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墨洒染天际,幽凝宫的大门前熙熙攘攘,门庭若市。
幽凝宫的教主血杜鹃——南星一袭艳丽的红衣,耳边白色夹杂,今日是她的五十寿辰,她正身处宾客往来的前院中。她的身前是一辆辆停靠得井然有序的华丽马车,是一张张笑容可掬的脸庞,是一份份锦盒装裹的厚礼,耳边不断传来或真诚、或虚情的祝贺。
人情的世故她早已不在乎,那张如罂粟般的hong唇勾起了高傲的笑容,眉|眼间依旧媚意荡漾。
这时有两辆镶金嵌玉的马车驶入,下车之人脚踏锦靴,下穿白银装饰的长裤,束大大腰带,腰间的银饰叮当作响,手腕上满是粗大的银镯,他们头缠青巾,挽椎髻于头顶。来人正是一身盛装的牛坦和拉古,他们一人手捧一份大礼,然而脸上并没有出现喜悦的笑容。
“两位将军的大驾光临令幽凝宫蓬荜生辉。”
牛坦扯开盖在贺礼上的黄布,一尊几丈高的白玉观音呈现在南星的眼前,旁人不禁惊叹连连。“这是我特意让人用顶级的白玉雕刻而成,国师为国为民日夜操劳,有如这尊观音心系苍生,在此寓意着国师慈悲为怀,普度众生。”
南星笑颜逐开,没有看出牛坦隐含的讽刺。
拉古也把自己的礼盒打开,不开则已,一开四方清光似照水晶宫。盒子的中央是一颗两个拳头大的夜明珠,流光溢彩在其表面流转。珠子一出,其他厚重的贺礼立刻黯然失色。“这是我命人从海底最大的千年蚌里取来的,寓意着国师如明珠一般驱逐外邪,磊落光明,照耀神州。”
“好!好!好!南星何其有幸获得此等珍宝!两位将军,里面请!”她喜不胜收。
相比起前堂的热闹,后堂的下人们忙的晕头转向,焦头烂额。厨房里的一侧摆满了一道道遮盖好的佳肴,另一侧不是正在生火就是在洗、切、宰,没有人留意到有一个身影偷偷地走到烧好的菜肴旁边。赵飞如轻轻地掀开每一个盖子,在其中的一道菜上悄悄地放上了两个东西。
在大门一旁的马棚边,小牙正戴着面巾在刷洗和喂食,负责看守马棚和马车的守卫走过来喝道:“宴会即将开始,你赶快到里面去,不得在此停留!”
“是,是。我再清洗一下就走了,留着气味让宾客闻到不太好,会让教主失礼于人前。我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两个守卫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吩咐小牙快一点后就走开,到另一边喝酒去了。小牙皱皱鼻子,心想让他们再得瑟一会好了。
戌时一到,佳肴陆续上桌。大殿内铺着金丝红毯,每一根朱红的柱子旁都设有半人高银造烛台。宾客盘腿坐于两侧的方桌前,南星朗声致谢,举起酒杯先饮为敬。
坐在一角的雪冥百无聊赖地自饮一杯,他看着在阴影处的望清厌恶地撇撇嘴。
侍女们为每一张方桌轮番上菜,赵飞如稍稍后退了一个位置,神色平静地把菜肴端在牛坦的面前。等全部上完了后,南星示意大家动筷。
“国师,你这是什么意思?”牛坦瞪着自己桌上的菜极为不悦。
“牛将军,怎么了?”
牛坦把菜一推,众人纷纷起身观望——那道红烧乳猪肉上赫然放着一个小猪崽的头和两根牛角,其他人惊奇不已。“怎么只有牛将军的才会这样?”“那是一道什么菜呀!”一时间议论四起,南星的脸色非常难堪。
“来人,替牛将军换过一道新的!”随即她对牛坦说:“抱歉,牛将军,是南星准备不周……”
“哼!”牛坦未等她说完就气从鼻出,他一想起云霏说的话更加食之无味。
坐在旁边的拉古以为南星是故意刁难,罢筷拒吃。南星连忙问他是怎么了,他话中带刺,不屑道:“看来国师与光明磊落的夜明珠还相差甚远。”
南星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拉古将军此话何解?”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国师心知肚明。”
其他宾客交头接耳,纷纷奇怪地看着南星和拉古,大殿内瞬间弓张弩拔。
远远望见此的小牙一直躲在马棚的旁边,她见时机已到两指拈起石子,瞄准前方一匹匹马的后腿射去。霎时间,马棚大乱,吓疯的马匹前仰后翻四处窜走,把栅栏都踩碎了。然后小牙又瞄准了那一辆辆的马车射起。
两个喝醉的守卫立刻被惊醒,那声声惊恐的鸣叫充斥着他们的耳朵,癫狂的马匹向大殿冲去,拉着车的马奔进庭院东撞西撞。它们有的踩着离大殿门口最近的桌子,有的把烛台踢翻,有的撞倒了慌乱的大臣,幽凝宫里一片沸腾,受伤的官员逐渐增加。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众人不知所措。
“国师,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牛坦勃然大怒。
“居然连我们的马车也撞碎了!”
“她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我回去要参上一本!”
