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冢之锤定天下 第八十七章：以命雪耻

陈牧豁然一笑“各位，我身为汉人不假，但是我自称为乌桓人，也绝非妄言！我自小生长于乌桓赫居部，如今又娶了女王为妻，乌桓之事，便是我陈牧之事，我陈牧也是乌桓的一份子！乌桓的部民们，你们同不同意！”

乌桓几大部落首领原本神色郁郁，不甚欢笑，听到陈牧自称乌桓的一份子，他们本就将陈牧当做乌桓的保护神，岂有不同意之理，只见他们异口同声，神情振奋道“同意，当然同意！陈牧万岁！”在几大首领的带头煽动下，在场的乌桓子民皆高喊同意，高喊陈牧万岁。声如巨浪，滚滚而至。

“陈牧，你当真要做乌桓人？”呼泉单于恶狠狠的说道。

陈牧目光冷厉，扫视匈奴众人“回去告诉你们单于，若胆敢侵犯乌桓，我陈牧决不答应！”听到这番话，使团中的其他人神情一慌，迟迟不敢发声，而呼泉单于发出狂笑“好！陈牧果然英雄，我真希望你我成为兄弟，无奈世事弄人！他日在战场，你我在一较高下，告辞了！”说完，呼泉单于带着使团其他人离开，而令场内人感到惊诧的是，匈奴使节原本该是众人领队，为何跟着后方一言不发，而让麾下的小小勇士如此作为？

陈牧也被刚刚匈奴勇士的话大感惶惑，若只是一个小小的匈奴勇士，有何勇气敢与此刻乌桓真正的领袖陈牧成为兄弟？而且，战场并非单人比武，在战场上一较高下的，该当是两方势力或者是双方领导，具有如此风范，加上匈奴使节对其谦卑恭顺的态度，陈牧惊觉“此人，难道是呼泉单于！”

不等陈牧细想，琪琪格急忙过来哭喊道“小牧，舅舅出事了！”

赫烈比试输了之后，他便离开了王庭，回了赫居部，他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进来，将自己关在大帐之内，后来传来一声尖叫，大首领竟然自尽而去了！

陈牧疾驰回了赫居部，眼下舅舅赫烈早已命陨多时，只留下一封遗书给他。陈牧难忍伤心，泪水夺眶而出，他双手颤抖，阅览这封舅舅的遗信“牧儿，你不要伤心，更不必自责，匈奴虎视我部已久，早就有侵占吞并之心，今日前来挑衅，我出战，不胜则死，断没有第三条路可走，舅舅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但我的战败对整个乌桓部族而言是一种耻辱，必须用血来清洗！倘若我再苟活于世，不仅遭世人耻笑，连我们乌桓都会成为笑柄，无法抬头。牧儿，你要记住，这个世上，强者为尊，你生性仁厚，固然可以，但有时过于仁慈，反而会害了自己！他日你定要亲手斩杀那名匈奴勇士替我雪耻！舅舅最后的嘱托，拜托了！”

陈牧的心痛如刀绞，想不到自己的迟疑，害死了舅舅！如果在呼泉单于向自己挑衅的时候果然应战，舅舅便不会强行替自己出头，也就不会有这样的后果了，陈牧愧悔万分。

“是我，是我害死了舅舅！”陈牧自责不已，极力的低声悲嚎着。这是陈牧第一次如此切身的感受到，至亲之人的离开给自己带来的伤痛是多么的深刻！

陈牧自小无父无母，是舅舅赫烈一手将他抚养长大，育他成才。想起舅舅先前那句乌桓今后便交给自己，原来是这个意思！再握着舅舅写下的遗书，让自己斩杀匈奴勇士，替他报仇，陈牧不禁目光深沉，两眼血红，死死的咬着压根，双拳更是紧握，而且微微颤抖。渐渐的，陈牧的眼泪不在涌流，泪水从眼中淡去，只隐约留下两道泪槽。

赫烈的自杀引得全乌桓人都遗憾不已，原本今日为女王出嫁的大喜之日，整个乌桓笼罩在喜庆的氛围之中，但是匈奴人的闹场，才酿成了这出悲剧，乌桓人哀痛之余又深深的愤恨起了匈奴人，赫烈用自己的鲜血洗刷了战败的耻辱，却留在了与匈奴的深仇给乌桓部，乌桓上下都有向匈奴讨还血债的使命。

