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之天涯战神 第八章：夜风为饮宜浅醉

夜风渐凉，月华如练。

天空如泼釉一般，满眼尽是一团浓稠的黑色，浑莽莽罩着整座破败不堪的村子。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凌乱躺着七七八八的尸体，有男人，也有女人。仿佛这个夏天还没过去，就被一下拉得很长，然后冷不丁掉进了秋天。地上的荒草凝了霜露，踏上去窸窸窣窣，萧索得很。偶尔听得远方传来一声声兀鹫的长啸，悼念一般入了耳，经久不散。

朦胧间，似乎有四个忍者向村口走来。为首的是一个约摸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剩下都是十五六岁一脸稚气未脱的少年。他们或抱或背几个襁褓婴孩，正吃力地，却又步伐坚定地向村口走来。月光依旧清冷，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远处一看影影绰绰仿佛鬼影一般。

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近了，更近了。

或许只需要到了村子的马甸，到了落脚的地方，就可以稍作休整。也或许，只有到了落脚的地方，心自然就会安定下来。远方又传来一两声兀鹫的哀嚎，似梦一般听到，很不真切。每个人的悲伤都写在脸上，怅怅然像是一副面具。

当我们即将来到马甸的时候，前方忽明忽暗燃起了火光。一群人突然精神大振。看来是有人发现我们的存在了。

然而，我们等来的却不是热烈的欢迎。那是战争中幸存下来的生还者，他们燃起灯笼，打起火把，三三两两聚到一起，似乎命运般等待我们的到来。

“你们，你们——竟然还敢回来这里？！”这是一个愤怒的男人，不，准确的说已经感受不到他的愤怒了，因为他的脑袋只剩下大半只，右侧一小半被齐整地削去，已被细心地缠好绷带，绷带上的血迹结了痂，混着白白黄黄脑浆似的东西，结成一团浓乎乎的浆块，寒夜之中，火把之下，看起来格外渗人。

“我——我们……真的很对不起……”小敬子慌乱地回答着，我听了只会更加难过。

“我要道歉有何用？要对不起有何用？还我妻子命来，还我女儿命来——一句抱歉，这所有业障都能凭空消逝吗？一句对不起，能让他们重生复活再次来过吗？！”

小敬子哑然。我亦哑然。

“滚——！滚出这村子！你们这些带来不祥的人！”

“滚——赶紧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可恨的外村人！”其他人的情绪也被煽动起来，一个个眼神里对我们都充满了憎恶。我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才能让我们与村民们关系的天平保持最大限度的平衡。看着身边的解衣和小敬子，他们也是满眼莹莹烁烁的，月光下格外刺眼。

“对不起！如果有什么是我能补偿你们的，不，不论是什么我能补偿你们的，我都会尽力去做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补偿？呵……来来来，你们过来看看我的眼！”突然有个浑厚的声音在耳朵旁边炸起，接着迎面走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双手均被折断，左眼稀碎溃烂，密密碎碎插着好多骨碎，胸前一大片凝成痂的血渍。一阵风吹来，两只袖子空荡荡的，稻草人般摇摇晃晃。“这些……这些都是拜你们所赐，倘若你们不来到这个村子，不去插手天神大人的事情，不阻止我们血祭婴孩，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我躺在死人堆里，不敢呼吸，不敢出声，一动也不敢动这才捡回一条命！你们少装可怜了！看看你们自以为是的天真想法害死了多少人！我何其无辜？他们……他们又何其无辜！你们……你们是村子的罪人！”

