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冢之锤定天下 第十二章：无能为力

赛场人大部分都已散去，现在整个乌桓都知道，巴图输给了籍籍无名的赫牧，观赛者边走边感慨着“这个赫牧太厉害了，简直是天神啊！”楼盛则整个人变得麻木，一脸绝望的走向了义子巴图被撕开的遗体。眼神中充满了恐慌。原本有巴图在，楼盛部纵横草原，战无不胜。各部落更是敢怒而不敢言，更不敢反抗。如今巴图整个人被赫牧活生生的撕开了。楼盛部少了这个无敌的勇士，却会涌出更多的敌人。所以曾受楼盛欺凌的部落，还有这个积怨多年的赫居部，都有一笔笔的血债要向他来讨。

绝望之余，赛场刮起了大风，楼盛跪在风中，更是一副凄凉的神态。突然有一纸书信吹到了楼盛的脚下，楼盛捡起一看，竟是和赫牧看信时的表情一样！眼睛瞪大，眼神变得异常可怕。楼盛正在酝酿一个孤注一掷的计划，趁着天黑，楼盛一行悄悄离开了王庭...

虽然这勇士比赛已经结束，不过单于却没有派侍卫去通知草原各部第一勇士头衔究竟落入谁手。因为刚刚成为第一勇士的赫牧，如今正昏迷不醒，生死不明。

“启禀大汗，楼盛一行人出王庭往东疾驰而去！”一名侍卫前来报告。

“哼，连走都不打个招呼，真是越来越放肆！”单于怒道。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离开的楼盛，他心中的女婿，如今的乌桓第一勇士正在昏迷之中，危在旦夕。

王帐之内站着单于，王妃，琪琪格公主和赫居部的首领赫烈。他们都面带愁容，琪琪格公主甚至在低声抽泣。

“母后，你看到他胸前的项坠吗？就是他！八年前救我的人就是他！反复出现在我梦里的人就是他！！”琪琪格公主大哭了起来。

赫牧浑身是血，多处要害皆被重击，大夫满头豆汗，叹息不断。“启禀大汗，病人伤势太重，在下只能简单包扎，伤处太多根本无从下手，恐怕...”大夫不忍心说完，摇摇头便缓缓退下了。

“父汗，求求你，救救他吧！”琪琪格公主不停地流着泪水。

此时赫烈也低声悲泣“想不到，这竟是害了他！”

单于和王妃表情也异常难过，赫牧如此的情景，也是他们无法预料和不忍看见的。

“爹..爹..琪琪格..琪琪格..”昏迷中的赫牧不停的喊着爹，喊着琪琪格。众人见赫牧还有反应，集体围了过去，琪琪格更是蹲了下来，耳朵贴近赫牧的嘴听他在呼唤什么。当他听到赫牧呼唤她自己的名字时，她激动的哭起来，连忙回应着“琪琪格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快醒过来，我不要你昏迷，不要你死...”“快去叫大夫！”单于吩咐侍卫道。

“奇怪，病人明明已经遭受重创，按理他的脉象应该会逐渐微弱，不过此刻他的脉象显示却在逐渐增强。这可真是前所未见啊！”听完大夫的诊断，众人眼神燃气了希望，齐问道“如此说来，他可是生还了？”

“还不好说，脉象虽然如此显示，不过他受伤毕竟太重，能否生还，还得依靠他顽强的生命力！”大夫不敢虚言，据实情言之。

夜已深了，单于和王妃早已歇息，赫烈待了良久也悄然走出帐外，现在帐内只剩下昏迷的赫牧和不肯离去的琪琪格。

琪琪格双手轻握着赫牧的手，生怕会弄到赫牧手上的伤处，却又情难自禁的想要握起他的手。她一直在悄声说着话，说自己的心事，自己幼时的回忆。可能琪琪格是想以此唤醒赫牧，让他在昏迷中能听到自己的话语，能够意识到自己正在急切的等他醒来。

