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优秀,所以配不上么?
不二周助脸上的笑容消退了几分,捏紧的拳头更加紧了。
他想起那天,手冢在看到自己和那三人对话时,所表露出的明显的紧张和不悦。后来,当他把那颗网球拿给手冢看时,手冢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竟有几分温情和怀念。
是吧,清纪这样清新开朗的女孩子,既坚强又温柔,当然会喜欢上和她本质相同的手冢国光啊。
不二垂下眼眸,重新挂起微笑,努力忽略掉心里面的那一丝失落。
——是的,只是有那么一点失落,那么一点不服气而已。
他在心里,对自己如是说。
“好啦,我到了。”走到宿舍楼的门口,清纪笑眯眯地转过身,虽是夜晚,却仍满脸阳光,令人移不开视线,“谢谢不二君送我回来,改天要请你吃饭才行。”
不二笑得云淡风轻的,看着清纪那张清爽的笑脸,点点头:“好啊,这可是你说的,说到做到哦。”
“说到做到,”清纪拍了拍胸脯,用大拇指指向宿舍楼,“那,我先回去咯?”
“嗯,再见。”不二浅笑着挥手。
清纪双手背后,歪头回了句“再见”,又朝不二露齿一笑,转过身迈着长腿轻快地踏上了宿舍楼的台阶。
一步一跳,短裙的裙边也跟着跳跃欢腾,裙下的一双长腿匀称好看,朴素的平底帆布鞋配纯白的帆布包,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粉饰。
不二周助目送少女的背影离开,直到那个轻盈的纤长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低低叹了口气。
——不二周助啊,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他自嘲一笑,自顾自摇了摇头。
“喂,不二君,你怎么还没走?”姚子秋趴在宿舍的窗台上向下望,手里握着几瓣橘子,正往嘴里塞,“我家清纪都上楼啦!”
不二一愣,抬头去看,看到了一面吃橘子一面朝自己招手的姚子秋,礼貌地也朝对方挥挥手:“姚君,晚上好。我…我这就回去了。”
姚子秋一副“我懂你”的样子,将剩下的几瓣橘子一股脑塞进嘴里,朝不二竖了竖大拇指,口齿不清地道:“小伙子,有前途,清纪肯定会喜…呜呜呜呜!”
还没等她说完,一双手便伸出来,直接捂住了姚子秋的嘴,紧接着一记锁喉杀,恶狠狠地把她带到了身后。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清纪出现在窗台上,僵硬地、干巴巴地笑了笑,“那个,不二君,你别听子秋胡说八道,晚安啊!”
说罢,她“刷”地一下子拉了窗帘。从宿舍楼底下,隐约可以听到姚子秋的惨叫声。
“啊!张清纪你这个死变态!”姚子秋怒吼。
不二挑高了眉,哑然失笑,转过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灯光依旧昏暗,渺小的光亮在漫长的黑夜中是如此的无力,长街仿佛看不到尽头,一直延展到未知的地方,令人隐隐恐惧害怕。
“…张、清、纪,是吗?”一个黑色长发的清秀少女看着不二周助离去的背影,将目光转向了那个拉上了窗帘,充满欢声笑语的宿舍,眯起双眼,冷冷一笑,“一直以来,还真是小看了你啊。”
如果张清纪遇上这少女,定会无比尊敬地鞠躬,叫一句“部长”。
是的,这个黑色长发的清秀少女,正是女子网球部的部长,青学高三中文班的骄傲,比幸村诗织更为耀眼的存在,陈赢。
与公主般的幸村诗织不同,陈赢更像是与生俱来的王者。虽然面相清秀,做人也是低调平和,但行事却雷厉风行,一是一二是二,决不允许任何差错。
即使是善于广交好友的姚子秋,也不敢在陈赢面前多有越矩的行为,并非是畏惧,而是由于打心眼里生发出来的敬仰和钦佩。或是刻薄如岳安安,提起陈赢,也不免自惭形秽,说不出半个不是来。
可是此时此刻,在没有人的夜晚里,陈赢的目光冰冷而充满了怨愤,恍然不似她平时平易近人的模样。她恨恨地咬紧牙,握住了拳,低声吐出了两个名字,悠长而飘忽的:“幸村诗织…张清纪…”
……
然而,清纪少女不知情。
她正在宿舍里发了疯地追打姚子秋。
“卧槽!你疯了!”姚子秋一面护住自己的衣服,一面四处躲闪,“有本事别扒我衣服,咱们一对一!”
宿舍里外形最清瘦可怜的杨桃,阴恻恻地插嘴:“别傻了,你以为你打得过清纪?”
