正好，正要吃饭哩！”说着走向厨房备起饭菜。

刘二颇为自豪的说道：“来来，许老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平素里我和你提起的云川兄弟！”

许老九，三十几岁，眉宇间有一丝精明，给人一种老成的感觉，他看了看方云川，叹道：“你就是刘家兄弟日日念叨的云川兄弟啊，久仰久仰。”

方云川莞尔一笑，心里却更为感念，想不到刘家兄弟平素里这番念叨自己，实在是心中有愧。

刘二兴高采烈的说道：“老九，你知道不！前些日子吴山大会，那个技冠群雄的人，那个桃花岛弟子。”

许老九点了点头道：“哪能不知道！”

刘二竖了竖大拇指，洋洋得意的说道：“那人就是我云川兄弟，怎么样了不起吧！”

许老九听罢，惊的再一次细细打量起一旁的方云川。

这时，刘大，搬上了酒菜，嚷道：“借过，借过，有什么事情，边吃边谈。”

但闻方云川为黄药师传人后，许老九敬佩之意愈发，频频与之对视，刘二道：“老九啊，你真的决定进京了！”

许老九猛然点头道：“当然啊！怎么滴，你不准备去了！”

刘二支吾一番道：“我估摸着如今云川兄弟回来了，倒也没了那想法，还不如每日里与他团聚，所谓乐得半生闲。”

方云川闻言忙道：“老九兄弟，你说的进京可是为了今次的文武双科会考。”

许老九道：“谁说不是呢！这不，本来和刘老二说好的，如今他倒缩手缩尾了。”

方云川看了看刘二忙道：“二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若是真有心去参与会考，不如成否，总要一试，为何到了这般光景，又胆怯了呢？”

刘大叹道：“云川呐！我们兄弟都是平凡人家，经不起折腾，只不过想安安生生过日子。”

许老九道：“王侯将相宁有种，再说了，我觉得这次恩科，朝廷就是给我们这些人机会的，依我看来，年前华兴社叛乱对朝廷触动很大，很大意义上朝廷是通过此次恩科给我们这些异域之人安抚的伎俩。”

方云川听了他的说法，也觉得言之有理，不禁对这个许老九刮目相看。许老九又继续说道：“依我看来，文科姑且不论，单武举一项，江湖中有那能耐的好手都视功名如浮云，也就我们这些有那么一丝三脚猫功夫的人蠢蠢欲动，所以说凭借刘二兄弟的贯神通，加上我许老九从福威镖局习得的半斤八两功夫，不敢说武举夺魁，但勉勉强强混个武进士，最终图个差事还不是手到擒来。这往后的日子总不至于那么拮据，处处受人白眼。”

方云川一边点头，也是赞同这种说法，江湖能人，天外有天，但大多都视功名与浮云，不屑出仕官场，这么说起来倒真的是一种际遇。再看许老九这人，长的是平平常常分析的却是头头是道，还在福威镖局待过，果然是有那么一点头脑的家伙。

方云川疑惑的问道：“老九兄弟还在福威镖局待过”

许老九咧嘴笑道：“是啊！”

刘二突兀间嘲笑起来道：“云川兄弟，你可不知道，这老九就是个软骨头，本来在福威镖局混的好好的，可是他偏生要离开，问他为什么，他倒说的有理，就说担心福威镖局会备灭门，怕自己备连累，你说不是软骨头是什么。”

方云川听罢，是故一想，不免哈哈一笑，这担心倒也是有道理的，按照剧本而言，福威镖局会因为一本辟邪剑谱而遭灭门，然而到了须弥，怕是这码子事也不定会有，只能说这许老九为人拘谨，须弥的世界，想来凭许老九的精明又如何能不知。

许老九心照不宣的和方云川笑了笑道：“方兄弟，有些事情虽不再如往昔，这须弥亦不再是游戏，本不该用常理预测，但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

方云川点了点头道：“老九兄弟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你与我刘二兄弟想来平素里交情不错，这次刘二进京的事，我给他决定了，过些日子我就陪你们一起入京。”

许老九心下大喜，兀自端起酒杯，笑咧咧的说道：“来来来，云川兄弟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