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风神传 第二十五章 白驼山 欧阳锋

李欧一路跟着众女走了小半日，待到达白驼山已是临近傍晚。

今日白驼山处处张灯结彩，似乎是有什么喜事正行操办。李欧见那几个女子下了骆驼进了一山门，便不再跟入，而是挑了另一侧无人的山壁悄声攀上。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来到一处平台。此平台十五六丈见方，两侧均有石阶与上下通联。靠山壁一侧建有亭台楼阁三两，雕梁画柱，南朝风韵十足。此时已李欧的目力，隐约见着其中一主厅里正有一对身影在对坐而谈。此地与山下喧嚷不同，白山黑瓦，几无人迹。李欧只需稍稍凝神，就可听得厅内两人的对话。

“叔父此次出关，神功闭已大成。”

“此次叔父闭关整整二十年，总算是将功力重又练至巅峰，甚至还有精进。马上又是华山论剑，这次叔父定要拿到《九阴真经》，夺得天下第一。”

“叔父武功盖世，此次出关，必能夺取天下第一。前些日子，大金六王爷完颜洪烈曾送来拜帖，邀请侄儿前去赴宴。侄儿想趁此机会先去江湖上探一探，看看能否借助其力量，帮助我们找到《九阴真经》的线索。”

“克儿，叔叔闭关的这些日子，辛苦你将山庄搭理的这样井井有条。”

“叔叔言重了，侄儿为叔叔分忧，自是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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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欧听到这里，已能断定两人必是欧阳锋叔侄俩。看来山下一片喜庆便是因为欧阳锋今日出关所致。正当他欲再深入探听时，却被一阵大呼小叫给打断了。

“少庄主！少庄主！”人未见，声已至。却是那几个李欧遇见的女子从山阶上一路奔来。

“我去，你们也太慢了吧。”李欧不禁翻了翻白眼。

还未等欧阳克搭话，欧阳锋便冷哼出声：“哼！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冰冷的杀气混着寒风袭向众女，直让几人两眼发直，入坠深渊。

欧阳克一见，赶忙上前一人重重闪了一耳光：“混账东西，谁准你们擅闯此地。还不给我滚出去雪梅堂领罚！”

众女一下子被打得两颊红肿，眼冒金星，但其心中知晓这是少主在救她们性命，一个个赶忙唯唯诺诺起身爬开，不敢再回头望一眼。

一打岔，欧阳锋明白自己这侄儿怕是舍不得这几个姬妾，便也作罢，两人又聊了几句，欧阳锋便打发他离开了。

话说欧阳克离开了叔叔厅堂，第一时间便快步赶往雪梅堂，刚刚那一巴掌为了救几女性命，可是没顾得留几分力道，定然打得不轻。欧阳克极好美色，掌掴佳人，心中甚为疼惜。

“哼！你们几个啊！平日里真是娇惯太多了。此次叔叔出关，以后这山庄里可不能再如此没了规矩！”欧阳克看见几女在那边坐着，出声教训道。看着几人脸红红的，眼眸带泪，又赶忙安慰：“好了好了，一会儿搽点雪山白莲膏便好了。你们刚刚急匆匆地有什么要紧事发生？”

几女一听，顾不得疼痛委屈，争抢者七嘴八舌的将遇到李欧的经历告诉了欧阳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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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艹，小爷什么时候意欲奸淫你们了？还有，什么叫还好他下面不行！！！”李欧本无甚在意，但听着几女描述越来越离谱，实在忍将不住跳出来呼喝！

“啊！少主，就是他！”看着一旁忽然跳出的李欧，几女吓得急忙藏身至欧阳克背后。

欧阳克心中一惊，想不到此人年级轻轻，功夫却看不透，在一旁藏身如此之久，自己竟丝毫未察觉。他挥手示意众女息声，缓步走上前轻声说道：“阁下何人？偷偷摸摸来我白驼山庄，伤我姬妾，是看不起我么？”

李欧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射雕第一苦情龙套，面容白净俊美，一身锦袍玉带，双目斜飞，风姿绰约，王孙贵族一般。三十五六的年纪，使其轻佻间亦带着些成熟。可惜啊，色字头上一把刀，搞得自己先残后死。

“恩？你刚说什么？不好意思走神了。”李欧一愣，回答道。

“哼，你！”欧阳克心中气恼，想是对方轻视自己，手中折扇一收，人已踏雪而来。两人之间不过十几丈的远近，欧阳克只三个起落便已飞身至李欧身前。这一身法是白驼山庄最有名的瞬息千里，在直线距离上的速度天下难有出其右的。

李欧点点头，这欧阳克这般年纪，武功比之全真七子任意一个都有余，但与梅超风比又稍逊一筹。李欧有心观察白驼山的武功路数，便一手背于身后，只用另一只手以作招架。

欧阳克先使得一套折扇打穴的功夫，发现无所建树，便转而用出了拿手的神驼雪山章。这掌法乃欧阳锋观赏山间飞雪而创，掌势轻灵飘忽，变幻不定，时而如风扫雪，时而重似裂石，确实天下一流。若是一般高手，只此三两招，便会被晃得失了方寸。但李欧不慌不忙，虽一时看不清虚实，但不管不顾对着对方要害就是抬掌击出，似乎打着以伤换伤的算盘。欧阳克心中气恼，这人好不要脸，这般打法极为无赖，偏生让自己的诸般精妙掌法无从发挥。他心中一急，招式立马换了套路。双手握拳，又攻了上去。

