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旦之鸿蒙归一 测试

“这说明你还未掌握要领，心慌气乱、神形不定时都无法长时间飞行，乘风、御气这二项在腾空后无论以谁为主，身体内外气流都不能紊乱....”慕思平郑重其事地介绍着。

“好了，到啦。”贝清莪猛然刹车，慕思平上身晃了一下，随即稳住了。

“你倒是很稳。”贝清莪赞叹了句，转向一间棚屋，“诺，就是那里，报名处有四个点，这儿是西北角，赶近的进去。”

棚屋内人不多，进去是乌木的长柜，两个中年人坐在柜台后面，屋右侧摆了一张圆桌，三五个中年人小声地聊着，已有一名考生报了名，朝那圆桌中的一人鞠了个躬，绕过慕思平二人径直出去了。

“跟我来，报名表的事听我安排。”贝清莪嘱咐了一句，领着慕思平来到柜台前面，“借问一声，报名表是在这儿领吧？”

左侧的一位中年人点着头，从一沓纸堆中抽出两张，拈在手里，淡淡地问了句，“两人么？”见二人点头，便将纸递了过去。

“用符笔填，”少女说了句，拉住慕思平来到一边，“有些内容没必要那么较真，譬如籍贯，连我都叫不出红尘的诸多地名，更遑论审核这些材料的足不出户的老教司（是教司，斗庭关于学生来历出身的审核人员，大多是档案馆的老学究），所以，根据你想要透露的信息，看着填好了。”

少女说得轻松随意，慕思平却还是一头雾水，姓名年龄性别籍贯这些好说，道者种类，他是个什么类型的道者？裸虫？或者度者？下面是..甲羽类别？慕思平停下笔，偏头看向一旁，少女慢条斯理，手握着笔头后端，一笔一划，表情认真。

慕思平摇摇头，不去打扰她，决定将表格好好看看，争取...争取啃出一个洞来。

那边少女似乎不急不慢地填完了，这才回过头来看他，“好了吗？要去交表了。羽士甲士那一栏你随便吧，不过看你那一手飞行术，我怎么也不觉得你像甲士。”

慕思平点点头，目光好似不经意往对方表格上一瞥。

贝清莪好似有些倦了，转身打了个哈欠“有些事，只能自己决定，有些时候，我们往往在不经意间就站好了立场，起码在立场鲜明的人眼里是这样。”

慕思平郑重其事地拿起笔，姓名...年龄...一挥而就，在世近亲，六岁时的慕思平仿佛灵智未开的猿猴，姑表姨亲一概认不全，十二岁后，似人非人，遑论亲戚了，慕思平画了个小叉；道者类别...慕思平笔尖一顿，不太好用的狼毫笔尖下，紫色的元气缓缓流淌，遮盖了那一栏，末了，是个大大的艺术体“羽”字。

“填好了？交卷咯。”贝清莪靠在立柱上，看到慕思平转身便伸手拿起了慕思平的表格，合着她自己那一份，向户外走去。

两份合一的一刹那，慕思平看到，道者类别那一栏上，是青绿蓝三色构成的羽织图案，那织绘的‘眼’，透着鲜艳的苍翠色。

走出门，慕思平深深吸口气，感到些许疲累，可是感觉上元气和体力却还充足。

“等等，”贝清莪在后面喊他，“还要交表格，持表必须是本人，据说是防治舞弊。”一面说，一面将表格递给他，慕思平回头一看，长长的队伍延伸到巷子那头，蜿蜒着看不到首尾。

“喂，你凭什么插队？”贝清莪在队伍偏向后段的位置，后面还有不少人。

慕思平看向前方长龙似的队伍，感觉前途渺茫。

贝清莪拉拉他的衣角，“还有不少功夫，待会进门后要是他们刁难你，你就找个机会糊弄过去。”

糊弄？慕思平严肃地看着她，这可不是好办的事情。

“嗐，你怎么还在这？仗着这儿没人管不排队是不是？”刚才呵斥慕思平的那个年轻人走到了他们身后。

来人眉眼带笑，脸无凶煞，单手叉着腰，另一手却作势推开慕思平。

怎么过报名处？已经走到这里，退出势必不可能，糊弄...忽略，慕思平决心一试。

眼前人手一晃，慕思平下意识推开几步，以为是袭击。

“这位仁兄，麻烦去后面排队。”来人推了个空，见慕思平离开队伍，便挥挥手，指指后面，示意他离开。

从后面开始，想必排到时已天黑，慕思平不愿耽误时间，那也就只好....慕思平摸摸锦囊口袋，翻出一个蜃贝，贝壳微微张开一个小口，白色的雾气笔直冒出散逸于空中。

雾气在无色无味中变得稀薄，复又凝聚，绕着对方脑袋转了一圈，才回到蜃贝里。

“咦，走了？”那人左右看了看，“但愿他天黑后能排到吧，呵呵。”说完，却笔直地朝末尾走去。

慕思平默默点头，对付未成气候的小道者还行，那么成年道者势必要加大点剂量。

贝清莪看着慕思平若有所得的神情，目送着那家伙头也不回地走向队末，轻笑着说了句“有办法啦？”慕思平点点头，周身环绕着元气罩，清风汇聚，吹散了他的气息，伴随着元气变换，慕思平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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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思平径直走向大门，头先一个少年道者正在等着里面喊号，慕思平径直走过，鼓起两腮，轻吹口气，一阵和风将少年道者吹出几步远。

“咦...咦？我这是怎么啦？”少年道者踉跄后退，身后同伴连忙扶住他。少年道者就势撒住去势，一边扶住脑门，昂首赞叹，“好暖和的风，和风送暖，今年一定高中，哈哈。”

门里刚出来一人，门院内法官又要唱名了，那破锣似的嗓子还未喊开，喉咙却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直呛得连连咳嗽。

慕思平卷起沙尘，在形成的风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入对方张开的口中，恰到好处。眼见对方捂着脖子弯下腰去连连咳嗽，慕思平悄悄从身旁绕过。

里弄的测试人员却等得有些不耐烦，大声喝道：“下一个，快点！再不到视为自动弃权了！”

“我在这！”慕思平沉声回应，测试的男道者回头一看，一身冥色袍服的少年道者静静站在身侧。

那男道者吓了一跳，瞪视慕思平，“在人身后也不出声，吓死人！”

“报名表。”另一个测试人员围上来，伸手朝慕思平要表。

“嗐，我来，我来。”男道者挥挥手，不耐烦地凑上来。

“唔，这张表，唔....”男道者突然形同醉酒，晃了下脑袋，身体一步三颤地，“好，去吧。”

“你没事吧。”另一位男道者走上来晃晃他，却没注意到自己也是深一脚浅一脚如陷泥淖。

“赶紧赶紧，下一位！”头前的男道者朝外大喊着。

“一会还去喝一杯？”“当然当然。”

慕思平走出门口，两个形同醉汉的道者摇摇晃晃地说着。

“呼——看你的样子，事成了？”贝清莪朝着迎面走来的慕思平说着。

慕思平点点头。

“你真行。”贝清莪啧啧称叹，“本来我还想授人以渔呢。”

慕思平看一眼队列，“我去那边等你。”

那是一个空旷的地方，离人群有几十步距离，慕思平挑中这块视野开阔的地方，脚下是扁扁的干糙的砂砾岩。

因为报名的关系，学生、小贩、家长，人流集中在彼处，慕思平定眼看着，筛选出可能有天分的道者，以便以后上门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