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世界的恶意献上祝福 第九章 白澪的过往·真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当失去之后，才会后悔，才会明白曾经的可贵。

人类啊，就是这么一种犯贱的生物。

这也是重生文为什么会这么火的原因，因为只要是人，就绝对会有令自己后悔的回忆。

想要改变，想要拥有，但自身无力改变，无法改变，只能寄托于虚妄的幻想。

===========

漂浮在女孩面前的事物，无法用文字形容，无法用语言倾诉。在这个刹那之后，女孩甚至连此刻的记忆都无法保留。

‘跨越无数次元……扭曲时空……逆转因果。’

‘吾之恩人啊，终于找到你的影子了……’

扭曲的光影之中，是更高维度的概念，凡人无法理解，无法揣度的极致真实。

‘然而……汝却依旧不是吾所追寻的那一位……’

要用人类所能理解的词汇形容的话，最为接近的，是‘神明’。

‘凡人啊，告诉吾，汝渴求之物，汝渴望之物……’

“愿望？你是圣诞老人吗？”

不是声音，不是语言，不是词汇，不是人类所能察觉，所能理解的信息，但女孩却发现自己能够明白眼前事物所表达的意思。

‘圣诞老人？如果你要这么理解的话也可以。’

似乎是理解了这个世界的概念，光影开始扭曲，变换，一个穿着红色衣服，戴着红色帽子，坐在麋鹿雪橇上的老人出现在了女孩面前。

“圣诞老人？！真的是圣诞老人欸！”

“可是今天，不是圣诞节啊，而且妈妈说圣诞老人只有我睡着以后才会出现。”

女孩的话，让老人停顿了一下，将自身降格的伟大存在，要在这‘脆弱’的世界表达出自身的‘意志’，需要付出人类难以想象的控制力。

稍有不慎，这个‘脆弱’的世界，就会在这伟大概念的影响下，化为破碎的泡影。

‘……今天是周末大促销，圣诞老人会选出最乖的孩子，实现她的一个愿望。’

“真的吗？”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什么愿望都可以？”

“是的，任何愿望。”即便汝只是‘她’的幻影，吾也愿意献上自身的一切……

“我想要一个哥哥。”

“哥哥？”

“嗯，一个厉害的，聪明的，会一直爱着我，保护我，听我的话的哥哥。”

“厉害？聪明？能更加具体一点吗？爱？那是什么情感？保护？听话？意志与灵魂都绝对服从？服从的程度是多少？”

即便自身降格，人类的概念对于‘祂’来说依然太过渺小。

“……具体……意志？灵魂？……我不是很懂欸！就像爸爸爱妈妈，妈妈爱我一样的爱，很厉害就是很厉害啊，就像动画片里的‘主角’一样厉害，很多人都会喜欢的哥哥。”

父母之爱，母子之爱，‘主角概念’，‘绝对魅力’……

“要学习好，能教我做作业，会给我买吃的，买玩的，要回陪我逛街。”

“……不会欺负我，要一直喜欢我，一直爱我……”

‘智慧’‘财富’‘敏捷’‘体力’‘中度服从’……

“我一直很羡慕正绫，正绫你知道吗？就是我的一个同学，她有一个很厉害很听她话的哥哥，不管她要什么，他哥哥都会给她买……”

“如果我有一个比她哥哥更厉害，更好看，更爱我的哥哥，她肯定会很羡慕吧？”

“这就是汝之愿望吗？可以，明天你的‘哥哥’就会来到你的身边。”慈祥，苍老而又和蔼，这是人类对于圣诞老人概念期望的声音。

降格之后的‘概念’，已经能够发出正常人类的声音。

“最后，给你的哥哥起个名字吧……”

“给哥哥起名字？感觉有点怪怪的，还是让爸爸妈妈起吧。”

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圣诞老人已经能够发出人类的声音。

“……最后，吾在给予汝一份额外的馈赠吧。”

圣诞老人掏了掏背上的袋子，拿出了一颗奇异的晶石。“这是‘破格的种子’，当汝的生命走到尽头之时，种子便会萌发，将会结出的果实，就由汝来决定吧。”

扭曲时间，创造灵魂，改变历史，从出生，到死亡，既定的过去，与未知的未来，普通的凡人甚至无法高纬度力量的影响。

第二天，一个叫做‘白澪’的男孩出现在了女孩的世界。

===========

又到了放学的时候。

当下课铃声响起时，往往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下课了就意味着不需要面对枯燥的课本，可以回家，也可以和朋友们一起玩。

但，雏月加代不同，比起回家，女孩更享受课堂上的平静。

‘不想回去……’

天气转凉，傍晚的公园里没有驻足的行人。略显昏暗的路灯下，女孩孤单的身影是如此的寂寥。

雏月加代没有朋友，并不是女孩讨厌朋友，而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同龄人交流。

每当看到其他同学与父母间亲密的交流时，雏月加代的心里就会出现一种莫名的刺痛。刺痛过后，便是一种空虚感……

自己，什么都没有。这一点雏月加代非常清楚。

能够上学，也只是因为这个国家政策的规定。若非如此，‘母亲’可没有多余的善意留给自己。

‘母亲’能够给自己的，只有暴力的宣泄。

又是一天过去了，明天的自己又会怎样？对未来感到迷茫，对生活失去希望。

谁又能，帮助自己？

“啊，这不是加代吗？为什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略显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雏月加代转身看向了身后的来人。

“你是……”是那个在学校遇到的小鬼，还……看了自己的胖次，名字是……

“加代该不会把我的名字给忘了吧？”

表情，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样子。不过，一般情况下，被看了胖次的我才是应该生气的哪一个吧？

“我的名字是白澪，不要随便就给忘掉啊。”

“……哦。”

这时雏月加代才注意到男孩的眼角似乎残留着些许的泪痕。

“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