我看着他们，我看着这些站在在我们面前的，这一群在战斗中幸存下来的人。他们或被折断了手脚，或被打瞎了双眼，他们仅仅只能做到自保，再也无法享受到一个正常人本应享有的欢乐和梦想。“那这孩子——”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平复自己以及众人的情绪，“谁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是不是村子的人还另说呢！再说，村子现在这样，留下也只是无用的人了！”想想也罢，人性尚且如此，在灾厄面前，尤其是在不可预知、人力不可更改的灾厄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求生意志，真的让人很寒心。有谁说过的人定胜天，那不过只是在人力可以改变一切之时的吹嘘，当一个人最根本的决心和意志被无情动摇时，那份自保所需的勇气，也许只会变为一场啃噬一切的巨火，会将一切燃烧殆尽，悄无声息。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就会有火在燃烧，那火光会照耀着村子，然后新的树叶会再次萌芽……”暗夜里，又想起在木叶村流传的这句话。可是，一切还会有希望吗？还会有新的开始吗？

会，一定会。我始终坚信着这句话。有形的东西迟早会凋零，但只有回忆是永远不会凋零的。冶影村的村民有了这种痛苦的回忆，也许有一天在他们身上，在他们后辈身上，就会推己及人地明白这种感受和痛苦。也许等到那时候，他们就不会再像今天排斥我们这样再去排斥其他人。想到这些，我转身同大家一起，走进了身后那抹黑暗之中。

“我只希望我辛辛苦苦修炼忍术，其他人就可以不用同样花时间花精力去努力修炼，我受罪顶着天下人谩骂而去战斗，就是希望更多人不用再受那份同样的罪。可是，到头来……”解衣说着，眼睛竟然红了。

月照当空，遍地霜华。

看着手里安睡的婴儿，我始终放心不下。突然间，心里便由什么堵住一样，软绵绵的，忍不住怒由心生，“走，喝酒去！”我低吼一声，夜风为饮，或可追悼故人。多少纷念离别都可以随着那一瓢浑浊的液体灌入肠胃，然后可以一醉忘记。夜半时分，我们来到一片湖边，实在累得走不动了。松软的泥滩如同铺玉，远处是一泓碧泉，映着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美则美矣。靠近岸边的地方生着一蒲芦苇荡，夜风吹来的时候随着摇摆，仿佛是那些白天的亡灵，诉说着对这个尘世的不舍和留恋。小敬子找了一背风的地方生起了火，我们四个大老爷们横七竖八躺在那里，旁边是一个流沙池，松软的沙喷中端放着沉睡中的五个婴孩。他们是这个村子的未来。夜风吹来，芦苇荡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依旧是那些亡灵，声音清脆地吟唱着如梦的歌谣。

突然，寒光一闪，仿佛有什么东西向我飞来。“戒备！”我苦笑一声，顺势滚到一边，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看来我这条小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吗？见那寒光一现，一把菜刀直直斜插在我面前。“不知哪位高人，深夜造访可是有何指教？还请现身相见。”“哼。”说吧，似有白衣一闪，一个冷若尘霜的声音突然炸起，“就是你们，触怒了天神大人，差一点就让整个冶影村万劫不复？”

“是我们。但我们本意是为了与默的战斗才来的。只是……”“只是？”“只是战斗力太弱，最终没有能够救出大家，抱歉。”“那你想怎么样？”“匪首已诛，大家可以安心了。”

“呵……真是天真。”那白衣人自顾自走了过来，竟然是初来村子遇到的那个疤脸拉面店老板。他一身白色斗篷，在黑夜中很是扎眼。“默组织中，除首领敏小鱼之外，有剑心、开心、谈如水、宇智波杰森、神秘而伟大等人。这些人各怀神秘的力量，随便拉一个初来都是将某一种能力发挥到极限之人。现在，你们杀了谈如水和神秘而伟大两人，后面的，可以说能遇到的敌人一个比一个强。就你现在的能力，不管对付哪一个都异常吃力吧？”