言雅和郑爱彤则捧腹大笑不止。
可能是打累了,清纪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往自己的脸上扇了扇风:“姚子秋你个大嘴,差点就把我的事抖出去了,要不是我及时拦住,估计脸都要丢光了!”
“有什么的,”姚子秋也累得够呛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自己睡的上铺,直接瘫倒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反正你本来也想搞他。要我看,他多半也想搞你。你俩两情相悦,就差这临门一脚了。我这是在帮忙,怎么还成了大嘴了?”
清纪“切”了一声,脸蛋上有些失落:“你别逗了。不二才不想和我怎样呢。今天我才看出来,人家不二君啊,喜欢的是幸村诗织!”
“卧槽他麻麻的?!”姚子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两腿一盘,双眼放射出一抹“草泥马”的光芒,“幸?村?诗?织?不二周助疯了吧!”
她不相信,她绝不相信。
她们宿舍是遭了什么狗屎运,次次都撞上幸村诗织这个家伙。
奇了怪了。
上次吧,是她姚子秋不地道,横刀夺爱。
这次,是清纪倒霉,被幸村诗织抢走了男神。
莫非,真的应了江湖上的那句话: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啊呸呸呸呸!”姚子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别说丧气话!清纪啊,你哪只眼看出来不二周助喜欢幸村诗织了啊?”
清纪沮丧地低下头,将今天晚上幸村诗织和不二周助间的亲密互动叙述了一遍,整个人都不好了,却还要硬撑着扯出一抹笑容来,简直比哭还难看,她苦笑着说:“没关系啦,反正我也和不二君不相配。幸村君很好啊,人漂亮学习又好还很会打网球,跟不二君站在一起真的很搭……”
“停!”姚子秋打断了她,“你啊,真是灭自己志气涨他人威风!要我看,幸村诗织和不二周助之间,根本就没什么!”
“啊……?”清纪愣了。
“你觉得,面对喜欢的人,哪个傻逼会好意思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吗?”姚子秋剥了个橘子,往嘴里塞了两瓣,摆出指点江山的嘴脸,“如果没有在一起却这么亲,只能说明他们两个情同兄妹罢了。”
“……”清纪没说话,表情仍是愣愣的。
情同兄妹?
这么说好像也对。
听英二说起,初中时,在U—17的训练营里,真田一直都扮演着领导者的角色,作为众人精神上最重要的支撑,带领着包括不二周助在内的大家突破困境。
在这样同甘共苦的情谊下,不二会和真田惺惺相惜也实属正常。
后来幸村诗织嫌呆在立海大太丢脸,要求转学,真田还特地来青学拜托网球部的几位部员们好好照顾不懂事的幸村诗织。包括手冢国光在内的所有网球部成员,都对诗织多加照拂,不单单一个不二周助啊。
“最好是这样吧。”清纪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翕忽着,仍是有些不安。
……
第二天一早,清纪睡眼惺忪的耷拉着眼皮,正遇上同样灰头土脸的岳安安,以及跟在岳安安身后的壮汉一枚。
“阿仁?”清纪揉了揉眼睛,又定睛一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枚壮汉的确是拥有着奶奶灰秀发的亚久津后,才开口问,“你居然来上课了?”
“啊。”亚久津很牛逼地昂头看天,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岳安安瞪了奶奶灰壮汉一眼,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说:“快期中考了,阿仁得补习啊。我不能老放养他吧?”
放养?
捕捉到安安的用词,清纪失笑,又怕亚久津那家伙生气,只好用手遮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假装成一幅严肃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咳嗯…!是的,快要期中考试了,阿仁是要好好学习的!…诶咦?!”
说到这,清纪的脸色陡然一白。
“怎么了?”岳安安被她吓了一跳。
“期,期中…考试啊…”清纪颤抖着重复了一次这四个字,脸色已经成了死灰,她哭丧着脸,痛心疾首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我现在…还…什么都!不!会!”
岳安安惨白的脸皮又扯出了讥诮的笑,仔细看同样带有一丝淡淡的苦逼:“你以为我就会了么?咱们是一个宿舍的,哪有谁学习了?”
“求人吧。”亚久津仁两手插裤袋,冰冷地吐出三个字。
是的,求人吧。
求爷爷告奶奶,四处抱大腿,求笔记,要范围。
人生总会有出路的。
“求什么人呢,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吗。”一个温柔的女声跳跃着传进几人的耳朵,他们抬头去看:
——长长的黑色直发,细碎的长斜刘海挡住半边额头,面容清秀,纯黑的瞳孔深不见底,苗条的身形与青学的校服很搭。此时正笑盈盈地看着清纪众人。
陈赢抱着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浅笑着说:“让我来帮你们补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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