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潮遗事 回去喽

我把所有的装备一下子全塞进了路虎的后备箱，清点了一下：两箱子弹，十把自制手枪，七把乌兹冲锋枪，我的刀，三把匕首，两把狙击枪，配上一百多块一发的麻醉子弹，还有一部，加特林……

“你这是要把整个工作室都搬走啊！”萧涯自己推着轮椅，站在我后面，眼神中有些心痛，“最近工作室没什么存货，仓库里还有一大堆，不过加特林真的没必要拿，库存也都只有三部。”

“还有三部呢，拿一部装装逼也没什么事嘛。”我整理了一下道，“以后也用的上。”

“嗯，但我有种预感，你们以后就要用实弹打了。”萧涯双眼往边上瞟着，心不在焉，他说感觉这件事会是一件重大事情的开端。我意识到什么，如果说莫法和我外公真的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那么也不止只瞒着我，还瞒了全族人。

我上了车，坐在座位上。脑子里已成习惯性地装下了一大堆的事，不过我还是看着天傻笑了一声说：“终于可以回去了。”不知为何，我不想再在印十一待下去，我要回学校，骨子里莫名的叛逆。

海羽上了车，就开动了。在路上，不断地重复清醒，发呆，睡觉，吃零食；清醒，发呆，睡觉，吃零食……终于在快到目的地时接到了陈余井的电话。

“喂，要不要回来呢，回来我做饭给你们吃呀。”马上就听见了陈余井的声音，我差点没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每次看跟陈余井有关的东西都拿不起手机了。

“嗯，下高速了。”我心里是一片坏笑。

“啊！？我说今天眼皮一直跳，还好我还买了六斤小龙虾，我现在做，等会我找人来聚一下。”他的话中是一片嘚瑟。

“哇，你还会做小龙虾，小瞧你了嘛。既然你这么忙，就叫张无与准备一下，等我们到了，帮我们搬一下。”我压低声音，“军火。”

“啊，军火。你们怎么没被警察叔叔拦下呀？”陈余井的“警察叔叔”听得我直冒鸡皮疙瘩。

“嗯，等会我们慢慢商量，你就直接叫那些可信的人过来。再之后慢慢聊你这几天的构思。”

“呃，正好我构思好了。原计划本来还需要去黑市买枪呢，结果姐姐你直接拖了一车的枪回来，城府很深嘛。”

“那是，也不看看现在我和海羽的身份。不聊了，回来再嗑。”我挂断电话，看来万事俱备呀，不用愁了。有一瞬间发现了我们每个人直接渐渐形成的默契，就像先天性获得一样。

“至今为止你所做的事，竟然还是都有打算的。只是似乎你要完成的事，并不是那么轻易。”张海羽说着，我有些云里雾里。

我意识到张海羽一定知道些什么，也不管什么套路不套路的了，我直接问：“莫法是不是告诉了你一些什么，为什么你就像把所有事情都猜到一样。别告诉我你还会占卜。”

“知道分子重组吗？”张海羽问我。我自以为是心说：上钩了。但什么是分子重组，我是真不知道。这和我要知道的东西有关系吗？

“在很多的异教中，分子重组被定义为了永生之术。而分子重组到现在都是印十一的核心技术。”张海羽关了上我这边的车窗，我等着下面的宏篇大论，但再也没听到什么信息。

“这么说，我就糊里糊涂地做了家老，还啥也不知道？”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家老做的也太傻了吧。而且照你这么说，我就是要保护那个核心技术，不让它外泄。否则世界就乱套了？那内个分子重组真有那么厉害吗？你说在异教才被定义为永生之术。”

“也许就是这么厉害。但话又说回来，永生？”今天感觉张海羽有些半调子，说什么话都没有下文。我便接着说下去：“永生有什么的。人活着，连老死都成了奢望，还有什么可以期望。就像我，25岁了，长了一张未成年的脸，没人带着，连酒吧都不让我进，出示证件还能被说成是伪造的，喝高级调酒师调的酒都快成了学生时代考满分的幻想。童颜也是很无奈呀。”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张海羽停下，差点跟在大卡车后面闯红灯。

“我保养太好？还是我也永生？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这样。不会吧，你知道？”

海羽却摇了摇头道：“我就知道这些，随你怎么猜。莫法没告诉我什么。”我试图去观察张海羽的表情，一般撒谎的人，在细微观察中，都会表现出不淡定，眼神会从你这里逃避到另一边；厉害一点的，便是在中间有一个细微且并不明显的表情变化，也很难看出；如果档次再高一点，就真的是没有任何反应，靠直觉分辨，当然这是少数。如果说张海羽骗了我，那他档次也太高了一点。而我这种心理学大师，在撒谎时，我都会自我催眠，把自己带入自己所要说的情景中。即便是这样，我在张家另一些更厉害的心理学大师看来，也会被戳穿，主要就是在于我的表情变化中。我不敢妄下定论，第一，张海羽的能力真的太难以让我去有想象空间。第二，谎的最高境界真的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除非是怪胎。那问题就是，张海羽是否就是那种怪胎。如果一个人经常性的去欺骗人，是有很大可能达到最高境界的，不过张海羽着实不像那种人。假如说张海羽真的在骗我，就可以过于夸张地说他是卧底，一切都是在瞎说，可能性有些大，那与之冲突的便是他族长的身份。若不冲突，那么就是说，莫法在骗我，甚至可能全族人在骗我，可能NIP的人也在骗我，便形成了一种可笑的，叫“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局面，那算闹剧，可能性极小，完全可以推翻。那最后的最后，只能总结为：一，张海羽没有骗我，也值得信任。二，张海羽骗我，但不是卧底，只是为了不让我像失心疯一样，连事也做不成。