陈牧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悲痛，因为他知道，眼下这个局势，掌握乌桓大权的舅舅离去，内部势必会陷入一片混乱恐慌之中，而外部又有匈奴人虎视眈眈，随时准备进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必须支撑起乌桓的重担。这样才能让舅舅安心而去，日后还必须按照舅舅的意愿，为他雪耻。去告慰舅舅的在天之灵。

“陈牧，眼下赫首领逝去，我等都惋惜不已，这乌桓原有赫首领主持大局，现今...”乌桓首领忧心忡忡，赫烈的逝去太过突然，虽说是用血清洗了乌桓人的耻辱，可是这今后的乌桓由谁掌控，这倒是个问题。

“请放心，我既然迎娶了女王，乌桓之事，我便会妥善安置，请放心便是！”陈牧目无表情，语气也是毫无温度的回应着。

“好吧，那就等明日赫烈首领葬礼之后，请陈牧和女王主持召开大会，再行商议决定乌桓以后的主事之人吧！”

陈牧依旧毫无表情，只是轻轻点点头，发出一个嗯，便不再有反应。

其他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们见陈牧一副愁容，便说了几句宽慰之语就缓缓离去了。

夜深人静，陈牧独自一人坐在帐外，翘首云天，怅然凝望，往昔的种种浮上心头，舅舅的音容教诲消散不去。陈牧已然无泪流出，只是这股惨淡神情，也不比痛哭流泪好上多少。

“小牧，你还好吗？”琪琪格出现在了陈牧身后，她微弱的声音略略哽咽，显然对于琪琪格而言，舅舅突然离开，对她的打击并不比陈牧少，他伤心的程度也不会低于陈牧。只是她是女孩，可以尽情的哭，尽情的宣泄自己的情绪，而陈牧，琪琪格只见到他偷偷的掉过几滴难掩的泪水，在人前，陈牧始终没有有过哭泣的表现。

“小牧，如果你心里难受，你就哭出来，不要憋着...”琪琪格走到了陈牧的面前，挽起了他的手，只见陈牧双手冰凉，神色呆凝，着实令琪琪格心疼。

“琪琪格，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陈牧毫无表情的说道，在此刻，他的心里冷到了几点，语言也泛不起一丝的温度。

“小牧...”琪琪格的泪水再次涌出，陈牧双眉微凝，替琪琪格擦拭脸上的泪水，凝滞的眸光中浮现一丝疼惜“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琪琪格原本想陪伴着陈牧，一步不离的陪着他度过最难熬的这个夜晚，但是又深怕自己不争气的泪水会让陈牧伤情，她轻轻点头，没有再打扰陈牧。

翌日，陈牧亲自抬棺，将舅舅赫烈隆重安葬，陈牧还亲自写了一篇祭文，除了深情的感谢舅舅对自己多年抚育的恩情之外，还向在天的舅舅承诺，不但会永生永世守护乌桓，而且还会亲手替舅舅雪耻。“舅舅，请你放心，外甥定不会辜负你的嘱托！”

处理完了舅舅的葬礼，陈牧面临的问题却更多了。赫居部的新首领，乌桓新的主事人，这些都要重新选定，而陈牧早已离开乌桓多时，对于乌桓的具体情况又不甚了解，不仅让他大感头疼。但是无论如何，既然他已经答应了舅舅和乌桓全民，再困难自己也不会退缩。

陈牧找来了自己在赫居部的好兄弟赫伟“赫伟哥，舅舅生前对你器重有加，依你看来，赫居部该由谁担当新一任大首领呢？”

赫伟自幼丧父，只由母亲拉扯长大，大首领赫烈从小就对他生活上格外关照，耐心传习武艺，提拔他成为赫居部年轻一辈的头领。而赫伟也一直对大首领赫烈都抱着感怀之心，不想大恩未报，而大首领赫烈却已离去，令他万分愧恨。

“小牧，赫居部的大首领，只有你来担当才最适合，你是大首领至亲的外甥，加上你的武艺和名气，没有人会提出异议的！”

“赫伟哥，你知道我的身份很复杂，往后也不可能留在部落，并非我推托责任，实在是不适合担当此职。”陈牧思忖片刻之后，向赫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赫伟哥，既然舅舅如此器重你，而你有这么能干，那我就推荐你为大首领可好？”陈牧带着一丝请求向赫伟询问道。

“不可，小牧，我年幼才疏，加上毫无背景，是不可能担任首领的，但是我会永世效忠赫居部，效忠乌桓，以报答大首领对我的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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