楼盛一行人已经离开王庭，向自己的部落东方疾驰了几个时辰，突然，楼盛停下马蹄。大声指着随行勇士说道“你二人立刻前往我部各首领处，让他们来我帐前见我；你二人去联系与我交好的各部首领，就说时机已然成熟，邀他们率大军前来商量大事。”言罢，便往各自方向扬鞭而去。

大夫后来翻阅医书，找到了目前唯一适合的古法—养血法，取血型相同的血喂他喝下，希望以此能救他生还。王庭之内仅有琪琪格血型与之相同，故琪琪格放了大量的血，现在也气虚体弱，躺在病榻。

养血法生效了！赫牧终于艰难的熬过了危险的几天，各处的伤势正在缓缓愈合。只是仍然昏迷，大夫预计，就这几天他便会清醒。琪琪格终于放心了不少，赫牧一次次的舍命相救，她早已芳心暗许。恐怕此时单于反悔，不将他许给赫牧，她自己内心也不会同意了。

楼盛经过几天昼夜飞奔，终于来到了自己的部落。大帐之内，各部落首领，他手下的大将早已齐聚，等候他多时。楼盛将信传阅众人，各人皆脸色大惊。在楼盛的煽动下，他们都觉得不能留赫牧在世上，否则他们迟早被赫牧报复，要知道，当年伏击汉军，逼死陈起他们个个有份参与。现在只能先下手为强，除了他们心中这个祸根。

一支人数过万的骑兵，杀气腾腾的从东面向王庭方向疾驰而来...

单于这几日与赫烈常常约谈，此时单于病情严重，自感天命不久，心也变得宽大了不少。他时常怀着歉意对赫烈说当年不敢如此打压赫居部，让他们受了多年委屈。

“大汗，我赫烈从未敢对大汗的行为不满，大汗无需过于愧疚，如今还有一事，关系重大，不敢隐瞒大汗。”赫烈猛地从座位上走出，跪着跟大汗说。

“赫烈首领有话直说，不必如此！”单于显然对赫烈感到亲近了不少。

“此事事关十六年前的陈起事件和赫牧的身世。”赫烈依旧跪在帐内，不敢站起。

单于当然记得十六年前的陈起事件，而且陈起勇武无双，多年后回想起，他的英姿还在单于的眼前浮现。想到赫牧，单于突然脸色一惊，难怪初见之时有似曾相识之感。赫牧的长相样貌和当年的陈起简直太像了。

“莫非赫牧乃陈起遗子？”单于惊叫。

“的确如此，赫牧乃是家妹赫若素与陈起临终留下的唯一血脉。多年来我甘受打压，迁居荒地，其实是为了将他抚养成人，培育成才。陈起当年是被陷害的，汉军根本无意进攻我乌桓，这一切，都是楼盛一手策划的阴谋。此乃当年特巴部首领特木儿的亲笔信，请大汗过目”赫烈从胸口拿出了特木儿的信，呈递给单于看。

“真是想不到，楼盛的狼子野心，我一时不察，竟害死了我乌桓的恩人陈起！”单于看完特木儿的信之后，神情大变，捶胸顿足万分自责的说。

“此事非单于之过，汉军乃楼盛伏杀，单于当年仅是令陈起前来面见，命令诛杀却是楼盛假传汉朝天子的旨意所为，罪魁祸首乃是楼盛。”

“没错，我深悔错信了楼盛，如今他已兵强马壮，势力滔天。只怕不久将掀起更大的草原内战啊。况且赫牧的身世我虽然知道，但无能为力，陈起叛臣乃大汉天子明旨所定，我乌桓无权推翻，想为陈起洗脱污名也只能是赫牧他自己去做了，不过以他的身份，一旦楼盛察知此事，一定会竭力杀死赫牧，到时我也没有理由阻止。”

“赫牧如今不能再留在王庭，你务必马上带赫牧离开，离开草原。”单于连忙对赫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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