“国师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一些对南星早已心怀芥蒂的大臣怒气冲天,借机叫嚣道。
南星的脸气得铁青,她马上吩咐手下平息混乱。雪冥却唯恐天下不乱,望清则暗暗生疑。
与此同时,周围的守卫都被她调走了,藏在望清庭院附近的星霭趁机潜入,而匿在书房附近的云霏和霄风快步向地牢奔去。
这就是云霏的计策,在混乱中救人。
星霭扭动花瓶,一走进密室也被雾辰凄楚的模样吓到了。他叹了一下,砍断雾辰手上的锁链,帮他披了一件外衣背着他迅速离开。走着走着,他耳朵微动,连忙闪进一个黑暗的转角处。前方叮叮的银饰声越来越近,星霭握着拳头暗暗蓄力。
两个守卫见大殿人手足够又回来巡逻。他们走近星霭躲藏的转角,星霭悄然挪步闪到另一侧。他刚过,两个守卫就紧跟其后仔细地查看。
四方静默无声,一滴冷汗划过星霭的脸庞,拳中的内劲蓄势待发。他有想过,一旦被发现就用武力解决迅速与其他人会合。
一只长靴半露于墙边,星霭屏着呼吸缓缓地提起手。
空气瞬间凝固。
“没有发现,回去拿酒吧。难得教主的生辰可以偷闲一下。”他们的粗心帮助了星霭。
他在心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等两人走远星霭立马逃离。小牙在庭院外面接应星霭,他们抓紧时间往正陷入混乱的主楼奔去。
在云霏的计划里有一个最大的难处,就是如何在短时间里从西边的望清的卧室赶到在主楼东南方的书房,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从主楼的后面绕过去但花的时间太长;最冒险的办法就是直接穿过主楼,用时极短!
二人赶到主楼旁,等候多时的赵飞如搬出一个担架和一件下人穿的染血衣服。此时虽然已有部分的马匹被套住,但是疯马留下的创伤实在太过巨大,地上满是碎碟残渣,许多头破血流的大臣一脸愤怒,下人们进进出出,几乎把所有的药膏都搬来了。
星霭和小牙一前一后地抬着担架,担架上的人脸上缠满纱布,衣服上血迹斑斑,看上去跟受伤的下人没什么区别。他们平稳地走在人后,在门前经过,望清瞥了一眼,在两人离去的身后,有一双阴狠的眼睛盯着。
顺利潜入地牢的云霏和霄风正趴在小窗外窥望,他们发现门下有两个守卫,在一排排的牢笼旁有几个守卫正喝着酒。
对此霄风早有准备。两人蒙上面巾捂住口鼻,霄风从袖里掏出一个竹筒,他拔开盖子把竹筒扔到了铁门的另一边。
“谁!”后面的人警觉地大吼,两人侧耳细听。
“一、二、三、四……五!进去!”云霏拈起一根长针插进铁门的锁孔里。他很快就把铁门轻松地打开了。
“你以前是不是常干这种事?”霄风奇怪地看向云霏。
“想要在江湖上生存必须要学会十八般武艺。别废话了,快去找小墨。”
地牢里果然如霄风想象般大,这里除了有两排长长的牢笼外,两边的墙壁还镶了一道道的石门,石门外都设有一个烛台。而牢笼里有的空空如也,有的困着伤痕累累的人,有的甚至是别截了肢,样子惨不忍睹。
真是作恶多端的邪教!两人叹道。
他们逐个牢笼查看,终于在最末那头找到了被霄风迷晕的小墨。末端的邢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台上满是干结的血色,有一些莫名的条状物还残留在上面。旁边的刑具多种多样,远远望见都能闻到一股腥臭。“还好小墨完整无缺……就是瘦了许多。”
书房外星霭背着雾辰躲在一颗大树下,赵飞如和小牙伏在两边望风。事情太顺利,小牙不是太安心。
果不其然,在昏暗的长廊上有几条举着火把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左右两边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两人赶紧回到星霭的身边,前有追兵后无退路,三人一合计决定进地牢。原本他们是打算几人集合后从后门逃走的,再不济就让小墨扭曲空间离开,如今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们跑进地牢正好遇上准备撤离的云霏和霄风,小牙把他们已经被发现的事告知两人。云霏当机立断,带着他们躲进其中的一个石门后的密室里。
守卫来势汹汹,领头的竟然是浑身散发戾气的李长风!之前他看见担架上的人就感到眼熟,加之他们离开的方向居然不是下人的住处或者是药房,这一点极度可疑!“你们每一个角落都要找清楚!包括那些密室!”这一次,他晋升的机会来了!他不要做一个无用的废人!再次看见雾辰的时候他xiogn中仇恨的烈火重新燃起!他要亲自绞杀令自己武功全废的那个人!
他扭动烛台,走进一间密室。
而刚才躲到密室的几人一踏进去就触碰了室内的机关,他们脚下顿时一空,毫无预兆地往下掉落。
“哎呀……”他们一个挨着一个地落地,最后昏迷的小墨和雾辰重重地ya在他们身上。“我终于感受到什么是泰山压顶了!”霄风说。
“这是哪里?”小牙环顾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她摸摸前方,不多时摸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这是什么?谁在我前面?”
“这是我的脸!”云霏说。“谁能升个火?雾辰能醒来就好了,不愁没有火源。”
“咦?谁坐着我的腿?”霄风往前摸了摸,不一会“啪”的一声,他左边的脸庞疼得火辣辣的,“你不用说话了,我知道一定是赵飞如。”
“我有照亮的方法,但是我能用法术吗?”
“都被发现了,用吧!”云霏话音刚落,刹那间他的身边蓝光乍现,周围幽蓝一片。光芒的中心是嫣然一笑的小牙。“为什么你有这个能力,而我们没有?”
“嘻嘻嘻……师父能用土遁术带我们出去吗?”
“我一次最多能带两个人。”
“算了,我们见步行步吧,最好能把小墨弄醒。霄风,你的迷魂烟要多久失效?”
“我怎么知道?我没有迷晕过自己!”
众人一阵无言。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