“是……”我无法对谁都言说自己无法凝聚查克拉的事情，毕竟人心隔肚皮，小心点总是没错的。“也罢，今天我带了好酒，月明星高，正值一醉。”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宵有酒今宵醉，且管他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那老板魔术般在怀里摸出一大坛酒，又变戏法般摸出几个海口碗，拿起酒坛的大手一挥，各个碗便满了。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是好酒，也是烈酒。我举起第一碗，像着天上的明月敬了一敬，突然声音沙哑地低吼一声，“蛤蟆兄弟，这一碗哥敬你！”然后呜咽着，再也发不出声音。然后，我倒起一碗酒一饮而下，恨不得把这些年的风霜，被村里人的歧视，这一切的一切都饮入腹中。结果却反被一口酒呛得咳嗽不止，解衣在旁边拍拍我的背，一脸关心。

师父倒是淡然，也不多说话，只是偶尔一笑像世外飞仙一般，好看。我看着他的样子，想起了我的小时候，想起了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村里人，还有过去的种种……还没缓过神来，大家就不停给我添酒，让我喝很多很多然后七嘴八舌让我去跑步。他们说只要能不停跑不停跑，喝下去的酒就会变成汗水排出去。这样，再想起难过之事的时候，眼泪干了，我就只剩下缅怀和纪念，还有那种心痛的感觉。实际上，我并没有喝到放任自己去河边跑步的地步。我喝完酒，在舌尖那一口辛辣的麻痹感之后，我突然感觉轻松了不少。之前很想喝酒，是因为蛤蟆小弟，加之想到了之前的种种不公平礼遇，胸中愤懑难平，所以就像找个理由把自己溺死在酒里，就像把自己溺死在悲伤里一样。但这酒一喝完，那种辛辣的灼烧感又刺激着我的胃，突然脑袋一歪，吐了一地黏糊糊的酸液。

“战神兄弟，还有什么难受的，趁着今晚好好释放一下吧。别让自己背负那么多，那些往事太沉重，不适合你。”解衣在旁边总结性说了一句，暖乎乎的。我想我一定是醉了，不然怎么感觉眼前的他是五光十色的呢。我握起他的手，露出特傻的一笑，说，不会的不对的，解衣，你真好。你……然后大家都歪过脑袋来，不知等着我下一句说什么煽情的话，然后我说了一句，“解衣，你真好。你的手热乎乎的，真的像个暖水袋一样哎。”大家瞬间一脸黑线，疤脸大叔叹了一口气，提着他之前扔来的刀去河边抓鱼去了。

而这时候，不远处的河边，我正站在那对着河里哗哗哗地撒尿。

疤脸大叔很快回来了，带着一串插着好多草鱼的枯树枝。那鱼看起来很肥很鲜，跟店里卖的完全不一样。大叔回来就架着火开始烤，气定神闲地指挥我们加柴添火。他一边悠闲地烤着，一边头也不抬地向我递了个话，“战神兄弟，之前都是一些误会，你别往心里去。”“自然不会。只是心中总会疑问，如果大叔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说。”“没什么方不方便的。之前村里来了很多村外的人，他们来到村里见忍者稀少，忍术又稀疏平常，所以老是欺负村里人，抢些东西什么的。后来，默的成员来了之后，倒是本着天神大人的名号平息了外乡人的侵扰，同时也种下了血祭命格至阴至阳的童男女的祸根。村里人胆小懦弱，一向不敢对外声张，所以才造成了今日默的横.行。”他叹了一口气，“之前因为一些误会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此外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熟了以后你也甭跟我客气，叫大哥就行。”呃……这是在抗议我刚刚叫你大叔嘛？

只一会儿，鱼烤好了。香气四溢挑.逗着我们每个人的味蕾。解衣抓着一根木杆张嘴就想往嘴里送，却被疤脸大叔呵止了。然后大叔神秘一笑，“我给你们带了好的佐料，你们稍等一下。”说罢又变戏法般摸出一个佐料瓶，一个劲往烤着的鱼上倒。“这种秘制的佐料可是我多年潜心研制的，快来尝尝，平时想吃都吃不到哦。只是可惜了，平时孩子也整天呆在村里的忍者学校，他妈妈也有好多事要忙，弄得我每次都孤孤单单一个人吃饭，不过这下好了，有你们在，我可以请你们好好尝尝了。”