李欧依旧随意一挡，正当他与直击欧阳克胸口时，对方那被格住的手臂却似没了骨头一般，以一不可思议的角度拐了过来，形似软鞭。李欧心觉有趣，向旁边让了一步“灵蛇拳么？”欧阳克见李欧身退，以为对方怵了灵蛇拳的奇功，便乘胜追击连连递招。

李欧看了几轮，发现这拳法也就是发挥一下奇效，若是见识过了有了准备，便什么功效都没了。当下兴味索然，两手运起大力精钢指便如鹰爪一般一击将欧阳克手臂抓住。微微使力，欧阳克顿时觉得筋骨欲裂，不禁痛呼出声。

正在这时，李欧心头一阵警觉，身体自然向后飞退。眨眼间，便有一道黑影重重击在他方才所站的位置。

咚！那处地面立时崩裂开来，成了一个三尺方圆的小坑。坑中间此时插了一根黝黑的长杖，杖头雕有一人头，口中尖牙闪烁幽光，杖身上盘有两条银鳞小蛇，上下蜿蜒，血舌吞吐。

李欧刚一站定，眼中便多了一个身影。身材高大，身穿白衣，高鼻深目，脸须棕黄，英气勃勃，眼神如刀似剑，甚是锋锐，语声铿铿似金属之音：“小子，好大的胆子，到我白驼山来捣乱。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不能说，说了你欧阳锋会被吓死。”李欧口中轻声回答，心里此时却谨慎万分，眼中悄悄四下打量脱身之路。

欧阳锋心中猜疑不定：“此子十几岁年纪，功力却比克儿高出甚许。看他的武功路数不想东邪北丐等其他几人门下。不知道他师傅是否在跟前隐匿，意欲偷袭。”欧阳锋向来谨慎，见李欧这般轻松的神情，便怀疑还有高人藏于附近，立马静气凝神向四周感悟。

几人心中各有打算，便这么对立起来，一时间竟然都没有动作。

李欧稍加猜测，便明白欧阳锋的顾忌。刚刚一番观察，也让他找到了逃生的计策。此次来白驼山，本就是要见识一下欧阳锋的武功，说什么都得过几招，看看自己与四绝高手的差距有多少。他眼珠一转喝道：“师傅，您给徒儿略好阵，等徒儿打不过了您再上！”

话音一落，李欧抽出背后冽风便劈向欧阳锋。欧阳锋见状，拔起地上的蛇杖迎击而上。但观其神色，并未倾出全力，想是还顾忌一旁李欧口中的“师傅”会趁机偷袭。

李欧心头暗笑，这可是试招的好机会。当下所学尽出，毫无顾忌的攻过去。冽风戟本就是大开大合的路数，加上李欧的神力和九阳内力，每一击都有千钧之力道。欧阳锋前几招都是硬接，慢慢发觉对方力道刚猛，竟比自己还要超出许多，心下大惊。但他也看出了李欧招式灵活不足，一时便不去硬碰，运起瞬息千里的身法从旁侧击。

同一种身法，欧阳锋使出来比欧阳克强了不止百倍。李欧直觉眼前一闪，欧阳锋的身影便躲过了自己这招青龙落地，反弹向自己右方。不过他也不怵，重剑法门里本就有使力不是尽的诀窍，出击从来都是留有两分力。一击不中，李欧身体运起蛇行狸翻腾于半空，险险躲过欧阳锋的攻击。利用滞空之势，腰身一扭带动冽风横斩而来。欧阳锋脚下运劲，先是一后跳，待李欧戟锋一过，转而使出神驼雪上掌攻了过来。李欧心中一惊，对方一刹那便欺近自己，冽风戟太长，想要用冽风戟回防已来不及。只好运起大伏魔拳攻了上去。拳掌相接，一阵气浪由中心向四周爆射，顿时雪花漫天。两人均是向后飞退。

李欧暗暗呼出一口气，这短短几招竟是凶险至极，若不是欧阳锋心中还有顾忌，留有余力，自己怕是已经受伤了。不过这也让他发觉了自身经验手段的不足。招式还不够灵活随心，比起四绝还有不小差距啊。

“叔叔，你别被这小子蒙了，他根本没有师傅跟来！”一旁的欧阳克忽然出声喊道。说话间还从袖里掷出几枚飞燕银梭。

李欧闻言暗叫不好，挥起冽风将几枚暗器挡开。果然，那边欧阳锋略一思忖，也想明白自己这半天都被框了，心下气恼，杀心骤起。只见他忽然双手撑地，吸气鼓劲，其衣袍须发随之纷飞鼓荡，鼓鼓气流围绕他周身向四周翻涌。

“蛤蟆功！”李欧心中惊奇，这便是西毒的拿手功夫么。他仔细瞧着对方的姿势和运劲方式，此时欧阳锋将所有劲力涵于体内，凝而不发。只待出击，便能爆发出强于平时数倍的攻击力。

“不行，不能再让他蓄势，否则危险了。”李欧果断的抬起冽风，运起十二分的九阳内力向欧阳锋冲去。而对方此时也蓄势完成，从地上一弹身向李欧飞射而来。两人眨眼间便在场中相遇，一人使戟，一人徒手发掌，便在空中以真气隔空对击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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