那还是在纠结于“张海羽是否骗我”的问题上。所以没什么好纠结的了，至少张海羽值得信任。

正想着，我们已经到了NIP的楼下。张无与已经在门口等了，不知为何，脸上有些得意。

“张无与，气色不错嘛。”我把一箱子弹揣在他手中。

“哎，没办法。我和陈余井打了十二个回合的游戏，陈余井全输了，于是我赌到了他六斤小龙虾。你们有吃的，全靠我。”

“啊？陈余井智商下线了？”我有些奇怪，师爷打游戏就没战略吗？

“呃，你也不看一下我是干什么的，陈余井那个二货打得过我？不过他输那么多局，居然还和我一直打，也太傻了。”张无与撇撇嘴，表示无奈。

“很容易理解呀，这就是赌徒的思想，越是输，越想扳回一城。”我轻描淡写，反正有小龙虾，和我没关系。

“啊，对呀。不过那样也太没劲了。”张无与换了一个方向道：“张海羽，来不来杀一盘？”张海羽点点头，收拾好所有东西，和张无与一起上了楼，我也跟上去。

“啊啊啊啊啊！张海羽，你终于回来了。来来来来来来，帮我打张无与。”陈余井差点没有扑上去，我站在后面被吓到了。

张海羽移开陈余井，坐在电脑桌前道：“来吧。”我看他登陆了现在很热门的一款叫“独凉”的游戏，他的昵称叫，闹空城?好霸气的名字。而张无与的叫唯我独尊。我承认我更喜欢张海羽的账号，探路者的职业，用的武器居然是自制的长刀，和他自己现实用的那把一毛一样。张无与是道士，武器是法杖，虽然不是自制的，但是也是很高级的武器了。

开局。张无与直接上，但并没有占优势，张海羽是一个闪现到他背后，我屏幕看得头晕，直接看他们敲键盘。“独凉”的操作必须使用键盘上每一个按键，张海羽的手速像是张无与慢，但使出的招数比张无与复杂，所要按的键便也复杂。且我发现张无与的键盘明显改装过，并不是“QWERTYUIOP”（键盘名称以键盘第一排英文字母命名）键盘，而是把每一个常用的按键集中在一个角落，直接左手操控，右手移动鼠标。没一会，我听到了RK结束的声音——平局。

“哇，厉害了。陈余井，我们打一局。”我叫板陈余井，陈余井便也答应了，想来我应该没有张无与厉害，就笑嘻嘻地登陆了。“嗯？张海印，你叫不二臣？”陈余井看了我的账号，莫名惊讶。我知道他在惊讶什么。不二臣是现在很火的一个网络小说写手，文章语言异常犀利，但文笔一般。后来才知道，她所有发在网站上的文章都TM是草稿（网络评论），而我就是不二臣。“没错，不二臣就是我，怎么，要我售书签名呀？”我表现自然，姐就是任性。

“这倒没有，我不是脑残粉。”陈余井道：“你有没有看《无问》？”

“呃，看过，我还打赏了。怎么，你写的？”我猜测着，看那些排兵布阵的部分，确实心思缜密。

“嗯，有人找我签约，我要不要签？”陈余井问。

“嗯？你问真名比较好，我不清楚。我是投到出版社以后把网上我写的小说全部删除的。”我委实不太清楚，因为我写在网上写文章几乎全是写着玩，所以总是被吐槽“怎么可能会……”之类的。

“哦，怪不得呢。原来你还认识真名，那你见过真名绝唱本人吗？”陈余井早就忘了打游戏这件事。

“呃，他就在这座城市。不过不用麻烦他，签约应该有协议，你给我看看，我给你解释一下里面内容。真名绝唱这种还有空写文章的闲人大律师还用不上。”事实上我只是懒得找真名，一天中高达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不在线，找他像求佛一样难。

“啊？真名还是律师呀？”陈余井把协议的文档打开，我敷衍地“嗯”了一句，就去看协议。

“我大致看了一下，好像没问题。”陈余井挠了挠头，“要不签了，还能赚点钱。”

我没有回答他。用了半小时去看那份协议，天，简直是在玩文字游戏，不知道陈余井是怎么看的。我用了缩句，倒句，扩句，找近义词，找反义词，化双重否定为肯定，“把”字句变为“被”字句等多种语言理解方法去看这份坑爹的协议。良久才对陈余井说：“哥哥，你是有多缺钱。你的小说签的话，版权就值几千。人家还能把你的笔名，书名，内容给买了，还可以随意转让，不需要你的同意。还有，人家就是买了你的版权，可以随意篡改。协议里的很多话都模棱两可的，到时候你说也说不清。你有好好看吗？我看了你的文章写的好像是初恋，女主感觉性格像沈晶虹啊，你真的舍得别人把她也给改了？”

“唔，不要，还是算了吧，本人不缺钱。”陈余井摆了摆手，正好开饭，人都来齐了。一只很小的哈士奇窜到我脚下，我的少女心彻底解除了封印：“啊，好可爱，哪来的二哈？”

“我的狗啊，叫北奇。我表哥本来养的，结果刚开始养没多久，就被通知出国留学了，就把北奇送我了。”陈余井抱起它，毫无违和感，我笑笑。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