我见那调料黑乎乎的，用火一烤便噼啪噼啪地爆开，胃里就一阵翻滚，但禁不住疤脸大叔一阵炫耀和自夸，只能无奈地接过来，象征性地咬了一口。然后一股怪味瞬间通过味蕾传了过来，那味道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我抬头看了看其他人，解衣估计是饿坏了，先是大咬了一口鱼肉，嚼了几下就囫囵咽下去，然后像是吃到炸弹般伸了伸脖子，又皱了皱眉，他舔了一下鱼上抹匀的蘸料，然后说来一句，这什么怪味道。那边的师父和小敬子也若有所思地吃着，一脸的高深莫测。只有疤脸大叔一个人兴致勃勃的吃着，仿佛那是世间最好的美味一般。连剩下的鱼刺都要舔几下才肯罢手。几个人饿了一天，晚上的烤鱼不一会儿就将被分食干净。

“那个，大叔……”小敬子唯唯诺诺地说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您……这佐料，到底用什么做的？”“哦，这个啊，先评价一下味道怎么样？”“味道……呃，很特别，以前从未吃过，感觉怪怪的，有些像黑暗料理。”小敬子实话实说，然后解衣也凑上来，“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味道特别？就是好吃的意思咯？唔，我想想……这里面有……好多种不同蝴蝶的眼睛、触角、粪便，然后配上穿山甲的鳞片，还有尾巴，还有蝉幼虫蜕下来的皮，先放在一起捣碎，然后等发酵完了以后——”

“啥？你说啥？”解衣听完了差点没背过气去，“你再说一遍——”

“哦……是用好多种不同蝴蝶的眼睛、触角、粪……”疤脸大叔还没有说完，解衣惊呼“停！你别说了……我、我们……呕……”他面如土色，就像吃了毒药一般难受，“我，我算是知道你家人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吃饭了……我……我们真是瞎了眼，才让你洒这么奇怪的东西出来……呕……”结果我手里的鱼还没吃完，剩下的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一时间就僵在了那里。

“嗯？战神兄弟，你怎么不吃了？”疤脸大叔突然转过脸来，“这里还有大半条，要不然那个小兄弟你跟这位大哥一起分一分？”他说着，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小敬子和师父。

小敬子面如土色，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已经我吃饱了，你还是问问其他人吧。”接着师父也淡定地来了句，“我也饱了，承蒙款待，在下不胜感谢。”“感谢？那就证明好吃咯？哈哈，真开心！”接着转脸过来对我说，“来来来，战神小弟，你多吃点。”“唔。”我心里瞬间有一百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那个……疤脸大叔，哦不，疤脸大哥，我突然间想到我现在还不饿。现在要去个厕所，这个……这个就给你吃吧。”我仓皇逃走，赶紧把鱼叉一把塞到疤脸大叔手里，我真担心再不走一时就走不掉了。“好好好，你们不吃，我吃。”那个疤脸大叔看上去表情有点郁闷，“什么嘛，刚刚明明说好吃……”说着又开始大嚼起来。

一夜无话。

仿佛一抬头一转眼般，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火堆只剩下了一堆木炭，天亮了。

天亮了。是时候该启程了。

【作者小记】亲爱的读者朋友们，《火影忍者之天涯战神》小说已经写到了第八章，马上就要向着第一个十章迈进了。但小航子还不知道你们看完小说后有什么样的感想，你们是想忍不住赞呢，还是想忍不住想骂呢？快动手回复一下让我知道吧^_^另外，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请为小航子拍出你们手里宝贵的一票吧，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小红花你一朵我一朵，我们就是朋友了，好不好^_^满地打滚求推荐，求订阅，求收藏哦！不愿意那我再多滚几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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